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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一路疾驰,在到了一处地方,驭马而停。又从怀中拿出一纸告示比对之后,翻身下马。她将马鞭往莫非白怀中一扔,遥手一指道:“你去敲门!”
莫非白一脸茫然地下马,将马儿系到一棵歪脖子树上,小心询问:“这是何地?”
琼华白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到:“这里有笔生意,可以赚些金银。”
“……”
琼华见他仍是一脸不解,揽过他的肩,笑着问道:“你有钱么?”
莫非白连忙点点头。
“有多少?”
莫非白将钱袋取下,数了数,悉数递给琼华。
琼华看都不看,一脸鄙夷地转身摇头朝山庄大门走去:“说你是呆子,还真是个呆子。既然要去救你大哥,以咱们的实力,怎么也要买些装备防身,不然当真去送死么?你这些钱,还不够在瑰岸阁买一张符纸呢……”
莫非凡先是一愣,然后似是忽然听懂了她话中之意,满脸惊喜地追上她步伐:“姑娘这是答应随我一同救我大哥了?我就知道姑娘定然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琼华看着他脸上绽放开灿烂的笑容,就连路边的山花都失了颜色,心中有欣慰,也有苦涩。就是不知自己今日的选择,将来是否会后悔……
明月山庄坐落于青州城郊一处小山坡上,四周绿树环荫,一条小溪穿流而过,风景独好。
莫非白自得知琼华要陪自己去救大哥之后,鞍前马后,跑得好不快活。山庄之人听闻有太虚仙人到访,连忙开启大门,由庄主亲自迎接入府。后经老庄主一番介绍,琼华大致了解了事情始末。
明月山庄,是荣老爷挣下的家业。荣老爷早些年顾着打拼,三十多岁才娶亲,四十岁才好不容易求得一子。
少爷大了,便寻思着给独子寻门好亲事。
半年前,好不容易相中一合适女子。家世,容貌,性情都极好,聘礼都已下好,就等择日成婚。没成想,宅中却开始了不消停。
先是有丫头,每晚都能听到女子的哭声;再是家里的牲畜,无故死去;还有人晚上亲眼见过,有白色的影子在空中飘来飘去。
荣老爷为求家宅平安,四处去寻得道仙人。但那些仙人来之前都吹得跟大神似的,走的时候无不灰头土脸。
荣家本想换处宅子,没想到少爷却又一病不起。如今成日把自己关在后院,也不见人。
后来荣家闹鬼之事,慢慢传扬开来,女方娘家断然取消了婚约。想来,怕是再也没人敢嫁进这府里了。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在全州县张贴告示,以重金酬谢。但求有能之士,能解燃眉之危。
荣老爷说完,哽咽在喉,屈身就要跪拜:“还请仙人救我一家老小!”
琼华最是见不得这种悲悲戚戚的场面,连忙将荣老扶起,沉吟片刻:“今日时辰已晚,我们又赶了一天路,需要好好休整一番。您家的事儿,我自有办法,不着急这一晚。”
荣老爷听她如是说,哪敢怠慢。连忙着人收拾好客房,带二位下去安置。
卧房内,烛光闪烁,忽明忽暗。琼华双手托腮,趴在桌沿:“我方才以神识探查,在靠近山庄后院之时,发现有些古怪。但说是有鬼又不大像,却像是妖气。”
莫非凡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时停下脚步,在琼华身边坐下:“听方才领咱们来的小厮说,山庄后院如今只住了荣家少爷。你说这些事,会不会与那少爷有关?”
琼华摇摇头:“我也说不好,明日细查一番,自然就见分晓了。我倒要看看,是真有鬼,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莫非凡有些担心琼华伤势,不由得叮嘱道:“你如今重伤初愈,可千万量力而行,莫伤了元气。”
琼华隔着烛光,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有些好笑地点点头。二人又商议了一番细节,这才散去,各自歇息。
第二日,在前厅刚用过早膳,便见荣老爷走了进来。琼华与莫非凡的眼神交流片刻,将视线转到荣老爷身上:“荣老爷,听闻您家公子已病多时,到底患的何病?”
荣老爷哀叹一声:“唉,我也不瞒二位,小儿如今好像得了疯病。此事出了半年,小儿便开始砸东西、说胡话。为他请了不少大夫,但都被他打了出来。最后我们怕他跑出去伤人,只得将他锁在后院。”
荣老爷说到痛处,不由得老泪众横:“姑娘,你说我这一辈子行善积德,也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怎会摊上这样的事儿!”
琼华安慰了他一番,开口道:“我朋友是极好的医师,不知可否请公子出来,让我朋友为他瞧瞧?”说完把莫非凡往前一推。
荣老爷擦擦眼泪:“我倒是巴不得能让人瞧瞧,但就是怕我儿把这小哥给伤了。”
琼华呵呵一笑:“荣老爷,不打紧,您只管放心带他来,其余的不用担心。”
荣老爷听完,连忙唤来小厮,去请出少爷。不一会儿,便见有人带着少爷来到前厅。
琼华细细观去,见这荣家少爷长得倒也眉清目秀,只身上妖气冲天,且面色有些苍白,眼神躲闪,心中便猜出来大概。
荣家少爷向荣老爷请完安,站在一旁不再说话。直到荣老爷要让莫非凡为他瞧病,不知为何,忽然发起狂来。他顺手拿起一旁的花瓶,就往莫非凡身上招呼。
莫非凡虽然不习术法,但好歹也非寻常凡人,哪是这柔弱书生能伤到的。只见他灵巧一动,一个侧身,花瓶瞬间砸空,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荣少爷见状不妙,也不再攻击,夺门而出。
莫非凡似是早有准备,见他逃走,连忙祭出一件法器。法器光芒大盛,无数藤蔓瞬间生长,荣少刚跑出不远,顷刻便被缠绕其中。荣少爷用尽力气挣扎,口中发出不甘的低吼。
“放开我,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莫非凡理都不理,走到他面前。右手伸出,手中绿茫闪耀,顷刻没入荣家少爷体内。
“你想要干嘛,快放开我!啊!爹,我好难受,救我,救我!”
荣老爷见儿子如此,心如刀绞。此刻也不顾上其他,连忙上前:“小哥,你看,这……”
不一会儿,绿茫从荣少体内钻出,收回莫非凡手中,渐渐消失。他拧着眉头,看了荣少一眼,淡淡开口:“荣大少爷,你就别装了,我只是检查身体而已!”
荣老爷还没来得及吃惊,却听从后院传来轰隆之声。众人出了前厅,站在前院观望。却见后院尘土飞扬,上空两个人影正激烈缠斗。后院屋舍因这灵力震动,竟坍塌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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