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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僧敲月下门”。敲了半天,不见动静。他只好开始用嘴叫了。由轻到响,直到大吼。突然对面的门开了,冲出来三四个人,叽里哇啦地大声骂了几句,都是外地口音。萧云也算听懂了一些,原来是一桌在搓麻将的。
他也顾不得了,厚着脸皮去找当中一个看上去骂得不是那么凶的:“请问,那边是一二零四室吗?”他一边用手指了指刚才敲的门。
“嗯。”
“请问左清泉是不是住在那里?”
“不认识,深更半夜的,有事不会明天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萧云喏喏道。
对面的门总算又关了起来,里面响起了自动麻将机理牌的声音。
不一会儿,连麻将机理牌的声音都结束了,四周一片寂静。萧云这下彻底没辙了,他只好下了楼。这回没有了手机,下十二层楼全靠扶墙摸着走,足足走了十几分钟。这里不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连出租车都没有。他只好一步步地走到大路上。等他拦到出租车回到自己的租住地,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更让他沮丧的是他带的钱不够付车钱了,好说歹说少付了五块多钱。出租车司机扔下一句话:“早说钱不够啊,我不打表就是了,十三点。”
身无分文、筋疲力尽、睡眼朦胧的萧云根本没有洗漱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连鞋子都懒得脱就睡着了。回家大概只做了一件事,手机充电……
五小时后,一阵手机发出的闹铃声把他弄醒了。现在是星期五早晨七点。周一到周五他都设置好的,早晨这个时间要起床。他现在在一家小型的私营企业做人力资源部职员,其实整个人力资源部也就他跟一个女经理。公司是那种不足百人的小公司,做物流生意。说是做人力资源的,其实就是人事、后勤、总务、外勤一把抓,倒象是办公室的龙套。
在床上捱了十分钟,好不容易翻身下床。倒也简单,连衣服都没脱,就不用穿了。刷牙洗脸,一身被睡得皱皱巴巴的西装直奔地铁站。刷地铁卡乘的地铁,直到公司楼下的早餐摊,才发现身无分文。只好饿着肚子到公司打卡。还好经理还没到,他就直奔隔壁财务部找琪琪。琪琪是个凤姐般的女人,长得那叫一个“酷”,是男人都只敢远观,不敢亵玩。可是自我感觉总是良好,一般的帅哥她看都不看一眼。只有萧云这样级别的才入得了她的法眼。
“琪琪,能借我五块钱吗?”
果不其然,琪琪对他上‘非诚勿扰’一直耿耿于怀:“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上‘非诚勿扰’了,身上连五块钱都没有啊?”
“我今天身上没带零钱,早饭还没吃呢。”
“给。”琪琪在浓妆艳抹呢,没空理他,总算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破破烂烂的五块扔到他面前……
现在的通货膨胀实在伤不起,一根油条一个大饼一碗豆浆就直接把那张五块用完了。抹了抹油光光的嘴,萧云就以一种白领们特有的“饱满”状态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种饱满状态一般包括衣衫不整、头发蓬松……
女经理是个老处女,快四十了还没结婚。对萧云倒是还好,不过自从听说他要上“非诚勿扰”去相亲就开始虐待他。萧云也好理解,估计是她想把自己发展成为禁脔,不想让他被别的女孩子泡。工作倒还清闲,属于那种没事就没人管的工作。他溜溜达达来到了仓库,这里有他在这个公司最铁的哥们——老牛,叫牛亦金,一个胖胖矮矮的小伙子。叫是叫老牛,其实还比萧云小两岁,属牛。其实上“非诚勿扰”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老牛,我可完成我的任务了,这一个月的食堂我可跟你混了!”
“哇塞,原来是‘非诚勿扰’的明星回来了,好说好说。昨天怎么样,有没有牵手成功啊,你那一期什么时候在电视里放啊?怎么样,那个心动女生有没有跟你走啊?”
“没有,灯灭得那个快,幸好心动女生坚持了一会儿,她倒是最后一个灭的。”
老牛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是不是戈君颖啊,那个把无数男生灭掉的宅男女神?”
“嗯,就是她。”
“我说吧,就凭你这三千大元工资,也好意思叫‘月收入’。我都纳闷戈君颖为什么要最后一个灭灯。”
萧云腆着脸装酷:“长得帅,没办法。”
这时走过来一个瘦不拉叽的丑男孩,尖嘴猴腮的:“哟,‘灭灯之星’回来啦,恭喜恭喜,戈君颖一起跟你回来的吧,昨晚睡得怎么样?”
这是公司老板的儿子刁小安,比萧云大两岁,一张嘴就有一股口臭味。在公司挂个副总的职务,也没正事干。平时就爱在公司瞎逛,仗着老板儿子的身份,欺男霸女的,人家在背后都把他的名字反过来叫——“鹌小吊”(“吊”在上海话里就是“鸟”的意思,意思就是说他的小鸡.鸡是鹌鹑那样的小鸟)。
老牛是个火爆脾气,戈君颖是她心中的偶像:“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睡得怎么样?”
“哟,不高兴了,看来没成功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好意思上‘非诚勿扰’,把脸都丢到全国人民面前去了。哈哈哈。”跟在鹌小吊身后的两个哈巴狗样的男孩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这时凤姐琪琪也正好走过来,在一边看热闹,另外还有公司几个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孩也凑了过来,九、十个人一起围观。其实这次上“非诚勿扰”,对公司的男孩女孩都有打击。女孩当然是因为喜欢萧云而有醋意,男孩当然是羡慕嫉妒恨了。所以今天这里除了铁哥们老牛外,萧云几乎成了众矢之的。萧云现在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哼,有本事就把戈君颖带回来,没本事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别痴心妄想了。”说完,鹌小吊居然过来拍拍萧云的后脑。
萧云平生最不喜欢男人跟他有肢体接触,更何况是自己的头。他使劲一把推过去,把鹌小吊推得倒退了好几步,幸亏撞到了后面的跟班,才没有摔倒。这下可惹祸了,鹌小吊在公司里哪里受过这种侮辱,顿时一跳八丈高,向萧云冲过来。老牛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挡在萧云身前,抵消了鹌小吊的冲力,然后死命把萧云往后推,不让他们俩打起来。
“操,有种把戈君颖带回来看看,在这里横什么横。姓楚的,你要是个男人就把戈君颖弄到手,要不然,今天就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鹌小吊扯着嗓子又跳又叫,这分明是要解雇萧云。萧云属猪的,俗话说猪急了也会咬人:“你等着,我现在不走。我要让你看到戈君颖做了我的女朋友再离开这里!”
“噢!”周围的男孩女孩堆里发出了起哄的声音。“小职员泡CEO,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取其辱,人家公司门口的保安他就通不过。”戈君颖是上海宝利金集团董事长的女儿,现在是旗下联合酒业公司的CEO,这个谁都知道。也有女孩暗暗为他着急:“肯定不可能的,别犟了,就道个歉吧。”
这反而让萧云的热血冲破了理智,他把话说得更狠了:“你等着,就一个星期,你等着,我一定把戈君颖追到手。”
鹌小吊狠狠地用右脚跟在地上跺了两下:“有种,说话不算数连狗都不如。我也把话说清楚,要是你真能泡到戈君颖,我就在这儿给你磕三个响头,磕不出血的不算。要是到时候你办不到,那你就给我磕三个响头。”
……
“你看你这事弄的,现在金融危机,找个工作不容易,你这不是中了鹌小吊的计吗?你到时候一走了之,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受他们的气。”老牛埋怨道。
萧云原本早就放弃了艾达给他的任务,他甚至觉得那只是个梦。现在他算是把自己逼到绝路上了。原本上“非诚勿扰”他不是为了戈君颖而去的,只不过觉得好玩而已,随手报了个名。谁知自己长得帅,被导演一眼看中,于是浑浑噩噩地就参加了。现在戈君颖俨然成了他人生的第一目标。
萧云看了看手机,快九点了:“你不用管了,我这就出发。”
“出发?追戈君颖啊,咱们合计合计……”
萧云没理老牛,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公司。反正追不到戈君颖自己在这里也就一个星期的命了,管它什么劳动纪律呢。现在去青源小区是来不及了,再说也不一定能碰到左清泉。于是萧云直奔和记证券公司明勤路营业部。好在这个营业部离他们公司不远,他拦了辆出租车二十元钱就到了。总算地铁卡可以付车费,要不然他又有麻烦了。
冲进营业部,他才发现今天居然人山人海。非洲金融危机一年多来,好久没有这样热闹的场面了。这是怎么回事?现在他也管不了了,离开盘时间九点三十分还有十分钟了,可是他根本不认识那个什么“左清泉”。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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