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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我右手握住长枪的前端,左手轻轻抚过长枪的枪身,稍稍一拨枪尾,枪尖微微的争鸣作响,俨然一个虔心礼佛的僧人保持着古老而又高贵的礼节。
“都一起上吧!”我缓缓扎下马步,枪尖直指蓝甲士卒的队长,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出现了宝藏院枪流的精粹:刺即成长枪,斩即成剃刀,割即成钩镰。
宝藏院枪流?明心刺长枪如同流星一般送出,枪身圆滑的表面在手心中摩擦而过,一眨眼间枪尖抵在了蓝甲士卒队长的咽喉上,锋利的长枪抵在不停上下蠕动的咽喉处刺出了些许殷红的血迹。我抬头对视着一脸不可置信却又丝毫不敢有大幅度动作的蓝甲士卒的队长。因为他的生死在这一刻完全被我牢牢掌控住,这种感觉……不错!
冰冷的枪尖传递来的死亡气息让他丝毫没有敢于反抗的动作和念头。相信在这一刻他一定看到了自己其实就是处在生与死的夹缝中,不知……感觉如何?我略带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但是下意识的对自己心头涌现出的戾气进行了压制,因为宝藏院枪流的特性——讲究的就是每一次的刺击都是诚心正意!心至诚则可破万千法门,斩敌首与万军之中。
“队长!”
“快!快保护队长!”
“弓箭手快准备!”
眼前的嘈杂声传入我的耳畔内,我嗤笑一声,低垂着眼帘反手一握收回了长枪,把持着自己的心态和呼吸在一个无悲无喜的心绪上,刚刚从生死夹缝中返还到生的边界处的蓝甲士卒队长并没有任何动作,而身边的甲士眼见队长脱险又纷纷如同蝗虫一般涌了上来。
“真的是……悲哀啊”只是镜花水月般虚无的生命,明明只是幻境中的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却义无反顾的追寻“生”的渴望?
长枪脱手再次刺出!
冰冷的枪尖贯穿了正前方挥舞着手中长剑的甲士的胸膛,“当真脆弱不堪,跟蚂蚁一样。让人提不起兴趣呢。”我略带些失望的抽了抽嘴角,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长枪贯穿的胸膛,相信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不断的流逝……不断的流逝……直到不再拥有!
收枪!心房最后一次的挤压让大量的鲜血从胸膛的贯穿伤口处泵出,暗红色的鲜血像一道血箭一般射出,漆黑的枪身被染得暗红色而又粘稠。
刺!
收枪。
再刺!
每一次的穿刺都是那么的诚心正意,完美的切合了宝藏院枪流的心形合一的境界,以虔诚的无悲无喜之心收割屠戮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能创造出这种完全不输于“杀人”范畴的枪术而又让它体现出超乎常理的杀伤力的人当之无愧为鬼才!而宝藏院枪流的创始人藏院胤荣则是将这鬼斧神工一般的枪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宝藏院流枪术是古武道中著名的枪术流派,流祖宝藏院觉禅房法印胤荣是奈良兴福寺的学问僧,好武艺,与柳生但马守宗严一起在上泉伊势守门下学习剑术。
胤荣自幼即好武,四处觅求名师,据传,其曾事师者逾四十位之数,其中包括念阿弥慈恩的念流、神道流、上泉信纲、成田大膳大夫、穴泽盛秀等等的名人,曾与柳生宗严一起在上泉伊势守门下学习剑术。此外又收留四处修行的枪术高手大膳大夫盛忠,努力修炼枪术,後来更深研枪术,有一夜於池旁,睹池中之月,得灵感而发明了镰枪(十文字枪),并创立了宝藏院流枪术。
其后,胤荣的高徒中村直政继承了正统,而由直政处继承这门绝技的有高田又兵卫吉次。高田又兵卫后来到了小仓藩,其后世子孙代代相传此技。此外,他的高徒森平政纲等三人去到江户将其枪法广为流传,因此很有名气。江户时代末期讲武所(幕府的武术军事学校)就有很多宝藏院流的师范。
至晚年,宝藏院胤荣认为身为僧侣,却授习此杀人之技的不当,遂决心舍弃武技,令高徒将所有武器搬出寺外,并严禁门人习武,而以读经送其馀生。然而宝藏院流之枪术,却已名扬天下,并且绵延至今近四百年,仍不见稍衰。此后明治大正年间的宝藏院流枪术宗师山里忠德于大正7年底在第一高等学校击剑部传授了枪合型(枪对枪的套路)五十本,矢野一郎、棋田正俊、石田和外等得到其教导。昭和51年12月把表、里新仕挂三十五本教给西川源内,使这门枪术重归其发祥地奈良。到平成三年六月由键田忠兵卫氏继任第二十代宗家直至今天.不得不说宝藏院枪流是如今武士眼中的至宝!但遗憾的是宝藏院枪流虽然在现在很普及但是很少有人能够领悟到他的精粹,能够真真正正的把宝藏院枪流的诚心正意的穿刺枪法给发挥出来,因为这对于用枪者的内心有极大的需求和比较苛刻的发挥选择。
宝藏院流枪术的镰枪不但可以刺,更可以使出卷落、斩落、打落、擦入、叩落等立体和平面的技巧,这样的发明在古代可以说是划时代的武器。宝藏院流枪术在姿势方面因为用的是在穿着盔甲时的动作,所以腰部沉低;刺击的部位也是人体的前面、侧面、前胸和大腿(这些都是盔甲遮蔽的薄弱部位)。宝藏院流枪术的口诀中有这样一句:“刺即成长枪,斩即成剃刀,割即成钩镰”。
蓝甲士卒的队长终于握紧了手中的太刀,如同发泄自己内心恐惧一般仰天咆哮一声!然后……挥刀斩出,居然隐约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北城一刀流派中的一刀破万法的意境。可能是那种视死如归的气氛感染了他,让他放下了内心名为恐惧的负担。“倒是成全他了,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因为我玩够了!”
我闭上了眼睛,在这虚幻的世界中却隐约“看见”了一条生与死交替的线条,手中的长枪再次脱手而出!但是这次却没能顺利的抽收回来,一阵金铁摩擦骨骼声响从掌心的震动传送到耳内。枪尖的倒刺反而被他的肋骨给卡主,难怪……会有如此之势。
蓝甲士卒的队长脸上终于咧开了一丝笑容,挣扎着沿着长枪的枪身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身体被贯穿的孔洞被当做前往我身前的通道,手中的太刀摇摇晃晃的举起,如同武士冲锋一般被伤口滤过的枪身如同漆刷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粘稠的血色油漆。
太刀挥斩而下!带着一种赴死的决意!
“终于……像点样子了。”
我抬手抓住了他高举着太刀的右手手腕的腕骨,太刀挥斩出来的圆滑的扇形轨迹戛然而止!细微的骨骼开裂的声音像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爆响开来,身后方阵中的红甲士卒散去了阵型,嘶吼着冲上前去从我身边掠过,红蓝再次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你们败了。”我淡淡的吐出四个字换来的是眼前之人淡然的一笑,像一种解脱般的笑容浮现在他已经满是血渍的脸上。
“夜冷清,独饮千万语……难舍弃……思国心情……灯欲尽……咳咳咳…………”不知眼前之人如何来的洒脱,看着我的双眼蠕动着喉咙声音沙哑破败,如同垂死之人唱着一首不着调的曲子,到了最后一刻咳出了几块内脏的碎肉,就这么笔直地站着,闭上了双眼,然后声响不在……
我松开了左手看着紧握太刀的右手无力的垂下,泛着冷光的太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动,红与蓝的碰撞仍在继续,但是大局已定!“蓝”正在逐渐的被“红”一一吞没,最后“红”终于完成了合围之势。无数的红甲士卒手执刀剑的对着被压缩到一处高地的蓝甲士卒,兵器在阳光下闪动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夜冷清,独饮千万语!呵哈哈哈哈哈!!!”最后被围困的几名蓝甲士卒看了看彼此的脸庞,又看了看四周密如飞蝗一般的敌人,索性放下了刀剑,就这么拄着手中的兵器又开始高喊起那首……不知音调的曲子。
“夜冷清,独饮千万语!难舍弃,思国心情,灯欲尽,独锁千愁万绪……”
我双手抱胸,看着一脸近乎癫狂的最后几名余卒,“这就是……信仰么?居然能够如此这般的……蔑视死亡。”
“你们!降还是不降!”
“方寸心,何惧塞角吹羌笛!不曾记……铁甲……立如林!!!”
“弓箭手准备……”一名队长模样身着重甲的男子一抬手。
几名身着皮甲轻装的弓箭手整齐的一字排开,一只手紧握着长弓,一只手摸向背在背上的箭枝。
“预备……”
长弓引满,在阳光下闪动着冷光的箭矢对准了蓝甲最后的几名余卒,战争其实没有对于错,只是立场不同,信念不同的人走到了彼此的对立面,最终只能够的刀兵相见——但是注定只有胜者才能活着书写下这一段的历史!
无论对错!无论是非!只论成败!!!
“放箭!”
箭如流星参商度!只是一瞬间便有几人被射倒在地上,为那原本爱上的旋律上又染上了一抹悲壮。鲜血在这个世界是最为廉价的存在但却又是能最为渲染悲壮的存在。很可笑,但是……也很……悲哀!
“再放!”弓箭手们重新弯弓搭箭,又是一轮箭雨射出。
“不要停!继续!”
“看来……”我抵了抵眉心,“这个虚幻的世界不只有恨的存在,还有让人可怜的信念存在,一直如同微火之烛一般么。”
但是这一切又与我何干!刀兵永远只能够末世来终结,这个世界既然有恨那必然也有让恨沿传下去的意义。仇恨的连锁反应只能用虚无来终结,末世……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和新生呢?!
“只要把阻碍我的东西和人统统碾压成渣,碾碎了不就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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