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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月妹妹这样的才叫真性情呢!我们这些自小被限制在闺阁中的女子,规矩学的多了,人也就变得呆板了些,眠月妹妹浑身透露着没有任何被尘世沾染的灵动之气,着实令人羡慕。”卓司沉极力的赞美着这位云家小姐。
“卓小姐若是羡慕的话,大可到山上寺庙里修行一段时间,想必菩萨会很喜欢你这样的才女伴在身边的!只怕很多事情说的容易,到自己身上,可就难说了,是不是?”眠月抬起清澈的眼眸,有些讽刺地说道。
长宁听了,有些失望地看着眠月,这样的场合怎么能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呢?他记得自己教过眠月要注意场合的,难道这么多年的谷中生活让她不适应京城里的人情往来?看来回去还得好好教导一下她,免得下次还这样不懂得保护自己,让别人误会了她的性格。
当然,此时的长宁是站在兄长和师长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的,他觉得是自己教的不够好,对学生的表现有些不满意。而眠月的内心却隐隐把长宁摆在了另一个位子,当然她自己暂时也不知道。所以,有时候,明明谁都没有做错,矛盾却越来越深,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卓司沉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旁边的旁观者亦觉得是云家的小姐表现得咄咄逼人。几位皇子心里有些不屑,就算这云眠月长的美丽又如何,嘴巴这么刻薄,对第一次见面的姑娘就如此不尊重,更何况人家已经步步退让了。相比之下,虽说但从外貌来说,两人不分上下,云眠月清丽雅致,卓司沉娇艳雍容,一个似水中白莲,一个似华贵牡丹。但是从修养来看,云眠月倒是落后一大截。卓司沉不愧是从侯府出来的,气度不凡,令人心生佩服。这云眠月难道是看到比自己优秀的姑娘心生嫉妒,才这样的?
“表妹,长青有些累了,你还是带着他去偏厅喝些水吧!”长宁有些无奈地说道,朝长青示意了一眼。
长青立刻拉了眠月的手,蹬蹬地朝寺庙前院走去。眠月只好有些狼狈地跟着长青走了。原来,他也有嫌弃自己丢人现眼的时候,不过是随意说了几句话,就迫不及待地赶自己走。
“表姐,刚刚你是怎么了?我看几个皇兄都皱起眉来了,六皇兄更是如此?”长青知道自家表姐不是如刚刚表现那样的一个人,平时虽然话不是很多,但是为人温柔又善良,会给自己讲一些好听的故事,连对一些品级低下的宫女太监都很礼让的。
“你不懂的,九殿下。”少年不识愁滋味,更何况是宫里最受宠的孩童呢?历经两世,十年的谷中隐居,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前世所经历的一切,没想到,再遇见熟悉的人之后,还是无法压制内心的那股怨恨。还有长宁大哥的举动,更是让她无法扬起笑脸去面对卓司沉。
前世卓司沉就是这样表面赞美着自己,暗地里却使一些手段陷害自己。回侯府的那两年,她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反衬举世无双的卓司沉而存在的,刚开始她并不知道,只一心一意当她是自己的好姐妹,百般信任。后来嫁给一个纨绔子弟之后,从醉酒的丈夫那里得知,自己是被别人利用的傻子,而他的丈夫却因为爱慕卓司沉,才答应卓司沉娶了自己,并且无时无刻不折磨着自己。卓司沉讨厌自己的外貌,她的丈夫便亲手毁了她的容;卓司沉讨厌自己出现在京城,她丈夫便灌了哑药将自己休弃,逐出京城沦为乞丐。
那是她的前世,不可对别人说的前世,就连长宁大哥也不知道啊。在京城之中,天天都能听到关于卓府的消息,关于卓家九小姐的消息。明明她卓司皖才是卓家九小姐啊!呵呵,如今,她叫云眠月,不叫卓司皖了。这世界上谁还记得卓家有个叫司皖的原配之女呢?这世界上谁还会记得卓威卓大将军有个原配夫人叫王月的呢?
“表姐,长青会努力长大的,长大了就会懂了!”长青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吧,表姐等你长大哦!”眠月扯了扯嘴角,勉强笑着说道。有些事情,眼不见为净,真正见到了,只要不是心如死水,看破红尘,总会有所触动的。她眠月也是最普通的凡人一个罢了,长宁大哥会很失望吧。
后院里几位皇子和卓司沉相谈甚欢,卓思珍努力地想融进众人的谈话,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像个隐形人坐在一边,露出得体的微笑。
大约两个个时辰过后,众位皇子才起身谢过卓小姐的好茶,告别离开。卓司沉看着几位天潢贵胄离去的身影,露出满意的微笑。这一次,只怕让几位皇子印象深刻吧,尤其在两个没脑子的木头美人的陪衬下。
“秀山,秀水,把这儿东西都撤回禅房吧,我也累了,先回去小憩一会儿,晚饭时候再叫我吧!”卓司沉吩咐道。
“九妹妹既然累了,姐姐也不打扰了,这也回禅房休息片刻。”卓思珍冷淡地说道。
“那妹妹就不送四姐姐了。”卓司沉站在那儿含笑说道。真是蠢货,不过有这样的蠢货陪在自己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就这样吧,以后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谓姐姐,让她为自己平时的傲慢无礼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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