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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美孩满脸泪花,春风虽然不冷,但吹在身上,也很刺骨。她的脚步很沉,但她一点也没有觉得出来,她迈着沉沉的脚步,却走得很快。
在路上,她的心翻滚着,翻滚着自己的幼稚,也翻滚着一种对铁子的不爽,铁子为了得到想念的女人,竟能使出这样的手段来?她的心里虽然有些不信,但是大春说出来的话,不能不说对她有一定的影响。
美孩终于推开了铁子家的门,乱着脚步进了屋。
铁子坐在炕上,好像回身在疼痛,来回地晃悠着。他见美孩来了,嘴笑了:“美孩,瞧你那吃人的脸色,我知道你来做什么。”
美孩见铁子脸上还洋溢着笑意,不像有什么不快活的事,于是她那不快活的心往回收敛了一下:“你知道我来干什么,你还能笑得出来?我问你,晚上被劫的事,是你搞的吗?”
“美孩我问你,难道我活够了吗?那一棒子多悬打在我的脑袋上,你看到了,这事我瞎蒙吗?”铁子第一次和美孩说话这么严肃。
美孩停了一下:“杜所长和赵书记都来找你了。”
铁子说:“美孩,他们找我能怎么地,没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和杜所长、赵书记说了,你赵书记不也挨过大膘子的污蔑吗?当村干部的有几个不得罪人的?赵书记和杜所长当时都不吱声了。”铁子的嘴好像在等待着,张着没有闭上,见美孩没吱声,又说:“美孩你要是能信着我就信我,信不着我,就把我当坏人,你就不理我,或者拿把刀捅了我。”铁子的眼睛好像有些湿润,他抬起手来擦了一下。
美孩看到铁子可怜的样子,不禁也想到了赵书记被大膘子污蔑的情景。那种情景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又难以分辨啊?她见铁子那难耐的样子,心又回到了铁子的身上。她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她靠近铁子,把头放进他的怀里:“铁子,你没做那事就好,那张大棒子他们也不是好人,谁都知道,我理解你,谁说啥,我也不怪你。”
铁子说:“有你的这种心情就够了,我什么也不怕了。”
美孩娇嗔地说:“铁子,我还没到一辈子,而是刚走进生活,你就救了我两次,你让我怎么感激你啊?”
铁子很深沉地说:“人啊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你看大膘子上吊,王麻子怎么就走出了屯子救了她,最后他俩成了夫妻。”
美孩笑了:“铁子,你说的话一点都不差,说的也实际,我真很服你。”
铁子说:“美孩,我向你提个问题行吗?”
“提吧,听听?”美孩把耳朵竖了起来。
铁子贴紧美孩的脸:“你做我的媳妇吧?”
美孩说的好像很轻松:“那张老师呢?你不要她了?”
铁子叹息一声说:“我不傻,我不是不要她,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张老师实际早就和大春好上了,这事你还没有觉擦到?”
美孩明白了,她不禁又想到了大春和张老师的几次紧紧的拉手。想到这些她的心又沉重了。
“这个我不说,婚姻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美孩又向铁子身前凑了凑,铁子抱着她,不一会就睡着了。
美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美孩与铁子揪了揪嘴:“你自己躺着吧,注意点身体,我得回家了。”
铁子说:“怕爸爸找你的毛病?”
“这个,爸爸的话也得听。”美孩说完,一笑很轻松地走了。
回到家里,老贺看到美孩不太利落的满头碎发,还有那萎靡、不太精神的样子,老贺的心一沉:“是不是又去铁子哪儿了?”
美孩对爸爸的问很不快活:“人家救了我,我还不兴去看看人家?”
老贺说:“你这个虎孩子,你当我不知道啊,他怎么救的你?那些事都是铁子自己搞的,这个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老贺的嘴说话声音基本清晰了。
美孩很坚定地说:“爸爸,我们说话可不能不负责任啊,这话也不是我们说的,铁子好险没被打死,那一棒子要是落在脑袋上,他还能活着回来啊?再说当村干部还有不得罪人的,他被那三个小子给污蔑了,就像赵书记被大膘子污蔑的那样?”
美孩的话,一点都没说服了爸爸,老贺生气了,气的眼睛有点往外鼓:“你能不能不和别人乱比,铁子那小子一开始我就没看好他,他的素质怎么能和赵书记相比?你不听话,再到他那儿,我就打断你的腿。”
美孩的眼泪出来了:“他赵书记怎么?铁子怎么?都是村干部。我、我就去,我还要嫁给他呢?”
老贺气得两眼通红,往外鼓的眼睛更厉害了,回身颤抖着:“你、你、你再说一、一......”那“句”字还没说出来,口吐白沫,躺下了。
美孩一惊,一看事情不好,疯了似地扑上去,口中大喊着:“爸爸、爸爸......”
玲子也跑了过来,周起老贺:“老贺、老贺你怎么了?”老贺一动也不动了。
老贺这一躺下,再也没有起来。
老贺的死去,玲子的眼泪哭没了、眼睛也哭肿了,不久便搬回了自己的家。
美孩只有自己了,大春哪里她也不去了,她自己孤单的时候就去铁子哪里。
铁子说:“你怎能气爸爸,他说的不对,就当没听见算了。”
美孩哭着说:“谁知道爸爸会死啊。”
不久她和铁子都不见了。
但美孩给大春留下了一封信:
大春哥:
我和铁子走了,我真的不知怎么向你解释,我的命是你救的,没有你的那一次相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会归宿到什么地方?我还不忘你勇敢地为我承担那次四轮车碰伤了孩子的责任,你为我蹲了三天拘留。现在我看到你的腿大有好转了,腿不会影响你什么了,你现在还当了村干部。虽然官不大,但你年轻,还有后来的发展。你也不会娶不到媳妇的,我知道张老师对你的一番情意是很深、很深的,这个我很早就感觉到了、也看到了,我实在不想和张老师一起往里介入了。铁子也救了我,铁子也感到了张老师在疏远他,俩人的感情实在融不到一起去了。他对我也有一番无微不至的关怀,而且他在桥下,为了保护我,险些丧了命,也就是这一次,我的身体给了他。大家虽然有的说是铁子自己搞的鬼,大春哥,这个我一点都不信,因为我亲临了铁子救我的那个场面,那是惊心动魄的。我们也是为了躲开这些烦恼吧,决定走出河下村,到外面闯出一条我们自己的路来。大春哥我们虽然走了,可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我们在车下、还有我们在堤上的那些情景......我时时都能感觉到,好像就在我的身边、就在我的眼前......大春哥,我家的东西什么都不要了,玲子婶是我爸爸的妻子,一切都归她所有了。
好了大春哥,我含着眼泪向你再见了。我想,我们以后一定还会有见面的时候吧?
大春看完这封信,没有眼泪,只是恨恨地咬着嘴唇,嘴唇咬破了,他还没有觉得出来。他把信叠起来,是揣到兜里,还是撕掉呢?他正想着,他一回头见张老师正在他身后静静地站立着。
对于后面的张老师,大春一点都没有惊讶,大春平静地说:“这信你也看到了吧?”
张老师点点头。
大春说:“张老师,你看完这封信是怎样想的?”
张老师想了半天说:“个人有个人的理想和标准,他们的到一起和出走,这是他们的决定,我们也无法去帮助挽回。对于铁子我早已对他没了信心,也不想和他相处下去了,我们只是有缘,但是没有份。大春,我问你,美孩的走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大春缓和了一下脸上的不悦说:“美孩的心很单纯,我们相互间的相处有喜也有忧,一些个事情使我们不能定下终身。我们却没有王麻子和大膘子婶那种命运,大膘子婶去上吊,王麻子却喝醉了酒,走出了屯子碰上了上吊的大膘子婶,最后俩人终于成了眷属。”大春停了一下,看到张老师正在认真地听着,大春接着说:“美孩走吧,就像你说的,这必定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们无法帮助挽回。”这时大春的脸有些红:“不过,张老师你也看到了,美孩在信上也提到了咱俩的关系,你赞成她的说法吗?”
张老师抬起头来,脸变得很美丽,她抓住大春的手:“她敢和铁子跑,我为什么不敢去爱大春呢?”
俩人握了很长时间的手,这种感觉既有甜蜜、又有幸福。俩人撒开手的时候,大春把美孩留下的信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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