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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昊司怔了怔,有些不太明白。
他第一个想到的竟是这女人是不是跳海摔傻了,那天晚上拍了她的照片传回总部,总部回馈的信息里明确指出她就是许天晴。
“我其实叫唐双!”
尹昊司发誓,这个名字他从来都没有听过。
“你跟凌绝……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不太想告诉别人那段纠葛。
尹昊司吃惊不已,这妮子胆子还真大,不光冒名顶替许氏千金,顺带着还欺骗了凌三少,她或许还不知道,凌绝跟雷钧是一伙的,雷钧背景复杂,凌绝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把他得罪了,往后的日子恐怕再也好过不了了。
“你冒充她多久了?”
“才上船不久……”
尹昊司见她一直在扭着手指,心里明白了几分,她肯定没有完全跟自己说实话。
“是吗?在你心里,姓凌的是一头猪吗?”尹昊司席地而坐,一脸的玩味,若说凌绝没认出来的话,他尹昊司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被他这么一问,唐双一时找不到理由搪塞,立刻凶巴巴的反击:“你干嘛一副审犯人的样子!”
尹昊司笑起来,眼底笑纹满布:“你是我见过最有底气的冒牌货了!”
原本带着刺的话,经过尹昊司的嘴,竟让人听得忍俊不禁,因为唐双看的出来,尹昊司绝没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松懈了下来,她靠着墙壁道出了心酸:“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被逼得!”
相信这世上有很多跟她一样的女孩。
没有坚实可靠的后台撑着,没有有钱有势的爹妈照拂,成长期的一切都要由自己操办,不拼命怎么行?
“你父母呢?”尹昊司不解问道。
“呵呵,我哪有你们这么好命!”
“他们去世了?”尹昊司眉心拧的更紧了。
“我是孤儿,我父母……应该死了吧!”
其实这些并不想跟外人说,觉得这是在博取同情,而她也受够了那些假冒慈悲的同情心。
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会有社会爱心人士组团过来慰问,在镜头面前,那些人总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记者一走立刻换上高高在上的嘴脸。
唐双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左耳,这只耳朵在六岁的时候就聋了。
记得那是在冬天,大雪连下了一个星期,一帮豪门贵妇带着十几箱崭新的衣服过来探望孤儿,连同一起的还有各大电视台的记者。
唐双因为个子小,抱起来不费力,便被人抱着摆了几个姿势拍照。
到现在唐双都还记得那贵妇身上的香水味,那是一种淡淡的茉莉花香,闻起来有股暖暖的味道,鲜少被人这么亲密的拥抱,她情不自禁用手圈住了贵妇的脖子。
照相结束后,那妇人将她放下来,忽然怪异的大叫一声。
他们来之前,孤儿院刚组织大家一起打雪仗,唐双的小手上满是泥污,那雪白的狐裘领子被她一碰,脏了一小块。
不晓得是谁一巴掌就招呼过来了,唐双被扇的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再后来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她在雪地里哭的肝肠寸断,大家只以为她是被打而哭,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是因为耳朵疼。直到长大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一只耳朵是听不见的。
“什么叫应该?”尹昊司听的云里雾里。死了就是死了,哪里有‘应该’这种话。
在唐双心里,许氏家族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对她来说,他们活着也等于死了。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见过我的父母!”她索性装起来糊涂。
“你还是离凌绝远一点吧!”尹昊司岔开话题,意味深长道,凌绝可不是好欺负的,如果让他知道了,她下半辈子恐怕就要在牢房里度过了。
唐双咦了一声,不由笑起来了,因为这句话凌绝也说过!
“你笑什么?”刚被人推下海,她还有心情笑?
“没什么,没什么……”强忍着笑意,把头瞥到一旁。
她其实是为了掩饰住眼眶的泪,唐双一直都觉得,所有假装坚强的女孩都值得被人心疼,可惜她还没有遇到那个心疼她坚强的人。
装模作样的起身去换身干衣服,却被一只胳膊挡住了去路。
尹大少慢吞吞的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湿透的手帕,当着她的面拧干,递给她,语调轻漫:“擦擦吧!”
他的举动令她心脏漏跳了一拍。
“你干什么?”
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面对陌生的好意,出于自我保护,她毫不犹豫的龇出自己的獠牙,装作恶狠狠的样子。
尹昊司深深望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来:“没什么,看你头上有汗!”
“切……”
唐双跟尹昊司轮流在浴室里洗完澡后,尹昊司穿着很不合适的睡袍出来,对着镜子照了照,通过镜子的反射,他看见唐双一个劲的摆弄那块浸了水的手表。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现在真变成一块普通的手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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