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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翼这话说的有点道理,确实有点眼光,朱友建不由对张凤翼的看法有所改观。看来以后不能盲从后世看到的东西,历史是人编的,总难免带上作者的个人观点。能在明末身居高位者,多多少少总得有点本事。
从心底,他是赞同张凤翼的看法的。大明若无足够的骑兵与后金骑兵野战,靠筑城是无法收复辽东的。不过,作为皇帝,这话却是不适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现在要命的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漠南蒙古各部倒向后金而无能为力。明年开始,再没有后顾之忧的清军可以大举绕道蒙古南下,宁锦防线再结实也只能是成为后世的马其顿防线那样的摆设。
“朕需一人替朕守卫辽东,为平定流贼争取宝贵的时间。诸卿可有上好人选?”朱友建制止了两人的争吵。
“陛下,臣举荐孙承宗出任辽东巡抚。现任辽东巡抚方一藻不擅兵事,不足担此重任。”工部尚书刘遵宪建议。
“孙师善守,有他在,固守一年自是没问题的。就依刘爱卿所言。”
“陛下,孙承宗恃宠而骄,屡宣不至,丝毫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恐难以驾驭。”温体仁与孙承宗素有矛盾,感觉受到威胁,不由向王应熊使了几个眼色。见王英雄不搭理他,不得不亲自撸袖子上阵给他上眼药。
“体仁,宰相肚里能撑船。身为首辅,当放开心胸才是。”朱友建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是,陛下教训的是,臣受教。”温体仁暗自懊恼,心下却也觉得奇怪,孙承宗已经返乡多年,渐失圣眷,怎么突然间皇帝又对他如此信任了。
“侯爱卿,太仓银尚有几何?”
“陛下,太仓早已入不敷出,现下只有24万两,辽东今年军饷尚余60万两未发。”
“无银如何剿贼。温爱卿,你说说。”
“陛下,臣不知。”
朱友建无语,这厮脸皮够厚的。算了,早晚要撸了他,没必要计较。当下看向其他人,问道:“诸卿有何良策?”
“陛下,朝廷入不敷出,臣以为应加赋。”王应熊偷偷观察朱友建神色,迟疑道。
“如何加?”
“按亩均摊。”
“陛下,不可,民之负担已经很重,再加赋税恐生不测。”冯英说道。
“冯爱卿言之有理。”朱友建停了下,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王爱卿所说的均摊也不错。不过不是按亩均摊,而是士农工商均摊,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呀?”
沉默,没人吭声。
“怎么都不说话?挨个来,都说说。温体仁,你先开始。”朱友建说完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马上知道,他点着了个火药桶。
“陛下,士乃国之栋梁,不可征税,应予优待。”
“陛下,商税不可征,我泱泱大明岂可与民争利?”
“陛下,这有违祖制啊,请陛下三思。”
“……”
“若是尔等对待内忧外患也能这么团结,何愁我大明不能中兴?”朱友建无奈地说道。历朝一贯优待士人,而商人又与这些官僚利益联系紧密,他早该想到他们的反应。
“陛下,臣等死罪。”众臣纷纷请罪。
“罢了,此事暂且放下。化淳,內帑可有结余?”虽然贵为皇帝,他面对群臣一致的抵*制只能暂时妥协。触动利益往往比触动灵魂更难,他现在深刻体会了这句话。
“皇上,內帑仅有八十五万余,京营军饷尚未下发。”
“拨內帑银七十万,太仓银十万充做军饷。化淳,就由你走一趟勋阳。调吴三桂、祖宽率关宁铁骑即日进京,随同护卫。对了,吴、祖两人到了京师带他们来见朕。”
“臣遵旨。”
“八十万两必须一文不少交到卢象升手里。不管谁伸手,都给朕砍了。”朱友建杀气腾腾地说道。明朝的腐败他是知道的,不特别交代,不须出京师这钱就能少掉一半。
“臣省得。少了一两臣提头来见皇上。”曹化淳立下军令状。
“眼下太仓空虚,内有流贼作乱外有建奴入寇,处处要钱。既然加赋,朕准备发行国债,具体由户部负责。”
“陛下,何为国债,有何章程?”侯恂问道,其余众臣也是一头雾水。
“当今民富而国穷,国债即是朝廷向富户举债,三年为期,年息五厘,到期一并支付本金及利息。今年就以一千万两白银为限吧。”
“陛下,此举将大失朝廷颜面,臣请陛下收回成命。”礼部尚书李康先站起来进谏。
“李爱卿,莫非兵无军饷,流贼横行朝廷就有颜面了?或者,你另有高招?”
“陛下,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李康先顿时语结。
“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办吧,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大明灭亡不成?”
“陛下,臣当尽力办妥此事。不过,因先前吴养春‘黄山大狱’一事,臣担心富户有顾忌,请陛下下旨给吴养春一家昭雪。”侯恂说道。
“吴养春?”朱友建不解道。
“吴养春于万历时捐输白银三十万两,没想到此等义举竟为他招来横祸。魏忠贤为谋其家产,唆使吴家佣人吴荣罗织罪状,制造冤案,嫁祸吴养春兄弟,吴养春兄弟不仅万贯家财丧尽,而且被关狱中的亲族八人,仅剩三人生还;其妻汪氏投环自尽,两儿女也自缢而死,老母同时气绝身亡。”
“魏忠贤实在死不足惜,居然对此等义民行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下旨荫其家族一人为锦衣卫千户吧。”
“陛下此举大善,当可消除万民疑虑。”温体仁及时送上了个马屁。
“这还不够。为了方便百姓购买,当以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为数,制作几种定额国债券,化整为零发行。此券不记名,可自由流通,日后凭此券获取利息及赎回本金。”朱友建补充道。
“陛下真乃神人也,如此,一千万两将须臾售罄。只是,发行一千万两,每年光利息就得五十万两,实乃朝廷一笔很大的负担。”吴宗达进言。
“吴爱卿勿忧。朕自有信心扫除外患,平定流贼,实现国富民强。今天就到这里吧,朕累了。”为了消除众人疑虑,朱友建信誓旦旦说道。
“臣等告退。”众人行礼之后依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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