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宁躺在床上还沉浸在白天的激动之中,蜀山生活、学习中的种种神异,只有当你融入进去,亲身体会,才能够真正的了解,这方天地之间的世界,不同于人界,甚至不同于五界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少宁的房中,少宁犹自不知,下一刻,只觉眼前一黑,已被来人带走了。
等他再次看清眼前的东西时,只见头顶满天繁星,四面俱是悬崖峭壁,身旁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少宁定睛一看,才发现此人竟是陶慕飞。
少宁不满地说道:“师父,这么晚了,你这是把我带到哪里了?”
陶慕飞喝了口酒,说道:“小子,我问你,你想不想恢复?”
“恢复?”少宁疑惑了一下,继而兴奋激动地喊道:“等等,难道说……”
“那就好。”陶慕飞打断了少宁的话,微笑着摸了摸少宁的脑袋,然后……
他轻轻一拍少宁,竟一把将少宁从悬崖山推了下去!
少宁在半空中呆滞而又直直地向下落去,他怔怔地看着陶慕飞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等到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哪里还有陶慕飞的身影?
少宁大喊“救命”,却丝毫没有得到回应,不过几息时间,他便已坠入崖底的寒潭之中,消失不见了。
陶慕飞举起酒葫芦,狠狠地喝了一口,说道:“痛快!”而后,他突然将酒葫芦抛向一旁,对着无人的旷野说道:“你要不要喝一口?”
一团火焰燃烧起来,一个人从火中现出身形,一伸手,便将酒葫芦平稳地接住,他轻轻一嗅,赞道:“好酒!只不过,我已近百年不曾饮酒了。”语罢又将葫芦抛还给了陶慕飞。
陶慕飞冷笑一声,说道:“是吗?你我也百年不曾过招了,掌门!”
来人正是蜀山掌门吴宇风,他轻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又是何必呢?”他也不理陶慕飞,径直走向崖边,似乎要亲自出手,救回少宁。
陶慕飞却闪身挡到了吴宇风身前,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说道:“掌门若是想活动活动筋骨,大可让我这老酒鬼陪着。”
吴宇风又是一声轻叹,摇了摇头,只是这次,却是一言不发,只顾着向前走,陶慕飞却是大笑一声,一柄闪动着火红色灵光的灵剑悄然出现在他的手中,整个人的气势瞬间为之一变,须发、衣袂飘扬飞舞,如上古战神一般,充斥着毁天灭地的战意和霸气,全身上下覆盖着由灵气所化熊熊烈火,映红了蜀山的天空。
吴宇风说道:“你这又有什么意思呢,闹这么大的动静,生怕其他人不知道是吗?”一伸手,吴宇风将蜀山掌门令牌掷了出去,整个令牌瞬间放大百倍,四周正向这里赶来的首座、长老们一见此令,便知掌门在此,纷纷回去了。
陶慕飞一怔,又冷冷地说道:“那又如何?”
吴宇风面色一正,说道:“三弟,你难道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嘛?”
“三弟”两个字仿佛有极大的魔力,落到陶慕飞的耳中,让他不由身躯一震,但他仍旧说道:“那你当年又是如何答应大哥的?”
在这一瞬间,吴宇风的眸光莫名地闪动了一下,他不再理陶慕飞,身化虹光,直冲寒潭。
陶慕飞右手持剑,左手凌空虚划,脚踏虚空,瞬间化成了一只巨大的火凤,直击吴宇风,正是蜀山不传之秘——“凤舞九天剑诀”,无怪当日刘一准会说北寒门主那身化冰凤的一击是此剑诀,两者从外观来看,除了体积和冰火的不同外,几乎没有差别。
吴宇风感到背后剑诀袭来,正待引剑防守,只听一声嘹亮的凤鸣响彻云霄,吴宇风再也无法置之不理,回身一剑击出,剑气化作八条火龙,直击火凤。
火凤灵活一转,收敛双翼,避开火龙锋芒,如箭一般直射吴宇风。
吴宇风同样施展剑诀,化作火凤,逆冲而上,两只火凤在这片天际中你来我往,快如闪电,仿佛是两只正在争夺霸主位置、击于长空的雄鹰。
蜀山掌门令牌静静地悬浮在空中,一股浩大的灵力从中蔓延开来,将两人包裹在其中,若非如此,蜀山只怕已毁在这两个信手一击便可移山填海的人手中了。
两人缠斗了近一个时辰,各种礼火剑诀、术法毫无保留地被这两位礼火高手施展在对方身上,两人甚至化作两条闪电,搅扰的这片空间之中呈现出了天地异象,尤其是吴宇风,时而火凤展翅,时而剑化龙形,在对方的凌厉攻势下,陶慕飞已渐渐不支了,虽也近百年没有出过手了,可他却是蜀山中的绝顶高手,老一辈总说,如果蜀山要是没有吴宇风,那蜀山第一人除陶慕飞外,不做第二人之想,他修为之深厚、神通之广博,由这句话中亦可见一斑了,十年前,他距离太清天之境便只有一线之隔了。
但他终究没有突破到那个层次,和吴宇风相较,仍是有着几乎不可逾越的差距,他能支撑这么久,主要还是因为吴宇风手下留情,未尽全力。
陶慕飞所化的火凤险之又险地避过对方一击,却已是力道用老,再无法躲闪,吴宇风所化的火凤抓住时机,张口一吐,一条巨大的火龙便从而激射而来,四条小火龙傍身于其上,直击陶慕飞。
陶慕飞仍旧不甘心,引剑狂舞,霎时间将四条小龙尽数斩灭,正待继续,吴宇风已将剑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你闹够了吗?”吴宇风皱眉说道。
陶慕飞冷哼一声,冷笑道:“掌门修为惊世,我这等不学无术的酒鬼,自然比不了,你索性杀了我……就像当年你杀四弟一样啊!”到最后,冷笑已变成怒吼……
吴宇风一阵出神,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一声龙吟从谭中突然响起,吴宇风一怔,陶慕飞却是一喜,甚至说是十分激动,激动的有光闪烁在他的眼角。
吴宇风死死地盯着潭水,双眸中已现杀机,倏尔沉沉一叹,说道:“罢了,罢了,天道难堪,造化弄人!”说罢,竟也不再理陶慕飞,转身就要化虹飞去。
“二哥。”一声轻轻地称呼从吴宇风身后传来,却如同一声惊雷一般,吴宇风飞快地扭过身子,喜出望外地看着陶慕飞。
“上一次这么叫你,大概也有百年了。”
“是的。”
那天,午后阳光正足,天空正蓝,万里无云,正值壮年的吴宇风在全蜀山弟子的见证下,祭拜了蜀山的列祖列宗,而后,正式继承了蜀山掌门之位。
那天,陶慕飞带着他新婚的妻子以及下山寻得的珍宝,向这位从小一起长大、义结金兰的二哥拜贺,与妖皇之间的大战刚刚打完,人界在九州盟誓之下也朝着和平与繁荣的一面发展,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美好。
那天,吴宇风面对所有前来拜贺的同门或者山下的好友,都洋溢着温和而又谦虚的笑容,唯有面对这位弟弟的时候,他发自内心的叹道:“这,是无上的荣光,却也是最重的担子……只怕今后,你我兄弟,很难再一起喝酒了。”
一语成谶……
陶慕飞拉回思绪,续道:“二哥,当年,大哥错了,我不怪你;四弟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但是,少宁……二哥,我求你,给他一个机会吧!”
吴宇风怔怔出神,良久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陶慕飞,丢给了他一串项链,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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