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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的微光徐徐拂过琴浮雪的脸庞。娇颜似镀上了一层薄金。缓缓睁开冰雪双眸,的画面重现,刻骨铭心的疼痛。谈非墨的话,秦无双的言,微澜碧霖的语……第一次把一天度过的这么漫长,寒冷和恐惧交织,初日的暖阳也驱散不了。默默的起身,梳洗,面对铜镜望着自己,陌生。
镜子上房,是不知何年用稚嫩的笔记镌写得
小山重叠金明灭,
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
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
花面交相映。
新贴绣罗襦,
双双金鹧鸪。
她最喜欢的一直是那句“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或许是遗憾,那本是最普遍不过的少女生活,而她琴浮雪,从出生,便不可。
其实她何尝不希望和所有大家闺秀不说,普通人家的女儿一样,吟诗作画,幻想着一郎骑竹马来,幻想着爱情,成家生子,花甲之年,子孙满堂,安然入土。不用持剑舞鞭,不用数日修炼,不用面对恩恩仇仇,不用一战再战……
或许所有人都会笑话他琴浮雪的内心,幼稚,清纯。何尝不是,她也不愿承认,源真的冷血,看穿尘世,冷漠到傲然。拼劲全力,是自己站到最高点。
她做不到,任是梦想。
自然。是梦想。现实呢?现实是毒辣的。这一绺绺银色的长发,便诉说了她的命运,决定了一切。她出生时自不是这颜色。八岁那年,她被抽空了内力,种下了蛊毒。那时,便是微澜碧霖救了她的命……
忘不了那个溪溪露露的雨天,她躺在荒野上,闭着双目,鲜血像罂粟花一样妖娆着蔓延,染红了白衣,一丝一丝弥散在湿地间。疼痛已经麻木,恍惚间,眼前迷迷混混的开始晃动,她想,或许是鬼抬他去三生石了吧。他已无丝毫力气,仍由这离开,最后一眼望向满地鲜血和血泊中的爹爹和娘……
醒来时,不知几时几日几时。面前就是微澜碧霖,坐在窗前梳着长发,见她醒来,回过头,不含一丝商量,却又柔和,她说:“我是微澜碧霖。”
“你漫长的后半生,由我陪你。许久,她又幽幽的说。”
琴浮雪一言未发。她无言以对。
微澜碧霖巧笑嫣然的,扶她起来,而后轻描淡写的告诉她:“你挽回了内力。不过你的爹爹和娘已经死了,你的人生已经改变。这**银发是证据。”
她问她,是否要忘记着以前的记忆。
她虚弱的走向镜子前,望着满目妖娆的银发,透着冰雪般的色泽。那一刻,她就明白,命运在平平稳稳时恍然转了个弯,再不可回去。
她说,不要。她懦弱了。
后来,微澜碧霖陪着她。
她美得妖娆,却又失去了明媚的笑。是冰,是雪。轻轻叹气,束好长发,换上素白的长衫,取来毒鞭,走向灿烂的阳光下,空留一屋悲伤。
而后,她仍是琴浮雪,冷漠苍穹,傲然藐视。一身一世,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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