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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这个混蛋不是个省事的皇帝。
我总怀疑他是不是弱智儿童,要不然就是什么时候吃错药了,得了失心疯。当皇帝当成这样,他可真是够可以了。我算是个不怎么样的皇帝,可是和他比,我真是不敢比。
我没文化,可是还有些羞耻心,但他有文化,可是没有半点羞耻心。我一度怀疑,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我是他非自己把自己羞死不可。
但人和人不同,皇帝和皇帝自然不一样。
他天天吃喝玩乐,就是个混蛋皇帝。我天天吃喝玩乐,虽然等级比他差多了,但也性质一样,可是我在外面的名声比他好得多。
自从我和杨广讲和后,我们就真成“好兄弟”了。他不打我,我自然不打他。有了地盘好营,于是我们瓦岗军的实力更大,更重要的是,更强了。
这就是讲和的代价。杨广得到了轻闲日子,我们得到了喘息和修养的机会。各取所需,没有不乐的。
直到现在,兄弟们才理解了三哥的良苦用心。老单也和我像以前那样好了。他把所有的恨都用在了杨广身上。
事情都准备好了,就等一个机会。我在等,三哥也在等,大家都在等。但是我明白,对于我这种所谓的皇帝来说,打杨广我根本不需要一个什么狗屁理由。
但我不要,杨广会给我的。
杨广梦到了琼花和两个灭我们这些乱王的大将,于是张贴榜文,到处作广告招人。没想到王世充竟然认得琼花。于是杨广大喜,封王世充为琼花太守到杨州。琼花在扬州羊离观内,杨广就将羊离观改为琼花观,以备他驾临观赏琼花。
为了看琼花,杨广又下令开运河。这样一来,百姓被盘剥得更加厉害,天下十八路反王反王众起,还有六十四处烟尘捣乱。你就说吧,杨广这个混蛋皇帝当个什么当?
凡是对杨广不利的事,我都高兴,都必对我有利。
我正在和三哥学下象棋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份文件。昏君杨广要去江都旅游,一定会从四明山过。曹州宋义王孟海公为了捉拿杨广,特别向各路反王各发了一道邀请信,请我们一起发兵四明山。这件文件就是孟海公的邀请信。
三哥朝我点了点头,我立刻大叫,集合!
把此事和兄弟们一说,兄弟们欢叫不止,他们巴不得出兵打仗。齐国远更是兴奋得把空锤砸破,锤里的石灰散得到处都是。我和兄弟们被呛得四散奔逃……
瓦岗山是我们的命脉,这里是重中之重。有邱瑞保瓦岗寨,我再放心不过。我亲自领兵二十万,封二哥为行军大元帅,裴元庆为先锋,三哥为军师。
等十八路反王到齐后,我随口问了一下,我们来了多少人。结果三哥给了我一个吓得我差点尿裤子的数目。
二百三十万!
这么多人,我们有那么多粮食吗?以至于我想打电话给康师傅,给他们点银子,订几亿份方便面。
人多力量大,可是麻烦的是,谁当这个老大呢?
二百三十万人,当头的以前不是流氓就是混混,没有几个是上得了台面。能完整背出一首诗的人估计没有一百个。
来四明山的路上,我就问过三哥,此次我们当然是去打杨广,可是和这么多友军在一起,这个仗怎么打?
听到我这样说,三哥的手立刻开始发抖,我赶紧说,下次再说,下次再说!我怕他从马上摔下去,真摔成神病。还好三哥没继续发作,他只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为他又给我点什么东西,以这种方式来点醒我。可是这次什么也没有。我也没从他的道士鬼眼中看出点什么。
反王们都到了,一个个都红光满面,看上去他们不是来打杨广的,而是来喝喜酒的。
我是个粗人,连喝酒的时候都不知道正位在哪里。自从当上混世魔王后,我从来都坐正位,兄弟们也会把正位让给我。进入大账,我用眼角瞟了一眼那空着的正位,随后和反王们说笑。虽然我和他们不认识,但或多或少,我们互相听说过。既然大家都一身“匪气”,那么我们自然而然就有了很多共同语言。
可是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反王们的一个共同特点,他们个个都喜欢自吹,包括我在内。
正当大家吹牛皮吹得火星快掉下来的时候,终于有人说人话了。
孟海公是这次活动的发起人,他第一个站出来大骂杨广混蛋,就像杨广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正义凛然地就像全天下的正气都在他的肚子里晃荡。我和反王兄弟们大声喝彩,共同响应。
可是接下来孟海公说的话就没什么人想听了。他在说怎么打杨广,可是反王们的脸色就有些心不在焉。
都想当老大的气氛在大账里蔓延,这或许不是事实,但至少是我的感觉。更或许,这是我一个人的强烈**。我带了二十万人来,手下的兄弟们个个是枭雄,随便放个屁杨广都会趴下。至少,就凭我手下这二十万人浪的粮食,我也要当这个老大。
我不当头,谁当头?
我不是个痴心权力的皇帝,我只是为手下的兄弟们着想。来之前,三哥没表示,但我自己想好了。我的兄弟们个个都是要面子的人,这次要是我没当上这个老大,他们非把我骂死不可。
原来皇帝的宿命就是这样,有时候老大是当给别人看的,由不得自己想还是不想。
人人想当,可是人人都是要脸面的人,谁也不会站出来说自己是当老大的命。这时候就一定要有一个不要脸的人站出来说话。
于是不要脸的人站出来了,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就是我的可爱三哥。
三哥的道袍又臭又酸,可是他说的话却是实在得不行。他直接说,今天先要选举老大,接下来再谈怎么用兵。
一句话,沉默了上百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尽是贼光。
谁都知道这个狗屁老大没什么用,说到底是好听没用。没有谁会真正听谁的,没有谁会把老大真当老大看。但大家看中的恰恰就是这个身份后的东西,那就是搞掉杨广后,这个老大的名份和威望就与真正的皇帝很接近了。
三哥把这事挑出来说,二哥他们没一个人帮着说话。我不急,因为我发现三哥和二哥、大哥都一点也不急。他们的脸上都写着,这个老大是咱家的。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小舅子。元庆拿着锤子站在我身边就像战神一般,把我烘托得就像玉皇大帝。
孟海公或许是个实在人,或许他有自知之明。作为活动的发起者,他本应该、或许是这个黑社会聚会的老大,哪怕是暂时的。但在这个战乱时代,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
我没想到孟海公竟然会说让我当老大。他的出现是必须的。可是他说的话就和放屁差不多,没有一个其他反王响应。
见此情景,我的心凉了半截。刚才的你兄我弟的热烈场面和现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我们二百三十万人原来是这样的一群合作者。我强烈的预感到,今天站在这里的朋友们,日后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另一个“杨广”。
这就像杨广的罪行很多,我听说不少,可是却从来没亲眼见过。而日后我的罪行说不定会比杨广还多,只要有人愿意说,愿意编……
我的小舅子裴元庆长得帅,可是没什么脑子。没人说话,他觉得烦。就这么简单的事需要搞得这么复杂吗?他到四明山是来征战的,不是来看皮影戏的。于是他大叫,不如大家来比打游戏机,谁厉害谁当王。
大账里更安静了。有人开始磨拳头,有人开始磨牙,有人的眼睛开始了有闪光……
我看得出有人不服,可是却又知道,他们没一个有胆站出来和我的小舅子玩游戏。
别人沉默,我不会,于是我瞪了裴元庆一眼,大声骂他不懂事。借着我这个坡,立刻有人下驴了。当王的都不是笨蛋,我们来这里还是有大事的。
有反王开始支持,接着越来越多反王开始支持我。
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演戏,于是我强力推辞。和三哥混久了,我也学会了说屁话。我说得越漂亮,其他人的脸色越好看,他们越支持我。
这是什么屁事?
就这样,我的******坐在了正位上。
一个坐过牢差点死了的混混就这样成了天下闻名的老大。
晚上,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阴暗中的四明山,眼神锐利得没有一点霸气。脚步声传来,我没回头,但我已听出来的人是三哥。
我知道三哥会来,我一直期望他赶紧来。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当这个老大,怎么样才不会丢我们兄弟的脸。
两瓶酒,一瓶是他的,另一瓶是我的。
打仗不能喝酒,这是三哥的禁令,可是这一次他却带头和我这个老大破禁了。
酒不好,这是我以前没钱时才会喝的那种劣质得像假酒一样的玩意。
我喝了一口就差点吐出来。
“好喝吗?”三哥笑得非常猥琐。
“不好喝!”
三哥笑着,潇洒地把酒喝完了,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喝完!”就这样,他随着夜色走了。
呆呆地看着三哥走了,我的脑子里好半天一直在重播空白画面。
一阵夜风吹来,我有些清醒了。看着手里的这瓶烂酒,我苦涩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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