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红色玛丽 > 第二十四章 贝拉

??    贝拉目不转睛地凝望着镜子的自己/

    这微妙的感觉难以言说。[燃^文^书库][www].[774][buy].[com]她本以为此刻会是更加地兴奋、喜悦、充实、满足,因为镜中的女人美得不可方物。她从未想过肉麻的赞誉之词用在自己身上也会如此切合不,即便那些陈词滥调,也不足以形容她红艳似火的长发,水晶样深邃妩媚的双眸和白玉凝脂一般细腻无暇的肌肤。

    当她从转化的漫长沉睡中苏醒,第一次感受死而复生的震撼时,不可置信的狂喜如同沉入冰水的木炭,很快失去了热度。她察觉到了,属于过去,属于人类的残片,正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快速地瓦解,而她对此表现得麻木不仁,正如她面对重生后自己获得的美貌与唾手可得的权势一样。

    贝拉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睛,望向地板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好像刚刚才注意到它们的存在似的。

    不幸的死者大部分是年轻男女,其中还有尚不满十五岁的孩子。她记得这些全是自己几个小时前的杰作。新生夜族通常会干渴得难以自控,需要大量摄入鲜血,这些人就是专门为迎接她醒来而准备的贡品,也是合法杀戮的牺牲。她踏过正在冷去的尸骸,鲜血浸湿了她的双足和裙裾,那不会让她感觉不适,更不能令她心生愧疚,因为她已经永远失去那样的情感了。

    她沿着空无一人的幽暗走廊走着。

    当她成为身份贵重的皇亲,陛下便赐给达西家族一栋宅邸作为奖赏,刚刚醒来的她还不太熟悉内部构造。在这里,所有窗户和廊道都被石砖封得严严实实,建筑内部仅靠微弱的烛光来照明,幽暗得宛如墓穴。对焕然一新的贝拉来说,黑暗所带来的安全感是前所未有的,更何况她的视力变得和野兽一般敏锐,没有什么能令她畏缩不前。

    贝拉朝着姐姐的房间走去,这是她身为人类之时许下的一个最后的心愿。只凭着气味和这正在淡去的执念,她就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夏洛特的所在。

    推开那扇对她来说形同虚设的沉重铜门,贝拉发现偌大的卧房里没有点起一盏灯,是因为夜色正深,还是夏洛特为了迎合她刚刚成为夜族的妹妹呢?

    也许答案不是二者之一。

    当她进来的时候,夏洛特正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像块死气沉沉的枯木一般,一动也没动。所谓的“窗”只是个摆设罢了,贝拉真不知道姐姐盯着个什么劲儿。她望着夏洛特的背影,不禁惊讶于姐姐的变化。朵拉丝的葬礼过后还不满半个月,三十出头的夏洛特竟然开始脊背佝偻,肌肉萎缩,一头红发也变成了难看的灰白色,俨然变成了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妪。再没人能把艳光四射的贝拉和夏洛特联系起来了。

    贝拉在床上坐了下来。她实在不想在了无生趣的姐姐身上浪费时间,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立刻转身而去,也许还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情愫让她留了下来,虽然多半是错觉。

    “你应该知道的,夏洛,”贝拉抚摸着身下丝绸的床单,想不明白姐姐为何不享受她所带来的奢华和舒适,倒宁愿独自对着墙壁枯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将你带到永生不死的世界中来。我是皇帝陛下的直系后裔,我有那样的权利,不需要谁的许可就可以创造后代。”

    那样的话,你就再也不会觉得痛苦了。

    贝拉没有说得这么露骨,因为她相信夏洛特不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作为人类卑微而无助地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成为高贵的一族之后,贝拉就越发强烈地感到之前的人生简直一钱不值,每天都像阴沟老鼠一样生活在恐惧和威压之下,没有尊严也没有自由。当她掌握了生杀大权,成为了猎食者之后,整个世界才豁然开朗。

    如果她早一点做出正确的选择,可怜的朵拉丝就一定不会出事。

    “……向阳的地方。”

    夏洛克的嗓音也变得苍老而沙哑,一时间贝拉竟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夏洛特又重复了一遍,虚弱无力,但口气格外坚决。

    “请你允许我把朵拉葬在有阳光的地方,我实在不想让那孩子跟我一样,从今往后只能呆在黑暗中。”

    贝拉被激怒了。亲生姐姐竟然当面说这种话,跟拿木桩捅她的心脏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冥顽不化的夏洛特就是不肯明白,她一生的悲剧都是懦弱造成,只有拥有力量,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保护所有重要的人。

    “这是不可能的。”贝拉冷冷地说,“既然是一家人,就要住在一起,这是我的决定,这里没人能违抗我的命令。”

    “你可没让父亲和母亲住进来。”

    贝拉真听不出来姐姐是否在讽刺她,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她真没必要为夏洛特的健康担心,出言顶撞的时候,姐姐的底气还足得很嘛。

    “那老头不配,”明知姐姐不喜欢这个蔑称,贝拉也毫不在意。“靠出出卖女儿发迹的人渣,他和理查德的败类又有什么区别?母亲说她离不开丈夫,那就随她去好了。”

    “母亲是害怕你才搬走的。”

    夏洛特终于转向了她的妹妹。即使早有心理准备,那张灰白瘦削的脸上密布的皱纹还是让贝拉吃了一惊。

    最让贝拉吃惊的还是夏洛特的镇定。她以为姐姐会在她面前痛哭流涕,或者大吵大闹一通。她变成了杀害小妹的凶手的同类,变成了夏洛特最最痛恨的魔物,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绝望的呢。她明知夏洛特会反对还是义无返顾,就是因为不想把姐姐和妹妹的悲剧延续下去。对此,贝拉并不指望软弱无能的姐姐能懂。

    “她撞见了你杀人的场面,吓得跑掉了。”夏洛特苦笑,“她也不信任父亲,但至少父亲不会咬断她的喉咙。”

    贝拉强压着怒火,耐心等待姐姐把话说完:“那么,你为什么不逃?在我醒来之前,你有的是机会吧。”

    夏洛特缓慢地摇了摇头。

    “你不会让我走的。你要向我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不让我亲眼看到着你做的一切,你不甘心。再说了,就算逃,我又能到哪里去呢?既然你一意孤行非要把朵拉的墓地也迁过来,我不如就陪着她。”

    那时,贝拉才注意到夏洛特手里紧紧抱着妹妹的遗物。那是多么不起眼的一件衣裙啊,和贵族的身份完全不相配,竟被夏洛特像稀世珍宝一样捧在手中。现在,无论钻石还是珠玉黄金,她想要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她的亲姐姐却用件破衣服来羞辱她。

    贝拉站了起来,走到姐姐跟前。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照准夏洛特的脖子咬下去,这也许才是她转化之后最想做的事。夏洛特应该感觉到了,因此紧咬着嘴唇不再说话。她没有慌乱也没有求饶,只是更紧抱住小妹的旧衣。贝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往门外走去。

    “我会找新的女佣来照顾你,之前的都被我杀了对吧。”

    黑暗里传来冷淡的回答:“即使在这活坟墓里,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说了算。”

    贝拉不再理会姐姐,房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紧。

    “有位绅士求见。”一个男仆迎着主人走过来,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踌躇着,小心翼翼向贝拉汇报,声音明显在抖。让贝拉惊讶的是竟然这宅子里还有活人在。“是人类。”额角上渗出冷汗的仆人极为慎重地补充了一句。

    此时此刻,贝拉没有接待客人的心情。不过刚刚被夏洛特顶撞,她正在气头上,心想着或许可以找人发泄,就没有断然下逐客令。潜意识中,贝拉多少也有点好奇,毕竟胆敢来面见刚刚转化的皇室夜族的人类,多少该有点特别之处才对。

    她还是低估了客人可能带来的震惊。因为来者正她曾经发誓一定要亲手杀死的文森特伯顿,那个与她不同戴天的理查德的家庭教师。

    贝拉相信,如果她还是人类的话,一定立刻砍掉文森特的脑袋。成为永生不死的一族之后,对这男人的仇恨,反而随着亲情的淡漠,变得并不那么执着了。当然,这不妨碍她仍然想杀了他,只不过是为了追求快感而非复仇。虽然比起男人,她似乎更喜欢少女鲜血的味道,偶尔换换口味也很不错。

    而在那之前,她也不介意让将死之人开口说话,因为那会增加虐杀的乐趣。

    她的杀意一定表现得十分明显,不过文森特方寸不乱。他没有被允许坐下,在皇族的面前,以文森特的地位还得不到那样的待遇。

    “怎么,主人刚一失势就想另谋出路,这风向转得还真是快啊,该不会是来哀求我收留你的吧。”

    贝拉懒懒地斜靠在贵妃椅上。胆战心惊的女佣不敢直视她衣裙上的血迹,跪着为她垫好了足凳。

    “良禽择木而栖,倒也无可厚非,”文森特平静地说,“不过我是为另外一件事而来……代表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

    贝拉差一点笑出了声。他指的是猪一样愚蠢的亨利理查德,还是如今跟她提鞋都不配的雷吉诺德?她本以为文森特至少得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他竟然笨到这种地步,还敢在她面前提起一钱不值的理查德,是真不想活着走出这个门了吗?

    “请容我直言,眼看着您的晋封典礼就要举行了,不知您可否想到了什么自保的方法?”

    真神啊,这虚有其表的男人一定是疯了。事到如今,需要自保的难道不是他自己,还有那一群姓理查德的贱民吗?

    贝拉紧紧抓住了扶手,没察觉伸长的指甲深深刺入了皮革。

    “为什么,我需要自保?”她居高临下地瞪视着他。

    倘若文森特不能给出个让人心服口服的答案,她一定要将他的胳膊拧断,看着他跪在地上痛哭哀求。或者她应该一根根拔掉他的指头,总而言之,让他立马断气都是莫大的恩惠。

    “如果我看到的记载没有出错,那么在帝国建立之后,陛下一共转化了十三个直系后代。”文森特从容不迫,说得不紧不慢,不迟不疾。“其中三位在庆典之前不幸薨逝,有九位甚至没来得及等到封号。您不觉得这事很值得深思吗?”

    她从未听说过这些!

    不……也许略略听过一二,不过那时她觉得和自己毫无关系,没有放在心上。无论如何,她可以断定文森特没有说谎,尽管他居心叵测,不怀好意,但他不可能冒着被杀的危险来跟她胡搅蛮缠。

    贝拉坐了起来。自尊心让她不想表现出感兴趣,只是装得漠不关心也不那么容易。

    观察到她的态度有所软化,文森特便趁热打铁:“十二位未来的亲王,每一个都没活过一个月,说这仅仅是巧合,恐怕谁也不会相信。以他们的资历,尚不能和其亲王争夺封地,就算是担心他们夺走陛下的宠爱,按理说没必要这么快就下手才对。以我的愚见,唯一最有可能的动机,就是不希望晋封庆典举行。”

    “为什么?”贝拉厉声问。

    “按照皇室惯例,庆典之时每位亲王必须要在场。这就意味南北封地上的两位亲王也要赶到王都。一定是有人出于某个原因不希望这种事发生,于是急着暗下杀手,一者没了三巨头碰面的由头,二者还能顺便解决掉未来可能与自己争宠的竞争对手,一石二鸟。”

    夜族的新生儿很不稳定,不仅个个弑杀成性,严重的还纵情滋事,毫无理智可言。要加害他们甚至不必要亲自动手,只要在背后推一把,或者煽风点火就足够了。贝拉不喜欢文森特,也讨厌认可他的论断,但她不能对言之凿凿的警告置若罔闻,因为,万一文森特是对的,那么将要有杀身之祸的就是她了。

    贝拉咬了咬牙。

    原本在她心目中,文森特伯顿就是一个阴险狡猾的文弱书生,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和一副好皮囊来巴结贵族,和会摇尾巴的哈巴狗也没什么区别。她不应该忘记,有些事恰恰只有看似弱势的人才能做到,因为他们必须比那些强悍霸道的人筹谋更多,思虑更远。

    “在你看来,”贝拉不甘心地拖长了声音,“谁有动机那么做呢?”

    “我并没有义务告诉您。”

    这一次,她着实被激怒了。贝拉低吼了一声,一跃而起将文森特按倒在地上。见势不妙的女佣尖叫着跑了出去。待会儿连她一起杀了,贝恨恨地想。现在,她得集中精力好好琢磨怎么让这狂妄自大的人类为他的出言不逊后悔余生。

    “在得到您的信任和支持之前,擅自指控亲王犯罪是极不明智的。如果您不能接受这一点的话,杀死我也无妨。”

    对一个脖子马上即将折断的人来说,文森特表现得相当镇定。剧烈的冲击一定给他造成了伤害,轻咳的时候他吐了血。他应该庆幸贝拉刚刚饱餐一顿,否则就算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也难逃立刻被吸干的命运。

    难道说……他是算好了才来的吗?

    疑虑一旦闪过脑海,贝拉的身体就不那么听从使唤了。她的愤怒令她渴求这男人的血肉,而一丝尚存的理智强迫她听下去。

    “想想看吧,一般人怎么敢对地位尊贵的第一代后裔下手,就算有心也无力。有动机和手腕这么做的,必定是三位亲王之一。达西小姐,说不定就在此时,这位大人正在谋划着如何不留痕迹地置你于死地呢,也许今天,也许明天,就是您的难日。这火烧眉毛的关头,比起杀掉一个对您来说毫无威胁的人类,您不觉得更应该集中精力对付真正的敌人吗?为了达到目的,您应该利用一切对您有帮助的人,而不是为解一时之愤就痛下杀手。”

    贝拉可不认为文森特真心担忧她的康乐,当他巧舌如簧地哄骗朵拉丝的时候,分明也是这样一幅推心置腹的诚恳样儿。即使如此,她也由衷佩服他的勇气。面前这个新生的夜族权贵是他的死敌,现在正掐住他的脖子,寻思着怎样剥下他的皮,有太大的可能性他此行是有去无回,但他还是来了,而且面无惧色。

    这男人还是有点可取的地方嘛。

    “比如你?”贝拉故意手上加力,想看看文森特会有什么反应。

    “我不想自夸,不过您能在王都找到一个比我更能看清大局的人类吗?日后您将拥有的后代和眷属一定是忠心耿耿,可恕我直言,忠心和才干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您需要我的帮助来度过这场危机,说不定您还需要我帮您应付日后可能遇到的其他敌人。我敢发誓,您最不需要芥蒂的就是那群理查德了,别说与您为敌,现在就是被您多看上一眼怕是都要回去开香槟庆祝了。”

    这番说辞终于发挥了作用。沉思片刻之后,贝拉终于放开了快要窒息的文森特。

    “你不可能没有所图,说说你的条件吧。”

    文森特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他的脚步都站不稳,悦耳的声音倒是没有一点儿波动。贝拉不得不承认她开始欣赏这个男人了。吸血鬼的情感总是比人类更为直接,也更强烈,而且毫无顾忌。

    “维护我自由来往于七大帝国的权利。我听说您本打算取消理查德的一切特权,其他的倒也无所谓,我的通行证请不要收回。”

    贝拉挑高了眉峰:“我以为你会让我放过理查德家呢。”

    “放过还是不放过,只在您一念之间,就算得到了您的承诺,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能为理查德家做到的,断然不会推辞。不过,就算理查德这个名字衰败,相信以我的能力也不至于和他们一起腐朽。”

    “自由通行权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

    文森特微微一笑:“我也是有私心的。”

    贝拉懂他的暗示。来往于大陆之间就有机会走私古董,这是时下最赚钱的营生。而且一旦搞到稀罕物什,用来讨好夜族权贵是最合适不过的。普通人类想要发迹,若不能像理查德那样冷血出卖亲人,就得动商道的脑筋。一旦理查德家族失势,自由通行权就可能连同财产一并被皇室收回,文森特的忧虑不无道理,为求自保的苦心也真是令人钦佩。

    此人思虑周密,有勇有谋,确实不是等闲之辈,看来朵拉丝的迷恋也不是那么蠢。贝拉忽然发觉,她在想起小妹的时候,全然没有撕心扯肺的疼痛感了。

    如果她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还会毅然决然地放弃人类身份吗?

    这个问题,贝拉达西再也不会去思考了。

    “让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贝拉故意停顿了一下。她欣赏这个人,可不意味着完全信任他。夜族只相信一种忠诚,那就是绝对的精神控制。“先向我证明下你的价值吧。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有亲王要加害我,你这荏弱卑下的人类又有什么法子应付?”

    “很简单,围魏救赵,借刀杀人。既然黑手是亲王之一,而且敌暗我明,那就趁此机会在三位亲王之间制造嫌隙好了。一劳永逸将潜在的敌人斩草除根对您来说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不过亲王的势力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瓦解的,但如此一番折腾他们也会两败俱伤。届时您作壁上观也好,亲手收拾残局也好,皇帝陛下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到底谁才是魔物呢。有那么一瞬间,贝拉竟然不确定了。她忽然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意欲和这男人为敌,还是趁早杀掉他为好。

    她以手攀上了文森特的肩膀,出其不意地。她看得出来他吃了一惊,这让她心情好了不少,因为他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而且没有躲闪也没有抗拒。夜族的迷惑力她还没有运用到得心应手的地步,偶尔地,“食物”仍然会用畏惧地眼神望着她,甚至于尖声大叫。不过,就是这种程度才刚刚好,如同饮酒到微醺的那种陶醉感。

    “如果我说,从今往后你可以自由出入我的府邸了呢。”

    “作为您忠实的仆人,我有什么理由拒绝这个荣誉呢。”文森特察觉到贝拉对着自己的后颈伸出了尖牙,一股寒意窜上了他的脊背,但他仍然不动声色。“只一样,容我斗胆拒绝您,那就是成为您的眷属。通过我对英格丽特理查德多年的观察,成为眷属似乎会让人类变得……愚笨。也许只适用于那个女人,可我实在不想冒险。当然了,能为您服务就是我的荣幸,我只是希望能做得更多。”

    他忽一转身,不着痕迹地避开马上就要刺进皮肉的利齿,顺势单膝跪在贝拉面前,握住她的指尖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文森特毫不意外在她脸上看到了心花怒放的红晕。她的嘴边还沾着不止一个人类的血液,也许牙缝间还塞着人肉。而她竟然露出了想要让他吻她的表情。又一个蠢女人,以及肮脏的吸血鬼。他在心里说。接下来,他得花费点心思把真情实感藏在彬彬有礼的微笑之后。

    他一向都做得得心应手。

    “您愿意满足我卑微的愿望吗,我高贵的女主人?”

    他知道,他一定会得到满意的回答。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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