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信号弹悬在天空，光芒明亮刺眼，估计方圆几十公里都看得见。卫素看一眼信号弹，抓住唐集的上臂转身就走。她抓得非常紧，手指在簌簌发抖。希维紧跟在唐集身后，警惕的四下张望，就像一只受惊的狐狸。过了一会，她突然急速开弓，指向四周森林。唐集连忙说：“是柚子们回来了，周围没有其他的。”
希维瞟唐集一眼，才缓缓垂下手臂，但手指还搭着箭矢和弓弦。没过多久，五只柚子从周围树丛中窜出，只只都散发浓烈的元素气息。最小的白柚子满身雪花和冰霜，许多冰晶像土星环一样环绕悬浮着。绿柚子弥漫着黄绿毒雾，走到哪就草木枯黄。黑柚子弥漫着黑绿酸雾，走到哪都一片焦土。蓝柚子离地悬浮着，头发正噼里啪啦的冒电火花。大柚子整个人正在发热光，鳞片金红闪亮，头发还在呼呼的冒火。
唐集见她们没心没肺的跑过来，连忙说：“全都站住。”
柚子们站住了，五双小眼睛一起瞪着唐集，闪亮闪亮的。
“坐下。”唐集说。
柚子们一起坐下，大柚子是盘腿坐下，小柚子们就像小狗一样蹲坐着，小尾巴哗哗摇得欢快。从体内释放的能量迅速减弱，弥漫环绕的元素能量也随之消散，这些人形自走的生化核武器很快变成普通的小怪物。唐集招了招手，她们窜到唐集周围，抱腿的抱腿，搂胳膊的搂胳膊，爬背的爬背，很亲昵的欢快摇尾巴。唐集摸摸这个脑袋，再拍拍那个脑袋，略有些无奈的说：“好了好了，汇报一下情况。”
“嘛嘛，柚子喜欢消极。”大柚子开心的喊。
“以前不喜欢？”唐集反问。
“以前喜欢。”大柚子嗲嗲的说。
“现在呢？”唐集问。
“现在更更喜欢。”大柚子甜甜的喊。
唐集沉默一会，平静的问：“你们潜入山谷时，都见到了什么？”
“好多好吃的，柚子超喜欢了。”大柚子说。
“好多好吃的？？”唐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
大柚子点点头，突然贴近唐集不停噏动小鼻子。四只小柚子也是一样，贴着唐集呼呼的嗅。卫素和希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退避得远远的。大柚子嗅了一会，兴奋的说：“小集身上有好香好香的气味，暖暖的，甜甜的，就像蓝草原的紫莓。小集，是不是发现了特别好吃的。口感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软软的，有一点点粘牙……”
“这个气味以前没有吗？”唐集微微皱眉。
“木有木有，只有一点点，很新鲜。”大柚子甜甜的说。
唐集回想起刚才那个火焰人，下意识看向卫素和希维。她们应该知道真相。
“先走吧，战斗还没结束。”卫素说。
唐集没有多问，安抚了躁动的柚子们，便跟着卫素和希维离开。一行人在山林里绕了一大圈，来到山谷的另一边。先前的大爆炸引发了森林大火，山谷一片浓烟弥漫，火势正在扩散。超自然的气息依然在山谷中，比先前更强烈，更混乱。如果把之前比作恶霸饲养的恶犬，凶狠却受到拘束，那现在就像荒野的恶狼，更加凶狠残忍，更是毫无拘束的狂野。唐集本能的厌恶这种混乱，头皮微微发麻，心跳怦怦加速。
卫素察觉到唐集的异常，关切的问：“你感觉怎么样？”
“很恶心，很反感。”唐集低声说。
“以前有没有类似的感觉？”卫素问。
唐集下意识摸一下左臂：“不记得了，你们的感觉呢？”
“差不多。”卫素也不愿深入，便转移话题：“知道这里为什么这样？”
“你给我的恶魔资料中，没有相关的描述。”唐集说。
“因为有些情况比较复杂，当时不适合给你，免得你多想。既然现在已经发生了，还是给你解释一下，省得你想更多。”卫素沉默一会，平静的陈述：“恶魔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那个世界，我们称之为‘意识宇宙’，通常简称‘意界’。地球这个世界，我们称之为‘物质宇宙’，通常简称为‘物界’。意界与物界属于不同时空，中间被‘晶壁’阻隔。晶壁就像一道看不见的水晶墙，阻止意界与物界的流通。除非一些意外的事故发生，打破晶壁的稳定，在晶壁上打出一些窟窿。”
唐集想起自己扔进漩涡的那包炸药，以及后续的猛烈爆炸。
卫素看懂了唐集的心思，趁机问：“你离开我们之后，都做了什么？”
“我估计邪教会从侧翼袭击，就先去阻截……”唐集简单描述自己的遭遇。
“干得漂亮，首先要嘉奖你。”卫素拍拍唐集的肩膀：“那个漩涡是一种快速旅行的传送门，是邪教利用邪能扭曲现实空间制造出来的。传送门产生器蕴含大量邪能，非常不稳定。当产生器爆炸后，邪能会猛烈释放，冲击晶壁造成穿孔。不过不用担心，晶壁有自愈性。这点程度的破坏，大概三四天就能恢复。”
“我们先追踪邪教吧。”唐集一挥手，四只小柚子像猎狗一般呼啸蹿出。
“OK，Ranger,leadtheway.”卫素突然蹦出一句古代的英语。
“Alltheway.”唐集随口接上，然后扛枪走在前面。
希维瞅瞅卫素再瞅瞅唐集，突然说：“行了，你们可以结婚了。”
“哼，要你多管闲事。”卫素脸红了，拉下面罩低头跟上唐集。
山谷是邪教的驻地，寻找线索自然从山谷开始。唐集小跑冲下陡峭的坡地，距离山谷越近，心中的厌恶感越是强烈。呼吸变得困难，越是喘气越是胸闷。心脏在剧烈搏动，砰砰砰砰，如同战鼓狂擂。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升温，让全身都滚烫，热胀的肌肉越来越痒。大柚子也发生明显的变化。她不停的吐舌头，不停的吞口水，小鼻子呼呼噏动不停。有时候口水太多，实在来不及吞咽，就会从嘴角溢出来。
没过多久，地势变得平缓，周围的山峦耸立，显然已经到达谷底。柚子似乎已经发现什么，直线跑向某处。唐集跟随一小会，也感觉到了什么，邪教的气息就在前方，之前也提到过，那邪教操纵的超自然气息就像驯服的恶犬，凶狠却压抑。突然间，前方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前那个圣女黄依被活吃时，也是这么凄厉惨叫的。
柚子瞅瞅唐集，连忙摇摆小爪子：“柚子没有偷吃。”
“小柚子们呢？”唐集将信将疑的问。
“没有。”柚子瞪着小眼睛说，口水却流到了下巴上。
唐集加快了脚步，很快找到惨叫的现场，但所见的信息量太大，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首先，有一座符文石垒成的石碑，符文正闪耀鲜血的红光，散发浓烈的超自然气息。其次，几个教徒赤身裸体跪在石碑周围，正用符文小刀疯狂自残，其中一个女教徒正在戳自己的胸部。第三，一群黑衣教徒环绕在外围，正神经质的摇晃肩膀，咏唱某种神经质的曲调。第四，一个机铠战士绕着黑衣教徒行走，手持符文长刀，时不时捅某个教徒一刀。被捅的教徒一遍惨叫一遍脱衣服，爬到内圈用小刀自残。
魔芸给予的邪教情报中描述过多种夸张的邪教祭祀仪式，但真实情景唐集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什么这些人不好端端的做人，非要加入邪教玩自残？一般人都是出于某种目的才做什么事，比如金钱，权势，性欲等等。但这些邪教徒的目的是什么？
柚子见唐集傻乎乎的发呆，便着急的戳他大腿。唐集回过神来，给火星换上一发普通的穿甲弹，然后瞄准机铠战士开火。这机铠的装甲厚度一般，普通穿甲弹应该够了，但事实出乎意料。这一枪完全轰烂腹部装甲，造成一个人头大的窟窿，几乎把机铠拦腰断成两截。唐集下意识的检查子弹，发现自己没有装填错误，刚刚确实只是一发普通子弹。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这套貌似厚实的机铠这么脆？
唐集当即察觉到不对劲。这里距离山谷很近，距离早先的战场也很近，属于不可久留的是非之地。邪教徒们高调的祭祀邪神，还夸张的死命尖叫，唯恐别人听不到。参加者几乎都是普通教徒，可以视作廉价的诱饵。这唯一的机铠还只是一套徒有其表的水货。总而言之，这似乎是一个陷阱。不，这绝对是一个陷阱。
外围的教徒回头看了一眼，一起冲到内圈疯狂自残。那个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简直要把自己寸寸凌迟。石碑也绽放刺眼红光，爆发沉闷的轰鸣。一团团黑雾从石碑内涌出，钻入这些正在自残的教徒体内。教徒们纷纷离地飘起，皮肤噼里啪啦的爆裂，抽搐的身体急遽膨胀，转眼变成一个个羊头人身，没有皮肤，筋肉血淋淋的恶魔。那自残的小刀也被邪能灌注，化作一种由火焰凝聚而成的长刀。
唐集认识这些恶魔。魔芸的情报中多次提及，希维的幻境也多次见过。这是刑魔，疼痛、鲜血和酷刑的化身，也是邪教最常召唤的低级恶魔。刑魔嗜血残暴，满脑子只想着砍砍砍，只要有敌人就不会背叛主人，还非常非常的擅长追击和冲锋。
这些刑魔很快发现唐集，化作一团团火光快速逼近，快得肉眼难以看清。
唐集迅速收起枪械取出短矛，然后安静的站着，眼睁睁看火光逼近。一团火光逼到眼前，刑魔从火中闪现。唐集立刻刺出短矛，矛头刺入刑魔肚皮，斜向上贯穿胸膛。刑魔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鲜血和火光随即消失，皮肉褪成冰冷的死灰。连续几团火光出现，刑魔们接连闪现，火焰长刀连续劈出。唐集不断闪避，等到火刀全都过去，下一轮劈斩还没到来的空隙，对准一个刑魔就是一捅。
矛头刺入刑魔的下巴，贯穿颅腔从后脑透出。这刑魔也是剧烈抽搐，浑身的火光和鲜血急遽消退，变成一具死灰冰冷的干尸。唐集似乎看见矛尖正在吸血，但来不及仔细观察，下一轮劈斩又来了。他快速抽回短矛然后连续闪避，躲避一轮后又捅穿一个摸。这次机会不是很好，只是刺穿刑魔的肩膀。然而差别不是很大，刑魔也是剧烈抽搐，火光和鲜血急遽消退，转眼就成了一具毫无生机的干尸。
唐集大概明白了什么，一边连续闪避一边挥矛反击。仓促的矛尖并没能贯穿刑魔，只是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皮肉伤。然而刑魔们痛得直哆嗦，劈斩的动作也不连贯。唐集趁机一鼓作气的连环刺出短矛，连环七矛刺穿七个刑魔。它们痛苦的惨叫，剧烈的抽搐，灼热的火焰熄灭，淋漓的鲜血干涸，转眼就成了七具死灰死灰的干尸。
唐集这边清净了，其他地方还很热闹。前面不远处的林地间，柚子们正兴致勃勃的收拾恶魔。蓝柚子用雷电，电得一只只刑魔浑身抽搐。绿柚子用毒瘴麻痹，黑柚子用强酸喷脸，白柚子在刑魔两腿之间窜来窜去，冻结刑魔们的膝盖。大柚子则负责享用战利品，她趴在一只刑魔身上，咬住脖子大口吸血。这刑魔没有反抗，血淋淋的身体正在干涸，正在冷却。旁边地上还有多具干尸，都是脖子被咬开花。不一会，这刑魔变成干尸，大柚子又扑倒一个被电击麻痹的刑魔，麻溜的咬开脖子吸血。
唐集看看柚子们，再看看手中的短矛，确实想好好研究一下，但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在周围的密林中，邪教的气息正不断出现，形成一道不断搜索的包围圈。而且卫素和希维不知何时消失了，似乎在唐集举枪射击的一瞬间，她们就不存在了。或许她们早早发现眼前的陷阱，留下唐集独自面对，自己去做后手的准备吧。
“要学习的，还是很多啊。”唐集略微有些介意，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白柚子冻结最后一个刑魔，屁颠屁颠跑到唐集跟前蹲着，很开心的使劲摇尾巴。
唐集单膝跪下，轻轻抚摸这冰凉的小脑袋：“你怎么不吃恶魔？”
白柚子小眼睛完成月牙儿，用兽语咕噜咕噜的叫唤：“柚子正在吃。”
唐集瞟一眼贪婪吸血的大柚子：“是大红柚子在吃，小白柚子没有吃呀？”
“嘛唔，柚子就是柚子。”白柚子哼哼叫唤，用小脸磨蹭唐集的掌心。
唐集想了想，拿起短矛问：“这也是柚子？”
白柚子点点头，短矛也是一阵微微的震鸣，呜呜的音调跟柚子的哼声隐隐有像。
某个困扰唐集的问题终于浮现答案。早先唐集发现短矛变异时，长安的锻造大师黑铁曾解释缘由：短矛的矛头是涅槃金构成的，许多恶魔为躲避柚子的净化之火躲入涅槃金中，然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也进入涅槃金中，把恶魔们困在了里面，从而导致了一系列魔化变异。从现在来看，这股力量属于柚子的。当时遭到柚子喷火焚烧的，除去短矛和恶魔，还有柚子的一个脑袋。既然是柚子的脑袋，当然蕴含柚子的力量。当恶魔们逃入涅槃金中，柚子的那些力量也进入涅槃金中。
总而言之，恶魔现在被短矛戳了，就像被柚子咬了，难怪是极度难受。
唐集掂了掂短矛收起，低声问白柚子：“可以放火制造混乱吗？”
他的声音极低，应该只有白柚子能听到。但远处的大柚子停止进食，开心跑向草木茂密处，她的鳞片闪耀亮光，辐射一波波磅礴的热量。周围的灌木急遽枯黄，踏足的草地焦黑冒火，旋即燃起烟火。她在林间欢快奔跑，所到之处都是烟火滚滚。不一会儿，偌大一片森林都是浓烟滚滚烈焰灼人，难以呼吸，更是难以视物。
唐集装上游骑兵头盔自带的呼吸器，低声说：“够了。”
大柚子收敛热量跑了回来，兴奋的叫喊：“小集，接下来做什么？”
“猎物企图翻身做猎人，但现任的猎人肯定不会同意。”唐集沉声说。
大柚子咧嘴笑了，转身消失在浓密的烟火中。小柚子们蹲下一通急速刨地，转眼就挖坑消失了。唐集藏在烟火中猫腰潜行，仔细感知邪教徒的气息。风助火力，下风处的火力最大，浓烟最密，逆风的邪教徒前进受阻，顺风的邪教徒影响较小，还在继续前进。一种庞大又稀松的灵能正不停穿梭于各个区域，联络各个队伍，调整包围阵型。所以整个包围圈没有混乱，只是包围圈收缩的速度变得缓慢一些。
唐集当即锁定这联络全局的灵能，然后去寻找这位联络者。联络者位于上风口，还没有进入烟火地带，附近还有两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唐集也没冒然走出烟火地带，蹲在一堆还在冒烟的灌木余烬中等待。游骑兵铠甲的防热性能相当好，他并不感觉多么难受。只是呼吸器还有待改进，吸气时满嘴都是一股浓浓的烟味。
联络者终于走入烟火中，滚滚浓烟让天昏地暗，反而让超自然的灵光额外醒目。唐集见到三个荧荧发光的人形轮廓，赫然是三套重型机铠，估计是恶魔化的‘圣衣’。但三个相距太近，无法确定哪个是联络者。突然间，浑身冒火的大柚子出现在附近，向三个邪教徒射出一团大火球。一个邪教徒直接撞击火球，引发一次轰鸣的大爆炸。另一个邪教徒快速冲向柚子，速度相当惊人。柚子转身就跑，一边乱窜一边乱扔火球。最先抵挡的邪教徒见同伴追击费力，便从另一边包抄。
第三个邪教徒站立不动，释放一波强烈的灵能，联络周围的教徒过来支援。
唐集给火星装上增强穿甲弹，把枪口伸出灌木，然后缓缓的呼气再吸气。眼中的世界骤然迟缓，火焰变得黯淡，浓烟和火星凝固在虚空，那邪教徒的轮廓却光辉明亮更加清晰。头盔，胸甲，肩甲，四肢护甲，各部位能够清晰分辨。唐集瞄准头盔扣下扳机，枪托微抖，枪口低鸣，子弹裹着火焰和热流高速飞出，精准重击邪教徒的面罩。邪教徒如遭重拳打击，身体缓缓歪斜，逐渐暴露出腋下的装甲薄弱部位。
唐集迅速装上一发穿甲高爆弹，瞄准邪教徒的腋下，然后扣下扳机。
世界骤然恢复喧嚣，这邪教徒从内部爆炸，头盔、血浆和碎肉喷起老高。唐集抱着枪钻出灌木丛，借助烟火的遮蔽安静离开。联络全局的灵能网络骤然消失了，从四周赶来的教徒纷纷茫然的停下，正在追击柚子的两个邪教徒迅速赶回现场，检查联络官的尸体之后疯狂轰炸四周，炸断每一根树木，夷平每一丛灌木。
唐集远离这处现场，又借助烟火的掩护接近两个教徒，一连两枪击毙一个。另一个教徒不知子弹从哪个方向射来，也不知道唐集藏在哪里，只能躲藏起来呼救。周围的教徒纷纷赶来援助，但唐集已经凭借烟火撤离，寻找下一个目标。教徒们完全混乱，原本的包围阵型完全成了一团糟，许多教徒都在烟火中迷路。柚子们也开始动手，电闪雷鸣和毒气酸液接连出现，制造更大的伤亡，制造更大的混乱。
唐集不断游走潜行，射杀一个接一个的邪教徒。然而心里没有喜悦，警惕反而越来越高。圣龙会好歹是邪教，多少会有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比如召唤恶魔，驱使恶灵，使用无影无踪的诅咒，或者毁灭性的邪能巫术。到目前为止，圣龙会什么都没用。但这个没用，只是圣龙会没有机会使用，并非没有能力使用。他制造的杀伤越是惨重，圣龙会越是愤怒，报复肯定越是恶毒。邪教的恶毒手段可是没有下限的。
唐集又游走一会，突然感到一片稀薄的灵能从头顶掠过，连接远处的某个邪教徒，然后连接更多的教徒。又是一片联络全局的灵能网络，又有一个联络者出现，唐集立刻搜寻过去，找着找着又回到最初的那座符文石碑，灵能网络就是源自石碑中。石碑与先前有了一些不同，符文排列不一样了，符文的光芒也是油腻腻的蓝色。
“这又是陷阱？”唐集比较警惕，仔细感知周围的邪教徒动向。在这片灵能网络的指挥下，邪教徒已经组成一个个小组，正井然有序的撤离。距离最近的邪教徒也在三百多米之外，摧毁石碑的时间是足够的。唐集短暂的考虑一会，给火星装上高爆弹，瞄准石碑扣下扳机。然而石碑纹丝不动，一层幽蓝的能量盾抵挡了爆炸。唐集迅速装填雷元素弹开火，一连三发雷元素弹摧毁能量盾，然后又是一发高爆弹。
石碑被炸得支离破碎，唐集转身就走，然而刚刚走出三步，后背突然一阵剧痛，痛得整个脊椎都绷紧僵硬，从脖颈到臀部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他无力的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喘气，汗水疯狂的涌出，瞬间模糊了视镜。后背那个来历不明的伤口复发了，正在肿胀，正在溃烂，正不断扩散一波波的剧痛和麻痹。
面前的泥土开始蠕动隆起，钻出一个浑身泥土的人。他的眼珠是黄色，瞳孔是一道乌黑的狭缝，就像是蛇的眼珠。他的嘴巴大的夸张，从左腮一直到右腮，几乎整个脸都裂开。分叉的舌头从嘴里不断吐出，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唐集第一次见到这人，却一眼认出他是谁。他就是蛇妖的邪神，那九头大蛇，现在变成了人形。
“嘶嘶嘶嘶，终于逮到你了。”他咧嘴怪笑，毒牙在唇内若隐若现。
唐集尝试活动手指，手指还能勉强活动，但手臂完全无法抬起。
“嘶嘶，你的意志相当顽强，现在还在坚持。我记得上一个被我诅咒的人类，他是一个强壮的超能者，皮肤能硬化成铁甲。但他在我面前满地打滚，一边惨叫一边撕扯自己的铁皮，活生生剥掉了脸皮。嘶嘶，现在回想那惨叫声，还是感觉无比美妙，就像在太阳下吞滑嫩的小青蛙，蛙腿还在喉咙里轻轻跳动。”
蛇神突然掐住唐集的脖子提起，狞笑着注视周围：“嘶嘶，你最好乖乖的，要不然你的这个男朋友可就惨了。”他扯掉唐集的面罩，咧嘴露出毒牙：“瞧瞧这白白的小脸，就跟男魅魔一样俊俏。如果注入一点溶血性蛋白酶会怎么样？我感觉你会跟癞蛤蟆一样丑，不过谁知道呢？要不要来一点试试，看看会不会变成癞蛤蟆？”
柚子们从烟火中缓缓出现，从四面八方远远包围。四只小柚子如猎犬一般匍匐着，喉间不住呜呜低吼。大柚子双手叉腰，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说：“你就一坨老娘吃剩的傻逼，没有被全部吃掉就该高兴了，竟然还傻呵呵的跑出来卖骚。你敢碰一下小集，老娘就一块块的生撕了你，再吃掉全地球的每一条蛇，彻底让蛇类灭绝。”
“嘶嘶，我真是好害怕。蛇从白垩纪初期一直生存到现在，连古代的广东人都没吃光灭绝，你竟然自信能灭绝所有蛇类。啧啧啧，人家真是怕怕。”蛇神装模作样的害怕哆嗦，獠牙上甩出一滴毒液落到唐集脸上，立刻引发一片密集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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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十一月初肩膀受伤了，手都没法抬起，也没法敲字，所以长时间没有更新。最近事情也确实忙，老婆怀孕了，工作频繁调动，辐射4又出了，整天琢磨着换机子玩。不过写作的欲望更加强烈，本书绝不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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