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十一章
九十九
司马平、朱鸣领导对全厂机器设备进行修理、调试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效果非常显著。[燃^文^书库][www].[774][buy].[com]颜志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对周旋、刘长根等人没有阻止住司马平等人的行动，感到很失望，很有意见，很有看法。他再一次找周旋谈这事时，当面对周旋表示了很失望。
周旋心里很不舒服，为了宽慰颜志宏，他很有把握，有点诡秘地说：“请颜先生再耐心等待几天，几天后修理、调试工作一定停下来。司马平也将到他该去的地方去……”
颜志宏听完周旋这话，有点狐疑，不高兴地说：“如果再不阻止，恐怕已经晚了！周先生说几天后修理、调试工作一定停下来，为什么要等几天后呢？周先生说司马平也将到他该去的地方去，是什么意思？”
周旋诡秘地微笑了一下，说：“颜先生你就等着看结果吧！”
离开颜志宏，周旋便打电话给他的哥儿们。他的所谓哥儿们就是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闲散人员。叫他们给市检察院写举报司马平的材料。诬告司马平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倒卖产品等违法犯罪的事。
检察院来人找司马平时，司马平正在冶炼车间与大家一起干活。检察人员走进车间，问：“谁是司马平？”
司马平说：“我就是。”接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市检察院的。有人举报你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倒卖产品等违法犯罪行为，请跟我们走一趟。”一位检察人员道。
司马平一听，心里一怔，有些紧张。但想到自己没有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倒卖产品等违法乱纪的事，也许找我了解一些情况。想到这里他心里立刻就放松了。“稍等一下。”司马平对检察人员说完对大家说：“大家继续干活，我很快回来的。”说完走进车间办公室给许志强说了一声，出来便跟着检察人员上车走了。
大家这时才反映过来，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开了。许志强根本不相信司马平有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倒卖产品等违法犯罪行为。他走出来见大家在七嘴八舌地说着这事，便吼道：“大家别说了，继续干活！”
许志强这一吼，大家停住了说话，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干活。
司马平被市检察院带走的事，像一阵风样很快传遍了全厂，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周旋得到司马平被市检察院带走的消息，简直高兴的要跳起来，禁不住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司马平小子想跟老子斗，你小子还嫩了一点。你让老子当不了总经理，我先让你小子坐牢！坐不了牢，也要让你小子身败名裂……”
郝彪得到司马平被市检察院带走的消息后，感到震惊、疑惑、惋惜。市检察院怎么随便带人，是不是搞错了……他想司马平平常不太听自己的话，有时甚至为坚持个人意见与自己顶撞。可公正地说，就厂级领导来说，司马平业务水平比较高，工作能力比较强，做事比较认真、负责，作风比较正派，清正廉洁，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转而又想不管司马平有没有违法乱纪的事实，这次出事对他也是个教育。另外，司马平出事是一件坏事，又是一件好事，好在自己要当合资公司总经理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想到这里他抑或还有点幸灾乐祸地高兴。
当许志强在电话里向王为民汇报这事时，王为民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确定没有听错，是真的后，感到很震惊。他想司马平怎么会有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倒卖产品等违法犯罪行为呢？他一惯公私分明，清正廉洁，作风正派……是不是检察院搞错了人？如果司马平真有贪污受贿，倒卖产品等违法犯罪行为，受到追究是应该的。司马平出这样的事，真可惜厂里失掉了一位难得的人才……
王为民来找郝彪时，郝彪正在电话里跟情妇陈丽娟闲聊。他敲了一下门，没等郝彪说进来，推门走了进来。郝彪见是王为民来了，知道是为司马平被抓的事来的，连忙结束了通话。王为民入坐后，开口便问是否知道司马平被市检察院带走的事。郝彪不紧不慢地说当时许志强打电话汇报这事，我还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待到周旋来说这事，我才相信了……
“说有人举报司马平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倒卖产品等。他怎么会有这种事呢！”王为民依然有点不相信道。
“开头我也不相信，可检察院的人说有，我们不相信也不行。”郝彪接话道。
“司马平这一出事，影响到全厂机器设备的修理、调试工作的进行。”
“确实有些影响。不过没办法，影响就影响，反正修理、调试对合资也没有多大作用……朱鸣是修理、调试领导小组副组长，就让他接替司马平的工作……老王这事还是你跟他说吧。”
“只有这样。朱鸣那里我去说。司马平不管有没有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倒卖产品等违法犯罪行为，应该以厂部或厂党委的名誉派人上市检察院了解一下情况。老郝你的意见呢？”王为民说完问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老王你与市公、检、法大多数领导比我熟。这些单位平常没少得我厂经济与物资上的支持。这些单位的领导平常没少得我厂的好处。再者，全厂党员干部政治思想工作都归你管……你出面比较合适，比较好。”郝彪装着很关心司马平的事，又像很尊重王为民道。
王为民与郝彪在厂里共事有十几年，他知道郝彪一碰到与自己利益没有好大关系的事，或难办的事能推就尽量往外推。他说应该以厂部或厂党委的名誉派人上市检察院了解一下情况，原本就不指望郝彪出面，只是与他通个气。他知道郝彪对司马平提出在资产评估前对全厂机器设备进行一次修理、调试的意见不赞成，对进行这项工作背地里很反对。王为民很爽快地答应道：“好吧，我去。”
王为民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来喝口茶，朱鸣一脸的不高兴，匆匆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口便问：“王书记，你知道司马平被检察院叫走的事吗？”
王为民放下茶杯，回道：“刚不久知道的。”
“我看一定是被人诬告了。司马平不可能有他们所说的违法行为，要么是检察院搞错了人。”朱鸣愤愤不平道。
“现在事情未了解清楚，不好妄下结论。”
“王书记，你会说我乱说，我看这事，八成是周旋他们干的。”
“没有充分证据，像这种事不可乱说。”王为民制止道。
“你想这个事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发生在对全厂机器设备进行修理、调试的关键时刻。上次在合资谈判会上，周旋几个人与外商就极力反对司马平提出对全厂机器设备进行修理、调试的意见。现在修理、调试工作不但进行着，而且取得了好成绩。他们肯定要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阻止这项工作继续进行下去。他们没有其它办法可阻止，认为只有把领导、组织这项工作的司马平搞走，这项工作就会自然停下来。”
“你分析也许有些是对的，可分析只是分析，不能代替事实……你是党委副书记，兼厂工会主席，说这些话不妥，会影响班子团结。”王为民带有批评的口吻道。
朱鸣觉得王为民批评自己的话不无道理，因此心里也没怪他批评坏了，便说：“王书记你说的对……不过，对于司马平的事，厂里应该出面到市检察院了解一下情况，并与市检察院协商一下，看能否让他先回厂一边工作，一边交代问题。”
“刚才我与老郝商量了一下，我准备以厂党委的名誉上市检察院了解一下司马平的情况。市检察院能不能同意司马平先回厂一边工作，一边交代问题，很难说。”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司马平这一走，修理、调试工作没人领导、指挥怎么行呢！”朱鸣道。
“尽量争取。我正要跟你说，你暂时接替司马平的工作，全面领导、指挥全厂修理、调试工作。继续把这项抓好，抓出成绩来，争取在资产评估前把这项工作圆满完成。”王为民道。
“好的。我会认真、尽力抓好这项工作……”朱鸣道。
金玫知道司马平下午被市检察院带走的消息正在吃晚饭。电话是许志强打给她的。她听到这个消息，犹如遭了雷击，一下击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强忍着没哭，马上给司马平打电话，手机关机，这让她更确信老公是去了检察院。过了一会，她想起给王为民打电话，他是厂党委书记，这事应该归他管。她给王为民打电话，一是问问检察院为什么带人。许志强在电话里只简单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不清楚，王为民应该清楚。二是求王为民出面说说情，保一保。他是厂党委书记，市检察院应该会卖他的面子。
“……嗯，嗯。我也是下午得到许志强汇报才知道的。市检察院事先没有与厂里通气，打声招呼；所以为什么带人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嗯，嗯。我准备明天早晨一上班就去市检察院了解一下情况，看能不能见到司马平。嗯，我会向市检察院争取让司马平先回厂……金玫你放心，司马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王为民说完安慰道。
金玫听王为民说明天早晨一上班就上市检察院了解司马平的情况，并争取见见司马平的话。又得到王为民的安慰，她的担心、着急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王为民刚放下电话，坐在身旁一面织毛衣，一面看电视的老婆童小欣问道：“是金玫的电话吗？”
“嗯。”
“一个人真看不出，司马平一个平常很正经八百的人，也会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倒卖产品，做些违法犯罪的事。”童小欣道。
“这事没有弄清楚，不可乱说。说句实话，司马平不论业务水平，工作能力；还是作风，廉正等方面都是一位不错的厂领导。我不信他会有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倒卖产品等违法行为。”王为民制止，并肯定道。
“不是我乱说，我是听别人说的。”童小欣有点不高兴道。
“别人说让别人说，你是厂党委书记的家属，就不要跟着乱说，瞎掺乎。厂里风气很不好，只要厂里有点什么事，马上就添枝加叶地传开了。”
“难道你是厂党委书记，我就不能说话了！”童小欣不高兴道。
“不是不让你说，是叫你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童小欣有点恼火地说着起身离开客厅，往卧室里去。
王为民见老婆不高兴地进卧室了，一个人呆在客厅里继续看电视，心里也有点不舒服。换了几个台没什么好看的节目，便关掉了电视机也进了卧室。童小欣回到卧室没有继续织毛衣，生气地睡了。他本来还想说老婆几句，见她侧身往一边睡了，也只好上床睡了。不知是睡早了，还是因老婆生气心里不舒服，他在床上像锅里烙饼一样，翻过来翻过去地睡不着。已经睡着了的童小欣，被他翻身弄醒，很是恼火，“你老是翻来翻过去的不睡，还让我睡不！”
“唉，睡不着。”王为民叹了一声回道。
“你睡不着就起来，别妨碍我睡觉！”童小欣说完侧过身睡了过去。
王为民又怕把老婆弄醒引她发火骂人，便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来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睡不着，脑海中就免不了会想事情。他想到了朱鸣说的话，觉得朱鸣分析的似乎有些道理。如果真是周旋干的，就太不应该了，太没有一个党员干部的道德与操守了。如果相互诬告陷害，这样的头一开，犹如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今后厂里领导干部就要人人变得提心吊胆，个个变得防守自卫。自己是厂党委书记，有责任制止这种行为……想了如果司马平真有这些事，受到法律追究是应该的，可惜厂里损失了一位人才。特别在合资的关键时候，很需要司马平这样的人。想了明天上市检察院怎么找人，怎么了解司马平的情况，怎么与检察院协商让司马平回厂一面交代问题，一面工作。也想了合资后自己的职务问题等。他这样胡思乱想到客厅里的摆钟敲过五下之后，才非常疲惫地睡着了。
王为民来到办公室比往常晚了半个小时。他一边做出发前的准备工作，一边给司机打电话。司机没有出车任务，一般在车队呆着。接到他用车电话，马上把车开到了办公楼下。
王为民带着司机来到了长兴市检察院，直接找院长，院长不在家，便找到副院长姚卫东。姚卫东在办公室接待了他。
宾主坐定后，姚卫东有点风趣，有点明知故问道：“王书记，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欢迎！欢迎！王书记百忙之中来院，有什么事么？”
“我今天来，一是看看姚院长，看有什么需要厂里帮忙的事。二是了解一下我厂司马平的事。”
“多年来，贵厂在经济和物资上对我院给予了很大支持与帮助，我非常感谢！院里暂时没有什么需要贵厂帮忙的，需要时我会毫不客气地向你说。有人举报司马平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倒卖产品等违法的事。”姚卫东道。
“我厂与贵院关系一直很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不要客气。举报司马平犯有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倒卖产品违法行为有什么证据吗？”王为民说完问道。
“证据是有一些，我们正在对证据进行调查核实。”姚卫东道。
“姚院长，据我与司马平共事几年的接触和对他的了解，司马平是一个法律意识比较强，清正廉洁的人，平常也没有见他有这些违法的行为……我想司马平很可能是被人诬告了。”
“王书记，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已接受了举报，并启动了司法程序，是诬告不是诬告都必须进行调查，走完司法程序。”
“厂里现在正在进行合资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工作很多，时间又很紧。司马平在合资准备工作中担任重要的工作，他这一走，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顶替他的工作。我想请求姚院长，看能不能让司马平先回厂，一面交代，接受调查，一面工作？”
“这些我完全相信。王书记，无论从我们私人交情，还是从我院与贵厂的关系来说，我都应该答应你的请求；可司马平现在正在接受讯问调查期间，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暂时不能回厂。请王书记谅解！”姚卫东面露难色道。
王为民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法律规定，也不好说什么，“既然有相关法律规定，我也不难为姚院长。我想见见司马平，不知行不？”
“司马平正在接受询问调查期间不好见，还请王书记谅解！”
王为民听到不能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表示理解，说：“不好见就算了，我能理解。姚院长我拜托你，在规定允许的情况下，请你给予司马平一些关照。”
“真不好意思……王书记你放心，我会在规定允许的情况下，给司马平关照的。”
王为民想要了解的情况了解到了一些，要说的话差不多说了，不好呆的时间太久，影响人家的工作，便说：“姚院长打搅你了，我走了。”说着站起身来。
“没什么……吃了中午饭再走吧！”姚卫东接着起身道。
“不用了，厂里还有很多工作，我的赶回去。”王为民一面说着，一面往外走。
姚卫东把王为民一直送下楼，送上车，等车开动了才返回办公室。
路上，王为民想到让司马平先回厂和见司马平两件事都没有办成，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怎样向金玫说呢？如实地说恐怕她承受不了，不如实说，自己一个厂党委书记难道还要对她说谎。就在他左右为难时，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善意的谎言这句话，给了他一个启示。他要用善意的谎言来告诉金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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