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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的约定早就过了,悦瑶还穿着红色的嫁衣,带着凤冠等着心上人来迎娶自己。淡红色华衣裹身,外披红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红色发带束起,头插金色凤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一袭红色百褶裙,裙摆刺着几朵金花,眉间刺着耀眼的茉莉,斜插一支金色流苏的步摇,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你还在等?”虽然茉色神剑诀的事情让茉桑柔无所适从,可是其它的弟子也不能不管,看着悦瑶不吃不喝已经几日,紫薇她们根本劝不动她,茉桑柔还是亲自来看了看这个傻徒弟。“别傻了,你以为他还会回来?”
“他会的,他答应我的。”看都没有看师傅,依然看着外面的枫叶。
“哼,你别傻了瑶儿,天下男儿皆薄幸.”
“不是的!他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在路上出事了!”想到这里悦瑶心中一阵担心,朝门外冲了出去。
“你给我回来!”茉桑柔怒斥了悦瑶。
“师傅!求求你!”悦瑶跪在了地上,“不去我会后悔的!”
“去了你才会后悔!你要是敢出去你就不再是我茉色城的人!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
“师傅!”悦瑶磕了几个头,“请恕弟子不能再侍奉左右了。”
“为了这个男人值得吗?”
“值得,只要开心哪怕是几天也够了,要是不开心,活几百年又有什么意思?师傅对不起。”绝色的容颜,轻身跃起的悦瑶流下了一滴泪,也算是为了师傅,为了同门,为了这个家流下的。爱情真的有这么令你向往吗?真的可以为了爱情抛弃这里吗?在茉莉林边的青璇、靖容等人看着悦瑶离去的身影,不禁也为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二师姐落下一滴泪,大家一起目送着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二师姐离开。
根本来不及换衣服,骑着马悦瑶就冲到第一次和叶孤城见面的小城,全城张灯结彩,好像有什么喜事发生。这样一个绝色美人,穿着华服,带着凤冠怎么会不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大婶,请问你这里有什么事?”悦瑶跳下马问了一下路边卖同心结的大婶。
“诶哟姑娘,今天是丞相儿子叶公子大婚啊!丞相大人是个好官,恩泽遍布全城,叶大公子成婚我们一会儿还能去看看呢!”那大婶笑得像自己儿子成亲一般,但是看着悦瑶的装扮她不禁好意提醒悦瑶,“姑娘,待会要是去看大婚典礼的话可不能穿着这一身呀。”
“叶大公子?叶孤城?”
“诶,姑娘!公子大名怎能直呼啊?”大婶捂上了悦瑶的嘴。
“诶!那边的姑娘!今日公子大婚!只有叶公子和新夫人才能穿正色,你快回家换套衣服再出来!”又是当初那个只学了残招的捕头,当然他怎么会忘了当初让他当众受辱的悦瑶,“诶呀!臭丫头!原来是你啊!你穿的这是喜服?真是胆大!你这是今天看到公子娶亲上赶着来嫁人的吧,哈哈哈,姑娘家居然一点廉耻都不知道!”
“你给我闭嘴。”悦瑶紧锁着眉头,看着周边百姓的指点和捕快们的嘲笑。
“诶哟,真是笑死我了,你这幅样子倒是可以嫁进丞相府做个小妾,要不也别浪费这套衣服了,你索性嫁给我算了?叶大公子怎么会娶你这种女子啊哈哈,听说新夫人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大公主,岂是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能比的?要么你就索性给我当个小妾,让我好好调教一番。啊哈哈。”一脚踢在捕头的脸上,牙齿掉了一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悦瑶瞟了一眼躺在地上捂着嘴的捕头,眼睛里没有半点怜悯,只有寒冷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踩在了他的胸口,只见捕快瞪大了眼睛就是说不出话,死命的抓着悦瑶的脚。后面的捕快们见着自己的头头被掀翻在地,纷纷拔刀冲了过来,悦瑶斜眼看了看他们,双爪射出阴寒剑气,两路冲过来的捕快全部死在悦瑶的“天狼剑法”之下,中招着身上的撕裂之痕如同被狼群袭击一般,见血封喉。“怕吗?刚才没见你害怕?”随手拿起了一把剑刺进了捕头的右脚,挑断了他右脚的脚筋,“怎么不笑了?你刚才不是笑的很开心吗?”看着四周的百姓大叫着,往四处逃跑,悦瑶大叫着“谁敢逃!五马分尸!”悦瑶的叫声响彻天际,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不敢有声音,连呼吸声都快消失不见。刚才的大婶还是担心,小心翼翼地逃走,可是悦瑶怎么会看不到,一掌直中大婶心门,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心脏的位置就突出一根肋骨,生死就在悦瑶的一掌之间。可是越是这样,逃的人越多,悦瑶拿着剑凌空跃起,“灵剑·天剑祭神法!”无数剑气随着悦瑶的旋转从天而降,在场的百姓无一幸免,不管是老人,孩子全都死在了悦瑶的剑下,唯独那个倒在地上断了脚筋的捕头。
悦瑶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看着地上的捕头,冷笑道“你别怕啊,你刚刚不是骂得很痛快么?你再骂啊?”一剑割开了他的嘴,割掉了他的舌头,捕头捂着自己的嘴,眼中充满着恐怖,看着这个好像疯了一般的女子,头上金色的步摇滴着红色的血印在了她红色的衣服上,散下来的头发凌乱的飘着,手上还沾着别人的血迹。悦瑶一剑又一剑刺着地上的捕快,每一剑都避开要害,让他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远方忽然传来了迎亲的声音,那吹奏声让悦瑶觉得厌烦。看着迎亲的队伍到了城门口,新郎官坐在骏马之上,那张熟悉的脸,一个月之前还叫自己等着他,一个月之后,他居然穿着红色的喜服迎娶着别人。一滴泪从悦瑶的眼角滑落,她在笑,在笑自己。师傅,你说的太对了,徒儿真的好悔,好恨。
“这是怎么回事?”一进城就看见尸体遍布,迎亲的两个轿夫刚冲过去看是怎么回事就被一剑封喉。“悦瑶?”叶孤城跳下了马,“你是悦瑶?”看着这个双手沾满血的女人,戴着凤冠,散落的头发随风飘散,红色的嫁衣上沾着血迹。浑身是血的捕快伸出了唯一能动的手向叶孤城求助却被悦瑶毫不留情的砍掉,如同只是砍一块木头一样,脸上丝毫没有表情。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叶孤城实在是看不下去那捕头被悦瑶折磨的千疮百孔,连求救的声音也发不出。
“大胆妖女!今天是公主大婚,你居然敢杀人!活得不耐烦了!”几个侍卫冲了过来。几道剑气从悦瑶身边飞出,侍卫和轿夫们纷纷倒地,死的干净利落。
“你要我杀了他?我偏不。”悦瑶斜着眼睛看着叶孤城。
“为何你会变成这样?”
“那要问你了,叶公子。”拿着剑转身走向丞相府。
“你要去哪!”叶孤城马上追了上去。
“喝你的喜酒啊,驸马爷。”根本没有回头,现在的悦瑶只有恨,别的,什么都没了。终于她知道了什么叫做肝肠寸断,什么叫做痛不欲生。悦瑶身边的剑气飞向了捕头,像一根针一般来回穿刺,终于给了那捕头一个了解。
“你等等!悦瑶!”叶孤城追了上去,被悦瑶一掌打了回去。
“不需要我来恭喜二位吗?”悦瑶笑着看了看从轿子中走出来的公主,那笑容,鬼魅异常。
转眼工夫,悦瑶已经坐在丞相府大殿的椅子上喝着酒,桌上刻着龙凤金漆的蜡烛点着,那烛光印着血光格外耀眼,顶上大王亲笔题字“佳儿佳妇”的牌匾上已被鲜血染红,宰相和宰相夫人跪在地上颤抖着。看着满地奴婢宾客的尸体,叶孤城冲到悦瑶面前,“你你恨我的话杀我就好了!为何要杀他们?”
“城儿!这个妖女是谁!”宰相夫人刚开口,一个耳光就甩了上去,“妖女?也是你叫的?”
“妖女!要杀就杀!别那么多废话!”一边的叶丞相对悦瑶怒目相视。
“我求求你了,悦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放过我爹娘吧?”叶孤城跪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求我放过你爹娘?那你当初为何不放过我?你为何要来招惹我?就是为了袖承?”
“是!他是当今圣上要找的人!我.”
“你爱过我吗?”悦瑶看着低下头的叶孤城。
“你这种妖女!我儿要不是为了大王怎么会看上你!”一旁说话的丞相刚骂了一句就死在了悦瑶的剑下。
“你!”叶孤城抬头瞪着悦瑶,那眼神,如同锥子般刺痛着她。
“你心疼啊?哈哈哈!你也配心疼?”又是一剑,丞相夫人也倒在了地上。
“你个贱人!我杀了你!”叶孤城跳了起来,可是他怎么会是悦瑶的对手呢?一招“若即若离”就打得叶孤城口吐鲜血,摔在了桌子上。
“你别急,等我杀了那个贱人再跟你说!”剑气随着悦瑶出手射向了公主,根本就没有闪躲的机会,公主就死在悦瑶的剑下,悦瑶终于练成了伤心断肠剑。
“你爱过我吗?”悦瑶拿剑指着躺在地上的叶孤城。
“爱?你妄想!”叶孤城双手抓住那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本来繁荣的小城,只剩下了悦瑶一个,变成了一座死城,本来豪华的婚礼,变成了血染的悲剧。哼,他根本没有爱过我,他一直在骗我。悦瑶散着头发,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的回到茉色城,本来以为再也不回来了,没想到从头至尾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悦瑶一个人在断肠崖上练着剑,伤心断肠剑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印着叶孤城的声影,这些招式都是当初叶孤城陪自己练过,每一剑,眼泪一直流着,鲜红的嫁衣,飘散的头发,青丝慢慢开始泛白,她终于明白伤心断肠剑的招式为何如此伤心,她懂什么叫“肝肠寸断”,什么叫“欲断难断”。断肠崖上断肠人,一边流泪,一边舞剑,天上飘着白雪,落在了泛白青丝之上,仅仅一夜,红颜未老头先白,绝色容颜却青丝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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