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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言离开萧麟兮怀里的时候腿脚还在发软。
第一次夜袭别人家的灵堂，她实在是有很多不习惯。
还好，萧麟兮的胸膛又暖又安全，让她着实安心不少。
看楚惜言已经惊魂安定，萧麟兮迅速的打量了一下整个灵堂。
整个灵堂看起来肃穆而有些凉薄，到处都用白色装扮，鲜花贡品按照年龄和辈分摆放。
几根巨大的白蜡烛虽然点的通亮，但是因为没有人守夜上香，却将屋子显得冷清至极。
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木摆放在正中央，两边站着几个纸扎的童男童女，那样子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冷夜始终站在门口，虽然没有东张西望，但是那冷清的神情和锐利的眼神却无不透漏着他警惕的神经。
萧麟兮不喜欢浪费时间，他先是拿起三根香递给楚惜言，然后自己也点燃三根香，神态庄重的朝着棺木拜了三拜。
楚惜言也有样学样的朝着棺木恭谨的行礼。
她知道这是礼节，死人为大。
萧麟兮将香放到香炉之后，便淡淡的看着楚惜言，低沉的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楚惜言看着他，深深的吸口气，然后郑重的点点头。
萧麟兮深深的看了楚惜言一眼后，便转身敏捷的走到棺木旁边，微一用力，缓缓将棺木推开。
一张清秀中透着雅致的少女的脸庞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淡绿色的裙衫将她整个人罩住，梳理的整齐的发髻将她整个人显得青涩而稚嫩，只是那过于苍白的脸庞和唇上红烈的胭脂却让人看着有些诡异。
楚惜言看着棺内的少女，再一次稳了稳心神，便对萧麟兮使了一个眼色，将自己准备好的手套带上，开始正式验尸。
萧麟兮看楚惜言开始验尸，便迅速的离开，走到大厅中央等待。
本来，如果今晚他带倪礼笑来会很方便，但是他没有带倪礼笑来的原因很简单：毕竟死者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如果由楚惜言来验尸，那么会更加妥帖。
“尸体已经死了五天。手部皮肤开始出现轻微腐烂症状。没有中毒，四肢完好。头部没有损伤，腹部轻微膨胀，眼球突出。唯一有些奇怪的是，面部应该呈现黑色，但是她的肤色却过于雪白。这与正常尸体反应不同。”楚惜言边说边神情郑重的缓慢的将姬瑶花身上的衣服解开。
萧麟兮凝神听着，俊朗的容颜上是让人看不透的深沉和思考。
“冷夜，项怜舟是什么时候到的定州？”萧麟兮忽然开口问道，低沉的声音在屋内闪出一丝魅惑的凝重。
“六天前！”冷夜简短回答。
萧麟兮目光一闪，微微冷笑道：“人还没死，他就来奔丧，难道他会掐指一算？！”
“啊！”楚惜言忽然低唤了一声。
萧麟兮立时转身，竟然带着一丝紧张的看向楚惜言：“怎么了？”
楚惜言的眉头已经紧紧皱在了一起，双手不停的在尸体上翻动。
“三小姐身上为什么全是伤？”楚惜言带着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她的身上全是深浅不一的伤痕，而且还有一些比较明显的伤痕，显然是她死前刚受的。”
萧麟兮立时沉了脸。
“都是什么伤？伤在什么位置？”
“大部分都是伤在胸腹部，后背上也比较严重。全部是击打的重伤。”楚惜言边说着，便迅速的朝下面看去，“啊！”
楚惜言又是一声惊呼。
萧麟兮实在是被她弄的有点奔溃，“怎么了？”
楚惜言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尸体，良久，才震惊的抬起头看向萧麟兮，“这三小姐是被人强暴致死的！她，她——”
楚惜言指着尸体简直已经说不下去了。
“什么？”这个消息倒是让萧麟兮瞬间顿了一下，皱紧眉头说道：“你赶紧仔细检查一下！”
一个深闺中未成年的大家闺秀竟然是被强暴致死？而且家里还密不报关，这岂不是说明，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姬家看来果然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楚惜言立时紧张的又低下头仔细检查。
她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密密的出现了汗渍。
隔了一会。
楚惜言再次抬起头，一双俊美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和震惊。
“这个三小姐不是第一次被强暴，她的身体才很久之前就已经被人家玷污了。而且身上不同的瘀伤表明，她在长时间遭受凌虐。”
萧麟兮立时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在隐隐聚集。
他转过头冷冷的问冷夜，“姬瑶花的准确生辰？”
“丙丁年十月二十三！”冷夜准确的回答道。
早在萧麟兮盯住姬家的时候，便已经吩咐冷夜去查姬家的底细。而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冷夜就已经将基本状况掌握准确。
“丙丁年——姬瑶花今年不过才十五岁！”萧麟兮的额头间隐隐的闪现了一层愤怒。
一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女孩子竟然早已经被人奸污，这难道不是禽兽所为？！
楚惜言这一次却能理解萧麟兮的意思，转过头极其同情及怜悯的看着那个已经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的少女，不由得眼眶有些湿润。
小心的将身上的衣服又一件件的为少女穿好，楚惜言的动作做的极其温柔和小心。
这是她唯一能为这个苦命女子做的事了。
“姬家父子有问题！”这是萧麟兮得出的结论。
冷夜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萧麟兮，等着他的下一个命令。
“她的身上有那种味道吗？”萧麟兮再次问道。
楚惜言摇了摇头，只是认真的为姬瑶花整理妆容。
萧麟兮凝目深思了起来，缓缓的在地上踱步。
冷夜知道这是他思索时候的一个习惯。
等楚惜言彻底为姬瑶花整理过后，缓缓的再次将棺盖合上的时候，萧麟兮停止了脚步。
萧麟兮目光凝重的看向冷夜，冷冷的说道：“给我彻底查姬家。包括这些年所有的生意来往和客户。”
“是！”冷夜立时低头接令。
此时，楚惜言已经神情低落的走到萧麟兮身边，抬头看着他，有些忧伤的问道：“我们不管这个姬小姐了吗？她好可怜！我都只是看了她的外伤，还没有检查里面。”
萧麟兮刚要回答，忽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争执的声音。
“死了就是死了！还摆什么仪式，安什么魂！烧纸点香的就能升天吗？不如一把火烧的干净！”
随着一声骄纵的声音，房门被猛然推开。
－－－－－－题外话－－－－－－
这个姬家果然很有问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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