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弃妇翻身 > 难道都是谣言

??    男人的发质较女人的要硬一些,宁轩的长发从肩头散落,有几丝轻触着骆灵的脸,痒痒的。她的一只手被他握在身侧,另一只手伸出,挡在了两人的中间,蒙住他的口鼻,只露出了他深邃而幽暗,似墨玉般的双眼。

    “咱们坐起来好好说话。”骆灵道,她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样说不是挺好的?”宁轩轻笑,没有让开。

    骆灵皱眉:“你压痛我了!”

    “哪里?”他的神色间略有一丝慌乱,放开了她的手,双手撑起,转头去检查她的身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将她拉起,手在她后背轻轻抚摸,“床上有东西,可是硌着你了?”

    掀起大红锦被,锦被下却空无一物,宁轩愣了一下:“那些核桃、枣子呢?”

    骆灵坦然地看着他,趁机赶紧系好了里衣:“被我吃了。”

    宁轩没说话,黑眸中却显出一丝笑意,捏了捏她的耳垂,她不自觉地轻颤一下。

    “你可真是与众不同!”关切地看向她,他问道:“现在还饿吗?”

    骆灵点了点头,忽然快步走到桌边,拿起两人未喝完的合卺酒,揭开壶盖闻了一下,皱眉道:“这酒有问题!你没有感觉么?”

    “什么感觉?没有啊!”宁轩一愣,也来到桌前,抓起酒壶看了看,“你发现了什么?”

    “我很热……”骆灵脸红红地说道。

    此刻他亦发现了她的不正常,脸色一寒,忽然间想到了太子闪烁的神情与坏笑的模样,他将酒壶盖上,回身问道:“你的衣箱呢?”

    骆灵指了指床头那个黄木箱子,他直接过去掀开,取了一件普通的常服出来,给她穿上,帮她系好了腰带。

    骆灵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去接近他,可在他靠近身畔时,仍旧忍不住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她傻傻地问道:“不是你!是谁在酒里下了药

    宁轩不知道她为何就肯定了不是自己,却对她的这份信任很是感动,他自己也脱了大红喜服,从另一头的衣橱中取出一件玄紫色锦衣换上,一边穿衣一边压低了声音道:“是太子,他一向主意最多,谁娶亲闹新房都少不了他,今日我还怪道如何这般安份,原来这才是他闹新房的手段,你信不信,他们肯定还未走,在新房外听墙根儿呢!”

    “你也喝了酒,你为何没事?”骆灵挽着自己烧得烫烫的脸问道,她的意志力是被练出来的,就算是喝得站立不稳,也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所以这药劲她还能抗得过去,只不过本就怕热,很是难受。

    “我中过寒毒,所有热性的毒药,对我都不起作用。”宁轩淡然道,拉起她的手,转过屏风往外走。

    “怪不得你的呼吸都给人感觉是凉的!”骆灵说道,“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是饿了么?带你去吃宵夜,顺便把药力解了,”宁轩说道,忽然眨了眨眼,“有没有饿得走不动,要我抱你吗?”

    骆灵在他的注视下,脸上的红晕更深:“不……不用,我自己能走。”

    “可是我不想惊动她们!”宁轩说道。她知道,他指的不仅是屋外的丫环,还有等着听壁头的太子等人。

    “我们从窗户走好了。”骆灵说道。

    恐怕这世上没有哪家的新婚夫妻会像他们两个,洞房花烛被人下春药不说,大半夜的还跑出去吃宵夜,并且是从窗户偷溜出去。

    只吃了一点干果,她是真的饿了,想到马上有吃的,有一点兴奋,这样带着刺激的运动,也让她有些开心,看来她的夫君不是那种拘泥于礼的人士,不会要求与她相敬如宾,这样一来,两人的沟通就会顺畅许多。

    走到窗边,宁轩搂住她的纤腰,正色道:“抱紧我,若是摔下去,我可不管哦!”

    骆灵正自奇怪,见他已推开了窗户,往外一看这才恍然,原来这房子是临水而建,窗外是个湖泊,种满了荷花,荷塘绵延几里,一眼望不到头。

    骆灵在心中暗想,奢侈啊!真是奢侈!

    湖心有个亭子,四周也没有桥相连,今日王府大喜,湖岸挂满了灯笼,她这才得以看见。

    一阵凉风拂面而过,骆灵深吸一口气,心中舒爽了许多,她想,正屋一定要挪过来,挪到这临湖的一面,夏日里好乘凉,当然,也好偷出门去。

    她是弱女子,自然越不过这湖去,依言挂在宁轩颈上,柔柔笑道:“有劳王爷了!”

    宁轩有些意外,说了句“王妃不用客气。”搂着她,身子如离弦的箭,踏窗而出,向外射去,当身子往下坠落时,他就在下方的荷叶上一点,又拔高了往前行去,看得骆灵大是诧异。

    按云琪所说,骆灵的轻功天下已是少有敌手,但是像宁轩这种境界的,基本上就是传说,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功夫!

    待过了水泊,进入湖心亭,宁轩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

    一路观察他的落脚点,亭中灯光明亮,到了最后,她终于确实,他所踩的荷叶都是大而绿的,比其他的叶子颜色要深,足尖点在上面,也并不颤动,想来这是一处机关,他所踏之处,都是人工布置的假荷叶,其实是实地,倒让人惊了一下。

    当荷塘绿满时,这一切定然是瞧不出的,在骆灵看来,这荷叶的布局,还合了某种阵法,只不过她没时间研究而已。

    湖心亭隔新房的距离较远,在那边看不清楚,到了亭中,却见高树掩映的左岸,矗立着一处居所,檐角微微露出一点褚红,晚风轻吹,送来淡淡的菊香。这时节并没有菊花,应该是用作茶,或者是入药的干菊花泡开了才有的味道。

    见宁轩目光所看之处,正是那菊香传来之所,骆灵问道:“是去那里?

    “嗯!”

    “那边是何人所居?他是大夫?”

    “那是晚凉阁。”宁轩答道。

    晚凉阁,不是那位薛姑娘住的地方么?他带她去,是想让她与薛姑娘认识?

    骆灵莞尔:“王爷的红颜知己?”

    宁轩皱起了好看的眉,抓住她的手:“我说过了,叫我名字。”

    骆灵撇了撇嘴,没有理他,呼出一口气道:“好热,烦死了!”

    “薛姑娘可以帮你解毒,只是她态度不怎么好,你……莫要得罪她。”

    骆灵冷哼一声,回身便走:“那算了,我平生不会求人,不用她解,我跳到这湖里泡一阵,自然就好了!”

    走了两步,身体撞入宁轩怀中,他直接将她圈住抱入怀中,无奈道:“你是否听过什么流言蜚语?薛姑娘与我,并非外间传的那样,她是我请来的贵客。”

    骆灵皮笑肉不笑道:“正因为是王爷的贵客,她态度不好,我脾气很差,合一块儿,不是让王爷难做?所以我还是自个儿想办法好了。”

    见她如此,宁轩反倒开心起来,握了她的手放低了声音道:“你不是饿了么?薛姑娘那里有火,从不熄掉的,这大半夜的,也只有她那里可以做吃食,其实只要你不动她的药,她也不会与你为难,有我在,想来她亦会给我几分薄面。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提起吃的来,骆灵还真的舍不得离开了,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那个薛姑娘只怕不只是医者那么简单,她定然擅毒,最让骆灵好奇的是最后一句话,他说了他做!

    “真的?你会做饭?”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她不大相信。

    宁轩的脸有些红,这次她可以肯定没有看错:“会些简单的。”

    “还是算了吧,君子远疱厨,你没听说过吗?若是让人知道堂堂齐亲王给小女子我做饭,我还要不要活了,怕是被皇后逮着都要训死!”

    宁轩的脸上忽然多了一种阴沉之气:“她管不着!再说了,就我俩在一起,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提起皇后,宁轩似乎并不开心,人前皇后对他慈眉善目,甚是和气,他在皇后面前也是孝顺有礼,恭敬有加,现在的样子,似乎那一切都是假像。骆灵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是对自己畅开了胸怀,真把她当成了自己人,没有隐瞒他的情绪。

    “那好!”她笑道,“咱们这就去!齐亲王的手艺,是该好好尝尝!”

    他一个王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何会做粗活儿?这一点,同样让她好奇,倒真想看看他是如何做饭的。

    落到晚凉阁,端详四周,骆灵大是喜欢,此处前方是绿水,四周是绿竹,郁郁葱葱的细竹栽了满院,形成一个半圆,像是情人的手,将临水的楼阁半拥在怀,风吹竹叶沙沙,摇曳生姿。

    “这里好凉快,怪不得叫晚凉阁,若是我住在这里就好了。”骆灵叹道

    “你怕热吗?若是喜欢,可以将咱们的院子种上竹。”

    骆灵眼睛一亮:“好啊,还可以种点其他的。”

    “种什么呢?”

    “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

    两人的谈话惊动了院中的人,半掩的门扉缓缓而开,一个梳着垂髫的小丫环探头出来,看到宁轩,眼睛笑得弯弯的:“王爷怎么又回来了?”

    宁轩牵着骆灵的手,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攥得更紧,只得放弃,随他靠近了月洞门。

    “瑞儿,我找你家姑娘解毒的,她中了毒。另外,想在此处借点吃的。”他指了指骆灵。

    听他的口气,方才他说的却是实话,这薛姑娘与他,只怕并不是很熟稔的关系,否则也不用如此客气。思及他未骗自己,骆灵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小丫环瑞儿看向骆灵,眼睛更弯了:“奴婢见过王妃!”

    如此机巧的丫头,让骆灵也生了几分欢喜,笑道:“你怎么知我是王妃,也不怕喊错了。”

    “不会错的,一看王妃的样子就知道,也只有你这般美丽大方的人配得上王爷。我家姑娘说了,能让王爷如此挂心的女子,定然不是凡人,王妃长得似仙妇儿一般,可不正是!两位请进来吧,在院里稍待,我去告诉我家姑娘!”

    骆灵进去,笑看向宁轩:“不知王爷平日来此,可有吃闭门羹的时候?

    宁轩低垂了眼帘看她,唇角轻勾:“有!”

    “这位薛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民女见过王妃!”说话间,屋内出来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她的面貌并不十分美,眉目间却有着一股子安逸,让人一见,便感到甚是舒心。

    她的身材侬纤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瑞儿提着的灯笼就在她的袖口边,骆灵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在上面,看到了那袖口上的图案,竟然不是花草祥云,亦不是蓝天风景,而是一只淡蓝丝线绣成的蛇。她的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胸部饱满,骆灵目测了一下,至少是c罩杯,与自己这比a还小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薛姑娘请起,不必多礼!”骆灵说道,凛然间自有一股威仪。

    薛姑娘起身,面容清冷,不带半分笑意:“方才听王妃正说民女,民女名薛桐,字栖凤,乃是青铜山人座下弟子,年十七,未婚配。”

    骆灵默然,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你用得着说这些么!

    宁轩却道:“薛姑娘,内子中了毒,烦请姑娘帮忙解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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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言情

    弃妇翻身【完结】作者:楚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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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5-2512:59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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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子闻言赶紧放开牵马的手,给太子打了个千儿:“谢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这时看到了叫人抬着两个大箱子返回花轿旁边的艾月,“咦?阿轩,怎么抬了两个大箱子来,莫不是百姓给你送的贺礼?”

    宁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两人一起扭头往后看,就见艾月指挥着人抬了两个箱子站在花轿两边,有人揭开了箱子上的盖子,抓住什么东西往外就撒,四周一阵欢呼,街道两旁的人都弯腰下去。

    “这是干什么?”太子诧异道。

    “撒钱!”齐王眯了一下眼,他认出了那两个大箱子上的标记,忽然就回过头来,看着前方,脸上闪过一抹令人惊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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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饿了就吃

    花轿进入齐王府时,鼓乐齐鸣,轿子落下,乐声歇止。

    只听得傧相一声长呼:“启轿……新人起……”,轿帘掀起,喜娘躬身上前道:“新娘子,下轿了。”

    骆灵将手放在喜娘的胳膊上,从轿内站起身来,弯着身子下了轿。

    跟着花轿一路走到齐王府门外的人,多不胜数,艾月的两大箱子钱终于见了底。见到这么多百姓跟着花轿,从来未曾有人成亲有这样热闹过,欢呼声不绝于耳,在齐王府等候见新人的宾客甚是惊奇。

    “太子哥哥,这是怎么回事?”皇帝最小的女儿,十三岁的江城公主问道。

    太子含笑着给妹妹讲了一遍事情经过,江城公主笑道:“九哥的新娘子可真是有钱啊!难得的是这点子,如此一来,百姓得了实惠,迎亲又显得热闹,大家都欢喜。”

    韩王宁琛哂笑道:“撒两箱铜钱算得什么?等妹妹你出嫁时,让父皇给你两箱银子,那才叫出风头呢!”

    “六哥又胡说,我不理你了!”江城公主嗔道,嘴角却弯起,显然韩王的提议对了她的心思。

    太子淡然一笑:“父皇痛爱十二妹妹,别说是两箱银子,怕是两箱金子也拿得出,只不过这金子扔了出去会是个什么后果,可就难料了。”

    难得江城公主不是个笨的,闻言醒悟过来,心道扔铜钱,大家图个喜庆,抢几个玩乐,未必会起贪心,若是扔金银,只怕这人就要打起来了!

    “要真依了你说的,六哥你就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害我了!”她不悦地瞪了韩王一眼,韩王闹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几人的对话一丝不落地落入骆灵耳中,她笑了起来,韩王宁琛不过是个粗人,与那多嘴的韩王妃到是好生一对!

    齐王下了马,站在轿子旁,喜娘笑眯眯地取来扎了绣球的大红绸子,一头递给骆灵牵着,一头递给齐王,齐王在前面引路,骆灵在喜娘的搀扶下,小步跟上,低着头跨过门槛,沿着大门口铺就的红毡毯一路行到正堂。

    正堂当中,一个大红双喜字在红烛的映照下,像那屋外的晚霞,红得耀眼。

    “新人交拜,一拜天地……”

    在喜娘的搀扶下,骆灵转身向外,感觉到红绸那端微微低垂,亦跟着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若是民间,堂前必列祖宗牌位,两旁座椅上坐着新郎的父母,因齐王是皇室之人,皇室的祖宗牌位自有安放之地,并且等骆灵拜堂后三天入皇族宗谱时,自能拜见。

    齐王早建了府搬出宫外,皇帝与众嫔妃却是在皇城之内,所以骆灵的这位准公公也没有出现,喜堂上只放了齐王生母——萧氏皇贵妃的牌位。

    骆灵蒙着盖头,自是不知,只由着喜娘示意,跪下,随着齐王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太子在一旁看着,眼中起了一层氤氲雾气。

    “夫妻对拜……”骆灵又在喜娘的手中转了个方向,此刻的她像是个人偶娃娃,弯腰,起身,傧相的声音拔高了几度,“送入洞房……”

    美妙喜庆的乐声响起,伴着乐声,拜堂仪式完成,两排宫装丽人捧着龙凤喜烛在前方引导,新郎新娘牵着彩绸进入洞房,洞房里早守了帮忙铺床的女眷。

    喜娘引着骆灵坐到长明灯下,俗称“坐帐”,而后铺床人将之前反铺的被褥翻了过来,被子下撒了核桃、红枣等物,铺床人还念道:“双双核桃对对枣,儿子多来女子少……”骆灵听得直在盖头下撇嘴。

    仪式做完,铺床人和喜娘笑盈盈地出去,掩上了门,只留了服侍的丫环

    两人静静坐着,谁也没有说话,齐王才沾床铺,还未坐热,外面一路跟着的几位兄弟好友就催了起来,今日是大喜的日子,闹洞房的都尽着兴闹,也不怕齐王生气,不过这会儿他们叫他,却不是为闹洞房,是叫他去喝酒。

    齐王站起了身,挪了两步,到骆灵身边,轻声道:“我去前头敬酒,你先歇会儿……”

    “嗯!”骆灵答应到,见他不走,一双大脚还停在自个儿跟前,却有些奇怪了,听到外面声声催促,有人更是起哄起来,说齐王舍不得新娘子,急着要洞房了,闹得她也有些害羞,只得道,“快些去吧,他们等不急了!”

    齐王还是没有动,骆灵双手绞着喜帕,目光低垂,看着他的鞋上绣的祥云,心道这人是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你没什么要叮嘱我的吗?”就在她疑惑之际,齐王终于开了口。

    骆灵藏在盖头下的小嘴一勾,笑意盎然,真是个别扭的人,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学着骆夫人教她的规矩,恭恭敬敬地说道:“夫君请慢走,少喝点酒,以免伤身。”

    齐王轻“嗯”一声,这才转身出了洞房,被一干年轻人簇拥着去了。

    “奴婢香云,是王府大丫环,王爷让奴婢服侍王妃,王妃有什么吩咐,只管对奴婢说。”一个生得俏丽的紫衫丫头从众人中站出来,在骆灵面前拜到。

    骆灵道:“此刻盖头还未揭,我也不知道你是啥样儿,香云,你且带丫头们出去,你们想必也忙了一天,趁着这个时候休息一下,待王爷回来,再过来侍候吧。”

    香云迟疑道:“是!王妃,几位姑娘在外面候着,想拜见王妃,那您是见还是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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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    .

    “什么姑娘?”骆灵问道。香云听得出来,盖头下的这个声音并不如王妃的年龄一般稚嫩,声音悦耳动听,却含了几分沉稳。

    “就是宫里几位娘娘赐给王爷的姑娘们。”几位姑娘都找上了她,可她哪里做得了主,新王妃进门,还不知道脾气如何呢,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因这事得罪了王妃,可不是得不偿失,再说了,那些姑娘也没见有谁受王爷重视。

    香云之前对齐王提过这件事,齐王的回答是,让她禀报王妃,由王妃自己定夺,见与不见,只凭骆灵一句话。

    “薛姑娘来了吗?”骆灵问道。

    香云一愣,她没想到骆灵连这个事都知道,微微低了头,她答道:“回王妃,薛姑娘并未来,这个时辰,她一向都在炼药,谁也不让打扰的。”

    “炼药?”骆灵笑了,盖头下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满是兴趣,“难不成她还是个药剂师?”

    药剂师是什么,香云没听说过,不过有个药字,不用说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奴婢不知薛姑娘是不是什么药剂师,不过却知道她的药极好,自她来之后,府里的人再未请过大夫。”

    骆灵点了点头,盖头轻轻摇晃着:“那就不见了,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还是那句话,隔着盖头,凭她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我也对不上号,见了也是白见。你先出去,留下一个丫头守在门边,我这里自有我的人侍候,外面的人,一概不许放进来。”

    香云道了声是,领着王府内的六个丫环出去,带上了门,让大家各自去旁边的偏房歇会儿,她自己亲自守在了门外。

    听到骆灵不见她们,几位姑娘有些失望,原以为早早来表忠心,将来也好与王妃相处,最好能够得她青眼相看,在王爷面前也能够露个脸,想来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应该好哄的,没想到如意算盘落了空,人家小姑娘压根不理她们。

    “也许她是怕生,胆子小。”刘姑娘说道,她是锦重宫荷妃送给齐王的

    “可能是这样。”与刘姑娘要好的李姑娘说道,她是露华宫兰美人送的

    几们姑娘来到齐王府一月不到,已经拉帮结伙分成了几派。香云听着刘李二位姑娘的谈话,心道屋里那位说话条理分明,俨然还带着几丝威仪,可不像个胆小的。

    她也不点破,在各人征询她的意见时,笑着点头:“也许吧,这会儿可看不出来。”

    打发了几位姑娘,香云亲自守在了门外,王妃交待的第一件事,她怎么也得办好了,不管王妃是什么样的人,香云只知道,她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奴才就得听从主子的吩咐,正因为守着这个本份,她才能从一个粗使丫头,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齐王是个什么样的人,香云在府里呆了这些年,还是不了解。

    这府里不缺爬他床的丫头,只不过她们的下场都很惨,不是被发卖出府,就是被杖毙,原因如何,不得而知,也许是她们侍候得不好,更有可能是有些人传的,王爷对侍寝的女子,只会要一次,而后就杀了。

    香云从未奢望过那些,她只是做好自己丫头的本份,也许正因为这样,才得到了齐王的器重,她也曾见到何公公夜里领着姑娘往齐王屋里去过,几个时辰方才出来,那些姑娘后来如何,她从不打听,但她知道,齐王这个主子并不难侍候,他虽然不爱笑,但是说话的口气一点也不严厉,从来没有为难过她。

    骆灵等人都走了出去,长呼一口气,一把扯下了盖头。

    轻央压低了声音道:“哎呀我的小姐,你怎么把盖头给揭了,这样可不吉利。”

    骆灵摇了摇头,只管将盖头扔在床上,站起身来,用手狠命地扇着风道:“热死了热死了,先不说这个,快些看看有没有凉水,给我喝点。”

    说完也不等人给她倒,自个儿冲到了摆放着茶盏的案前,艾月赶紧过去,试了试壶的温度,给她倒了一盅:“是温的,正好,喝凉的反倒容易着凉,小姐喝几口,温水其实才解渴。”

    骆灵咕嘟咕嘟喝了一盅,示意艾月再倒。

    轻央过来:“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能给小姐喝这么多,不然一会儿老想净手怎么办?”

    “不是有净房么?”骆灵说道。

    轻央红着脸道:“我是怕小姐夜里起的次数多,不好意思。”

    骆灵想了想,轻央说的也没错哎,这净房其实就是在这屋里,不过用屏风隔了出来,里面放了马桶,点了熏香,若是在里面唏哩哗啦的,这屋里的人确实会听见,想到此处,她也脸红了,放下了茶盅道:“那我不喝了,只是热得好难受,干脆我把喜服也给脱了吧。”

    “这更使不得,盖头扯下来就好了,一会儿悄悄盖回去就是,喜服可脱不得,这得姑爷脱的……”轻央又道。

    “干嘛不定在冬天成亲,真是的,大热天的穿这么多衣裳!”骆灵不耐烦地扯了扯衣领。

    艾月和殷兰各拿了把扇子,在她身边拼命扇起了风。

    “小姐,这样就不热了,我们轮流给你扇风吧。”艾月说道。

    “嗯,好吧,也只有这样了。”骆灵点了点头。

    “我还从未见过小姐这么怕热的!”殷兰笑道,“在我看来,这时候的气温正好,只穿一件还有些凉呢。”

    骆灵掀起衣角来:“你看我哪里只是穿两件,这一层层的,算上肚兜,裹了足足有六层。”

    轻央道:“新娘子是要这般穿着,每一件衣衫都有它的寓意,这也是图个吉利,对了,小姐饿不饿?”

    骆灵摸了摸肚子:“是有些饿了。”心说凭什么齐王在外面大鱼大肉的,自己这儿却是什么吃的也没有!“轻央,难道说不给新娘子吃的,也是规矩?”

    轻央答道:“是啊,小姐,其实和奴婢方才说的道理一样,也是怕吃了,总想上净房,本来出门时我想带点东西在身上,可是一忙又给忘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也陪着我饿了。”骆灵笑道。

    “小姐客气了,奴婢们身子壮实,经得饿,就是怕小姐受不住,要不我悄悄去厨房要点东西过来?”艾月说道。

    “这可不好,到时候给人传了出去,还说咱们家小姐是个嘴馋的。”轻央摇头。

    骆灵忽然间眼睛一亮,以一个很优美的姿势转到床前,掀起了大红喜被,果然,被子下面堆满了枣子、花生、核桃、栗子等物。

    “啊!这不有吃的了?”骆灵哈哈一笑,手指用劲,一个核桃应声而碎,剥了壳,将核桃仁送进了嘴里,嚼得甚是香,“嗯,这核桃不错,还是紫瓤的,香!”

    轻央急得快要哭了:“小姐,这个不能吃……”

    “没有什么是不能的!”骆灵掰开一个,递到她嘴边,“你也吃!”

    轻央摇头,还待再劝,艾月也是饿得忍不住了,一把接过:“你不吃我吃。”

    骆灵哈哈大笑:“这才像我的人。”

    殷兰也笑了,抢过骆灵手中的栗子:“这个小姐还是不要吃了,吃点其他的就好,这是生的,吃了胀气。”

    骆灵点点头,三个人坐在那儿吃起来,全然不顾轻央等人诧异的目光。

    骆晴也在陪嫁丫头的行列里,骆灵问她:“知书,你吃不吃?”如今她是骆灵的陪嫁丫环,那声姐姐骆灵也给省了,没有理由王妃还要叫身边的丫头姐姐,她就权将骆晴的小字当她的名字了。

    知书摇了摇头,她并不饿,虽然过了一天了,可二夫人有给她包了东西,她早就偷吃过了。心中微微冷笑,知书心道,骆灵这样行事,齐王定不会喜欢,自己只要好好儿表现,凭她的相貌,总有让齐王爱上她的那一天!

    齐王吃过夜宴后,带着一身酒意,被闹新房的一干人簇拥着进入新房,看到的就是满地的核桃壳儿……

    以上情形,纯属知书姑娘的想像。床上的干果也不多,骆灵吃的时候就是将壳寻了东西放着,吃完艾月更是积极打扫,将废物都清到了屏风后的净房,那里除了屋主人,不会有人去,明儿再作处理。

    主仆三个吃得津津有味的,殷兰和艾月都受了骆灵的“洗脑”,她二人觉得,骆灵说的任何话,都带了禅机,所以事事信服,也怪不得她们这么想,因为陀普庵的广慧师太就是这么说的,师太是两个丫头的救命恩人,她的话,无异于圣旨。

    齐王与太子等人齐入新房里,骆灵仍旧是规规矩矩的新嫁娘,盖着盖头,坐在龙凤喜烛下,双手交叠于膝上,坐如钟,端庄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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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5-2513:03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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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闹洞房

    齐王进来时,脚都站不稳了,由小路子扶着,整个人都倒在小路子身上

    “九哥,快些挑了盖头,让咱们看看新娘子。”说话的声音尚带着一点稚嫩,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朗眉星目,脸蛋还带着点儿婴儿肥,圆头圆脸的,甚是可爱。

    轻央见几个的装束都是锦袍玉带,再听称呼,知道这齐刷刷的一排,都是齐王的兄弟们,赶紧带着艾月等人行礼,屋里几个丫环脆生生叫道:“见过太子、各位王爷、公子!”

    “哈哈哈,九嫂的丫头们倒是些守礼的,九哥,快点吧,我等不及要见九嫂了。”少年嚷嚷道。

    喜娘递上了秤杆,齐王拿在手中,踉跄着推开小路子,过去挑骆灵的盖头。艾月见他那架势,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位爷一个不小心,秤杆戳到小姐的脸。幸好她担心的并没有发生,秤杆轻轻一挑,大红盖头被挑了下来,露出了满头珠翠的娇俏脸庞。

    骆灵看到了眼前一排帅哥,除了太子、韩王、静安王、代王她是见过的,其他的都不曾见过,将眼瞟向齐王,那位醉得眼神都在涣散了,指望他来介绍人,那是不可能的!

    还好有个太子,他笑着说道:“九弟妹,我们都是阿轩的兄弟,这是大皇兄,这是二皇叔的长子,这是……”不相干的人可以不记,这些人可都得记住,骆灵随着太子的介绍,飞快启动大脑记了下来。

    齐王醉眼迷离,有些出神地瞪着骆灵,喝醉后的他少了几分冷然,多了一点温和,嘴角竟似带着些微笑意,傻乎乎地坐在她的身旁。

    今日来的宾客众多,皇帝的儿子娶亲,又是皇帝下旨赐的,谁都想来捧捧场,表表忠心,所以在京的官员基本上都来了,还有那不在京的,听到消息托了人来代贺的,数不胜数,当然,好多人只能够将礼送到门口,级别不够啊,进不来,能够入得正堂的,一般说来官儿都不小了,就算是这样,来的人也有几千人,齐王府的外院给挤了个满当当,幸好这些人都吃完了就走,不像民间的亲戚,要住上三日。

    由此可想而知齐王喝了多少酒,先前骆灵的那句交待,算是白说了。

    太子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有些客人都是朝中重臣,阿轩推不过,喝了点酒,不过九弟妹,你别担心,那是阿轩酒量不好,大多数酒都是弟兄们和几位好友帮他挡了的,他就是一沾酒就醉,这毛病一直都没好,我寻他练了几回,也没练出来。”

    骆灵半信半疑地看了看齐王,也不知太子说的是不是实话,因为看那几个的脸色,她可不相信他们会帮齐王挡酒,怕不亲自上阵灌几杯?

    “九嫂,我们可是来闹洞房的,嘻嘻。”说话的声音,盖头未揭时听过,骆灵抬头一看,是个小正太,长得很养眼。

    太子拽着小正太的一条胳膊,将他扯到骆灵面前:“刚才忘了介绍这一个了,他是宁遥,十二皇叔的小儿子。”

    骆灵冲着宁遥微笑点头,袖中的手动了一下,恨不得上前掐住他的脸往两边扯一扯,以前和疯子有个朋友,也是接他货的下家,那位莫先生就有个儿子像宁遥这般,她每次见面,都会扯着对方的脸蛋儿让他叫姐姐,宁遥和那个弟弟长得太像了!

    “你想怎么闹呢?”骆灵并不羞涩,含笑问道,目光往后看去,新房里挤满了人,女孩子在前,以江城公主为首,还有齐王的几个嫂嫂以及各家女眷,都是年轻姑娘,围在骆灵身边,男子都在她们身后,一直到了门边,都是黑压压的人头,越过众人,骆灵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她的前未婚夫宁辰。

    宁辰在了,那么骆慧呢?骆灵暗笑,楚王妃在此,骆慧不过是个妾,只怕是不被允许到这里来的吧?

    方这么想着,却有一道声音生生破坏了她的好心情:“侄儿媳妇,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听说你们姐妹情深,连当初许人都是许的同一家,只可惜那份姻缘没修成正果,你们姐妹这才各分东西,你三姐也想亲自对你说声恭喜,我便把她带来了。”

    楚王妃错了一步,身后露出了骆慧带着几分忐忑的脸。她是恨骆灵,恨不得她死,可是今日楚王妃此举,不见得对她自己有利,难免紧张,尤其她怀着身子,头三个月要小心,并不想在这个时刻招惹骆灵。

    太子的脸上带着笑,目光却沉了一沉,他转头看向骆灵,只看她如何应对。一只手悄然握住了骆灵的右手,她侧了侧头,看到了醉意盎然的齐王将眼一闭,歪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只是那力量,其实并不算重。

    “小路子,扶王爷躺一会儿吧。”骆灵吩咐道。

    “哎哟,新嫂嫂可真心疼九弟啊,这就看不过了?咱们还要把他闹醒过来,不然这洞房没了新郎,如何还闹得?”

    “七弟说的是,快让丫头端醒酒汤来。”

    骆灵对骆慧选择了彻底无视,将骆慧晾在当场,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楚王妃的丫头轻轻戳了一下骆慧的腰眼,她不可避免地上前了一步,在楚王妃含着冷意的目光示意下,开了口:“四妹妹,恭喜!”

    骆灵抬起了眼,对上骆慧,看到了她眼中的一丝无奈,起身道:“姐姐好不懂事,怀了身孕,就该在家里歇着,这里人多,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起?咱们姐妹之间,不是早就互相恭贺过了,何必巴巴儿地前来!”

    “侄儿媳妇说的这话,我怎么听着好似不欢迎你姐姐来似的?”楚王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骆灵转向她:“哪里的话,姐姐能亲来恭贺,我心中自是高兴,只是侄儿媳妇如今是宁家人了,自是要为宁家着想,姐姐怎么说也是楚王爷的人了,楚王妃还在这里呢,我叫她一声姐姐,我那未来侄儿的母亲可是楚王妃…

    楚王妃闻言,一时噎住。骆灵眼波流转,抿了嘴轻轻一笑:“我这也是为了楚王妃的面子着想,还请王妃莫怪我对楚王府的人失礼!”

    楚王妃干笑着道:“不会,不会!”

    想让骆慧出来,看她笑话,楚王妃也不想想自己是骆慧男人的什么人,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若是不识相再追击下去,骆灵少不得要叫她一声姐姐了,谁让她说骆灵不重视娘家人来着!

    还好她自不是太蠢,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骆慧也舒了一口气,退到一旁,偶然间扫到了靠在门边的宁辰,嘴角掠过一丝苦笑,看了一阵,低垂了头,睫毛轻轻地颤着。

    这么一闹,醒酒汤也端来了,骆灵亲手端给齐王喝了下去,那只被他拉住的右手,始终未放,她只好用左手喂到他的嘴边,还好有丫头们和小路子帮忙,齐王似乎并未醉得人事不省,也配合地喝了汤。

    “让他歇会儿吧!”她冲小路子吩咐道,这是她的男人,也是个让她心动的男人,竟然心动还达不到爱,也足以让她重视了,何况从他的几个兄弟以及楚王的态度看来,他其实并不像传言的那般受宠,若是受宠,这些人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他的王妃吗?

    骆灵的怀疑论,让她想到了太子,不知道他的真心又有几何,那张笑脸的背后,真的是将齐王看成了同胞兄弟吗?若是连他都……她的同情心泛滥起来,觉得齐王虽然有这么多兄弟姐妹,但是他一样是个孤儿的人,与自己一般。

    宁遥小正太不依了:“不行不行,那还怎么闹洞房?”

    骆灵温柔一笑:“小弟弟,总得给他一点儿时间吧,一会儿他醒了,你只管闹他去,现在不是还有我么?我问过了,你想怎么闹,只管说,我奉陪就是!”

    “哗”地一声,众人炸开了锅,这般大方的新娘子,竟从未见过。

    小正太宁遥一时愣了神,转头看向其他兄长问道:“那……要怎么闹来着?”

    太子笑道:“你九嫂都说了奉陪到底,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好了。”

    靠在门边的宁辰端正了身子,双眼直视着坐在新床上的女子,她的眉间有着一种不同于人的超然,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也许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她的面目经过了细细描画,将她的美貌都突出来了,戴着那个镶满了珠翠的凤冠,穿着齐王为他特制的喜服,她是那么的耀眼,心没来由地就紧了一下。

    一刻钟后,小正太宁遥被他的九堂嫂彻底征服,含着崇拜的光看向骆灵,大声问道:“九嫂,你家还有没有妹妹?”

    众人也被这头一次见到的闹洞房方式给吸引了,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只因为宁摇小正太想不出要怎么个闹法,骆灵主动出击,提议了一下,两个人玩起了脑筋急转弯,结果就反转了,不是宁遥来闹她,而是她出题难倒了宁遥,只不过那些答案有趣得厉害,听得宁遥不想放弃,缠着她问了又问,还是太子提醒了,才停了下来。

    谁也没想到曾被称为傻子的骆府四小姐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儿,她浅浅地笑着,对谁都显得那么温柔,出的题却又那么刁钻古怪,解释又是那么合情合理,让人深思,不禁令人刮目相看,曾质疑她宫宴上的诗是请人代作的几个才子,这里也不得不放下了心头的怀疑,如此急智的人,当作得出那样的诗来。

    骆灵笑看着宁遥,肯定地回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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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5-2513:04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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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不是和你一样聪明?”宁遥急切地问道。

    骆灵眉眼一弯,笑得灿烂:“聪明不聪明的,不是靠旁人说的,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在我看来,这世上没有天生的聪明人与笨蛋之分,只看一个人勤奋不勤奋,我的小妹妹很是勤奋,我教过她字,她都记得。”

    “九嫂,你帮我给你爹爹说一声,别把你妹妹许给别人,等过些年我及冠了,我娶她好不好?我父王很疼我,他早就说过,我的新娘子让我自个儿挑的!”宁遥眼巴巴地看着骆灵。

    原来这小子问自己有没有妹妹,打的是这个主意!骆灵笑眯了眼,伸手拍了拍这位小叔叔的肩:“恐怕不行,我妹妹今年才三岁,等她长大时,你已经太老了!”

    “哈哈哈……”众皇子哄堂大笑,宁遥红着脸道:“哪里老了,她十五时,我也就二十八……”

    “年近三十,不算老么?”骆灵笑道。

    宁遥转头,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会儿,突然手一指骆慧:“她不也才十五,照样嫁给了王叔,王叔大她不止十几岁吧!”

    骆灵伸出手指,轻轻掠了掠鬓发:“啊!人各有志,我这位姐姐就喜欢年纪大的成熟男子,不过我的小妹妹却是喜欢和她一般大的小孩儿玩耍,再说了,小妹妹是我父亲老来得女,甚是疼爱,虽是庶女,定不会让她为妾,会为她找个好人家。”

    “我却不信她会不喜欢我!”宁遥咬了咬牙,“明日我就去你们家,寻她玩儿去。”

    “那遥弟弟就得加油了!”骆灵笑道,“其他的事,等她长大了再说。

    小妹妹骆巧是个乖巧的女孩儿,小孩子都是单纯的,骆灵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地长大,将来嫁个好人家,与宁遥的话,不过是一场玩笑。

    “九弟妹,今儿要是九弟不醒,咱们可就不走了啊,这洞房就闹个通宵好了!”韩王笑眯眯地说道。

    骆灵揉了揉太阳穴,赖皮狗不走,她还可以拿棍子打,面前这个却是皇子,打不得。

    强笑着看了看,齐王在床上安静地闭着眼,这人的睡相还真好,都不打鼾的,据骆灵所知,不打鼾的男生还真的少见。

    “奴才这就叫醒王爷!”小路子说道,俯下头去,低声叫道:“王爷,醒醒,快醒醒……”

    齐王在小路子的喊声中缓缓睁开了眼,骆灵被那堪称美丽的眼神闪了一下,不禁多看了两下,直到与他四目相对,才慌忙转过了头,说道:“好了,王爷醒了,接下来,不知各位想怎么闹呢?”

    谢谢老读者一下送了8颗钻,你每次都送那么多,我都怕写得不好,对不起你的垂青!

    谢谢倩倩339姑娘,你也是熟面孔了,谢谢你又送来钻石;

    还有不知名姑娘,谢谢你的月票奖励!

    扭着身子用我五音不全的嗓音,为上面三位献上一曲《姑娘我爱你》!?

    第94章罪魁祸首

    骆灵现在想的,便是不管这些人如何,且随了他们去,闹个够了,早些离开,那凤冠压得她脖颈酸痛,感觉没三十也有二十斤,她瞥了一眼齐王,心中暗恨,他莫不是故意来折磨她,才会打了这样一副头面?

    齐王此时已经坐起身来,看样子是清醒了,她那一眼微嗔中带着薄怒,小嘴轻轻撅起,落在旁人眼中,竟是别样的风情。

    瑞王宁乾哈哈一笑:“九弟妹在向九弟撒娇呢!九弟,你是睡了一觉,却错过了精彩之处,好不可惜!”

    齐王浅笑道:“四皇兄,有何精彩?”

    “这个就不由我说了,等会儿九弟自己问九弟妹吧,大家可迫不及待地等着闹新房,你好不容易醒来,岂会放过这个机会!”瑞王笑笑。

    “那就闹吧,想怎么做,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随你们闹去。”齐王说道。

    “有九弟这句话,咱们可就没什么顾忌了!”韩王眼睛一亮,双手一拍,转向骆灵,“前些日子五弟娶何大人之女,新娘子可是又弹琴又跳舞的,闻得骆府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九弟妹想必也是一样不差,不如给咱们来一段,九弟抚琴,九弟妹跳舞,让大伙儿一饱眼福!大家伙儿说好不好啊?

    “好!”众人一阵欢呼。

    不就是跳舞么,这也没什么稀奇的,随便比划几个动作好了,骆灵心想,她看向齐王,不想那人的脸却沉了下来。

    “六皇兄此言差矣!五皇兄那是纳妾,何大人之女,又岂能与我的王妃相提并论!”

    “不过是图个热闹,九弟不是自己说了,随咱们闹么,这就反悔了?”韩王笑道,那笑容多少有些阴气。

    骆灵这才明白韩王是想将她与妾并提,以此羞辱于她,齐王出声,乃是维护。微微一笑,她说道:“六皇兄之言也无不可,只可惜我却不会舞,骆府女儿是琴棋书画皆通不错,可这四样里,并不包括舞蹈,六皇兄换一样罢

    宁遥挤了过来:“不如六堂兄,你与九嫂下一盘棋如何?”他输给了骆灵,虽然输得心服口服,总归面上无光,巴不得有人和他一样,韩王一向棋艺不精,他相信骆灵一定能赢。

    韩王当然不上当,摇头道:“咱们是来闹洞房的,又不是来比赛的,别把主要人物给弄混了,今日看的是九弟与九弟妹,要不就这样,让九弟与九弟妹琴棋书画样样来一遍,咱们就日就放过了他二人,如何?如若不然,今晚咱们就不走了!九弟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对啊,好主意!齐王妃在上次宫宴上的琴技,到如今还令人难忘,不知是如何做到一人两技同时表演的?不如两位新人来个合奏,也合了琴瑟和谐之意,棋么可不必了,这书画亦可,一个书,一个画,雅致!雅致!”某书呆摇晃着脑袋说道。

    骆灵无语地看着这群人,还以为闹洞房有多热闹呢,竟然还搞得如此文刍刍的,真不习惯,她还以为会让新郎新娘当着众人亲一个这类的,没想到还挺文明,论诗书,谈艺术,皇家的人果然与众不同,合着是考察她的才艺来了。

    “你以为如何?”齐王转头问她。

    骆灵也算看出来了,今日就是韩王带头,为难他二人呢,其他人就是来凑热闹的。

    “六皇兄说话算话?若是琴棋书画四样皆展示一遍,今日闹洞房就结束?”她反过去问韩王,见韩王点头,这才对齐王说道,“如此就依了他吧。

    人无完人,能够样样皆通的,放眼全京城并无几个,合着这些人是要找到她的弱点,非得她出丑不可,只要有一样丢了丑,齐王的脸上就挂不住了,毕竟谁都知道,骆灵是宁辰不要的女人,这才是他们所想达到的目的。

    骆灵看不出齐王的担心,他似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难道不怕骆灵给他丢脸么?

    “好!”韩王拍手道,“说话算话,今日只要九弟妹让我们琴棋书画都看一遍,这洞房我们就不闹了。”

    “那么第一回合,就请大家看我与王爷的合奏好了,”骆灵冲着轻央道:“轻央,拿我的琴来!”

    骆灵的嫁妆全放在她的屋里,好在王府房间又大又多,她又是编了号放的,很容易就找到了,轻央取了来放在屋中,她移步过去,坐在矮杌上,香云也取了齐王的琴来,与她的摆在一处,两相坐好,对看一眼,齐王朝她微微点头。

    这意思是随骆灵选曲了,骆灵跟着苏一笑学了一阵,时间太短,会的曲子并不多,眉间轻蹙着想,弹什么好呢?

    齐王看她为难,开口道:“你想弹什么曲子都可以。”

    “那……若是你不会的呢?”

    “也行!你先弹一遍,第二遍我再跟上!”

    骆灵愕然,怪不得人家这么淡定,原来是个过耳不忘的!不知道他和苏一笑比,谁更胜一筹?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骆灵也就不再纠结,心想这人太低调了,也总有人鸡蛋里挑骨头,不如索性放开了去做,也好压一压对方的锐气。

    她不想拖太长,另外也怕长了齐王那里合不上,于是选了一首短曲,是她曾经很喜欢听的《琵琶语》,这曲子短,但是好听,有一种空灵的美,她只弹了一遍,再起头时,齐王已合了上来,琴声前后相随,像是一个在教,一个在学。

    齐王的记性力令骆灵吃惊,不过听一遍,他就全记了下来,半个音也没错,第二遍完毕,齐王的琴音尚有余韵,她的右手尚在琴上,左手从琴的下方抽出了一支短笛,放在唇边,转向齐王,向他示意。

    齐王的眼中刹那间绽放出一丝笑意,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简单,那一日是箫,这一日换成了笛。翠绿的短笛放在了她的唇边,笛音响起,她与他的节奏相合,天生的和谐,没有半点生涩。

    一曲奏罢,新房中的人都陶醉在美妙的琴声之中,尤其是女宾,如此美妙的女子,带着点点忧思,最容易让女子感动。

    江城公主张着嘴,双眼瞪得圆圆的,娇美的面容闪过一丝羡慕,轻声对身旁的人说道:“他们果然很相配,我还以为九皇兄娶骆家女,有些亏了,如今看来,母后的选择丝毫不差,他俩正是天生一对!”

    太子眼光柔和地看着两人,应和道:“是啊!也只有这般出色的女子,才配得上九弟!”

    “哧!”江城公主轻笑一声,瞥到了不远处的宁辰,不知何时,他的脚步挪了前来,正站在人群中,神色复杂地盯着前方的一对人儿,“还真让九嫂说对了,有人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如今只怕是后悔了!”

    与齐王配合很好,骆灵与之相对,面上皆有笑意,两人间的陌生感消失了不少,多了几分亲近。

    “棋,要如何?”齐王问她。

    “若是棋逢对手,一盘棋完,只怕一天都不够,不如换个玩法,宾客中挑一人出来,王爷与之对决,我将规则说与你二人听,依规矩行事,这样就不会显得不公平了,反正你二人都是初学。”骆灵笑语盈盈道。

    “这法子不错!”齐王笑了笑,问韩王,“你觉得呢?”

    说什么骆家四女不懂琴棋书画,只怕全是假的,连棋招都能创出来,这女子的棋道肯定也不简单!

    韩王与静安王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同意,心想这样也好,齐王与挑出的人都是初学,他们挑个最厉害的出来,说不定能赢了齐王,他们本就不是针对骆灵来的,只是想借她让齐王出丑,既然齐王亲自上,那再好不过

    骆灵轻舒一口气,终于解脱了!其实她并非全能,疯子倒是想把她调教成十项全能,可惜她对围棋实在提不起兴趣,学了个半吊子,与人下从来输的多赢的少,和电脑玩五子棋,她倒是赢家。她所说的新玩法,不过就是五子棋,宾客中出来与齐王相对的,却是个熟人,仪贵妃的侄儿温明启。

    骆灵翘了翘嘴角,反角并不是像电视上演的,都是草包,其实反角也会很有才华,面前的温明启就是一个,诗书自不必说,他的棋道,却是京中排第一的,连皇上都开口夸过,当然,与皇上下棋时,温明启是输多赢少。

    将五子棋的规矩给齐王和温明启讲了一遍,骆灵就与众人站在一旁,看他二人下棋。开始二人下得慢,毕竟是新玩法,有个适应期,很快就摸出了门道,齐王执白,温明启执黑,很快白子陷落一大片,被温明启收到跟前。

    温明启有些得意,唇边浮起笑容来,认为自己赢定了。不过突然间,眉着微锁的齐王精神一振,棋风一变,刁钻古怪起来,杀得他丢盔弃甲。

    温明启最终以三子之差落败,齐王微笑着起身道:“承让!”

    “没想到九哥才是真正的棋道高手,不过初学,就这么厉害,真是深藏不露啊!”宁遥笑眯眯地说道,对于齐王能赢,他很是高兴,因为他与温明启的弟弟温明礼不合,两人同在国子监念书,平日里温明礼处处压过了宁遥,棋道也是一样,温明礼得意的就是他有一个棋艺高超的二哥,温明启输了,宁遥自是有了打击他的话头。

    韩王见难不倒骆灵,眼睛微眯,斜眼看了骆慧一眼,脸上浮现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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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5-2513:05只看该作者

    91#    .

    骆慧有些慌张,骆灵确实什么也没学过,在家里时,她从未见骆灵摆弄过这些,就算是骆夫人请了人教她,人人都夸她学得快学得好,其实那也都是为了讨好骆夫人才说的话,她偷看过的,明明骆灵什么都不懂……

    “最后一项,书画了,不知道六皇兄想让我画什么?”齐王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韩王眼珠一转:“人人都知九弟妹的诗作得好,咱们还未见她作过画,就换一下吧,她作画,九弟题诗好了。”

    “好!”不待齐王答话,骆灵就应承下来。

    韩王见她答应得爽快,心中大是诧异,难道说骆灵真的什么都会?他心中一动,补充道:“再加一条好了,九弟妹心思巧妙,那就再来个奇巧的,不能用一般的画法,你用一种新的画法,我们都不知道的,只要画出来的东西,大家都认得出来,就算过关了,若是画得不像,咱们可要接着闹了!”

    骆灵一听,正中下怀,丫的你让姑奶奶画国画,和这些从几岁就学起,在其中浸淫了几十年的人比,还说不准比不上,创新,可不正中下怀!水粉画、油画,这些没有材料,最简单的就是漫画了!

    心中乐极,面上她却装作不情愿的样子道:“要画这样的东西,六皇兄还真是难为我了。”

    韩王笑道:“哪里哪里,九弟妹谦虚了,以你之能,以骆家女的名气,区区小事,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我只能勉为其难了,还请各位多多包涵。”骆灵说道。

    她寻了笔墨,走到案前坐下,却没有立刻动笔,看着人群发了半天呆,更多的时候,目光落在韩王的身上。

    宁辰见到,心中竟为她担忧起来,等反应过来,他摸着自己的心口自问:“我这是怎么了?”

    骆慧在另一边看着骆灵,心中的感觉很是复杂,她是何时学会了这些?自己与她相比,那个才女的名头,真是个笑话!在女子中,骆慧的才艺可谓是拔尖的,不过也只是琴技与诗书,但若放在男子中去,她那点雕虫小技,可就不够看的。骆灵的却不同,不论哪一样,她所表现出来的才艺,放在男人中去也毫不逊色,关键的是她样样不落!

    若不是亲眼看着骆灵挨过苦难的童年,骆慧几乎要怀疑是不是父母亲动了手脚,故意在骆府隐藏了这么一位才能出众的女儿,只等着有一天一鸣惊

    发了好一会儿呆,就在韩王等人等得不耐烦,要出口相讥时,骆灵提起了笔,在纸上慢慢勾勒起来,她画得很仔细,用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才画好,这个时间内,太子发了话,让齐王再弹奏一曲,她是在琴声中完成了这幅画。

    “好了,太子殿下,您是这里最尊贵的人,这幅画就交由你先来评判,你若能看出了我画的这东西是什么,我想别的人也能看出来。”骆灵微笑着将画纸递给了太子,墨迹的背面,依稀是个小人儿。

    “画的是个小人?”

    “是哪家的孩子?不见得人人都能认出吧!”

    “且看太子殿下识得不!”

    太子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接过了画,只看一眼,便忍不住哈哈大笑:“像!像极了!若说有谁认不出这上面的人来,除非他眼睛瞎了!哈哈哈,此箐画风,乃是平生第一次所见,不知弟妹是从何处学来,甚是有趣!”

    齐王侧头看了一眼,唇角也勾了起来,却不像太子,笑得不可抑制。

    骆灵笑道:“既然六皇兄要这世上没有的画风,便只能自创了,只是不知六皇兄可满意!”

    江城公主急不可待地跑到太子身边,将画拿在手中:“我看看!”一看之下,亦是忍不住捂着嘴,吃吃地笑得欢。

    “六皇兄,走吧走吧,你别再为难九哥九嫂了。”

    画在众人手中传看,所见者无不为之发笑,等到了韩王手中,已是所有人都看过了。

    韩王接过,一眼看到了上面的小人,那是个大头娃娃,哪里能与他的玉树临风相比,但若说不是他,连他自己也不想念,眉眼脸蛋、衣饰穿着、表情动作,这个娃娃无一处不像极了他,只要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两者就是同

    这叫什么画法!他想挑错,可是又挑不出,只能带了些许微怒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也能算么!”

    骆灵眉轻轻一挑,声音淡淡响起:“六皇兄方才说,我画出来的东西只要大家都认得,就算过关了,现在大家都没有异议,莫非六皇兄觉得,我画的这不是东西不成?”

    韩王一愕,这画上分明就是自己,所有人都认可了那是他,难道他要回答说你画的这不是东西,那不是骂自己么?一口气憋在胸口,把个韩王顿时憋闷坏了,今日来难为人,还以为自己棋高一招,没想到几个回合下来,全部败北,倒给了大放光芒的机会。

    韩王只得摇头:“我并未如此说,只不过……”

    “那就是了,咱们的并没有其他附加条件,六皇兄也承认了我画的这就是个东西,那么各位宾客,还请早回吧!”

    骆灵咬字的时候,在“东西”二字上加重了口气,韩王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齐王上前道:“六皇兄不走,哪里是在想你画的到底是不是东西,不过是因为我还未题诗!”

    他将画取过,饱蘸笔墨,提笔写下一首七言诗:“人生何处觅真情,世事茫茫本无心。燃萁煮豆竟何为?二者本自同根生。”

    在大头娃娃版的韩王身畔,骆灵还画了一个豆萁燃豆的的画面,画得很小,人人都被人物吸引,却只有齐王注意到了这个背景,他的诗既应景,又讽刺了韩王。

    将画递给韩王,齐王并没有让别人看到这首诗。

    “六皇兄觉得我的字如何?要不要再给大家评判一下?”他的笑容云淡风轻。

    “不必,告辞,九弟好好享受洞房花烛吧!”韩王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间将字咬出来,说罢转身离去,也不喊他的王妃,韩王妃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叫道:“王爷,等等我!”

    众人鱼贯而出,太子留在了最后一个,等所有人都出去,他看了看骆灵,含笑道:“九弟与九弟妹早些歇着吧,累了一天了!”

    “多谢太子殿下!”骆灵道。

    “阿轩,我为你选的这个王妃,果然不错吧?”太子转向齐王,正经说道,“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弟妹,这一点你也记住了

    骆灵疑惑不已,不是皇后看中了自己,将她指给了齐王么?怎么成了太子?

    “是太子求了皇后,让她将你指给我。”齐王为她解答了心中疑惑。

    “为什么?”骆灵望向太子,原来罪魁祸首是这一个!

    “你不觉得本宫没有做错吗?你二人恰是天生一对!不必感谢,不必感谢,将来生了大胖小子,先给我抱抱就好了!”

    “要谢的,太子殿下给小女子寻了如此好的姻缘,如何能不谢呢!”骆灵紧盯着他,缓缓说道。

    太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他似乎在骆灵眼中看到了一种危险的光芒,一如宁轩要对他使坏时一样。

    “我先走了,来日再聚!”他匆匆而走,想着这两人连表情都是一样,还真是天生一对,只是看那骆家小姐所为,黏儿坏似乎更甚阿轩一筹,若是将来她与阿轩一个鼻孔出气对付自己,可不是惨了!

    宾客散尽,骆灵长呼了一口气,伸手要取下凤冠,背后伸过来一只手,贴着她的廓道:“我来!”

    别人的呼吸是温热的,他的呼吸却是凉的,吹在她的耳后,带着丝丝寒气。

    凤冠取下,身上的重量顿时渐轻一大截,骆灵恨不得将大红喜服也脱了才好,方才屋里人多,挤得闷热,她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不明白这个身体为何这么怪,冷热皆难熬,这也许是她目前发现的唯一缺点了,否则不论是身体的韧性,还是相貌,各方面都是令她满意的。

    骆灵不介意在齐王面前玩短打,不过她怕吓坏了别人,轻央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念叼过要矜持,要端庄,好吧,现在有人,她就再忍一阵子吧。

    齐王低头看她,明亮的眼睛里不见半点羞涩,与他先前所见的,有几分差别,这才是真实的她吗?绣着金鸾的大红喜服很合身,他没有弄错,不管什么样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都是一样的漂亮,俗话说人靠衣装,他却觉得,是她把衣裳穿出了特点,穿出了韵味。

    目光落在那细细的腰身上,那么细,似乎轻轻一掐,就会断了似的……

    2009,6颗钻,又是个吉利的数字啊,但愿能给我带来好运,谢谢你!被无良老板拖着加班,累惨了,差点今天就挣扎不上来了,我得考虑以后早起写,而不是晚上来,勉得大家久等,不过楚是个懒人,早上起不来……

    还收到两张月票,偷笑!谢谢姑娘!?

    第95章杀了个回马枪

    气氛有些暧昧,骆灵轻咳一声:“王爷要歇了吗?”便了个眼色,丫环们知趣地退了出去。

    “叫我名字!”待门关上,齐王慢腾腾地开口道。

    “嗯?”骆灵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仰视着他,脖子更酸了,忍不住就伸出手轻捶着后颈。

    “你我已是夫妻,不必像外人一般,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的名,或者是字。”齐王说道。

    骆灵这下明白自己并没有听错,他的名,她知道,可是字……对上她的眼,宁轩似乎能读懂她眼中未尽的疑问,轻声道:“轩是我的名,字子昂。

    “子昂?”她轻喃道。

    “嗯!”他的眼中有了一抹笑意。

    “太子都叫你阿轩,”骆灵问道,“我可不可以也叫你阿轩?”她觉得,阿轩比子昂听着好听,也更亲近一些。看到宁轩的脸色沉了一下,骆灵很快改口:“若是你不喜欢,那算了。”

    “也不是……”宁轩轻轻摇头,对她微笑了一下。

    他的唇色很红,她是女子,也没有他那样的好颜色,红色的唇,很漂亮,唇形的轮廓非常完美,若是戴上个面具,要命要吸引人。不过这样的红,透着一丝诡异。

    宁轩走到桌前,端来合卺酒,递给骆灵,绿醑一杯,闻着就有股香甜的味道,她不是好酒之徒,不过这个时代的酒真的很好喝。

    伸手接过,笑嘻嘻地轻碰一下他的不子,她说道:“干杯!”就将杯子凑到唇边。

    “慢着!”宁轩及时出手,在杯口沾上她的唇时,将其握住,他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抚过她的唇,屋内的温度似乎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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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5-2513:06只看该作者

    92#    .

    她抬眼看他,这男人的睫毛可真长啊,以前她听人说过,睫毛长的人都懒,宁轩是不也也很懒呢?

    他轻蹙了眉:“想什么呢?你透过我,想到了什么人?”

    骆灵摇头:“没有,只是奇怪你怎么不让我喝,不是你递给我的吗?”

    闻言他眉梢缓和下来,大手包裹住她握杯的小手,拉近到自己胸前,而后他的手膊缠上她的,头低下来,额头几乎与她的相触,酒杯凑到唇边,“要这样喝!”

    两人呼吸相闻,她听得到酒滑下他喉咙的声音,硬着头皮也将酒杯贴近,很别扭地喝了,因为喝得急了些,呛到了喉管,惹来一阵咳嗽。

    “咳……咳咳……”她转过身去,咳得小脸通红。

    一只大手挨上了她的背,一下一下拍着:“怎么了,呛着了?”

    点点头,她微微缩了一下,对于陌生人,尤其是男人的碰触,她很敏感,宁轩对她来说,离陌生人也差不了太多,虽然他是她的夫。

    酒杯被他接过,放到了桌上,忽然间骆灵身子一空,被他抱在怀中,正自惊呼,却又稳稳落回床上。

    “你坐着,我倒杯水给你。”宁轩说道。

    “不用了!”骆灵急忙阻止,那人却没听她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她身边,“喝吧。”

    再咳了一下,骆灵见他直接将杯子凑到自己唇边,说道:“我自己来。”说着话就伸手接杯子,却被他一手伸出,将五指握在掌中。

    “还是我来吧,小心一会儿又呛着了。”

    杯子贴着她的唇,她就在他目光炯炯的注视下,小口小口地饮尽了杯中

    “好些了么?”他问。

    骆灵点头。

    “外面谁侍候?”宁轩抬高了嗓音,冲着门外道。

    “回王爷,今日是奴婢与添香在屋里侍侯。”先前见过,一个身着桃红坎肩,同色绣花长裙,腰间系了根紫色腰带的丫环挑了帘子进来,低了头道

    骆灵看她头发乌黑,鬓边插了一根上好的翠玉簪,用碳笔描过的眉宛如柳叶,肤白而粉,笑语之间眼中含情,心中顿时微动。

    “你叫添香,可有一个叫红袖的?”她笑问道。

    “回王妃话,与奴婢一起当值的,正是红袖。”

    “好名字,红袖添香!王爷好福气!”

    宁轩闻言却笑了,惹得添香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满脸惊讶,骆灵想,他定然很少在下人面前笑。

    “你是在吃醋吗?”他轻轻贴近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怎会!”骆灵也笑,退后一步,与他隔开了一定距离,“听说王爷红颜知己众多,我不过是想打听清楚好些,免得不小心得罪了人,惹得王爷不高兴!”

    宁轩的笑容僵住:“只是这样?”从她眼中,他看不出半点玩笑的样子

    骆灵点头:“正是,王爷不必顾忌我,若是今日你想去谁的房里,也只管去得,我不会计较的。”

    她的样子,笑得很是天真。

    添香听到两人的对话,眉间有了一丝喜色。

    宁轩在屋中踱步,过了一会儿,拂了拂衣袖,转身出了房门。

    “去晚凉阁。”

    先前的温柔,原来都是假装的。骆灵冷冷一笑,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将手中的药粉弹到地上。

    “也好,省得我浪费精神!”轻笑一下,她收回了目光,清冷,睿智的眼,先前的一点娇羞亦是完全不见。

    轻央等人见齐王不留在屋中,匆匆出去,神色慌张地进到屋来,一并进来的,还有骆知书。

    “怎么了,妹……王妃,王爷怎会离去了,看他神色,似是不大好看,你是不是得罪了王爷?”骆知书的问话有些急。

    “小姐……”轻央担忧地看她一眼。

    骆灵摆了摆手:“没事,王爷去晚凉阁薛姑娘那里了,让殷兰进来侍候我梳洗,你们都去睡吧。”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烛夜啊,王爷怎么就走了?”知书嚷嚷道,心头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忧,齐王不喜欢骆灵,是她乐于见到的,可是晚凉阁的那位薛姑娘如此得宠,齐王竟然在新婚之夜丢下王妃去她那里,可不代表了这位薛姑娘在齐王心中的地位非凡?这样的对手,她能够击败吗?

    “没有什么可是的!”骆灵严厉地盯了她一眼,“我说的话,你们只需听着就好,不必置疑,若是谁再多嘴,就别在这里呆了!”

    “是!”知书醒悟到了自己如今的地位不同,与轻央一起躬身答道,骆灵挥了挥手,二人退了出去。

    殷兰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骆灵跟前:“我先帮小姐解了髻。”

    骆灵晚上睡觉从来不盘着头发,她都要解开了睡,这个习惯殷兰很清楚,她对齐王离去的事,没有半点疑问,因为骆灵的神色是正常的,只要她脸色不变,对殷兰来说,一切就都没问题。

    “嗯!”骆灵坐到梳妆台前,殷兰帮她将头发放下,梳得直直地,垂到腰际。

    “好了,衣服我自己换,你再去外面吩咐打水进来,我要淋浴。”

    “我先前已经吩咐了厨房准备了热水,这就可以端进来了。”殷兰笑道,跟了骆灵一阵子了,她怕热,爱干净,爱洗澡,在骆府时就天天洗,她都记得,而且今日是洞房花烛,新人行过房,王爷肯定是要叫用水的,所以王府的下人都备得有。

    “很好,洗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上一觉!”骆灵笑着伸了个懒腰,“今日可累死我了!”

    “大吉利的日子,小姐又说这么不吉利的字……”殷兰嗔怪道。

    “信这个做什么,那整日不敢提一个死字的,比谁都死得早呢!哈哈哈……”骆灵笑道。

    外面艾月指挥着人端了个大木桶过来,上好的楠木制成的桶,外面刷了暗红的漆,由四个丫环抬了进来。

    “新的吗?”骆灵问道。

    其中一个丫环笑道:“是的,王妃,这是成亲之前,王爷专门为王妃准备的。”

    这浴桶也太大了吧,骆灵邪恶地想,说不定宁轩设计的是双人的,不过此刻她决定要独占了!

    “奴婢来侍候王妃沐浴吧。”说话的是红袖,她没有添香漂亮,穿得也素净,一袭竹叶青的衣裙,脸上薄施粉黛,一笑左颊边有个酒窝。

    “不用!”出声帮骆灵答话的,是艾月,“我们小姐沐浴,从来不需要人侍候,大家都出去吧。”

    红袖和添香对看一眼,都有些诧异,骆灵笑着点点头:“她说的没错,你们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其实骆灵很想关门,可惜这王妃的寝房是大通的,内室与外面的房间是用屏风、帘子等物隔开的,并非独立的一间,除非她关了外间的大门,但是丫头们都住这屋里,总不能将人全都赶出去。她想,回头一定要自己改造一下,要就隔出房间安上门,要就把丫环全部遣走另行安置,她要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不喜欢旁人打扰。

    待人走尽,她自己褪了衣裳,大红喜服、中衣、肚兜、亵裤,一样样脱了,挂在屏风上,抬腿跨进了浴桶,温热的水瞬时将她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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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5-2513:07只看该作者

    93#    .

    身上的毛孔全都舒展开来,所有的燥热似乎都随着这温热的水丝丝缕缕的散了开去,骆灵舒服地叹了一声,撩着水往自己身上泼。

    她从不用人侍候,一是因为她戒心太重,自从被养父母遗弃,她实难再相信别人,除了疯子,但疯子又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二来,她实在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不喜欢在别人面前一丝不挂,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她身体柔韧,四年来坚持不断地练瑜伽,别说摸后背,就是反折了胳膊也没问题,身体的每一寸她都能很好地触及到,没有人帮忙,一样难不倒她

    让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与水来了个亲密接触,就连脸上也布满了水珠。头发之前被她高高挽起,像道姑一般弄了个髻在头顶,每天洗头并不好,她一般都是两日洗一次。

    脸上沾了水珠,洗去了胭脂,皮肤得到了解放,骆灵大是轻松,长呼一口气,哼起了歌谣来。

    不得不说,这个身体有着一幅好嗓音,比她先前强了不少,清亮的声音,带着一股空灵,唱出来宛如天籁。

    “是王妃在唱吗?”添香好奇地问道,“很好听的曲子,从未听过。”

    艾月得意地说道:“我家小姐自己作的。”对她来说,骆灵口中唱的,嘴里念的,都是自家小姐作的。

    “王妃真是样样精通啊!”先前的一切,添香也看在眼里,“看起来,王妃的脾气很好!”

    艾月同意地点头:“那是当然,我家小姐对人最好了!”

    添香笑了笑,没再说话,红袖看她一眼,别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添香的心在王爷身上,两人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她又如何不知?不过她也不想想,若不是王妃进门,这屋里又哪里轮得到她们姐妹来侍候呢!红袖添香,添的是墨香,她们原本是负责书房打扫的,名字好听,王爷在时,她们却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沾到过,书房里侍候笔墨的,唯有小路子。

    前方灯火一闪一闪,艾月指着那处道:“看,谁来了?可别让他过来,惊扰了我家小姐。”

    添香伸长了脖了看过去:“啊!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一听是齐王,艾月只得收回了准备往屋里跑的腿,王爷回来了啊,这样正好,怪不得小姐方才半点不慌,还是小姐厉害,知道今日齐王断不会弃她而去的。

    “见过王爷!”身着大红喜服的男子来到门前,丫头们一个个福身叫道

    齐王看也未看她们一眼,迈步进了门。

    “王妃在沐浴!”红袖轻轻跟上,在后面低声说道。

    齐王的脚肯顿了一下,继续前行:“你们都下去吧,将门关好,各自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是!”红袖答应着退下,按他的吩咐安排去了。

    宁轩进了新房,屏风后是一个慌乱的影子。骆灵耳尖,在他到门口时就听到了声响,赶紧起身穿衣,慌乱之间也顾不上身上还是湿的,抓过衣裳就往身上乱套,嘴里不住地咒骂着:“丫的没门就是麻烦,这家伙怎么又回来了?”

    宁轩站在屏风前,看着里面手忙脚乱的身影,唇角勾起。

    骆灵越忙,越是穿不好,肚兜全是系带,系了这里还要系那里,衣裳没扣子,东一片西一片就是几块布披在身上,也是要系带,搞得她总捞错。

    “需要帮忙吗?”屏风后的身影一转,眼神幽深的男人站到了她的面前

    “啊!”惊呼一声,她双手抓紧了前襟的衣料,看着他的眼睛像极了那次围猎时,他放跑的那头小鹿。

    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的跟前,她紧张地后退:“别……别过来!”

    “不想穿上么?”他一挑眉,“也好,反正都是要脱的,就不用麻烦了

    “你说什么?你先出去,等……等我一会儿。”骆灵道。

    “为妻之道,是先侍候好自己的夫君,涵儿怎么不等为夫,就自己先洗了?”宁轩幽幽道,语气含着一丝埋怨,骆灵简直要怀疑面前的这个人是被调了包的,一点也不似先前的宁轩。

    “我洗好了,我这就叫人打水来,给你洗。”既然他不走,她走。

    骆灵从他身边走过,心中略有紧张,脱了衣服洗澡,药粉可在外衣袖中,若是宁轩这会儿来个霸王硬上弓,没了防身武器,她可就惨了。这个狡猾的家伙,谁知道他会杀个回马枪呢,她以为他恋着那个薛姑娘,定然不会再来的。

    骆灵如意算盘打得好,可惜有人比她动作快,才经过他的身边,宁轩伸手一捞,小巧的她已整个人落入了他的怀中,她内里的肚兜还没穿好,要伸手推他,又怕春光乍现,只得两手捞紧了中衣,将自己裹住。

    “王爷,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她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说过,只有我俩的时候,叫我的名字……”他的唇触碰着她的耳,凉凉的呼吸吹在耳边,一阵酥麻。

    “阿轩……放我下来!”她偏着头躲避他。

    “你似乎有些讨厌我?”宁轩脚步不停地抱着她来到床前,却没有放下她,就这样横抱着,微侧着头看向她。

    “不是!”她说道。

    “那就是喜欢了?”宁轩转了个身,自己坐在床上,像抱孩子一样,将她拢在胸前,耳鬓斯磨,轻嗅着她颈间的轻香。

    “不!”她叫道。

    他停住:“为什么?难道你还惦记着别人?”

    “没……没有别人!”骆灵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接触到他时,沐浴过后已消褪的燥热又卷土重来,而他身上,又似有着别样的寒凉,令她忍不住要贴近,再贴近……

    “我猜猜,不会是宁辰,对吧?会是谁呢?是那个有着一双蓝眼的神秘男子吗?他是什么人?”唇齿轻轻落在她的耳朵上,耳垂被咬了一下,骆灵猛然出拳,往宁轩的脸上打去。

    拳头被握住,她挣扎不得,这个男人的力气之大,不亚于纳兰容卿!

    “你放开我!”骆灵气愤地看着他,“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派齐公子守在我们家门口,说是为了不让我出院子,为的是什么?我难道是犯人么?

    宁轩微微一愣,幽暗如星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不知是不是烛火映照的问题,他的脸有些红。

    “那是为了保护你!当然,也是为了防止你偷跑掉,若不是他,昨日你就被人偷走了,不是吗?我的小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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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5-2513:09只看该作者

    94#    .

    第96章?

    男人的发质较女人的要硬一些,宁轩的长发从肩头散落,有几丝轻触着骆灵的脸,痒痒的。她的一只手被他握在身侧,另一只手伸出,挡在了两人的中间,蒙住他的口鼻,只露出了他深邃而幽暗,似墨玉般的双眼。

    “咱们坐起来好好说话。”骆灵道,她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样说不是挺好的?”宁轩轻笑,没有让开。

    骆灵皱眉:“你压痛我了!”

    “哪里?”他的神色间略有一丝慌乱,放开了她的手,双手撑起,转头去检查她的身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将她拉起,手在她后背轻轻抚摸,“床上有东西,可是硌着你了?”

    掀起大红锦被,锦被下却空无一物,宁轩愣了一下:“那些核桃、枣子呢?”

    骆灵坦然地看着他,趁机赶紧系好了里衣:“被我吃了。”

    宁轩没说话,黑眸中却显出一丝笑意,捏了捏她的耳垂,她不自觉地轻颤一下。

    “你可真是与众不同!”关切地看向她,他问道:“现在还饿吗?”

    骆灵点了点头,忽然快步走到桌边,拿起两人未喝完的合卺酒,揭开壶盖闻了一下,皱眉道:“这酒有问题!你没有感觉么?”

    “什么感觉?没有啊!”宁轩一愣,也来到桌前,抓起酒壶看了看,“你发现了什么?”

    “我很热……”骆灵脸红红地说道。

    此刻他亦发现了她的不正常,脸色一寒,忽然间想到了太子闪烁的神情与坏笑的模样,他将酒壶盖上,回身问道:“你的衣箱呢?”

    骆灵指了指床头那个黄木箱子,他直接过去掀开,取了一件普通的常服出来,给她穿上,帮她系好了腰带。

    骆灵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去接近他,可在他靠近身畔时,仍旧忍不住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她傻傻地问道:“不是你!是谁在酒里下了药

    宁轩不知道她为何就肯定了不是自己,却对她的这份信任很是感动,他自己也脱了大红喜服,从另一头的衣橱中取出一件玄紫色锦衣换上,一边穿衣一边压低了声音道:“是太子,他一向主意最多,谁娶亲闹新房都少不了他,今日我还怪道如何这般安份,原来这才是他闹新房的手段,你信不信,他们肯定还未走,在新房外听墙根儿呢!”

    “你也喝了酒,你为何没事?”骆灵挽着自己烧得烫烫的脸问道,她的意志力是被练出来的,就算是喝得站立不稳,也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所以这药劲她还能抗得过去,只不过本就怕热,很是难受。

    “我中过寒毒,所有热性的毒药,对我都不起作用。”宁轩淡然道,拉起她的手,转过屏风往外走。

    “怪不得你的呼吸都给人感觉是凉的!”骆灵说道,“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是饿了么?带你去吃宵夜,顺便把药力解了,”宁轩说道,忽然眨了眨眼,“有没有饿得走不动,要我抱你吗?”

    骆灵在他的注视下,脸上的红晕更深:“不……不用,我自己能走。”

    “可是我不想惊动她们!”宁轩说道。她知道,他指的不仅是屋外的丫环,还有等着听壁头的太子等人。

    “我们从窗户走好了。”骆灵说道。

    恐怕这世上没有哪家的新婚夫妻会像他们两个,洞房花烛被人下春药不说,大半夜的还跑出去吃宵夜,并且是从窗户偷溜出去。

    只吃了一点干果,她是真的饿了,想到马上有吃的,有一点兴奋,这样带着刺激的运动,也让她有些开心,看来她的夫君不是那种拘泥于礼的人士,不会要求与她相敬如宾,这样一来,两人的沟通就会顺畅许多。

    走到窗边,宁轩搂住她的纤腰,正色道:“抱紧我,若是摔下去,我可不管哦!”

    骆灵正自奇怪,见他已推开了窗户,往外一看这才恍然,原来这房子是临水而建,窗外是个湖泊,种满了荷花,荷塘绵延几里,一眼望不到头。

    骆灵在心中暗想,奢侈啊!真是奢侈!

    湖心有个亭子,四周也没有桥相连,今日王府大喜,湖岸挂满了灯笼,她这才得以看见。

    一阵凉风拂面而过,骆灵深吸一口气,心中舒爽了许多,她想,正屋一定要挪过来,挪到这临湖的一面,夏日里好乘凉,当然,也好偷出门去。

    她是弱女子,自然越不过这湖去,依言挂在宁轩颈上,柔柔笑道:“有劳王爷了!”

    宁轩有些意外,说了句“王妃不用客气。”搂着她,身子如离弦的箭,踏窗而出,向外射去,当身子往下坠落时,他就在下方的荷叶上一点,又拔高了往前行去,看得骆灵大是诧异。

    按云琪所说,骆灵的轻功天下已是少有敌手,但是像宁轩这种境界的,基本上就是传说,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功夫!

    待过了水泊,进入湖心亭,宁轩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

    一路观察他的落脚点,亭中灯光明亮,到了最后,她终于确实,他所踩的荷叶都是大而绿的,比其他的叶子颜色要深,足尖点在上面,也并不颤动,想来这是一处机关,他所踏之处,都是人工布置的假荷叶,其实是实地,倒让人惊了一下。

    当荷塘绿满时,这一切定然是瞧不出的,在骆灵看来,这荷叶的布局,还合了某种阵法,只不过她没时间研究而已。

    湖心亭隔新房的距离较远,在那边看不清楚,到了亭中,却见高树掩映的左岸,矗立着一处居所,檐角微微露出一点褚红,晚风轻吹,送来淡淡的菊香。这时节并没有菊花,应该是用作茶,或者是入药的干菊花泡开了才有的味道。

    见宁轩目光所看之处,正是那菊香传来之所,骆灵问道:“是去那里?

    “嗯!”

    “那边是何人所居?他是大夫?”

    “那是晚凉阁。”宁轩答道。

    晚凉阁,不是那位薛姑娘住的地方么?他带她去,是想让她与薛姑娘认识?

    骆灵莞尔:“王爷的红颜知己?”

    宁轩皱起了好看的眉,抓住她的手:“我说过了,叫我名字。”

    骆灵撇了撇嘴,没有理他,呼出一口气道:“好热,烦死了!”

    “薛姑娘可以帮你解毒,只是她态度不怎么好,你……莫要得罪她。”

    骆灵冷哼一声,回身便走:“那算了,我平生不会求人,不用她解,我跳到这湖里泡一阵,自然就好了!”

    走了两步,身体撞入宁轩怀中,他直接将她圈住抱入怀中,无奈道:“你是否听过什么流言蜚语?薛姑娘与我,并非外间传的那样,她是我请来的贵客。”

    骆灵皮笑肉不笑道:“正因为是王爷的贵客,她态度不好,我脾气很差,合一块儿,不是让王爷难做?所以我还是自个儿想办法好了。”

    见她如此,宁轩反倒开心起来,握了她的手放低了声音道:“你不是饿了么?薛姑娘那里有火,从不熄掉的,这大半夜的,也只有她那里可以做吃食,其实只要你不动她的药,她也不会与你为难,有我在,想来她亦会给我几分薄面。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提起吃的来,骆灵还真的舍不得离开了,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那个薛姑娘只怕不只是医者那么简单,她定然擅毒,最让骆灵好奇的是最后一句话,他说了他做!

    “真的?你会做饭?”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她不大相信。

    宁轩的脸有些红,这次她可以肯定没有看错:“会些简单的。”

    “还是算了吧,君子远疱厨,你没听说过吗?若是让人知道堂堂齐亲王给小女子我做饭,我还要不要活了,怕是被皇后逮着都要训死!”

    宁轩的脸上忽然多了一种阴沉之气:“她管不着!再说了,就我俩在一起,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提起皇后,宁轩似乎并不开心,人前皇后对他慈眉善目,甚是和气,他在皇后面前也是孝顺有礼,恭敬有加,现在的样子,似乎那一切都是假像。骆灵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是对自己畅开了胸怀,真把她当成了自己人,没有隐瞒他的情绪。

    “那好!”她笑道,“咱们这就去!齐亲王的手艺,是该好好尝尝!”

    他一个王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何会做粗活儿?这一点,同样让她好奇,倒真想看看他是如何做饭的。

    落到晚凉阁,端详四周,骆灵大是喜欢,此处前方是绿水,四周是绿竹,郁郁葱葱的细竹栽了满院,形成一个半圆,像是情人的手,将临水的楼阁半拥在怀,风吹竹叶沙沙,摇曳生姿。

    “这里好凉快,怪不得叫晚凉阁,若是我住在这里就好了。”骆灵叹道

    “你怕热吗?若是喜欢,可以将咱们的院子种上竹。”

    骆灵眼睛一亮:“好啊,还可以种点其他的。”

    “种什么呢?”

    “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

    两人的谈话惊动了院中的人,半掩的门扉缓缓而开,一个梳着垂髫的小丫环探头出来,看到宁轩,眼睛笑得弯弯的:“王爷怎么又回来了?”

    宁轩牵着骆灵的手,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攥得更紧,只得放弃,随他靠近了月洞门。

    “瑞儿,我找你家姑娘解毒的,她中了毒。另外,想在此处借点吃的。”他指了指骆灵。

    听他的口气,方才他说的却是实话,这薛姑娘与他,只怕并不是很熟稔的关系,否则也不用如此客气。思及他未骗自己,骆灵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小丫环瑞儿看向骆灵,眼睛更弯了:“奴婢见过王妃!”

    如此机巧的丫头,让骆灵也生了几分欢喜,笑道:“你怎么知我是王妃,也不怕喊错了。”

    “不会错的,一看王妃的样子就知道,也只有你这般美丽大方的人配得上王爷。我家姑娘说了,能让王爷如此挂心的女子,定然不是凡人,王妃长得似仙妇儿一般,可不正是!两位请进来吧,在院里稍待,我去告诉我家姑娘!”

    骆灵进去,笑看向宁轩:“不知王爷平日来此,可有吃闭门羹的时候?

    宁轩低垂了眼帘看她,唇角轻勾:“有!”

    “这位薛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民女见过王妃!”说话间,屋内出来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她的面貌并不十分美,眉目间却有着一股子安逸,让人一见,便感到甚是舒心。

    她的身材侬纤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瑞儿提着的灯笼就在她的袖口边,骆灵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在上面,看到了那袖口上的图案,竟然不是花草祥云,亦不是蓝天风景,而是一只淡蓝丝线绣成的蛇。她的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胸部饱满,骆灵目测了一下,至少是c罩杯,与自己这比a还小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薛姑娘请起,不必多礼!”骆灵说道,凛然间自有一股威仪。

    薛姑娘起身,面容清冷,不带半分笑意:“方才听王妃正说民女,民女名薛桐,字栖凤,乃是青铜山人座下弟子,年十七,未婚配。”

    骆灵默然,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你用得着说这些么!

    宁轩却道:“薛姑娘,内子中了毒,烦请姑娘帮忙解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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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5-2513:10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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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姑娘冷眼看了一下骆灵,点了点头,伸指搭上骆灵脉搏,不过瞬间,便抬起头来,神色间带着几分奇怪看向宁轩:“王妃中毒不重,甚轻,这毒,不必解,同房自可消除。”

    她说得这么直白,倒吓了骆灵一跳,宁轩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既然来了,就烦请姑娘为她解了吧。”

    “好吧!随我来!”薛姑娘转身,宁轩与骆灵跟随她进了屋。

    她的屋里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药瓶,从其中一个白玉小瓶里取出一粒药丸,递到骆灵面前,她说道:“吃了它,很快就好。”

    骆灵毫不迟疑地接过,吞下了肚,好奇地打量着她屋中陈设,问道:“薛姑娘对毒物有研究?”

    “略懂而已!”薛桐答道。

    “你袖子上的图案很可爱,是靛蓝蛇还是蓝绿树蟒?”骆灵见她似不愿多谈,转移了话题。

    薛桐惊讶地看着她:“王妃见过这种蓝色的蛇?”

    骆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实话:“见过我说的两种,不知道你这个是不是一样的!”

    薛桐的态度刹那间变得热络起来:“王妃是在哪里见到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原来蓝色的蛇有两种吗?它们体形有多大?”

    说了半天,原来薛桐自己根本没见过!骆灵沉吟了一下,说道:“是在别人手中见到过,听说是外邦过来的,也不知道咱们大庆朝有没有。”

    看到蓝蛇的是她的前世,她可不敢肯定这里有,只能如此回答。

    薛桐听了她的回答,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不知王妃可有听说是哪里来的,那人还能寻到吗?”

    骆灵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极西极南之地有这种蛇,似乎那人提过。不知薛姑娘要问这蛇的来历有何缘故?”

    “也没什么!”薛姑娘摆了摆手,“王爷不是要借火一用么,前边转角就是厨房,瑞儿随着去吧,将到点的药炉端下来,王爷随便用,其他的不要动便是。”

    瑞儿笑道:“王爷,王妃,请随奴婢来吧。”

    骆灵见状,只得与宁轩来到厨房,里面烧了三个火炉,分别有鼎置于其上,瑞儿端走其中的一个,冲二人说道:“王爷请用这个吧,其他的任它烧着,不动就是。墙角堆着食材,架子上有锅碗,要什么只管自取,奴婢就先下去了。”

    “谢谢瑞儿姑娘!”骆灵笑道。

    “不客气!”瑞儿笑着出去。

    骆灵转头看着宁轩:“薛姑娘的药是好药,吃下去浑身清凉,王爷留她在此,想是与你先前所说的寒毒有关吧?莫不是你所中寒毒还未解?”

    宁轩点了点头:“解了大半了,不过还需要继续用药。”

    “那寒毒到底有何厉害?中了会如何?”骆灵问道。

    宁轩蓦然红了脸,背过了身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见他不愿意谈,骆灵也就不再追问,各人自有各人的秘密,她也一样,就算是今日在她面前敞开了许多,现在的宁轩,恐怕也还不怎么信任她吧!

    她跟着他到了墙角,看到地上的木板上,堆了一些蔬菜与干货。

    “吃点清淡的,夜了,吃太多会积食,对身体不好。”他转头征求意见,脸上的红晕还未消褪。骆灵忽然觉得他的这个样子很是可爱,忍不住想,这个男人先前的所为,与这幅表情可不想像。

    对了,他之前在床上时,也脸红过,难道说,这个人和自己一样,其实还是个雏儿?

    骆灵越想越是怀疑,薛姑娘这种冷情的女子,善于使毒的女子,都能被人传成他的专宠,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难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若真是那样,她要不要重新考虑与他的这段婚姻?

    看样子宁轩对她,也并非全无兴趣,就算是太子设计让他娶了她,若是他不愿意,大可以不必理会,将她晾在新房独守就好,却为何为了她,放下身段洗手作羹。

    这事太过诡异,她忍不住问道:“阿轩,你可喜欢我?”

    昨天系统多抽了一章出来,今天修改覆盖,姑娘们买过的,自然不会再收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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