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 第八章1

??    刘志君深深地失望了。从及羽的言语和表情中,她已经看到,肖影的形象已深入到他内心世界去了。因为他这样的男人是很少这样称赞一个女人的。

    刘志君再一次处于痛苦中。作为一个从事髙等技术教育的干部,她能够理解及羽刚刚那一番议论的真实含意,她似乎也应该向他伸出援助的手。但是,为什么这个主意是那个漂亮女人出的?为什么又是及羽在欣赏这个主意?他在她的抢白中沉默了,竟连一句申辩的话都没有,这说明他是默认了。面对这样严峻的局面,作为一个曾经挚爱他、现在仍不忘精于他的女人,应该怎么办呢?为他创造条件,再眼睁睁地让那个女人把他夺走?还是用自己有力的手阻碍他们在事业上的结合,让这个女人在不抵御的流言蜚语中落荒而逃?但两者均不取。前者,对她自己打击太沉重了,也就是说她将因此而永远失去他;后者,又是她的良心所不容。一个党员领导干部,能为一己之私,置党的事业于不顾吗?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刘志君的思潮象沸腾似地滚荡着。怎么办呢?

    此时,及羽的思想里也在进行着——种激烈的自我突击。刘志君带有刺激性的话,竟把他心头隐藏得很深的一个意念,唤到看得见、意识得到的境地中来了:怎么?他竟承认肖影是自己的知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感觉的?是怎样让这个幻影不自觉中潜入他的思绪中并和那个永远无法忘却的女人协调起来的?今天来到这儿,本来是要与刘志君耐心而友好地商讨,求助于她的慷慨支援,怎么会让肖影喧宾夺主地檢在他们中间了呢?

    现在,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思想上的矛盾把他们两人的嘴巴凝封起来了。沉默代替了语言的交锋,一实质上他们都了解对方此时在想什么。桌上嗒嗒作响的时钟,在为这无声的强劲音伴奏。

    突然,有人敲门。

    一下子,两人的灵魂都从遥远的幻境中返同来,进入体壳。刘志君首先直起身子,招呼一声:

    进来!

    太出人意料了,进来的人竟是刘志君的哥哥刘志伟。

    党委会表决中及羽的胜利,使刘志伟预感到及羽要进一步行动了。这个家伙是要以造成既成事实,然后逼得上级承认,从而达到他的目的的。说了算,定了千,干就干好。这是及羽的口头禅。现在,有了党委决议这张王牌,这个无所畏忌的刺儿头要大刀啤斧地干了。

    而这是刘志伟不能容许的事。

    无东方机器厂能够全国遐尔驰名,刘志伟自认为是他一手造成的,这个厂是他养大的孩子。它耗费了他的心血,也寄寓了他的美好理想。他是用自己的意志造就了工厂,他不允许由人随意改变它的面目。这也是几个广长无法在东方厂干下去的原因。在他不得不离开自己的这块领地时,曾给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留下了一个既定方针,要他们按着这个方针继续搞下去。他想,凭着他在工厂的影响和现在的权威,是以遥控东方厂的航向的。谁知及羽却根本不把这个既定方针放在眼里,肆意地贬低它,糟塌它,千方百汁地改变它,并以此来建立起他自己在工厂里的形象。现在,就有这样一伙人,用改革这个动听的字眼来否定前人所建树的事业,好象否定得越多,思想就越解放,自己的形象就越髙大。及羽谓是其中的典型者。在刘志伟的心目中,及羽是站在他的对立面专门和他唱对台戏的角色,不仅是他在东方厂崇高形象的破坏者,也是无作为机械局长权威的破坏者。在政治生涯的长途跋涉中,及羽已构成他向离峰攀登的实际威胁。问题明摆在那儿,否定东方厂的过去,哪里还有刘志伟的将这就是他为什么迫不及待地要为省委调查组前站的原因。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使及羽改弦易张,迷途知返。谁知及羽不但毫无悔悟之意,反而变本加厉,一意孤行地蛮干起来。对此,刘志伟除了及时向省委反映以外,不得不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阻止事态的展了。

    他知道及羽当前行动的关键一步是搞职工轮训变相的裁员,还美其名曰技术储备,而这一宝又押在北工的协作上。他并且知道肖影已代表及羽几次找到刘志君,结果都被碰了回来,——他当然知道其中的一些奥秘,但是他更了解及羽性格中的顽固性——这一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角色,决不会知难而退,一定会亲自去北工登门求援的。一旦唤起妹妹的旧情实际上她一直是旧情未忘,再与她潜在的改革思想合拍她是属于那种不满现状的人物,及羽的如意算盘就有能打成。他必须赶在及羽之前,给妹妹打一支强剂预防针。乂

    及羽却先他而行动了。看来,他更得认真对待了。不过,他是一个在政治风浪中善于搏击的老手,深得内紧外松的斗争之道,在此突然邂逅时,反而显得十分随和:老及,你怎么这么闲在,串门来了?

    及羽初而感到有些意外,但冷眼一瞧,似已觉察出刘志伟的心思,反而故意摊出底牌刘局长,我不是陚闲串门,我是向刘院长求援来了。

    好啊,好啊。刘志伟信口答道,你们是近邻,理应互相支援。但却又明知故问一句,有关什么事舸?

    关于我们厂搞技术储备的事。及羽单刀直入,目光紧逼机械局长,是,刘院长还不大肯慨然相助,请刘局长促进一下吧。

    你们是老同学,彼此都了解,还要我促进吗?回答得又随便,又得体,又自如。

    是院长同志还不大理解我们的困难。及羽也一语双关而又轻松地说。

    是吗,志君?刘志伟笑着问妹妹。

    刘志君当然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和观点,也明白两人轻松的外表所掩盖着的激烈交锋。她今天无意卷入他们矛盾的漩涡中,因而酝酿出一句不偏袓任何一方的话:对及厂长的求援,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如果北工认为应该做到而且能够做到,我想他们是不会推却的。刘志伟又吐出一句得体的话。

    我们认为北工能做到,也应该做到。及羽紧紧地把话接上。

    至少现在我们还没认识到。刘志君不十分友好地回答了及羽。

    哈哈!刘志伟笑了,他很满意妹妹的回答,那恐怡还得先解决认识问题,等一等吧。

    是时间不等人呀。及羽到底难得轻松下去,他皱了皱眉头,显示了内心的焦急。

    老及,你难道不知道中国这句古话?刘志伟慢腾腾地打上火,点上烟,又呷了一口茶,欲速则不达嘛一及羽无意再和刘志伟进行口头交锋,他求助地望了刘志君一眼,但这位院长却木然地坐在一旁,不一语。及羽感到无话说了。

    此时,刘志伟却呵呵地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一本刊物一那是表肖影小说的那份杂志,故意翻了几下,从中取出一片纸对妹妹说,志君,你怎么老不给家里去信呢?喏,妈妈又来信骂你了。人家谈起家务事了。

    刘志君接过信来认真地看着。

    及羽感到自己留在这儿是多余的。他识时务地站起来了,客气地说:刘志君同志,我不再打了只对宁我们的要求,盼你能认真考虑,

    刘志君未作挽留,随着站了起来。刘志伟只欠了欠屁股,说老及,你好好走,我不远送了。在门口,两人握手告别时,刘志君又幽怨地看了一眼及羽,说:此行不太满意吧?

    不。及羽笑了笑,我看还是不虚此行。我认为你会认真对待我们的要求的。

    你真的这样认为?

    因为我了解你的为人。

    那一一再见吧。

    她并未远送他,回到屋里来了。

    刘志伟踱着步子,看见妹妹进来,又重新坐在椅子上,问:志君,对及羽的要求,你准备怎么办?

    刘志君看了哥哥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问:你说呢?他是你的下级。

    看你是爱护他,还是害他。

    这怎么解释?

    要是爱护他,就不要满足他那个危险的要求,要他迷途知返,不要越走越远。要是害他一不,报复一下他过去对你的负心,那么,就对他有求必应,为他的垮台创造条件。

    我不懂你的话。

    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刘志伟说,他现在被那股改革风吹昏了脑袋,不要党的领导,脱离工人群众,把赌注押在一个视男人为玩物的女人身上,还有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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