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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铃身为女佣,被靳家资历最老的吴婶带着,在靳家下人眼里可信度比较高。
于是当她端着饭菜过来,卧室门口的那两个保镖没有迟疑太久,就给放了行。
一听到开门声,安小苻几乎是飞一般跃起。
但是保镖们也不是吃素的,在确定林铃进去的瞬间,砰,轻响,房门再一次被锁上。
安小苻懊恼地回到床脚下,继续半蹲着烦恼。
林铃端着食物走近,忽然弯腰靠近,压低声音说:“安小姐,不好了。”
安小苻侧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林铃一边注意周围动静,一边低声说:“刚才我在大厅听见少爷说要亲自杀了那个人!”
安小苻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靳东夜要杀谁?”
林铃目光里有一团火,急道:“林彦!你师兄啊!”
轰一声,脑子里有一根线绷紧扯断。
安小苻的脸都白了,她求证似的拉住林铃的手,因为紧张,嘴唇都有些发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林铃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害怕担忧紧张,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咬字极重,道:“少爷说,他会找到你师兄林彦,然后……亲手杀了他!”
安小苻倏地站起来,动作太大,把脚边的饭菜带倒,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靳东夜,靳东夜!
安小苻冲到房门口,双手用力拍打着房门,高声叫喊:“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快开门啊,让她出去啊,师兄,她怎么能让他死呢。
在组织的六年,安小苻可以说是受尽了白眼。“破晓”是杀手组织,一切的尊重都要由本人的能力赢得。
高智商,好身手,又或者某方面的技术达到顶尖水准--只有最厉害的才能没有人情味的组织里站稳脚跟。
安小苻哪一种都不是,即使她拼劲全力,顶多也只能勉强混上一个勤勉机智。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在弱肉强食的组织,她就是最不起眼最容易被踩在脚下的那一类,连同组的人都不太看得起她。
边湘,组长,包括其他组员。
只有林彦……
“快开门!给我开门!啊!让我出去!师兄……”
林铃站在身后,看着疯狂敲打房门的安小苻,心里觉得十分痛快,脸上随着她的激烈的动作,笑容愈发灿烂。
另一边,落日余辉也照不进的昏暗的地方。
边湘告别白益后,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等到太阳下山,她才提着编藤盒走到了组织存放档案的房间。
站在门外,看着密不透风的墙壁,边湘没有犹豫。
她先是闭眼,回忆曾经看过的结构图,凭着记忆确定了房间内部的布局。
然后她从编藤盒里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硫酸,酒精,打火机,以及一双保护手套。
她带上特殊材质做成的手套,拿着硫酸瓶子,小心地往地上倒。
她倒的很有技巧,硫酸在地上沿着一条固定的线路,一路腐蚀,露出下面的岩石肌理。
边湘继续动作,直到房间的墙壁地下被腐蚀出一个极小的洞,她停下来,用飞刀尖头那端用力朝里钻了钻。
碎石松动,她嘴角扬起很薄的笑。
墙壁凿穿了,虽然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洞,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把纯酒精瓶子端起来,对着那个小洞开始往里面倒酒精。
“破晓”关于档案的管理方式特别守旧,一直以来都用纸质文档保存。
在外他们都有一个“合理”的身份背景,但有一些最深处的资料只有组织这里才有。
孤儿最有可能被收留从而养成杀手,然而并不是每一个被收留的都是无根无蒂的孤儿。
他们在来到“破晓”之前,都有名有姓,有所牵挂,有不能割舍的东西--这就是他们的弱点。
边湘终于把一整瓶酒精都倒了进去,据她的计算,这面墙后面就是放档案的柜子。
她把打火机扔上来,在半空中打了个圈,然后用棉线引着火,往小洞里塞去。
高浓度的酒精立刻燃烧起来,没多大功夫,边湘就可以从小洞里看见火焰。
烧吧,烧干净才好,她可不想留下弱点被天南地北地追杀。
火势应该是越来越大了,边湘似乎能听见房间里火光四射,纸张汹涌燃烧的声音。
她微微低头,把东西收好,再抬头时,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冷淡,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待了十年的地方,她转身快步离开。
谁也不能――谁也不能困住她!
林铃出去的时候,安小苻又尝试了一次,再次被尽责的保镖反锁在门内。
安小苻狠狠踹了一脚房门,然后忽然安静下来。
她走到窗户边,往下看,楼下的四个保镖立刻提高了警觉,抬头看着她。
安小苻眨了眨眼,忽然对他们一笑,然后爬上窗台,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里直直地跳了下来。
“快!快!”
保镖们飞速撒网,勉强阻挡了部分下坠的力度,但安小苻还是当场晕厥了过去。
保镖们脸色难看,立刻打开通讯设备通知左飞前来。
左飞为了躲避左鹰,正好就在花园凉亭里躲着,好巧不巧,眼睁睁地目睹了安小苻跳楼的那一幕。
天,天,天!
左飞吓得脸都白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愣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飞速奔过去,嚷着:“让开!所有人不准碰她!”
开玩笑,这可是安小苻!是少爷多年来唯一另眼相待的女人!
虽然才回到靳家没几天,但就这么短短几天,安小苻受到的特别待遇也足够在左飞的脑子里种下一个坚定的念头了--少爷在意这个女人。
非常,十分!
天哪!
左飞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他立刻半蹲下来,着手检查她的伤势。没有骨折,内脏也没有受伤,肩膀呢?旧伤会不会有影响?
不要啊,那伤还没好全,要让少爷知道还不活扒了他的皮!
左飞心里崩溃,脸上表情还是十分冷静的,动作也十分精准,快速检查过后,他稍微放了心。
还好还好,没有外伤,没有内伤,估计会有点脑震荡,至于其他就要等专业仪器检查过后才能确认了。
保镖们都很担忧,问道:“左先生,她没事吗?”
左飞擦了擦额头冷汗,说:“还好你们扯网及时,要不然……”
他的话被堵在喉咙。
保镖们一个个脸色骤变。
原本昏厥躺着的安小苻在众人都分神的时候倏地起身,双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极细的银丝,正隔空勒着左飞的脖子。
“都给我让开,要不然医生的脖子可要断了!”
安小苻低声喝道,保镖们面面相觑,左飞气得肺都要炸了,吼道:“你这个女人,忘恩负义!有没有良心啊你!”
缠着银丝的双手募然拉紧,左飞只觉得脖子处一阵刺痛,吓得他的气势短了半截。
“喂,你,你不要乱来啊!”
左飞觉得非常愤怒,妈的,他是医生,治好她一身伤的医生!却转眼就成了她手中的人质!
安小苻一边留意保镖动静,一边慢慢地拉着左飞从地上起来。
左飞被迫地跟着她动作,看不见她的脸,但脖子处的力度让他倍感压力。
保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通知了左鹰。
安小苻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左飞的身手不行,保镖们又是被她一时蒙住,所以她才占得了这一点先机。
可左鹰不一样,安小苻的印象里,左鹰的身手很不错,对付身上带伤的自己绝对绰绰有余。
“你,去把车开出来。”
安小苻随手指了其中一个保镖,那人犹豫片刻,安小苻手下一按,左飞的脖颈立刻勒出一条血丝。
左飞很没出息地大叫:“叫你去就去!别傻站着!你想看我死啊!”
保镖立刻走了,安小苻步步后退,没一会儿就听见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安小苻带着左飞坐上车,命令他:“开车!”
左飞傻眼:“你,你不放我走?”
安小苻怒目喊道:“放你走,我怎么办?”
刚骂完,就看见外头的左鹰飞快地朝这里奔来,安小苻急了,恶狠狠地道:“你他妈再不开,姑奶奶立刻绞了你的脑袋!你是想做一具无头尸体吗,嗯?”
左飞打了一个哆嗦,白着脸,咬着唇,拉档,踩油门,方向盘一个转动,车子刷拉拉地往门口驶去。
门卫那边受惊地看着直冲过来的车,一时不能动弹。
左飞嘶哑着嗓子破口大骂:“他妈的!快给老子开门!想看老子车毁人亡吗!”
门卫被惊天怒吼,吼得稍微回了神,立刻按下开关,靳家铁门刺刺地开启。
左飞踩着十足马力,把车子开得跟飞机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左鹰带着众人追出来,只能看到一个车屁股,遥遥地离开众人的视线。
左鹰的脸都黑了,过了一会儿,才咬牙道:“赶快通知少爷那边――安小苻跑了!”
北郊地下车库,藏着一座已经废弃的电话亭,很少人知道这是“破晓”组织用来紧急联络的工具。
林彦避过耳目,来到车库的电话亭里,这个电话只能打到组织联络处。
电话响了两声,有人接起,开口是一句暗语:“今天是阴天?”
林彦对上:“是,多云,大雾,都看不清路。”
对方静默了几秒,说:“你等等。”
林彦的暗语意思为:我遇到麻烦了,需要帮助。
那边安静了是几秒,有人过来正要拿起电话,忽然传来惊叫:“快!所有人都去救火!”
接着是一阵混乱,急切的脚步声,和男人阴冷的叱骂声交叠在一起。
林彦皱眉,低声问:“发生什么事?喂!喂?”
电话那头发出声音:“嘟嘟……”
林彦铁青着一张脸,挂了电话。
到底怎么回事?组织内部出事了?
林彦带着巨大的疑惑在车库里走着,耳边忽然有轮胎剧烈的摩擦声响起。
他猛地转身,就看到三两黑色加长路虎停在面前,最前头的那辆车下来一个人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一个冷酷的男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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