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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一个人,大概是世界上最难熬的煎熬。
安小苻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上,依旧不能入睡。
她脑子里都是靳东夜那张脸,冷峻的、霸道的、偶尔带极淡的温柔宠溺。
手心里握着的牛骨扣,这几天被她反复摩挲,带着她身体的余温。
安小苻把扣子拿起来,放在胸口,只觉得冰凉的皮肤被这小小的牛骨温暖了,她侧过头看着窗外。
今天是晴天,外头月光比昨天要亮。
安小苻看着月亮,想着靳东夜的一言一行,想着想着,眼皮渐渐发起困。
闭上眼的前一刻,她跟自己说:明天再去靳家看一眼,就再看他一眼就好。
月色低迷,夏日风徐徐吹拂。
第二日一早,边湘来找安小苻,推开门一看,里面早就没有了人影。
白益站在门口,懒洋洋道:“我赌她去靳家。”
边湘轻哼一声,说好了三天后就离开,还有两天,她就不信安小苻有这个胆子跑了。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忍不住拧了拧眉。
白益看着她提步离开,在身后叫:“喂,边妈。”
边湘脚步一顿,转头恶狠狠地瞪他。
白益无所谓地看着她,说:“你这是找伙伴?我看更像一个保姆,她成年了,有判断能力,也不傻。”
边湘不屑地哼一声:“你不了解她。”
边湘要说什么,话到嘴巴又没了下文,她跟他解释什么?
边湘一个动身,又轻盈地离开了。
早晨的太阳明亮温暖,带着夏天特有的气息。
安小苻偷偷地来到靳家,躲在一处探出一点头,看过去。
靳家的铁门还是一样紧闭,她看着吴婶出来,坐上了车,车子启动离开。
安小苻看着车子行驶的方向,皱了皱眉,心道:这个吴婶还真是……姜还是老得辣啊。
她知道吴婶是被自己堵怕了,这才换了地方买菜。
安小苻有些郁闷,恐怕不止吴婶一个,那个被关的林铃,以及靳家上下,估计都把她当瘟疫吧。
靳东夜那样厉害的人,居然都被自己弄得中毒,差一点就……
安小苻心情低落了下去,再抬头看过去。
靳家的黑衣保镖们尽忠职守,一个个都严肃地站在岗位上,目测过去,居然比她之前暗杀失败后的守卫还要严了三成。
安小苻:“……”
她不愿承认,这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虽然她心里很明白。
又偷偷摸摸地看了半小时的铁门和面瘫保镖,安小苻终于有些死心。
靳东夜的毒刚解,身体应该还没完全恢复,今天估计不会出门的,她就算等上一整天就未必能见到他。
安小苻失望地收回脑袋,转过身时,却意外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林彦!
林彦正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神情也是严肃神秘,转过头时也发现了安小苻的身影。
两人对视,几秒钟后,林彦一个转身就要跑人。
安小苻想也不想追了过去。
大约追了半小时左右,林彦还是没能把安小苻甩掉。
他腿上有伤,上次又被尚鱼和四组的秦枫堵了一阵,体力透支,直到这几天才稍微好了一些。
他一好,立刻就想来靳家下手,没想到居然又遇见了安小苻。
安小苻,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林彦阴狠地想,脚上的伤因为剧烈运动已经有些裂开,鲜血渗出他浅色的裤子,染出一片红色。
该死!
安小苻身上也有伤,这样死命追赶,她估计自己也撑不了多久。
她一边跑,一边大叫:“师兄!你停下来!”
停下?可笑。难不成这个女人还想跟他交手?
林彦冷笑,他虽然受伤,但对付一个组里身手最差的安小苻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他没功夫,也没有这个兴趣,他的目标是靳家,是靳东夜。
他摸着怀里鼓鼓的一团,眼神又暗了暗,不顾伤痛,奋力朝着马路奔跑。
安小苻叫了几声,也没把人叫住,眼见着两人越跑越远,居然已经来到了马路上。
早上的车辆不算多,但也给两人的奔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啪啪啪啪。
汽车喇叭响个不停,有司机探出头痛骂:“臭小子!你想死啊!”
林彦伤脚不便,动作笨拙许多,连着被好几辆车子拦在路上,眼见着安小苻已经赶了上来。
林彦神色一凛,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司机那个火大,大叫:“妈的,你!”
他的话立刻堵在喉咙。
林彦拉开外套,露出里面的炸弹,阴狠道:“想死吗?”
壮汉司机咽了咽口水,猛地摇头。
林彦冰冷冷,说道:“开车。”
司机哆嗦着问:“去、去哪儿?”
林彦看着只有一辆车距离远的安小苻,冷声道:“甩开这个女人。”
司机来不及扭头确认,到底是哪个女人,脚下油门一踩,开到最大速度,汽车飞快地驶去。
“林彦!”
安小苻大叫一声,就看见林彦坐在车里呼啸而去。
她没有迟疑多久,立刻随手拦下一辆车,坐进车里,急道:“司机,给我追前面那辆车。”
她太急了,没注意到这是辆私家车,而不是出租车。
车主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一亮,说:“小姐,你坐错车了。”
安小苻转过头,看着这个白净得有些羸弱的年轻男人,眉毛一扬,抽出几张大钞,甩过去:“我付钱行了吧。”
钞票从男人的脸上飞落下来,他的神色却有些冰冷,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安小苻急了,她不知道林彦要做些什么,但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过靳东夜。
安小苻一急就抽出银丝,凑过去,在他的脖颈边一拉,表情霸道又嚣张:“给姑奶奶追!”
男人神色一顿,居然乖乖听话,开车追了上去。
一路上,安小苻不断紧张地催促。
男人被吼得眉头不停缩动,很难得地保持礼貌,问:“这位小姐,你知道他要去哪里吗?”
安小苻低吼:“姑奶奶怎么知道!”
“……”男人说:“知道目的地,我可以抄近路,这样对你我都好。”
他说着瞄了瞄离脖颈两公分元的银丝。
安小苻又吼:“说了我不知道!你再啰嗦,我阉了你!”
男人:“……”
安小苻心里火急火燎,没有发觉自己说了什么。
男人忍着火气,手势平稳而快速地架着车,路边一个路牌飞快驶过,他瞄了一眼,说道:“原来如此。”
安小苻神经高度紧绷,听力也保持高度集中,吼道:“你说什么?是不是在骂我是母老虎?!”
男人:“……”
男人无奈地叹一口气,指指露出一角的大江:“这位小姐,我想现在知道你追的那个人的目的地了。”
茗城大江,前头的汽车停了下来。
林彦看着不远处的江面,一张脸阴寒无比,声音低而冷:“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来这里?”
司机擦一擦额头的汗,缩着肩膀,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说让我甩开那个女人,没说不能来江边啊。”
司机其实存了心眼,这个男人身上带着炸弹,炸弹怕什么?
当然是水,所以他才会壮着胆子驾车来到江边。
林彦的眼神阴寒地不能再冷下去,他嗤笑一声,说:“不错。”
司机松了一口气,下一秒林彦猛地起身,单手扼住他的脖颈,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自作主张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吗?”
司机痛苦不已:“呃……呃,放开……”
林彦毒蛇一样的眼神,没有一声怜悯,手下愈发用力。
司机只觉得呼吸十分困难,脸色涨得通红,因为缺氧又有些发青。
忽然一声叫唤传来:“林彦!”
林彦停下手,看着安小苻从一辆车里下来,飞快朝自己这边跑来。
安小苻,该死!
林彦松开手,打开车门,又开始奔跑起来。
“林彦!你站住!”安小苻追过去。
车上的男人看了几眼,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喂,哦,出了一点小意外,现在没事了。”
“嗯。等下就回去。”他说着又转头看了一眼外面。
林彦小腿鲜血淋漓,安小苻猛地发力,居然追到了几步远的地方。
林彦咬牙,突然转身,对着安小苻扯开外套,露出里面的炸弹。
安小苻急速刹车,看着那线路交杂的东西,目瞪口呆:“师兄你……”
居然是想炸死靳东夜吗?所以才守在靳家门卫,等待着靳东夜的出来。
脑袋一瞬间,完全被愤怒占据,安小苻愤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想炸死靳东夜。”
林彦冷酷一笑:“是又怎么样?”
安小苻双眼通红,面容居然比他还要冷:“你不顾情谊,对我出手,害他中毒,你知道他差一点就死掉了吗?”
差一点,她就要永远失去这个男人。
林彦冷笑,眼神阴狠:“我巴不得他死掉,我巴不得靳家上下全部死光!”
安小苻看着他,看着昔日温和的师兄,只觉得胸腔里燃起熊熊烈火,她咬牙切齿,道:“你做梦!有我在,你永远不会成功!”
“你!?就凭你?”林彦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放肆地大笑起来。
安小苻却抓住时机,猛地附身,冲了过去。
林彦反应过来,身体一朵,两人纠缠起来。
他顾着炸弹和安小苻,没有注意到自己被逼到江边,离大江越来越近。
安小苻拼尽全力出手,终于到了最后几步,林彦只差一点就要落入江里,她最后出了一招,林彦一个后仰,忽然觉得身后一空。
就听见安小苻带着一丝遗憾的声音:“师兄,再见了。”
林彦双目赤红,猛地起身,用最后的力量抓她的手。
安小苻一愣,来不及反应,就被林彦的重量扯下去。
扑通,两声落水声响起。
紧接着江面爆发出一声巨响,水花四溅出来,不多会儿就恢复了平静。
被林彦劫持的司机早就逃命离开了,而被安小苻强迫而来的男人,在看到那一大片水花溅起,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轻叹一声,也开着车离开了。
他没有看到,在他开走的刹那,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低声咒骂一句,然后毫不犹豫地翻身入海。
又是扑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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