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十九章
一二七
牛新华很快从父母家回到了自己的小家，把说通了牛新革的消息告诉了老婆刘小芹。[燃^文^书库][www].[774][buy].[com]刘小芹听后，先前怕新革不会同意去的担心一下消失了。接着问道：“新革说了什么时候去自首吗？”
“说明天就去自首。不过新革还说这事要先对爸妈说一声。”
“新革同意了就好。你对爸妈说了这事没有？”
“我没敢说。”
“你没敢说，你做这种事怎么就敢做呢？！”刘小芹一听不高兴道。
“我不是怕爸妈骂嘛！”
“你怕爸妈骂，不敢说，新革不去自首看你怎么办？”刘小芹板着脸道。
“爸妈那里还是你去说比较好。”牛新华想了一下道。
“我才懒得去说呢！”
“求老婆帮我这次忙！”牛新华听老婆说不去说，便央求道。
刘小芹想不对爸妈说，新革若是不去自首，要真的被保卫处林茂森查出来，老公这次就完了。我是儿媳妇，求他俩老，他们不可能不给面子，同意让新革去顶替自首。再者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我不帮他，谁去帮他。想到这些，她迟疑了一下，板着脸答应说：“好吧！就看在我们夫妻份上帮你这一次。”
牛新华听老婆答应了去做二老的工作，愁苦着的脸，一下露出了笑容，说：“还是老婆好，关键时刻能帮忙！”
刘小芹依然板着脸，不高兴地说：“就这一次，下次你别想再让老娘帮你！”
“就帮这一次，下次再不会有这种事。”牛新华敛住了脸上的笑容说，说完问道：“你什么时候去说？”
“我什么时候去，白天要上班没有时间，只能晚上去。”
“你今晚去对爸妈说好了，明天让新革去自首。”
“好吧。我试试看。”刘小芹答应了一声道。
吃过晚饭，刘小芹放下饭碗，稍作收拾打扮了一下，便上公婆家去了。刘小芹进门时，公公婆婆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爸，妈。”她叫了一声，放下挂包，便在他们身旁坐了。
“小芹来了。吃了饭没有？没吃我给你做。”老太婆问道。
“吃过了。”刘小芹说完，停了一下说：“爸妈，我有一件事与你们商量。”
老牛与儿媳打了一声招呼，见老伴与儿媳说话，便只管看电视。听到儿媳说有一件事与他们商量的话，眼睛才从电视上移到了儿媳脸上，有点疑惑地问什么事。
刘小芹未开口，先叹了一口气，接着便把牛新华为了报复吴报喜，叫了几个人把吴报喜打伤了。公司保卫处长林茂森前几天找过他，说有充分证据证明是他叫人干的，叫他赶快承认，说这是给他一个知错改错的机会，到时处理会按自首从轻处理。最后林茂森给了他一个星期的自首期限。
老牛没等儿媳说完，立刻来了火，骂道：“这个畜生，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蠢事，真是活腻了!”
“这种事怎么能再做，这一下如何是好！”老太婆很担心道。
刘小芹等公公婆婆骂完说完了，一脸愁容地说：“被林茂森盯上了，想不承认也难。要不承认，他们真的有证据，被他查出来就难办了。又是重犯，处理肯定很重，搞得不好要判刑坐牢，开除工作。”
“这个畜生，放着好日子不过，尽找难日子过。判刑坐牢，开除工作，自找的，活该！”老牛接着骂道。
“爸妈，为了避免新华被判刑坐牢，开除工作，我想只有让新革顶替他哥到保卫处去自首。”
老牛一听让小儿子顶替自首，立刻表示不行，“什么？让新革顶替他哥到保卫处自首，不行！自己做的事，自己去自首。”
老太婆也不同意这样做，接话说：“让新革自首这怎么行呢！他还年轻，要被判刑坐牢，不是害了他一辈子。”
“新革没有工作，又年轻，又是初犯，即使要处理也只是批评教育一下，赔点医药费、营养费什么的。决不会判刑坐牢，也没有工作可开除。如果让新华去自首，那情况就不同了。他是报复，是重犯，是公司员工，处理肯定是很重的。真要被判刑坐牢，开除了工作，我和孩子可怎么办呢！”刘小芹听到公公婆婆都不同意让新革顶替老公去自首，心里很不高兴，着急地说。说着眼睛一红，声音有点哽咽。
“老头子，小芹说得也对，让新革顶他哥去自首处理会轻很多。”老太婆见儿媳要哭，心一下软了，转脸对老头子道。
“不行！这个畜生自己做的事，让他自己去。”老牛还是不同意道。
刘小芹见公公依然不同意让新革顶替老公自首，心里非常生气、着急地说：“不同意，就让他去自首……这个家我也不想呆了！”说完起身气冲冲地走了。
“小芹，你不要急，你爸会同意的。”老太婆见儿媳气冲冲地走了，连忙安慰道。
刘小芹头也没有回一下便出了门。老太婆见儿媳生气地走了，心里担心儿媳回去要同儿子吵架，更担心儿媳为这事闹离婚。心里的火一下蹿了上来，骂道：“你这个死老头子，有话不能好好想一下再说，开口就说不行……若是为这事，他们夫妻吵架，闹到离婚，我跟你没有完！”
“一开始你不也说了不行，怎么只怪我说了？这种事怎么能顶替，以后这个畜生还不要经常干这种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老牛被老太婆的一顿骂，解释道。
“我一开始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也不知道小芹会生气。”老太婆解释道。
“顶替的事，不能轻易同意。”老牛道。
“你这个死老头子，你不同意可以，如果新华真有事，我也不想跟你过了！”老太婆骂道。
老牛认为叫小儿子顶替自首是一件大事，他要好好想想行还是不行，不能马上同意。面对老太婆的责骂和要挟，他仍没有松口说同意，而是采取离开的做法。
老太婆见老头子离开了客厅，心里更加来火，骂了好一会儿也就没有骂了。
话说刘小芹很生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没等牛新华问情况，一开口便骂了起来，“你这个大傻瓜，就你会做这种大傻事……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去想办法解决，没有谁肯帮你的……还让老娘生一肚子的气！”
牛新华挨了老婆的一顿骂，知道爸妈没有同意让新革顶替自首，还使老婆受了气，心里很是火。他压住了火，并安慰道：“事已做了，说什么也晚了。爸妈没同意，只能慢慢做他们工作……你不要生气……”
“要做工作你做，我不会再管你的破事。这个家我也不想呆了，我们离婚！”
牛新华听老婆说离婚，心里咯噔一下，结婚这多年来，这是刘小芹第一次说这种话。感到问题的严重，说：“爸妈的工作我去做，你不用管了……说什么傻话，好端端的离什么婚。”
“你今天做这样的事，你明天出那样的问题，跟着你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如离婚，各过各的日子……今后你怎么着，都与我无关。”刘小芹依然生气道。
“请你再相信我一次，保证从今往后，我再不会做这种傻事、蠢事！”
“我相信了你几次，结果还不是依旧做这些傻事、蠢事。我看你是狗改不掉****的习惯……”刘小芹说完上床睡了。牛新华本想再说几句保证和宽慰的话来消消老婆的火气，见老婆睡了，就没有再说。他呆呆地坐了好一会，才上床睡了。
老牛对是让小儿子新革顶替到公司保卫处自首，还是让大儿子新华自己到公司保卫处自首的好坏、利弊情况，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想了几遍。最后对好坏、利弊情况进行了一番比较、权衡，觉得还是让新革顶替自首，比让新华去自首要好，首先在处理上就会轻很多。老牛一夜都想这事，弄得一夜没有睡好。天不亮他就来到了儿子家，敲门时夫妻俩还未起床。牛新华开门见是父亲，没有说话，立即返回了卧室，把老牛撂在了客厅。
“你几十岁的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也做的。再者，做一也不能做二。就是你这个傻瓜、蠢东西会做……我来是告诉你，让新革顶替你去自首，就这一次。以后你再惹事生非，没有人再管你。”老牛说完转身走了。
牛新华在卧室里听了父亲的话，一颗担心父亲不同意让新革顶替自己去自首而悬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同时对父亲的话感到有点刺耳。他没接话，只是听着。
刘小芹躺在床上也听到了公公的话，对公公的气，开始渐渐消失，心情由忧转喜。
牛新华晚上来到家里，老牛见面又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通。牛新华除了要父亲同意新革顶替自首外，还有一件事需要父亲同意。另外，他知道父亲的脾气，所以面对父亲的骂，他没有敢开口辩解，低着头任父亲骂。他等父亲骂完了，放低声音说：“爸，新革自首，最好你带着他去。”
“我带他去自首？这让我老脸往哪里搁。”老牛听儿子叫他带新革去自首，心里有顾虑，不愿去，便道。
“爸，您带新革去自首，让他们更相信是你要新革来自首的，更让他们相信是新革叫人干的，不会怀疑是我叫人干的……”
“唉！好吧。”老牛想了一下，觉得儿子说得有些道理，又想这件事重要，叹了一口气，答应道。
牛新华听父亲答应了带新革去保卫处自首，一颗紧张的心才放松了下来。接着他把早已想好的怎样对保卫处说，一一对父亲说了。说完问记住了没有，老牛点头说记住了。
第二天上午，老牛带着小儿子牛新革来到了公司保卫处长林茂森的办公室。林茂森正为破不了案而发愁、焦急着。
“牛师傅，你们有什么事吗？”林茂森是认识牛德贵的。牛德贵是厂里的老职工，林茂森自然认识。他抬头见牛德贵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走进来，先是一愣，接着问道。
牛德贵未开口，先叹了一声，装着很生气地说：“这小畜生竟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我是带他来自首的。”
林茂森一听，一下来了精神，指着旁边的沙发说：“牛师傅，你们坐下来慢慢说，怎么一会事？”
老牛在沙发上坐了，牛新革没有坐。老牛坐后指着站在一旁耷拉着脑袋的牛新革说：“吴主任是我家这小畜生叫人打的。这事我还是前天知道，今天我把人送来让你们好好教育教育，免得今后还会做出什么违法犯罪的坏事来！”
林茂森一听是来自首的，愣了一下，对吴报喜被殴案子侦破工作一个多星期来毫无进展，正为在近期破不了案，无法向公司领导交代而发愁、焦急着，牛德贵带人来自首，心里顿时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和案子破了的高兴，可脸上却装着很平静地说：“牛师傅你这样做得很对，对孩子的错误和违法行为决不能包庇、容忍。”
“也怪我平常对他疏于管教，让他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林处长，吴主任的住院费、医药费等我拿……怎么处理，我相信你会考虑到孩子还年轻……”
“牛师傅，你放心，有自首情节，又主动交代问题，积极赔偿，处理肯定会轻一些……最后怎么处理由公司领导决定。牛师傅，你现在可以回去，孩子留在这里录口供。”
老牛一听林茂森叫他回去，站起身来对牛新革装着很气愤地说：“你如实向林处长交代清楚，不然回家我饶不了你这个小畜生！”说完转脸对林茂森说：“林处长，你帮我好好教育教育……”说完往门外走。
林茂森微微起了一下身，同时说：“牛师傅你慢走！”
牛德贵一走，林茂森打电话叫许俊、洪大勇等人停止调查工作。接着把牛新革带到讯问室，并叫来三个人对牛新革进行讯问。
牛新革按照哥哥牛新华事先交代的话，把为了替哥哥出气，如何花钱雇了三个无业人员，通过几次踩点和对吴报喜的指认，在十月十三晚上，趁吴报喜外出散步时对他实施了围殴报复。事成之后，三个人马上离开了厂里。后来听到保卫处在侦查这件事的风声，他们便各自外逃了等等经过一一说了。
“雇人花了多少钱？”
“包括吃喝，一共花了四千多块钱。”牛新革根本不知道花了多少钱，牛新华没有对他说，他只好临时现编道。
“他们三个人各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
事先牛新华没有说这些，突然问到这些，牛新革心里咯噔一下有点紧张，想了一下说：“当时一心只想到能雇到人，没有问这些。”
“现在这三个人逃到哪里去了？你有他们的手机号码吗？”
“不知道，没有他们的手机号码。”
“你为什么要来自首？”
牛新革想了一下说：“我做完这事后，告诉了我哥牛新华。他后来把这事告诉了我爸妈。我爸知道后把我大骂了一顿，非要逼着我来自首。我想好汉做事好汉当。既然做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另外，也想争取从宽处理，所以就跟着我爸来自首了。”
……
案情简单，经过一个多小时讯问，要讯问的案情都讯问了，要交代的都交代了，案情基本搞清楚了，讯问工作很快结束了。牛新革在讯问笔录上签字认可，接着是指认作案现场。随着指认作案现场的结束，对这起打人报复案件犯罪嫌疑人的讯问、调查工作基本结束。
牛新革来自首，开头林茂森是有点怀疑的。他怀疑是牛新华叫人干的，在自己找他谈话，又给了他自首期限后，真以为保卫处掌握了他犯罪证据，怕自首期限一过保卫处抓他；所以让自己的弟弟顶替自己来自首。让牛新革自首，牛新革不是公司正式员工，又是初犯，年纪又轻，处理可能就没有对自己处理重。林茂森心里有点怀疑，可想到只要有人自首，案子就算破了，任务就算完成了，就能向公司领导交差了，没有必要管他谁是真凶。当林茂森看了讯问记录和牛新革指认作案现场后，开头的怀疑一下子消失了。一个多星期来，因案情侦破工作毫无进展而倍感压力和焦急也随之消失了。他接着打电话向公司副董事长、党委书记王为民汇报了慑于法律和侦查工作进展，犯罪嫌疑人来投案自首了，案子成功告破等情况。林茂森在向王为民汇报案子告破情况的同时，也在向王为民邀功请赏。
王为民听完林茂森的汇报，高兴地说：“你们破案很快，很及时。你们的成功告破，为公司挂牌和开工生产仪式献了一份厚礼。你们辛苦了……”
林茂森听了王为民的表扬，心里很高兴，有点拍马屁，又有点谦虚地说：“这都是董事长、书记您正确领导和指挥的结果与功劳……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应该的，不辛苦。我们的工作离您的要求还有很大的差距，我们要加倍努力工作……”
王为民听了林茂森的话，心里很高兴，有点谦虚地说：“我没有做什么工作，只我起了个督促作用。工作是你们做的……希望你们再接再厉，维护好公司的社会治安，保护好公司员工、家属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为公司生产、建设和发展做出更大贡献！”
“我们决不辜负您的希望，再接再厉，为维护好公司的社会治安，保护好公司员工、家属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为公司生产、建设和发展做出应有贡献！”林茂森说完，接着问道：“董事长，犯罪嫌疑人对所犯事实供认不讳。案情已完全清楚，对犯罪嫌疑人怎样处理？”
“处理的事，等我与其他几位公司领导商量以后再定。”王为民没有想到林茂森现在问对犯罪嫌疑人怎样处理的事，他事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才道。
“好的。我等您的指示！”林茂森说完放下了话筒，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几天来的压力、焦急，此时已被轻松、高兴所代替了。
牛新革在保卫处拘押了一天后，被送回了家，等待处理。
王为民与司马平、朱鸣等人商量后，考虑到牛新革年轻，又是初犯，又认罪态度较好，并愿意赔偿医药费、住院费。最后决定对牛新革免于刑事处罚。给予批评教育，赔偿受害人全部医药费、住院费和营养费，并向受害人赔礼道歉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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