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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凌辰,这茫茫宇宙之中的沧海一栗,到来或者离去都不会掀起一点的波澜。
但是总是想着人之一生是否应该有一点点的不一样,至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来过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因为有了自己而有一点点的不一样。
今年二十四岁,但是始终还是没有去改变这个世界,倒是一点点地被这个世界慢慢改变着。
胸怀沟壑,却奈何现实教你做人。
高中毕业,考进了一个野鸡大学,那时候心中颇为傲气,自觉老子天下第一,就算不去野鸡大学混那张文凭,他日也是能够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做过很多份工作,比同龄人更加懂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如果我没吃饭,没人会肚子饿。
当餐厅服务员,做过洗车工,跑过销售,在路边摆摊卖衣服,受过冷眼,忍过嘲笑,刚开始出学校那两年,就这样匆匆而过。
虽然我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但是也不会差我这点钱,但是可惜的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被生活磨光所有锐气,相信离开父母自己也定能够活得很好。
算是体验了两年生活,也开始让我骄傲的人生蒙上了一层灰尘。
有一年,在一个书店打工,那时候就想着自己以后要开个文化公司,不说赚钱,说出去也觉得特牛掰,算是半个文人。
只是后来这个想法渐渐被搁浅。
我想自己这一辈子估计没有当文化人的命。
再后来就开始倒卖东西,盗版CD,盗版书籍,什么赚钱就去做什么。
成了“倒爷”,辗转各个城市,这么几年也算是找了点钱,至少不用伸手问家里要钱。
在市中心租了一套房子,单身一人倒是舒服自在。
买了一张车,男人嘛,宁可要车也不会要房子的。
生活倒是滋润,只是偶尔也会寂寞。
不过好的是,还有哥们儿周末的时候去酒吧喝个烂醉,吐个稀里哗啦。
只是总觉得生活不应该是什么样。
应该来一场说走就旅行,什么都不用带,就带上钱就够了。
国外没考虑过,至少我不喜欢坐飞机,虽然飞机坠机率很小,但是说不定倒霉的那个就是自己。
虽然自己的国家有太多不好的地方,但我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国家,舍不得离开我们国家的姑娘们。
这么多年也算是去过很多城市,但那些都算不上是旅行,只能说是工作。
也许应该应该好好去看看自己生活的这个国家,看看这片土地。
旅行其实就是离开自己呆腻了的地方去别人呆腻了的地方看看。
不记得哪里看到的这句话,但是有道理。
夜色很安静,在酒吧里面,我和石头在喝酒,当喝完两瓶啤酒以后。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九点钟了,我说道:“我去见微微。”
石头是我高中最好的兄弟之一,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一个城市,也是为数不多还在联系的朋友。
虽然现在的他已经是二十多岁的男人,脸上还是能够看到痘印,石头不喜欢说话,属于那种不说话则已,一说话石破天惊的那种人。
他说的话总是能够一阵见血地戳中要点。
国字脸,寸头,看上去极为壮硕,很老实,就像是从农村刚刚出来的木讷小子。
如果你真的相信的话,那我只能够说你要么还是幼稚园的小朋友,要么就是还未开-苞的处女。
他比你想象的还要风骚,按照蚊子的话就是丫的就是一闷骚男,表面看上去正人君子,其实心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了。
看着很安全,其实内心骚包。
石头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女朋友,不知道是他看不上人家姑娘,还是人家姑娘看不上他。
总之他的目标就是找一萝莉,最好是十三四岁的,他的爱好就是看成人动漫。
以前读书的时候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总是能够感受到他的床铺在摇晃,被窝里面哼哼哈哈地声音。
只是至今他还没有遇到那个喜欢他的小萝莉,他说,会遇到的,只要这个世界有那么一个人,不管世界多大,地球是圆的,它在旋转中会把你和那个人拉近,然后相爱。
我不明白这句话,因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十七八岁,那时候石头特成熟,感觉在他面前我们真的就是一群小屁孩。
这句话特成熟,特牛,特哲学。
至少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问过石头,为什么这么多年没女朋友,怎么解决那方面的需求。
他只说了一句,你是怎么解决的我就是怎么解决的,那一刻,我竟然无言以对。
石头没看我,他喝了一杯啤酒说道:“这么多年,还没有忘记吗?也许她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你已经成了她生命里的过客。”
“过客吗?”我苦笑:“可是我就是忘不了,我爱了她七年,我们曾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她是我的青春,我的回忆,我的全天下,如果说忘就能忘,那这个世界是该有多残忍。今天是她二十三岁的生日,我曾经对她说,等我二十四岁,她二十三岁的时候,我们就结婚,我一定要让她成为天底下最美的新娘。”
为什么相爱的人最是总是不能在一起,因为各种误会分开,然后在未来的日子陪在不是那么爱的人身边。
“屁。”石头道,然后他的眼神看向远方。
石头他总是能够让我看到幻想和现实的距离。
当我开着车来到微微居住的小区楼下,虽然我们四年没有联系,哪怕是生活在一座城市,也从来没有安排我们相遇过,可是我还是默默关注她。
有些人,哪怕是远远地看着她幸福你也会觉得幸福。
微微住在四楼,她房间的灯黑着,不知道现在的她在哪里?她睡觉了吗?她还在外面没有回家吗?
点燃一根烟,吐出烟圈,我抬头没有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那种感觉不会很忧伤,相反很呆逼,脖子会酸。
我喜欢就这么平视着前方,看着吐出的烟圈在空气之中灰飞烟灭。
莫名其妙的就喜欢上了这种幻灭的感觉。
微微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这么多年唯一的一个女朋友。
老天让我爱了她三年,然后又用了四年去忘记她,可是最终那四年没有忘记,而是又爱了四年。
我无法忘记那个任性,调皮,上楼的时候假装脚痛,要我背她上楼的女孩。
那个会撅嘴,会生气的少女,也许她不是那么漂亮,那么完美,可是在我的心里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加起来也比不过她的一根手指头。
蚊子对我说过,你爱她时,你已经魔怔了。
那个在我离开学校,一次次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给我鼓励的林薇薇,那个说,你穷一辈子我就陪着你穷一辈子的林薇薇,那个对我说,我要做你的新娘的林薇薇。
是的,我怎么能够忘记。
我想起那时候的我们还是十六七岁,我背着她缓缓地走在街道上,想着就这样走下去吧,地老天荒。
哪怕世界末日,哪怕洪水滔天,我也要娶她做我的妻子。
薇薇问我:“小九,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小九是我的外号。
我想了想说道:“等你二十三岁的时候我们就结婚。”
那个时候,她会假装生气地说:“你就这么不想把我早点娶回家?”
我放下薇薇,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我高中毕业十八岁,你十七岁,大学四年,你是二十一岁,我是二十二岁,国家规定二十二岁就可以结婚了,可是你要给我时间,我要用两年的时间,为你挣钱,买房子,买车子,我要你成为天底下最美的新娘。”
那一刻的她笑得阳光明媚,我开始吻她。
她温柔地说:“小九,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可是没有想到我没有去念大学,二十岁的我们便分开了。
这四年我不知道她的生日是怎样过的,但是今年是个特殊的日子,这是我们的约定。
十点过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微微,她手中拎包,穿了高跟鞋,喝了酒,跌跌撞撞地走路。
她的背影在夜色之中显得冷清又孤独。
我一晃眼,竟然有些心酸,原来一眨眼真的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我们都还是十七八岁的年轻模样。
曾经的微微穿着运动鞋,牛仔裤,走起路来马尾辫在摇晃,好看极了。
我走上前,微微抬起头,然后很没有形象地吐了出来。
我拿出手纸,她接过,两个人之间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看着对方,我看见了她眼中的一抹忧伤,此刻竟然找不到一句可以问候的话。
可是仍然不会觉得难堪,因为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一直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两个人相互依靠,哪怕是不说话也会很快乐。
可是现在似乎早已没有那样的感觉。
“你还好吗?”我继续问道:“怎么会喝了这么多酒。
微微露出一个笑容,依然好看,可是此刻这个笑容在我的眼中却是那么的苦涩。
“挺好的。”微微蹲在地上:“今天陪客户喝酒,生意场上就是这样的,没事,这点酒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这句话,微微又吐了,我开始心疼,我拉过她的袖子,她的手上竟然没有红点。
“我现在已经不酒精过敏了。”微微笑了一下:“小九,你还好吗?”
“我也挺好的。”
气氛又开始沉默。
我说道:“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
此时此刻,这是我唯一能够说出来关心的话。
“小九,我们已经分手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眼神里燃烧的火焰渐渐熄灭,我想此刻的自己眼神一定很忧伤,很空洞。
微微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上,我开始难过了起来,她纤细的手指夹着烟,寂寞,哪怕是闭上眼睛,泪水还是滴落了下来。
我想起来曾经的时候我为了不让她抽烟,为了以身作则,自己也很少抽,可是分手以后,烟瘾却是越来越大,酒也是越喝越多。
我蹲了下来,用手拿掉了她的烟,柔声道:“不要抽了,对身体不好。”
她没有反抗,任由我拿走了她的烟。
这是分开四年以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不想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身边是否有人陪伴,是否有人会像我一样包容她,爱护她。
不想问,害怕听到真相。
“你有什么事吗?”微微抬头:“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上去了。”
她站起身,长发飘扬。
“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我尽量让自己笑,表现得更加自然一些,可是说话都是带着颤音。
微微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就这样蹲在地上,眼泪掉落下来。
我想就这样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在我肩膀上尽情地哭泣,可是我害怕,害怕听到她决绝的话。
我拿出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一枚戒指:“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虽然我们没有结婚,但你可不能拒绝一个朋友的生日礼物哦。”
“小九,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就这么站在原地,然后看着她跌跌撞撞,还带着泪痕离开。
戒指停留在半空中,很久,很久。
她房间的亮了,熄了,然后就没有亮起。
我就这么站在楼下,看着她的房间,然后一支支地抽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月亮挂在空中越来越圆,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我抬起头,却是一片黑暗。
微微站在窗户边上,黑暗挡住了她的身影,我不知道原来她一直站在窗户边。
微微是那么的无助,眼泪顺着脸颊在流淌,她的身体在颤抖。
“小九,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离开了,打开手机,给石头打了一个电话,我说道:“走,喝酒去。”
石头只说了一个好字,我知道不论现在他在做什么,他都一定会赶到我的身边。
我知道,我和微微之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她不再是她,我也不再是我。
在这一刻,我开始无比地想念蚊子,石头,乔楚,微微,想起曾经我们肆无忌惮,嚣张跋扈的青春岁月。
想起那句话:“哥几个,喝酒去。”
不知道多年以后还能不能像当年一样,说一句这样的话,然后几个人就在酒吧里相聚,无法无天地诉说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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