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跑到三十三重天,被天兵挡了下来,说太子吩咐,在兵道会开始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去。
天幸对着篁染无奈的撇撇嘴巴:“哪怎么办?”
“去银河看看吧,明日就要结束了。”篁染提议。
天幸点点头:“你们白圣带来的那盆加伦血蔷薇那么独特漂亮,明日肯定有很多人相求。”
“开的是漂亮,但花期不过两天了。”
“只有两天?为什么?”天幸好奇。
“加伦血蔷薇是一种妖花,靠吸食精灵最纯正的血存活。吸一次维持七天开放。”
“哪天羽伦割了自己的手用血浇在上面,原本的小枯枝瞬间就长叶开花了。”天幸想起哪景象赞叹不已。
篁染点头:“可惜花期短,其他族人得了去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我还是带回白圣。”
“小王叔哪盆也很出彩。不知道他会怎么办?”天幸认真思考起来。
“透明的花瓣,而且香气清雅。世所罕见!”篁染脸上露出柔软欣赏的表情。
“你要是喜欢可以问小王叔要,他一定会给你的!”天幸看着她,语气诚恳且暧昧。
篁染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期然,银河就到了。篁染在两旁站着的仙女中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日哪个叫凌格的绝色女子。入得里面,发现花景少了许多。看来是已经遇到欣赏的人被换走了。
来了几个仙人问篁染,要什么东西才肯换那盆加伦血蔷薇。
篁染同他们道明其中的玄妙,说要带回白圣,惹的众人一阵惋惜。还有几人硬是恳求,篁染很是为难。
天幸无奈的笑笑,然后拉着她离开了星河。
“天界除了银河,整日都是亮的,天幸你知道哪儿可以看星星吗?”
天幸想了一下:“月宫哪边的天应该是黑的,带你去?”
篁染点点头。
二人驾着七彩云朵,来到月境。所谓月境,不过是同太阳一般大小悬浮的冰原。并不太大,方圆不过五百余尺。寒冷冰棱,天寒地冻。
篁染和天幸落到冰原上,都觉得冷的慌,白茫茫的一片,自地底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整个世界犹如一大颗巨大饱满的夜明珠。
头顶上墨玉一般的天幕上布满了星辰,抬头,近在眼前,就如悬浮在屋顶一样。世界静谧怡人!
篁染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她偏头看着天幸:“我真想在这儿修一座房子,日日躺在这儿数星星。”
天幸大方一笑:“分我一间?”
“行啊!”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香。”天幸捕捉到一丝儿气息。
“桂花?”篁染有些不确定。
天幸疑惑而又肯定:“是桂花的味道,不过这月亮上怎么会有桂花香味?”
篁染表示不知道,然后向天幸偏偏头,意思说去看看?
天幸了然点头,二人往寒雾朦胧的深处走去。
走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远远的看见一个直立的影子,二人对视一眼,继续走,才发现是一颗生机盎然的桂花树。米白色的小花朵落了一地,香气四散飘去。
“这儿居然有颗桂花树?太神奇了。”天幸讶然。
篁染不由得走近,伸手去触摸枝上繁密的花朵,“摘一朵回去泡……”
天幸突然惊恐的瞪大眼睛,飞快的向后退了两步。她看见刚刚站在面前一身炎色华服的甜美少女突然一下消失了,她的话语也随着她的人一同消失不见。
她飞快的从手中幻出冰凤剑,拔出剑,然后冷静且小心翼翼的仔细打量那颗树。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也去触碰桂花,她摸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变化,一只手突然按上他的肩膀。
她迅速转身,剑光一闪,手中冰凤直直架着那人脖子。
“冰祝?”天幸惊讶不已。
来人长身玉立,一身檀色华服,高出天幸半个头,一张冰雕一样英俊年轻的脸。此时他含着微微的笑意看着天幸漂亮的眼睛里,没有说话。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去了三十三天吗?”天幸收回剑,高兴起来。
“我没有去!”
“你没有去?”天幸疑惑点点头。突然想起篁染,“我和篁染一起来的,她准备摘些桂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见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冰祝抬眼随意看了一眼面前的桂花树:“不知道,或许是她突然有什么事走了吧!”
“或许?”天幸觉得这两个字听着异常怪异。
冰祝伸手摸摸她的头:“怎么?”
天幸被摸的不好意思起来,她含着甜蜜的笑容,望着冰祝的眼睛,带着一丝调皮:“什么怎么?”
“在这儿陪我好不好?”
天幸轻轻点头,但马上又为难起来:“我们还是先找到篁染吧?”
“现在先不管其他的,在这儿静静看这星月之景,就我们两个,不好吗?”
面对冰祝温柔的表情,天幸觉得越发纠结。
“你不是喜欢我么?”见她不回答,冰祝突然道。
天幸脸腾的一下绯红,她眼神在冰祝的注视下躲闪不已:“你……你知道?”
“嗯!”冰祝宽大温和的手顺着她丝绸一般的长发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声音低沉而魅惑。
天幸的心在他哪个嗯一下,一下子化成了一曲春水。
她见冰祝的表情不像是介意,于是鼓起勇气,看着冰祝的眼睛:“哪……你是怎么想的?”
冰祝的手一下子停住了,天幸的心狂跳不止,她既期待,又害怕。
冰祝轻轻的揽过天幸的肩膀将他抱入怀中,“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这无疑便是示爱,他也喜欢她!
天幸的心瞬间就安静了,被一阵温暖的气息包裹住全身,这气息带着浓烈的桂花清香。她嘴角的笑容不受控制的被脸颊向上拉扯,脑海中突然响起一段以前听过的浪漫旋律。
突然一把冰寒的剑泛着耀眼的蓝光刺穿冰祝的身体,冰祝惊恐的瞪大眼睛。
天幸向后退了一步,抬头望着他,刚才甜蜜的笑容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寒。
“你以为你变成冰祝的样子就可以骗的了我吗?”她带着讥讽冷笑起来,然后用力一把把剑拔出来,冰祝高挑修长的身躯跌落地上,瞬间化成一片碎裂星光。
天幸的心没来由的悸动一下,她蹲下来看到地上有一朵极小的桂花花朵。
“幻术?”她拈气那片花,然后不屑的笑笑,“演技这么差,还来骗人!”不知道篁染怎么样!
她起身四处张望,周围除了背后这课桂花树就是茫茫冰原。她转身看着桂花树,看来这树已经修炼的有些术法了。她想了想,然后顺着原路飞到三十三天,闯了进去。
天幸,仲俊,冰祝,西阶四人驾着七彩云朵快速的往月境赶去。留着君酌和璎卿两人在三十三天布置。
天幸急急忙忙的跑到三十三天说她和篁染去了月境,碰到一颗桂花树,篁染突然就不见了。仲俊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同着天幸准备赶过去,将仙灵台的事交给其他几人。
西阶有些紧张一定要同去,冰祝见搬仙灵台这样的苦劳力有三百天兵,自己也是闲着就随着一起去了。
路上仲俊同三人讲月境那颗桂花树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人知道那颗桂花树是何时从何地来的,上几代天君见月境寸草不生的极寒之地居然长着这么一颗生机勃勃的树,觉得奇妙,就一直留着没有管它。
但三十年前仲俊一次无事跑去月境玩,见桂花花开正好,便想去摘一朵,花刚摘下来,突然一位已经仙逝的故人突然出现。
他惊讶不已,后来从言语中识破,发现是假扮。
经过研究分析,这颗月桂汲取灵气精华有了灵性,且修得幻术,每一朵花朵都可以幻化为心中在乎的人,只要杀了那人,幻术就被破解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砍了它?”天幸有些担心篁染。
“它也没有做什么害人的事情,就是喜欢变成别人心里的心结,困住在哪儿。”
天幸点头,“篁染比我先进去,我都出来了,她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这个要论人,你刚刚在幻境里看到的是谁?”仲俊偏头问她。
天幸眼神有些躲闪,她偷偷的瞄了两眼看向前方目不斜视的冰祝:“一个朋友……”
仲俊看出些端倪,刚才还认真的表情突然就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哪你是怎么识破的?”
“他……他说话莫名其妙的,而且身上的香味也不一样。”天幸又瞄了冰祝两眼,有些紧张羞怯。
“都是你想要听到的吧?那些话。”仲俊表情温厚语气轻柔。
天幸脸发起烫来,然后点头。
“这月桂会读心术,能变幻出人心中有羁绊的人,而且还对着口味讲你想听的话。天幸你聪明且理智,所以能够快速判断,果断处理。但是……”
“但是什么?”西阶突然紧张起来,飞快的问。
“但是,对于哪些羁绊太深的人来讲,就会被情感蒙蔽双眼,逃脱不出来。”仲俊看了一眼西阶,“如果待会儿篁染还没有从幻境里面走出来,哪我们就合力把它摧毁了。”
西阶有些凝重的点点头,眼中泛出一丝杀意。
天幸小心翼翼的靠到仲俊旁边,轻轻问他:“仲俊叔叔,你以前看到的是谁啊?”
仲俊抿着嘴巴笑着看她:“这可是秘密,怎么能给你讲呢?”
天幸撇撇嘴巴,“小气!”
仲俊摸摸她的头:“哪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看到的是谁。”
天幸高高的仰起头:“秘密!”
“你不说,我也知道!”
天幸脸又一红:“才怪!”
“你是个单纯的孩子,一看里看出来了!”
天幸嘴硬:“你吓唬我吧就。”
“不信?哪我说了。”仲俊看了一眼冰祝,天幸一把用力扯住他的袖子,低声而急切:“不要讲!我知道了。仲俊叔叔你最厉害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月境,四周白光莹莹,白雾弥漫,头顶苍穹星光熠熠,空气桂香飘逸。这景,清冷而纯洁璀璨,甚是迷人。
天幸仲俊带着二人往桂花树走去,远远的居然看到一身炎红华服的篁染高贵而孤绝的站在桂花树前面。天幸飞快的跑过去,西阶跟上。
篁染看着那人化为星尘随风消失掉,变成一片极为小巧的米白小花轻轻的飘落到地上。
篁染的心随着哪碎裂突然一阵悸痛。她呆呆的僵立在哪儿,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刺进肉里面。
周围空荡荡的,冰寒的风混合着白色的雾气在脚下漂浮着,旁边的桂花树枝叶沙沙作响,篁染偏头看着它,然后冷冷一笑,她眼中弥漫着杀戮的癫狂,她扣起手指一寸寸的包围过去。
突然听到人声,她惊了一下,她转过身,远处雾隐中渐渐显现出四个人。
篁染眯着眼睛,一一扫视面前的人,天幸,冰祝,西阶,还有仲俊!
她背靠着桂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那颗树,“这次比较厉害,一下子幻出四个。”语中带着不屑。
天幸跑到她面前关切的上下打量她:“篁染,没事吧!”
篁染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的天幸,带着鄙夷。
见她模样有些反常,西阶也走上来,上下仔细打量着她,眼中焦急:“有没有受伤?”
篁染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冷笑起来:“这次又装紧张了,你是傻么?我都识破了,你怎么还来?”
西阶疑惑的看着她,然后同同样疑惑的天幸对视一眼,又看向仲俊,突然温柔的笑了起来,像是知道了什么高兴的事。
仲俊走过去同他二人道:“篁染以为她还在幻境里,你们都是假的。”然后对着篁染讲,“篁染,我们是真的,你现在从幻境出来了。”
篁染冷冷的看着他,眼中出现了犹豫。她想了想然后扣上手指,果然是真的。
她随即心就安定下来,腼腆的笑起来:“不好意思!
仲俊笑笑:“没事,你不明所以,很正常。”
她看了看天幸问:“怎么回事?”
“仲俊叔叔说,这颗月桂不知何时修得幻术,只要碰到桂花就会被困在里面。”
“这桂花会读人心,一般会幻化出重要的人。”仲俊补充道。
“然后呢?”篁染问。
“不知道!”
“你刚才看到谁了?”天幸凑进问她,带着一丝八卦的气息。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对西阶说的话,“你不是看到我小王叔了吧?”几人都定定的看着她。
篁染脸一下变的绯红,辩解道:“怎么可能!我……我看到我父亲了。”
说出来才觉得前面哪四个字过于决绝和抵触,她迅速抬头看着西阶,发现西阶脸色渐渐变冷。
大家一下子都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僵硬,仲俊一把从天幸和西阶中间扯过篁染,用手按着她的头,有轻轻的在上面揉了两下,长辈的慈爱模样:“没想到你还挺聪明,怎么识破这幻术的?”
天幸看了一眼西阶,尴尬笑笑,然后跟上二人的步伐,抱着篁染的另一只手臂,对着仲俊撒娇:“仲俊叔叔,我比篁染还要先出来,你怎么都不夸我!”
仲俊回头看着背后冷颜优雅行走的冰祝:“冰祝祖爷爷,你帮忙夸夸天幸小侄女!”
冰祝的冰寒脸在这茫茫冰原中又冷了几分。
天幸将头埋在篁染手臂中,不好意思起来。
篁染也不怀好意的笑起来,用余光看了一眼走在后面的西阶,目光深远起来。
她借口累,一个人回到宫殿去了,期间西阶跟在后面,一直没有说话,倒是天幸悄悄说西阶刚才非常紧张她,篁染有些尴尬的笑笑,天幸也觉得不太合适宜,无奈的呶呶嘴巴。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她不明白,为什么,看到的人是西阶。
按照仲俊太子的说法,是会看到心里在乎的人,自己很在乎西阶?不可能!她觉得有些疑惑且烦躁。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人悄悄的遛了出去。
又来到月境,远远看着,觉得哪颗树孤独而遗世。
她盯着树冠茂盛的花叶,过了半晌。伸手碰了一下桂花,一阵奇异的清风在身后浮动,她转身,上上下下打量着来人:“你为什么要变成我的样子?”
“你既知我的真身,我也想不到能变成什么样子了。”对面那个炎色华服的娇小女子同她甜美的微笑着。
篁染被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也吓了一跳,毛骨悚然的,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他们说,你能读心?”
“准确说,我是你们心中所想的另一种形态。”
篁染低头,“你掌控人的内心还不错,和我引魂有得一比。”
“当然!”
“除了演技太差!”见那人如此自傲,她嘲讽了一句。
“你倒是伪装高手!”那人学着她也嘴角讥笑。
篁染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笑起来。“你知道吗?自己和自己说话,这种感觉,很……诡异!”
“你不经常这样吗?”
篁染窒了一下,“你不要讲的这么直白好不好?我会很害怕的。”突然轻轻的笑了一下。
“可这是事实。”
“你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对不对?”
“当然,你很迷惑。”
“是,我很迷惑,你上次为什么会变成西阶的样子。我自认为,他于我,并不那么重要。”
“不,现在对于你来说,他最重要。”
篁染又仔仔细细看了她一会儿她:“我还是习惯不了自己和自己说话,感觉疯子一样!”
对面的篁染笑了一下,犹如蔷薇花一样徐徐盛开。
篁染不由得赞叹起来:“原来我笑起来是这个样子,挺……好看的。”她想了一下找了个合适的词语,也随着对面自己的微笑,心不由得舒服了很多。
“你这样夸自己,感觉挺厚颜无耻了!”
篁染毫不在意的撇了一下嘴巴:“你这个词,用得挺好。”说完开心的笑起来。
“觉得你好怪!”那个人也学着她开心的笑起来。
篁染好奇的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一面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纯真,一面像个老人一样智慧。”
“你说话还挺客气!我一般都把另一面说成是攻于心计,或者虚伪肮脏什么的!”篁染不以为意的自我调侃。
“你对自己见解的挺深刻。”
“向来如此!我挺好奇,你的原身是个什么样子。”这样讲着,篁染不由得对她卸下了大半心防。
“就是一颗树,没什么奇特!”
“我的意思是你变幻成人形!”
“要是能变成人形,我早就跑到其他地方去了。谁还在这个鬼地方,费尽心机用幻术留住人陪我说话!”说完她神色有些落寞,这样娇小可爱的人,这样天真无忧的面容。
一种悲伤的感觉盈满心头,喉咙有东西哽咽的生疼。她沉默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在心疼?心疼谁?你还是我?”那个人也皱着眉头,疑惑的问。
篁染张张口,半晌才说出话:“你不是会读心术么?何必问我。”
“偶尔,我也不想去探寻。”那个人看向远处,目光悲伤。
篁染有些不高兴的蹙眉,她不喜欢这样,被这样旖旎无力的感觉包围。两个一摸一样的人对视着,在这白茫茫的冰原中,孤寂而寒冷。
过了很久,对面那个人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第一次你看到的人是西阶吗?我告诉你。”
她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向篁染,然后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没有温度,却异常柔软,一阵桂花的冷香袭来,那个人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她的思想,然后轻轻的开口:“你很欣赏他,他优秀,家室好,外表俊朗,气质卓绝,聪明有才,而且有你喜欢的安全感,最主要的,他还很喜欢你。并且还救了你一次!”
篁染静静的看着另一个自己,看她讲话,内心安宁。
“但是同救璎珞相比,你已经开始放弃他!你现在很排斥他,一边利用着他的喜欢算计他,但同时,你又在自责,愧疚。你甚至恨他喜欢你,恨他优秀,吸引着你!”
篁染紧紧的握着手掌,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面。但语气却平静的很:“所以,他并不是我最在乎的?”
“不是,你只是很痛苦,他是你的心结。篁染,是你的双重人格在作祟。你不够善良,却又不够狠!”
“哪,你觉得我能成功的救的了璎卿吗?”
“不能!”
“为什么?”篁染惊讶。
“第一次你看到他,也就是我,我用我读到的信息说愿意把心给你救璎珞,你先是惊讶,然后是欣喜,但这两种心情只维持了一瞬,随后的所有时间你都在心软,纠结,自责!”她突然睁开眼睛,眼神犀利的看着篁染,篁染眼中一片慌乱。
“篁染,你的心在那一刻动摇的,天崩地裂!”
篁染一把甩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可这是假的,一切都是你变幻出来的。所以他没有这样,我被欺骗了!”
“但,你心动了!”
篁染惊恐的看着她,排斥着她说的一切:“不,才不是!”
“你和西阶在一起,当他对你好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总是被深深的恐惧压迫住。你觉得不能呼吸!对吧?"
篁染眼神凌乱,没有说话。
“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那个女子继续逼问。
那个女子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笑了一下,“你以为是自己对他愧疚?”
篁染抬头惊恐的看着她,刚刚她就是这样想的。
“不,篁染,其实啊……是你的执念。”她轻盈的走到她面前,平视着篁染。伸出手抚摸着她柔软的脸颊,眼中充满了怜悯,“你一直活在童年的悲伤里,从未走出来。”
篁染看着她,长长的睫毛犹如狂风中的蝴蝶剧烈的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的划下来。
“这些,只是因为你母亲义无反顾的放弃了你,产生的一个怨念。这让你封闭了自己的心,害怕一切对你好的人。你以为只要不爱,就不会受伤害。这就是为什么西阶给你甜蜜的感觉,你的心会突然那么疼的原因。”
“你的心她在这两千年的伤害中,趋利避害,在心上长出了厚厚的坚硬防墙。当你感觉快乐的时候,那些坚硬的壳在抵触警告,不可以这样。它抵得你好疼……”她攀上她的肩膀,眼中充满了慈爱与怜惜。
“你这样执着,费劲心思的去救璎珞,其实只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在你漫长的童年时光对你好的人,甚至为你丢了命。在你心里,你将她看作你的母亲。”
“篁染,你要一直逃避,躲在回忆里吗?”
“够了!”篁染泪眼朦胧,用力打掉她的手,向后退着,眼中是大片大片汹涌而来的绝望。她看着那个一模一样的人,口中持续的说着:“够了!够了……”带着狼狈与癫狂。
那个人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悲伤的看着她。
篁染转身向远处跑去,像是有什么可怕的鬼魅在追逐一样,空气中漂浮的冰凌刺痛着她的脸颊,头发和衣服在空中剧烈的翻飞。泪水一圈一圈模糊她的视线。也不知跑了多久她才发现一直跑不出月境,一眼望去永远都是白茫茫的冰原。
她终于稍微清醒,停住脚步。她回头,发现刚刚跑了那么久,那颗桂花树居然还在十步内。那个炎衣女子一动不动的立在那儿。她越来越觉得,这景象诡异瘆人。
自己还被这个妖孽困在她的幻境里。
于是害怕变成了愤怒。她擦干泪水,理了理衣服,她脚尖一点飘到那人面前。
篁染冷冷的看着她,高高的扬起下巴,“执念也好,回忆也好,是我说了算!你算什么!自以为是。”她这样厉声呵着面前一模一样的女子。她还没有动手,对面的炎服女子突然爆裂成星尘,变成一朵细小的桂花孤寂的飘到地上。
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像是看见自己死了一样,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按着胸口,心跳的飞快,过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的离开。身后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https://www.tbxsvv.cc/html/60/60528/3156863.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