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梅博士“建立中华古文化博览园”的行性报告已经有关部门审查通过。
她和崔浩一块去了北京,又给在那学习的曲洪波书记详细作了汇报。曲书记很高兴,他认为这不但抢救了中国的古文化,作为观光游览区也将会有力地促进平原地区经济的展。他在报告上作了批示:完全同意。有关事宜请与尤县长、桑野乡书记呼秋冬详谈。曲洪波。
从北京回到省城,她对崔浩说:“浩儿,趁着这一段时间,我要打听打听你丢失那哥哥的下落。小梅给我开车,你在党校好好学习吧。”
于是,冷博士踏上了寻子路。
冷博士思想上是有考虑的。前段她的临水一行,感触颇深,她似乎捉摸到了什么东西。
尤明县长、呼秋冬书记、岳王庙竟在她脑海里乎明乎暗地连接着。尤明那长像,呼秋冬那长像,使她一眼就看出,尤明是尤奇的儿子,呼秋冬就是自己与尤奇共生的孩子。但世事苍桑,怎么能使他相信呢,没有证据能使他们相信吗?当时岳王庙的见证人还在吗?洪嫂还在吗?四十年了,她还记得我吗?但,这是唯一的途径。找他们,一定找他们,一定找到我的儿子。一股念子的深情使她激动和冲动。于是,她带住女儿崔小梅,终于踏上了寻子路。
车到岳王庙。当年的街道已完全变了模样。她在一个崭新的——没有了烂砖破瓦毛草屋的崭新的岳王庙在寻找着古老的、破旧的、早已被人们遗忘了的旧有的称呼——洪嫂。
洪嫂是谁?人们用异样的眼光在打量着这位穿戴奇特的异样的老人。
她终于想到了,她用四十年前的表达方式已不被现代的人们所接受。她绞尽脑汁想起了当年那个小学教师的名字——洪秀学。于是,她问起了洪秀学。有人摇头,有人拍脑,终于有人歉意地说,他早死了,他老婆还在,他的家——那个在几所现代楼房挤压下的瓦屋。
于是,一群楼房挤压下的瓦屋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一位华侨,一位穿戴讲究的老女人去找当年的洪秀学奶奶了。
洪奶奶——当年的洪嫂还在。她正在家拄着拐杖观看着石榴树上结了几个果。她一个一个地查着,突然有人叫她了——洪嫂,几十年已没人叫的称呼。
洪嫂那深深皱纹里闪动着的双眼,从石榴树上的花花绿绿移到了一老一少身上的花花绿绿。她用惊愕的目光审视着他们,她也把思绪钻进时间的隧道去寻找失去了几十年的称呼——洪嫂。她好像已有所悟,只是那悟仍很模糊。
冷梅从老人的脸形轮廓已认出了她就是当年的洪嫂。她激动地抱住老人,眼里噙满了泪水,情不自禁地对老人说:“洪嫂,我是冷梅,当年住岳王庙那个冷梅,从北京下放劳动改造的那个冷梅。”
老人终于从时间的隧道里走了出来,她想起来了,她认出来了——是她,她是冷梅。
“妹子呀,真的是你呀,你也老了,这些年去哪儿啦。”老人唠叨着便找凳子让坐下。崔小梅把带的礼品放到了屋里。老人看那花花绿绿的盒子,她感到这是一辈子得到的最高礼遇了,便说:“你还想着洪嫂啊,那东西得值几百块吧。”“洪嫂啊,都几十年没看你了,我还不该吗?”“回来不走了?”“不走了。”“那就住咱家吧,老头子也走了,家就我自己。”“洪生和洪亮呢?”冷梅问的是洪嫂的两个儿子。
洪嫂说:“大孩子洪生,去县城给人砸铁桶、焊铁壶安了家,得病没得治好也走十多年了。小孩子洪亮有儿有女一大家。”她指指前边一家:“我免得孩子们嫌责,就自己住。”
“洪嫂啊”冷梅终于憋不住,提起了当年的事,提起了她临走时把孩子交给刁寡妇——苗青姐的事。她说:“我把孩子交给了青姐,还有尤明留下来的那个见证物——青铜鹿,就不忍心地走了。那时,咱大陆和海外不通邮,就断了音讯。改革开放后,我给村里也来两次信,都回信说,没有此人,也不知此事。我绝望得害了一场大病。洪嫂啊,你一定帮我打听打听那孩子的下落。”冷梅已声泪俱下了。
洪嫂在寻思、在回忆,刁寡妇是哪年死的,孩子交给
了谁?她想起来了,她把想起的事情说给了冷梅。那一年岳王庙里起了一盘打铁炉,她也曾去打过锨,埋刁寡妇那一天她也曾去给刁寡妇洗了脸。对,是那个呼铁匠把刁寡妇给埋了,是呼铁匠——呼家村的呼铁匠,她就是把孩子交给了呼铁匠。
冷梅的感觉和猜测与洪嫂说的基本吻合了,她心里一阵激动,只是有一点,孩子额上那块疤是怎么回事,孩子一定遇过祸,要找呼铁匠问个明白。
“洪嫂,呼铁匠在吗?”
洪嫂不太清楚只是说:“听说,他家出了个大官。”
“好洪嫂,咱一块去见见他好吗?”
“中,咱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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