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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梅园,下起了飘飘荡荡的雪,我们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往回赶去。正走着,我感叹了一句:“前方在打仗,而我们却歌舞平升的,怪不得杜牧说: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吅国恨,隔江犹唱后吅庭花。”
“主子,噤声,别被被人听见了!”欩淓急道。我这才警悟过来这是王府,心里顿时感到一阵阵后怕。
桂芳这时开心着说:“王妃对主子可看重了。把采购大权都交给主子,看以后谁敢给主子拽脸子。”
我看了看欩淓满面忧容,就问着说:“欩淓,这件事你什么看?”
欩淓看看四周没什么人,嗨了一口气道:“这怕不是好事,主子刚入王府没几个月,根基还浅,王妃就把这么大的权利交给主子,怕是不安好心哩。”
我摸了摸怀里的手炉,面无表情道:“我知道,王妃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单不说贵王妃什么想,底下的王嫔们怕是对我已经有了意见,这是让我平白招人恨。”
欩淓看我一眼道:“是呀,主子以后还是谨慎为好,凡事要低调点,多留个心眼,不懂的地方多多请教别人,多问问其他人,不能光问义公公。”
我低头抚着衣裙上的皮毛,慢慢地说:“恩,明白。”
我用右手轻轻摩挲着左脸颊的轻痒,看了看桂芳欩淓愁眉苦脸的,就笑说:“看把你们愁着,又不是什么坏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桂芳这时喜笑颜开道:“恩,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我微一诧异:“吆,桂芳还会说这个。”
“主子,你又打趣我了!”桂芳撅着嘴,双肩抖抖地跺脚道。我们看了呵呵笑起来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长春园,进了屋子就各自休息了,夜里远方偶尔响起鞭炮声……
很快就到了元宵,王府里又热闹起来。元宵是一年之中仅次于春节的重要日子,民间的习俗有放爆竹、拜帖、猜灯谜、放灯、走百病、摸门钉。据《神异经》载:西方山中有山臊,犯之则令人寒热。但它怕竹子爆声,于是人们烧竹来赶走它。唐代诗人来鹄诗云:“新历才将半纸开,小庭犹聚爆竿灰。”
拜帖称为“飞帖”。就是各家门前贴一红纸袋,上写“接福”,即承放飞帖之用。现代的贺年片、贺年卡,可以说是其遗风。
猜灯谜是春宵赏灯之会,把诗谜书于灯,映于烛,列于通衢,任人猜度;所以称为灯谜。
放灯是因为正月十五日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故称“元月宵夜”。道家以正月十五日为上元节。早在汉代已有庆贺元宵之俗,这天京城破例取消夜间戒吅严,允许市民逛灯三整夜,又称“放灯”。
“走百病”,又称“烤百病”“遛百病”“散百病”。旧时,每当正月十五元宵节夜晚,特别是正月十六一整天,妇女们便三五成群,结伴出游,她们一边赏灯散步,一边遛弯儿“走”除百病。这天,妇女们不仅可以回娘家,还可以串门,走亲戚,到各处闲谈玩耍。在“走百病”时,还要“摸门钉”,方能求吉除疾。
“摸门钉”,又称“摸钉”。因“钉”与“丁”谐音,而“丁”又象征男子。因此,正月十五这天的夜晚,妇女们出游,到各城门去“摸门钉”,需要在黑暗中摸索,不得有照明设备,一次便摸中者视为生子的吉兆。不去城门摸钉的,要到寺观烧香,用手触摸庙中大门上的门钉,以此来祈盼家庭人丁兴旺。
这天,天气放晴,万里无云,整个天空一片湛蓝湛蓝的,就像一块透亮的蓝宝石一样覆盖在我们的头顶。这天王妃下令各王嫔可以回家探亲。我听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至进了王府还没见过表哥呢。
我收拾完毕就在桂芳,郭淮,欩淓的陪伴下出了王府,坐上四个下人抬着一顶黑顶绛红鎏金绣锦鸡舆出了朱雀门缓缓向外城走去。过了一个时辰,舆到了南门街巷的院落门前。只见门前挂着金银焕彩大红灯笼,贴着粉金边对联,静悄悄无一人咳嗽。哥哥等在大门外站着。一见銮舆到了,便立刻跪在地上,齐声唱道:“小民恭迎王嫔,愿王嫔万福如意。”
我立刻下了舆,心里激动着,但严肃的脸道:“哥哥请起。”哥哥和下人们站起来便把我迎进院子里。刚走进院子里,门外边响起了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只见园中香烟缭绕,花影缤纷,鼎焚百合香,瓶插梅花蕊,处处张灯结彩,时时细乐声喧,好一处富贵人家。
进了屋子我坐在堂中,哥哥又见了礼这才坐在旁边。
我看着家里点点头,心里约有安慰道:“哥哥的日子过的还不错。”
哥哥这时说:“除了韩王当时的彩礼,期间又送来了几百两金子和一个铺子,哥哥就经营起打银生意,日子过的还好。”说罢微微叹气,“就是好久不见月儿怪想的,心里也难受。”
我忆起临进王府那**的情景,心里酸酸的,泪水在眼里打转起来,声道:“月儿也想哥哥。”
哥哥看着我:“大过年的,不说这个了,月儿在王府中呆着还好吧?”
“恩,还好,殿下对我很好。”我说到这又想起三郎来,不知他什么样了。
哥哥迟疑道:“王妃和其他人呢?”
我心想着还是瞒着哥哥,别让他为我担心,就说:“王妃尊王妃对我很好的。”
“那有!王妃让主子在除夕宴会上当着人面跳舞给主子难堪,秦国夫人也整天为难主子。其他人也在背后嘲笑主子,说主子是个戏吅子。”桂芳这时插道。
“小妮子,皮痒了,楞个没规矩!”我急忙厉喝道。桂芳这时才觉得自己说漏嘴了,急的低头不语。
“怪哥哥没本事,让妹子受辱了。”我急回头看着哥哥,只见哥哥已泪流满面,心里也像刀子割过一样,安慰着表哥:“哥哥别哭了。没事的,月儿什么事没受过。这比以前强多了不是吗?”
“恩,比以前强多了!”表哥用袖子搽了搽眼泪。
“月儿你有没有和韩王殿下那个……”表哥红着脸问。
我也窘起来,红着脸摇了摇头说:“么,进王府病了,这才……”
表哥想了想说:“母以子贵,这个要抓紧了。”
“恩。”说罢转了话题,聊了会就吃了个饭回王府了。
刚走到八角楼街,忽听情面传来骚杂声,就掀开舆窗的帘子吩咐郭淮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很快郭淮回来声道:“主子,是个小女子没钱偷吃包子,被人抓吅住要扭送官吅府呢。”
我最见不得穷人被欺负,就对郭淮道:“去,付钱把小女孩带回来!”
“诺!”郭淮应了一声就过去了。
不一会儿就把小女孩带到了我的跟前,我瞅了瞅她一眼,她大概十三岁的样子,眉目清秀,身上短小的衣不能蔽体,像几条破烂的布条拼成的,她的眼有说不出的沧桑,眉目之间更是流露出的悲伤,她的小手在微微的颤抖着,身体也冷着哆哆嗦嗦地。我一看心里酸酸的,眼泪立马就上了眼角,轻柔的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她怯怯的看着我说:“我叫玲玲。”
“妹妹,别怕,姐姐问你,你愿意跟着姐姐吗?”我轻轻的说着,怕吓着她。
“姐姐是好人,玲玲愿意跟着姐姐。”玲玲想了一会儿,低着头声音若有若无道。
“姐姐以后不会让你吃苦的,桂芳去把玲玲带到铺子里买一身衣服,随便清洗清洗干净。”我吩咐桂芳道。
“是,主子。”说完就带着玲玲去铺子里收拾了。过了一会儿她们就回来了,我一看“恩,长得不错!玲玲以后就称吾为姐姐。”
“主子,这怕不合规矩!被秦国夫人看见又少不了麻烦的。”欩淓急忙道。
“没事,出了问题我担着。回府!”我声道。
“姐姐,玲玲会乖乖听话,不会给姐姐惹麻烦的。”玲玲怯怯的望着。
我微微一笑,果然是伶俐的女孩!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这才轻轻说:“玲玲,别怕,以后放大胆些,有姐姐在后边给你做主。”
进了王府,我看见王府的人忙忙碌碌的,唤来一个下人一问才知道皇上回宫了,王妃、贵王妃和秦国夫人进宫了。我预感道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就急忙问:“殿下呢?回来了没?”
“殿下没回王府,回京直接进宫了!”那个下人忙答道。
我拍了怕胸口,闭着眼睛呼出一口气,停了一会道:“那就好!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喳!”那个下人就跪安了。
欩淓微一凝神,笑道:“还好,殿下和皇上都回京了,可见怕是战事顺利的很。”
我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方才开口:“事情怕是没这么顺利,估计要有大事发生。走吧,回长春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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