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箭宗,群山之间,云雾缭绕,仿若仙境。
群山之上,阁楼林立,琉砖碧瓦,宗门弟子穿梭而行,一派繁荣景象。
只有后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后山范围内,宁静萧条,了无人烟,这里是仙箭宗的禁地,没有传唤,就连仙箭宗的长老和宗主都不得踏入。
后山山顶没有华丽的大殿,只有一间木屋,此时在木屋前的石桌上,趴着两人,这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根野草,正放在一个木盒里驱赶着蛐蛐咬斗,这两人正是怪仙与李天。
“哈哈,你输了,快去看看屋里的野鸡炖好了没有。”怪仙放下野草,指着李天已断腿的蛐蛐,兴高采烈的说道。
“你耍赖,分明是你用野草把我蛐蛐的腿给弄断了,不算,重来。”李天把断腿的蛐蛐捉了出来,又从旁边的一个小木盒里拿了一只,放到了大木盒里,驱赶起来。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输了就耍赖,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怪仙虽然嘴上忿忿不平,但还是又拿起了野草,驱赶着自己的蛐蛐与李天的蛐蛐打斗起来。
“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一样么......”
如这样的争论,在这后山山顶,半月前就已经有了。
李天被怪仙带到后山已有半月,在这半月里,李天整日就和怪仙斗蛐蛐,蛐蛐没有了,怪仙就踏空而去,不一会儿就带回了一整盒的蛐蛐,有时还拎着一两只野鸡回来。
斗斗蛐蛐,吃吃野鸡,这样的生活让李天倍感惬意,比起在老鹰山的时候也不慎多让。
“哎,再不去看看,野鸡就得炖糊了。”怪仙一边驱赶着蛐蛐,一边说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施个法术野鸡不就熟了,干嘛还要用柴火来炖。”李天抖动着野草,同样奋力的驱赶着自己蛐蛐,与怪仙的蛐蛐咬斗。
听闻李天这话,怪仙的手从斗蛐蛐的盒子上一划而过,盒子里的蛐蛐就纹丝不动,暂停了争斗,抬头看着李天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施法而成,那就少了人间的烟火味,还有什么味道,这吃东西还得是凡人的做法美味。”
“仙人不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么,你怎么还这么喜欢吃野鸡。”李天疑惑的问出了这半月以来心中的疑问。
“不是仙人,是修士,这些地修小娃尽给凡人误导,他们离仙人还远得很,谁说修士就不食人间烟火了,修士能辟谷,但并没有说不能吃东西啊,我才不管什么积结成粪,秽气阻碍成仙之说。”
“那仙人和修士有何差别?”李天问道。
“你烦不烦啊,赶快去把野鸡端出来,我嘴馋了。”闻着木屋里飘来的香味,怪仙吞了吞口水,催促道。
就这样,李天把野鸡端了出来,两人一人拿着一个鸡腿,如饿汉般虎啃起来,画面着实让人不忍直视。
就这样,一老一少,每天就如此重复着暇意的生活,乐此不疲。
一日,李天一人在山顶无聊,便观赏着山顶木屋前的奇花异草,不禁感慨“这做人还不如做这些花草,没有知觉也就少去了烦恼与忧愁。”说着李天伸手摘起一朵紫色的花朵,这花朵的颜色乍一看是紫色,但仔细一看又成了血色。
觉得奇怪,李天把花朵放到了鼻前,闻了闻,一股李天从未闻过的少女般的淡淡香味,缓缓的从花朵上飘进了李天的鼻子里,李天从来没有闻过这种香味,只觉得好闻,便又多闻了几下。
“你不是这些花草,又怎知这些花草没有知觉?”怪仙的声音从李天身后传来,只见怪仙手上拎着两只野鸡,随手把装满蛐蛐的木盒放到石桌上,向李天问道。
李天转身时,手里的花朵掉在了地上,走到怪仙面前说道:“花草而已,怎么会有知觉,你这次出去怎么还带了两只野鸡回来?”
“弄两只回来,一人一只,不然我哪里抢得过你小子。”说着,怪仙把手里的野鸡扔给李天,又道:“去弄干净,今日用烤。”
李天拿着野鸡朝木屋走去,在李天离开不久,地上被他摘起的花朵,竟无声息的飘回到了枝干上,只是原本绽开的花瓣,却害羞的收拢起来,成了骨朵。
李天把野鸡清洗干净,在石桌旁架起木棍,又到木屋旁拿了些干柴放在木架下,把野鸡放在木架上,便对一旁逗蛐蛐的怪仙说道:“好了,生火。”
怪仙也不抬头,随手一弹,一团火苗便从指尖出现,飞向地上的干柴,干柴瞬间被点着,燃烧起来。
“不止这些花草有知觉,这世间万物都有知觉。”说话时,怪仙伸手一抓,似手中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就连这空气也是有知觉的。”说着,抬头看着李天,把手伸到了李天的眼前。
怪仙见李天入神的看着自己的手,眼前一亮,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你该洗手了。”李天看着怪仙,一本正经的说道,他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怪仙满是泥土的手掌,心想,这老头莫非是抓蛐蛐的时候也不用法术,亲手去抓不成。
李天此话一出,怪仙险些摔倒在地“我说你这小娃,怎么这么没悟性呢,要用心去看。”
“用心看,心上又没长眼睛,怎么看?”李天不以为然的说到,但立刻似又想到了什么,忽然闭上眼睛,感受着空中的空气。
在李天闭眼的一刹,这山顶的一切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再次看向怪仙手掌时,却看见了不一样的场景。
只见怪仙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里,此时正有一个气团在躁动着,似想要挣脱怪仙的手掌,却又无法做到,只能在手掌里来回地冲撞。
“现在,你看见了什么?”怪仙的声音徐徐传到了李天耳朵里。
“我看到了你手里有一团气流,来回的晃着,晃得我的头都快晕了。”李天把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画面,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怪仙。
怪仙听后,原本嬉笑的脸上,突然露出了震惊之色,猛然地站了起来,但手掌依然还放在李天的身前,心想“莫非这小子真的能看得见,我只是戏耍一下他而已,这需要结丹以后,拥有了神识,用神识凝视方可看见,就算是开灵和筑基的灵识也无法看出端疑,他只是个凡人而已,怎么可能拥有神识,不可能看得见,一定是他乱猜的。”
想到这,怪仙心念一动,原本躁动的气流平静了下来,在手中化作了一个圆圈,又问道:“现在呢,你又看见了什么?”
“不动了,变成了一个圈。”李天答道。
听闻此话,怪仙脸上的震惊之色更浓了,一甩手,圆圈消失,收回了手掌“你为何能看得见?”
在怪仙收回手掌时,李天也睁开了眼睛“我也不知道,忽有一日,便就发现了自己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四周自己所想看的就会出现在脑海里。”
怪仙奇怪的看着李天,围着李天转圈打量着“奇怪了,你一个凡人竟然能有神识......”
“什么叫神识啊?”李天问道,心想,难道自己这奇怪的感觉就叫神识,是因为自己获得了洛书,所以才有了神识?
李天见怪仙没有回答,只是围着自己转圈,眼睛更是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打量,不禁被怪仙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这怪老头又在想什么。
正欲再次发问时,怪仙的声音传来“别说话,闭上眼睛。”
李天看怪仙一改常态,脸色严肃不已,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李天闭上眼的一刹那,怪仙突然伸出了手掌,按向了李天的天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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