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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绝不愿意让那个大学时代的同学，将那个让他无法承受的精神包袱，重新压到他的心上。
升子情不自禁地、走到床边，又将那架望远镜拿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举望远镜朝对面单元楼望过去。
窗户彻底关上，拉上了窗帘。那个刚才活生生的姑娘，再无踪影。
升子又一次无力地垂下双臂，一只手攥着望远镜，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伟在一旁看到，不由得说道“我的老兄，我看你真的有些中了病了。这可不像你了。想当初，你是属于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儿。今天你怎么有些神魂颠倒？”
升子转过身来，面向小伟说道“兄弟，如果不看到对面的那一位，我是绝对不会把以往的事儿放在心上的。但是，现在对面那个小妹把我的心思钩起来了。”
小伟似乎心有所悟一般，拍了一下大腿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现在咱们俩人闲着没事儿干，难道不能下楼，到楼下大院去，去……”
他把手挥了一下，冲着窗户台，后面的话没有说出。
“你是说，侦察侦察去。”升子目光盯着他问道。
小伟点头说道“当然了。咱们已经是这儿的住户了，下楼逛逛，那是很自然的，到楼下找个地方坐一会儿，也许那个小妹妹正好有什么事儿从家里出来，那不就让咱们瞅着了吗。”
升子点头道“对，你说的有道理。”
小伟又擺一下手说道“还有，这小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也许很快就会闹明白的。”
他犹豫着看了升子一眼接着说道“比如，人家是有了，有了男人的，也许，人家两口子，小两口，一起出来，上街遛弯儿去，那咱们也就不要单相思了。”
听小伟这样一说，升子的双眉不由得紧皱，从心底叹了一口气。
小伟不解地问道“我的哥啊，你难道真的动心了。”
升子没再回答他，从衣袋中掏出手机看一下时间，斩钉截铁地说道“时间还不少，小伟，陪老兄我一起下楼，盯盯那小妹去。”
小伟抹一下眼睛，有些踌躇地眨了一下眼睛，但还是转了身，面向升子说道“那咱们就赶紧去吧。”
两人没有什么可收拾准备的，朝屋子里环视一下，抬起脚来，朝门口走去，升子一拉单元大门，一阵楼道里清冷咧咧的风就吹了过来。吹在他俩人脸上，让他俩心中哆嗦了一下。
楼道里仍然寂静，小伟要去坐电梯，被升子拉住说道“走吧，走一走楼梯，咱们对这里太不熟悉。走一把楼梯可以发了解一下。”
下楼之前，升子朝对面那门单元瞄了一下，一眼瞥见门框上，那随着微风飘起了的蜘蛛网，心中如同被那网扣住了一般，狠狠地失落了一下。
走在楼梯上，环境太安静，他俩的脚步声咚咚作响，响得震动了楼道的墙体。
拐弯到了四楼，四楼一扇门咣地响了一下。两人心中一惊，看那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老者，苍白的头发，迟顿持的双目，僵僵地朝他俩人望来，两人明明发现，这个老人当目光盯住他俩时，立即不再迟顿，而是转变成惊异，那目光里含着恐惧，还有奇异的光。
两人无语地盯着老者，不明白这位老人神情中包含着什么。
他们俩人，连同那位老人，竟然同时立住脚跟，呆站在了原地，目光迟疑地望着对方。
小伟不由得加大了声音向老者问道“老大爷，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的眼神看我们。”
老者的目光又转变为混漫无光，只是朝后面退了一下，伸一下手，那意思明明是让他俩人先过去。
两人理会了他的意思，迈开脚步先朝楼下走了下来。
升子明显感觉到，那老人在他俩下楼时，目光又一次盯到他俩人背后。他猛然回头，果然，碰到了那个老者的目光。立即转过身，大声问道“老大爷。这是怎么回事，这栋楼是怎么回事，我们住的那单楼又是怎么回事？”
老人朝他俩看一眼，似乎要说些什么。这时，三楼的一单元门嘭地响了一下，门开了，两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三楼门开，走出来的是一位大娘。
老大娘和那位老者一样，先是慢吞吞地出门，然后漫无目标地抬头一望，看到了他俩，目光立即惊异。
两人站在楼梯半截腰，向楼下看一眼大娘，又抬头看一眼大爷，想问话，不知从何问起。
只见那位大娘同样朝后退一下步，明明是给他俩让个位置，让他俩人先过去。
“这是从何说起，向来是都是少让老，今天这二位老人为什么偏偏要为他俩个毛头小伙子让位？”
两人无法再问什么，只能抬起脚来，绕过了大娘，向楼下走去。
一个声音从楼上飘来，“两位小伙子，来这儿几天了。”
两人心中一惊，抬头望去，那声音原来是来自大爷之口。
小伟心说，原来大爷是会说话的。立即回答道，“我们今天早上刚刚过来。”
小伟说完，目光瞧向老者，希望老者给个回答。
老者低头瞅二人一眼，从鼻息中出了一丝气息，未再答话，手又轻轻地比划一下，是让他俩快走，还是有别的意思？
两人来不及再多想，也不愿意再与这二位老人盘恒，扭转身，径直下了楼。
走出单元大楼门，两人回头望一眼，那二位老人从楼里慢吞吞走了出来。并没有看他二人，朝着大院的大门走去。
升子拉一把小伟，不再看那二位老者，直向着对面楼走去。
走了几步，升子突然又一次急转身，目光盯向那二位老者。果然，当他俩转身背向二位老人时，那二位老者目光在盯着他俩。
当他俩猝然回头时，两位老者立即避开了他二人的目光。
升子和小伟对视一下，口中未言，但是心中诧异顿起。
这里是怎么的了，他们二人又怎么的了。为什么老者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全们。
一瞬间，两人似乎忘记了下楼来的目的，只是当升子的目光望向对面的单元楼时，才想起，他不是要跟踪那个她嘛。
他扯了一下小伟的胳臂，呶一下嘴唇，小伟会意，两人朝着对面那排楼走去。
仰头望一眼，发现这栋楼的大门，原来并没有开在这一面，这一面只是楼中住户的一层层露台开处，而门，都在楼排持另一面。
从左面的楼当子穿过，几步就到了楼层的另一面，这时俩人发现，原来楼的另一面别有天地，那一面同样有一个小广场，小广场当中还有一围小小的花栏小亭子，几种花草开得挺旺盛，绿叶红花，簇拥着当中的小亭子。
两人见了这花园，心中不由得振奋一下。绿叶红花，总是透着些生命力的，总是给人以希望的。
小伟扭脸看一眼升子说道，“走，到亭子里坐一会儿吧。”
升子满意地点了头，如果他俩人在小广场中徘徊，也许这里的住户会生疑的，不知道他俩是什么人，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而俩人坐在这花丛之中，不过是赏花休闲而已，无可指责的了。
两人信步走到花园亭子中，在亭子的围栏座位上坐下来，眼睛悄悄地向那栋单元楼打量过去。
升子头脑中激烈地盘算着，那个姑娘住处的位置，在换到这边大门时，应当是哪栋门。
最终，他算定了一处大门，将目光移向小伟，用目光向他询问。
小伟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儿，用心算计算着那位姑娘的家的位置。
最后向升子一点头喃喃地小声说道，“没错，就是当中的那个门，她家应当在第五层楼。说准确些，她和咱们俩人一样，住在第五楼。”
也就是说，正是因为她的家和小伟升子的住处恰好处于一条线上，所以他们才会看她看得如此清楚。
升子肯定地回点一下头，表示认可他的判断，轻声回答，“那咱们就在这儿多坐会儿。也许，她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两人轻言轻语地聊着天，不时地将目光朝楼那边瞟去。
从里面走出过几个人，都是六七十岁的老者，有的老人还拄着拐杖。
两人心中骂道，“难道这里真的是老年公寓，住的都是老年人？”
升子心中更为焦急，他不住地默念“那个小姐姐，你快些出来嘛。”
突然，一阵年轻女子的笑声，从那栋楼的门洞传来。两人精神顿时一振.立即朝那边望去。
一位年轻的女子，手挽着一位男士的手臂，从楼门中走了出来。
原来真是两口子！刚才望远镜中的一个画面忽闪而出，那个姑娘跳到一张桌子上，灵活的身子俯下来，一只手，肯定是男人的手了，递给她一样东西，什么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旁边的那个人，是一个男人。
升子只觉得心在沉，忽忽地沉了下去，沉向万丈深渊。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旁边有人捅了他一下，他蓦然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小伟的双目。只见小伟冲着他一摇头说道“升子，不是她，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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