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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如空中炸雷一样，回荡在白起脑中。白起迈出去的脚步顿在了空中。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白起的脑中涌现了许许多多的念头，混乱而没有头绪。
“小伙子，帮个忙可好？”这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让白起脑中一清，白起回头一看，一个老人靠坐在路边的墙下，脸上有些油污，一件破旧的军大衣包裹住他的身躯，他旁边竖着一块木板，木板上钉着四个滑轮。面前放着一个破烂的口缸。口缸里还有些零钱。这是个乞讨的老人。
“您要我帮什么忙？”白起蹲下身子问道。他并不在意对方的身份，只是对一个老人的尊重。
老人笑了，笑得很开心，他说道:“你帮我看看这口缸里最大面值的是多少钱？”
白起狐疑的看着这老人，弄不清楚他的用意，你又不瞎，而且就在面前。不过他还是看了一眼道:“有一块还有五毛一毛的，最大的面值是一块钱的。”
“哦，原来只是些零钱，我还以为会有张大钱呢。没事了，你走吧。”老人笑了笑。
白起摇摇头，真是个古怪的老头，想了想，掏出钱，拿了张十块的放进去。随后欲走。
“小伙子，再帮我看看，现在最大面值的是多少？”老人又开口了。
白起皱了皱眉道:“现在是十块。怎么了？”
“我这口缸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多出来一张钱。现在这一张钱面额较大，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可是，如果等下有人突然往口缸里丢一张五十的，你说我是关注这十块的还是那张五十块的呢？。”
“如果有五十的自然是关注五十的，可是现在只有十块的，那就只能关注十块的吧？”白起有些搞不清楚这老人是什么意思。
“你说得对，看来我目前只能是关注这张十块的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张五十块钱的，我就对这张十块的失去兴趣。看来我只是一时的冲动。”老人说道。
“老人家，您是想告诉我什么吧？”白起心中一动，总觉得这老人想跟自己表达些什么。
“小伙子，你想多了。”老人哈哈大笑，说了一句网络用语。
白起想了想，对老人说道:“你是想告诉我，这脑袋就和人的脑袋一样，指不定就会萌生一个念头，而有时候这个念头会占据了人的思维。就会不经考虑，这念头就好比是这十块钱。很冲动的跟着这个念头走，只是在这个念头之后也许会再萌生一个更大的念头，就是萌生个五十块钱的念头。相比之下，这十块钱的念头也就不算什么了。您是这意思吗？”
“哈哈哈哈，小伙子悟性不错。”老人哈哈大笑，看着白起的目光流露出赞许之色。
“您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十块钱的念头，又怎么知道我是一时冲动？”白起有些奇怪。
“我不知道你萌生的念头的价值，我只是提醒你，也许你这念头只值十块钱。你冲不冲动我也看不出来，不过，小伙子。我看你走路不对，你步法稳健，迈步之间自有韵律，每一步落地都很稳，稳到让人感觉即使是一辆车撞上来，你都不会有丝毫动摇。显然你是练武之人。这没有问题，只是你的身体吸引起了我的注意，你的身体和你的腿极不协调。完全没有练武之人的一种气势。这就好像一个普通人生了一双练武之人的腿。我观察之下发现你仿佛收着力，不敢放。而你将这一身力全部收到了身上。我能肯定你是个高手。而更让我奇怪的是你的眼，你一路走来，双眼平视前方。虽然有避让行人的举动，但你目光呆滞，茫然而行。这让我联想到一个词:执念。这种执念发生在练武之人的就称之为魔念。魔念啊，并不可怕，破除就行了。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到底哪个念头才是你的魔念。我看你状态不对，也就喊了你一声。”老人一口气说了这一大段话，似乎有些累了。从大衣中取出一瓶水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在掀开大衣的一瞬间，白起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仔细一看，才发现老人没有双腿，白起原先以为他是跪坐着。此时也知道了那块木板作用。看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爽朗。这份豁达让他肃然起敬。而老人的话却让他又有了新的疑惑:“您老也是练武之人？”
“四十年前是，当年我和你一样的年纪，也是一时冲动，起了魔念。之后我的腿就被人砍了，我一身武功都在腿上，失去了双腿也就成了废人。只是还有点眼力。你走吧。记住别让魔念控制了你。当有一天有一个让你欲罢不能的念头时，想一想这十块与五十块的故事。也许会对你有帮助。不用感谢我，茫茫人海，相遇是缘分，转身缘就尽了。”老者将木板放下，双手一撑就坐到木板上，将口缸放在木板前方，就要离开。
“等等。”白起喊停，掏出身上的钱放到口缸之中，他也就剩这几十块了，全给了老人。道:“我不可怜你，也不是报答你。只是敬你是位前辈。谢谢！”白起真心的道。
老者一笑，也不拒绝，而是指着口缸里那张五十块钱道:“不管钱是怎么来的你看，五十块是不是就出现了？哈哈！”老人手一撑，木板朝前滑去。远远的还传来他的声音:“小伙子，收不如放，不放怎么收？”
白起看着他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随后离去，这一次，白起思维清晰，那种要回家的念头反而淡了。人生就是这样，一个偶然的事，一句随意的话语，或者就是改变一整件事的契机。
白起成了穷光蛋。走在街头，看着车来车往，路人匆匆。仿佛人们都有自己的事忙。一个个都那么充实。白起想到了文雅所说的话。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从前梦想自己成为一个军人，后来梦想成为一名警察。而后却选择了混混这条路。白起想到了自己的那段岁月，吃喝玩乐赌嫖打，当时认为那就是人生。无忧无虑。直到收到云盘市公安局的聘请，那一刻，白起才发觉自己一个混混却有一颗警察的心。后来还是离开了那个岗位，离开了那座城市。为了爱情。匆匆五年过去，一事无成，爱情已逝。自己又有了成为混混的心态，没有目的，没有梦想，只是混着日子。虽然还达不到混混的标准，但白起依然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混混。
电话响起，是文雅打来的。她考虑了半天，还是放不下那个特殊小组。虽然对白起的恨意未减，但暂时克制着好了，等拿到那个名额再收拾他。武功高强有什么了不起？有的是办法整收拾你。
“喂，不生气了？”白起笑道。
“我要你加入这个特殊小组，什么条件？”文雅说得直接了当，懒得跟他再绕弯子，实际上早上的时候文雅准备花上很长一段时间做他的思想工作，所以帮他交了三个月房租跟房东要了一把钥匙，这只是她的一个小策略。帮白起稳定住所，方便她随时能找到他。因为人大都有这样的心理。房子没到期自然就不会搬。
“好！”白起简单的道。
“……”文雅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白起的种种刁难。可是，这是什么情况？“这么简单？你不会骗我吧？”
“条件我会和他们谈。”白起不知道文雅为什么极力要他加入到这个小组，只是心里知道，她不会有什么权限的。
“你在哪？我过来接你。”文雅兴奋了，自心底涌起一种情绪，让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状况，甚至她感觉到自己身上还出了一小层汗。
“大街上走着，哦，快到家了。”白起看了下位置，不知不觉中走到出租屋了。
“你在家等我，我马上过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起无奈，每次都让人挂自己电话。下次非得先挂一个不可。
“我的要求是不参与选拨，不上班，不训练，有事我会到场，没事别来找我。薪水要高。我花钱很凶的。最重要的一点，我要有被承认的身份。也许有人会置疑我的能力，我可以证明我的价值。没了。”白起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来到白文刚的办公室。对于这个小组，白起并不清楚，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决定。
白文刚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白起，等他说完之后道:“不参加选拨怎么考核你的综合素质？不上班，你怎么做事？不训练你怎么和队友培养默契？”
白起闻言一笑，吊儿郎当的道:“大伯，什么是高手？高手就是高高在上，所有人不行了再出手。小事情哪里轮得到我出手？我不是要被特招么？当然要有些特别权利。”
“特招不是保送，这个特招是因为你本身不是系统的人，本来是没有这个机会的，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了，这是特招。而且高手也不能不上班。再说了，勤学苦练，技艺才不会生疏。”白文刚有些不高兴了，换个人早被他骂滚蛋了。
“我就替你们打打架好了，不想丶操心太多事，累！我的志向是一名优秀的混混。可以和警方有合作关系。”白起笑嘻嘻的道。
“严肃点。跟你谈正事呢。”白文刚面色一扳。
“我已经很有诚意了，大伯。”
“你这个样子算什么诚意？男人要有自己的事业，是，你现在身体素质很过硬，可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到那时你怎么办？你不能一辈子靠身体吃饭。要想安度晚年，从现在就要开始努力，难得有这个机会，你必须把握住。不否认你的身体素质很出众，可是十三亿国人，什么人没有？你天下无敌了？你世界第一了？你要摆正姿态。”白文刚苦口婆心的劝道。
“大伯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受不了被约束。熬了这几年，好不容易解放了。我心里不畅快。反正我就这条件，行就行，不行我就回家种田去。”白起耍起无赖了。
“你……”白文刚大感头疼。这臭小子。是个好苗子，就是不上道，这思维真的是扯淡。偏偏拿他没办法。看来，只能走那一步了。只是……想到那职业的危险性。白文刚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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