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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荒诞的想法闯入了敏硕脑中,为了证实这个想法,敏硕做梦般一步一步的走向窗户。
透过窗户,敏硕看见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突然他的身体细微的晃动了一下,接着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这样持续了大概几秒的时间后就又恢复了平静,但是突然间他又猛地伸出了双手,手肘蹭着地面一点一点的爬动,没过多久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学校一楼的入口处。
自己的猜测没错,敏硕突然觉得可笑,原来那个古怪的说法居然是真的。
相比敏硕的镇定,俊绵就明显显得慌乱了许多。看见那人二次跳了下去居然还能活动,俊绵觉得自己本来就有点不清明的脑袋完全变成了一团浆糊,如果说那人是人,但是这么折腾后他还可能活着吗?但如果说那人是鬼,那他为什么要三番两次从五楼跳下去?
俊绵瞪着窗外茫然的说道:“敏硕哥,刚才是我眼花了吗?”
“俊绵,你听没听过自杀者会被上帝惩罚的说法?”敏硕并没有解释俊绵的问题,反而提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不等俊绵有所反应,敏硕就开口继续说道,似乎根本就没期望俊绵会回答,“自杀是对自己生命不负责任的表现,如同杀人是一样的道理,所以上帝就给自杀者一种惩罚,那就是永远都不能获得新的生命,并且会让自杀者不断重复自杀的过程,陷入自杀时的痛苦不能解脱。”
像是被敏硕的话震惊到,俊绵一直没有说话,半天后才颤颤巍巍说道:“难道那个人是在这里跳楼自杀的,所以我们才会看到他重复跳楼的行为,之后也没有死。”
“恐怕是这样的,被惩罚的自杀者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这样才能既体会肉tǐ的痛苦又一直死不掉。那人很快就会再回到这里,从窗户跳下去,一次又一次,永远没有尽头,这就是上帝给他的惩罚……”说到这里,敏硕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点兴奋,“俊绵,我想我知道那人是谁了。”
俊绵疑惑的看着敏硕。
“你记不记得灿烈曾经说过信逸高中有人从学校五楼跳楼自杀”敏硕并没有直接说出那人是谁。
经敏硕这么一提醒,俊绵模糊的想起灿烈好像是提起过这么一件事,仔细回想过后,俊绵眼睛一亮大喊道:“他是这所高中的校长!”
灿烈说当时因为信逸高中面临关闭,校长走投无路,跳楼自杀了。
“敏硕哥,我们离开这里吧”,想着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人还会回到这里,俊绵感到一阵战栗,赶紧说道。
敏硕点了点头,“既然他是在承受惩罚,肯定就不能害人,那么其他人的消失也应该跟他没有关系。”
这么说着的两个人都没发现他们已经认定了这里就是信逸高中,那个大家开始都以为是玩笑话的地方。
商定好以后,两人继续往五楼深处走去。
tao按照钟大的指示每走几米就画下一个箭头,他尽量把记号留得密集些,以防钟大没看见。手中的粉笔很快就剩下半截,tao担心看着前面的路,粉笔用完就糟糕了,早知道就多拿几只。
刚在墙上画上一横,tao感觉身后凉飕飕的,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走廊,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没发现,难受的摸了摸手臂,上面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Tao拿起粉笔准备继续完成记号,就在这时一团黑影以极快的从tao的身边晃过,tao手一抖差点把粉笔掉在地上,虽然没看见,但是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后经过。
Tao僵持在原地不敢动弹,等到心跳稍微平静了一点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往黑影闪过的方向看去,走廊上空荡荡的。
抬手擦抹了抹头上的汗,tao自嘲般的笑了笑,果然自己神经太才紧张了,所以才会这样疑神疑鬼。当放下擦汗的手时,tao发现被捏在手中的粉笔早已被汗水浸湿。
试着在墙上画了几下,墙上只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痕迹,基本上看不出来,tao又更加用力的画上去,这次粉笔直接断成了两半。
“tmd”tao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这下该要怎么办,记号肯定是没办法留了,没有记号钟大哥就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看着前面黑黢黢的走廊,tao突然感到深深的惧意,竟然不敢继续走下去。
算了,还是回去找钟大哥吧,这么决定的tao准备按原路返回。刚走了几步,tao突然感到脖子上划过一道柔软的触感,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丝巾轻柔的擦过,但是更像是被女生的长发的扫到。
Tao猛地回过了头……
从学校出来大概已经过了二十分钟,艺兴和钟仁仍然并排走在望不到边际的树林里,四周都是枯萎的树木,完全没有办法辨认方向,两人只能跟着感觉一点一点的行走,所以他们前进的速度并不快。
月亮看上去不真切,像是被披上了一层薄纱,朦胧的月光只能把四周的景物照个大概,远处东西的就只剩下一个漆黑的轮廓,但好在能看清脚下的路,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艺兴心里感叹道。
潮湿的空气中飘散着泥土的腥臭气息,脚踩在地上的枯叶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为寂静气氛的增添了一份恐怖的音效。
“钟仁,我们这样下去根本走不出去”艺兴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但是周围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色,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他甚至不能断定他们是否在前行。
听见艺兴的话钟仁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他之前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回到那个学校去?
“钟仁,你听到我的话没有。”看到钟仁没有理会自己,艺兴着急的拉住了他的胳膊,强迫他停了下来。
“我听见了,那又要怎么样?”钟仁狠狠甩掉艺兴拉住自己的手,转过头语气不善的说道。
艺兴并没有因为钟仁恶劣的态度生气,反而再一次拉住了他的手臂,“钟仁,我知道你现在很焦急,但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钟仁还想甩掉艺兴的手,但是甩了几次没甩出去。
“金钟仁,你给我冷静下来。”艺兴的声音终于忍不住严厉了起来。
被艺兴突然爆发的震住,钟仁停下了挣扎的动作,看见钟仁稍微冷静了一点,艺兴也放开了手。
“艺兴哥,我现在很混乱,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害怕再也见不到其他人,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世界去了。”钟仁抱着头蹲了下来,背上的肌肉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而颤抖着。
艺兴无言的跟着蹲了下来,安慰似地拍了拍钟仁的肩膀。其实他心又里何尝不害怕,被困在这个充满了危机地方,不知道下一刻是生是死,也不知道是否能逃出去,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能一直保持平静呢。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他没有对钟仁生气。
“好点了没有。”过了一会,感到手下的身体已不再颤抖,艺兴小声的问道。
钟仁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知道他是因为刚才的迁怒举动而感到不好意思,艺兴并没有点破,又等了一会儿才说道:“起来吧。”
这次钟仁终于抬起了头,不过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在,转过头想要躲避艺兴的视线。
艺兴在钟仁抬头的瞬间就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但是脸上并没有泪水,应该是强忍住没有流泪,果真还是个小孩啊。为了不让钟仁感到尴尬,艺兴装作没有看到,一边若无其事的站起来一边说道:“我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钟仁也很快站了起来,冷静下来他的头脑跟着变清晰了许多,在观察了一下四周后开口说道:“这里全是枯木,没有办法根据植物的生长情况来分辨南北”,又仰头看了看天空继续说道,“天上看不到星星,也找不到北斗星来断定方向,我们的情况好像真的到了最坏的地步”。说着钟仁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艺兴也摸着下巴思考着,现在凭借自然的力量他们是走不出树林了,但是应该还有其他办法的,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过很多在野外判断方向的方法,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因为费劲脑细胞也回忆不起以前学过的东西,艺兴烦躁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啊,我的头发!”头皮一阵剧烈的疼痛,艺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觉间扯下了一小把头发,看着手中可怜的头发,艺兴欲哭无泪。
“哈哈哈”,看到艺兴傻气的举动,虽然知道不应该嘲笑别人的智商,但是钟仁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钟仁眉眼都笑开了,艺兴也不恼,倒是跟着笑了起来,似乎是为了释放这么久以来的情绪,两人越笑越欢乐,越笑越大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等到笑够了以后,艺兴觉得自己的喉咙都痛了起来,“喂,钟仁,这下完全冷静下来了吧。”
钟仁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褪去,笑着说道:“艺兴哥,你刚才不是故意逗我笑的吧。”
“你以为呢,不然我怎么会牺牲我的头发,我不想年纪轻轻就秃头,变丑了就没人要我了啊。”
“谁说的,艺兴哥光头也很好看,就算真没人要你了那我要你。”钟仁玩笑般的说道。
“呸,你要我我还不要你呢,我喜欢的可是漂亮姑娘。”艺兴赶苍蝇一样的对着钟仁挥了挥手,忽然想到什么似得不怀好意的说道,“还是说难道钟仁其实你是女扮男装?来来,让哥哥来检查检查。”
“哎哎,停下你邪恶的手,我是货真价实男人,以前不是一起洗过澡确认过了吗。”看到艺兴的手伸向自己的裤子,钟仁佯装害怕的说护住皮带。
“哦,这么说来也是。”艺兴停下了手,一副可惜的样子,“钟仁要是你是女人的话我们就可以凑合凑合了,你怎么就生错了性别。哎,但是想想你这张脸变成女人的话,我肯定也会很困扰,幸好你还是男人。”
钟仁无语的看着艺兴,果真是很四次元来的人,一般人无法与他交流。
“钟仁,你应该……”艺兴笑嘻嘻的还想说什么,却被钟仁一把捂住了嘴,拉着退后几步藏身在了最近的一棵树后面。
“泥药杆沈麼”,艺兴以为钟仁是在跟他开玩笑,用力的想掰开他的手,却没看见钟仁变得严肃的脸。
“艺兴哥,停下。”
钟仁低下头看了艺兴一眼,艺兴发现钟仁的表情不太对劲,这才停止了动作。
“钟仁,你发现什么了?”当钟仁把捂住艺兴的手放下时,艺兴低声问道。
“那边好像有人。”钟仁用下巴指了指树后。
艺兴诧异的向树后看去,果真看到影影绰绰的几个人影在不远处晃动着。
“真的有人,我马上去向他们求救。”艺兴一激动就想要从树后冲出去,钟仁眼疾手快逮住了艺兴的手,“你等等,再让我看看”
艺兴不解的看着钟仁,“还有什么看的,我们要抓紧时间,不然等他们走了就麻烦了。”
“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是活人!”钟仁脱口而出。
“什么意思?”艺兴睁大眼睛看着钟仁,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艺兴哥,你仔细看下他们。”钟仁认真的说道,“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
艺兴虽然疑惑,但是他还是听从了钟仁的话,悄悄的从树后探头向那群人看去,这次他看得真切。
那边大概有七八个人的样子,有男有女,他们穿着统一的校服,但是这些衣服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有大片大片暗色的污渍,艺兴看了半天也看不清楚那些污渍是什么。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奇怪的是那些人的动作,他们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人一样,动作十分僵硬扭曲,关节似乎是生锈了一样难以活动,相应的他们的行动也十分缓慢,行走一步的时间相当于普通人走两步的时间,缓慢奇怪的动作让他们看上去十分诡异。特别是那股恶臭,就算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但是强烈的腐烂气息还是传了过来,熏得两人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此刻他们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拖动着并不灵活的身体不断在附近缓缓移动着,就是不肯离开。
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的艺兴又小心的收回了头,惨白着一张脸对着钟仁说道:“钟仁,我想上厕所了。”
钟仁心里暗骂一声,气急败坏的说:“什么时候了,你……”
“对不起,我一紧张就想上厕所,但是我现在还憋得住,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当然是跑呗,难道还能去找厕所啊。”认识了这么久钟仁第一次领教了艺兴的不靠谱。
两人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压低身体从一颗树后藏到另一棵树后,尽量朝远离那群“人”的方向躲去,可是这么一来,他们相当于按着来时的路在返回学校,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谁也没心情关心这个问题。
“钟仁你说他们是什么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之前都没看见”,在离开那群“人”一段距离后,艺兴擦着头上的汗水不经意的问道。
“他们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他们是被我们的声音吸引过来的。”钟仁虽然感到很无语,但是想想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没其他可能性了。
之前两人在树林里走了半个小时一直都安然无事,那是因为那段时间他们都没有怎么讲话,也没有发出过什么大的声音,所以才没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但是刚才两人又吵又闹的,特别是那阵发疯似得笑声不知把躲在哪里的他们唤醒了,才会寻着声音找来。幸好钟仁及时制了艺兴,才没让他们发现两人的踪迹。
“现在离他们还是太近了,再走远一点。”钟仁估量一下他们与那群“人”之间的距离,发现还是存在被发现的可能性。
艺兴点点头,这个时候当然是跑的越远越好。
但是在往后退的时候艺兴的注意力光顾着看那些“人”,没有注意脚下的路,等他发现左脚抬不起来的时候,一只已经手悄无声息的抓住了他的脚腕,艺兴条件反射的低头看去……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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