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恶少一巴掌甩到了掌柜的脸上,骂道:“你也配和我称兄道弟?”
是可忍孰不可忍,掌柜的彻底被激怒了,虽是一介凡人,但能以凡人的身份做到醉仙楼掌柜的位置,自然也是极有本事的人,更何况,醉仙楼名动神州,几时受过这等闲气?
只见掌柜一声呼喝,几名护院就从楼上楼下冲了上来,自然,这种楼层中的护院,也不过都是些凡人而已,最多也就是有几层天的修为罢了。
恶少一声冷笑,正如一些食客所料,这少年确是修真之士,虽然年纪轻轻,但天资还算不错,加上家中钱财无数,还有一个黑甲亲卫都指挥使、修为已达第三十一重天大伯作为修真路上的引路人,一身实力自是不弱,单只修为便已到第十五重天玄明恭庆天,全身灵力外泄,直接就将场中一众凡人压得动弹不得。还能安然无恙的,只剩下两桌客人,一桌自然是少宁他们——刘一准等人同时放出灵力护住少宁、南伊;而另一桌上,只有一人,那人很怪异,当下明明是五月时节,他却身着白色羽毛所制成的大氅,一头飘然长发自然垂下遮住了他的面庞,再加上他坐在大厅的角落之中,让人丝毫看不清他的面容。
恶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场中的两桌人,目光闪烁,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不过片刻,他便扭头对一众手下说道:“砸,给我砸!”
“是!”一众手下得令,各个放出灵力,拿出兵刃,对着这偌大的大厅一阵乱砸,他们非常人可比,轻轻一扫,就毁了一片桌椅。
方才那名冲动的黑甲亲卫怒不可遏,再次拍案而起,正待取出兵刃大闹一场,却发现自己已然无法活动。
什么情况!那名黑甲亲卫心中大喊。
不只是他自己,刘一准、少宁、南伊、恶少……所有人竟然都彻底失去了活动能力!连话都说不出口。
墙角的那个人却站了起来,望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惊为天人!
当所有人看清他发丝遮住的面庞后此人后,众人的脑海中不由自主而又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四个字。人们只觉得,天人,本就应像这样来惊世!若不是他高大的身材,以及喉咙处的突起,在委婉地告诉着众人他的男儿之身,似乎“倾国倾城”四字更加适合他……
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一种慵懒之气从那人身上展现出来,但给人的感觉,却并非慵懒,尤其是那眼神,一眼,似乎便要看破万年……不是因为沧桑,而是因为冷漠,那眼神中的冷漠,彷如乾坤万年,于他,真的只是过眼云烟……一切,都与他丝毫无关……
“你们,吵到我的剑了……”充满磁性的声音骤然响起,明明是那么轻柔,却又如同在你耳边所言一般的清晰。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中,正拿着一柄空灵如流云一般的出鞘长剑,左手中则是一壶酒。
他要干什么?众人纷纷猜测起来,可无论如何猜测,对于一个剑已出鞘又深不可测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向好的方向猜。
“安静一点吧!”那人又一次轻声说道,出乎众人意料的,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竟然又坐了下去,将酒缓缓倒在剑上,不再说一句话。
“抱歉,抱歉!实在抱歉,不知还有如此人物驾临小店,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一个阳刚却略显疲倦的声音突然从楼上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戴面罩的翩翩佳公子,正从楼梯上缓缓而下。
少宁不由得在心中为此人喝了声彩,刚刚那人,虽让人惊为天人,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都可说天下无双,却也正因为如此,让少宁觉得很不真实。而这个翩翩佳公子,虽无法看到相貌,但一身上下的气质却绝不输那人分毫,他举手投足间显现出的儒雅更是极对少宁的胃口,甚至在这一瞬间,让少宁想起了已去多年的父亲……
而那人脸上的华贵的面罩和面罩眉心处那闪着淡紫色光芒的月牙状宝石,更昭示出此人的不凡与尊贵。
“在下朱寄思,是这间小店的主人,敢问客官怎么称呼?”
刘一准眼珠一动看了一眼另一名千户,却在对方的眼神中同样看到了震惊!
这便是名动天下,翻覆手掌间便足以影响神州命脉的醉仙公子?
那人却看他都不看他一眼,举起手中酒壶,将酒一点点地倾倒在剑身上。
剑身流光溢彩,却不像普通灵兵一样,那光芒内敛于剑身上,更并非七彩,似天边流云一般,将那长剑衬得空灵玄幻至极。
朱寄思话语中的笑意更深,却没有一丝尴尬之情,只听他笑道:“素闻苦寒之地‘北寒门’一脉单传,历代弟子俱是北地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恰逢天狗食月之景而生的纯阴元婴,天生修为便达第七重天,也因为天性使然,一个个性格俱是阴冷孤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阁下手中之剑,想必便是北寒门门主信物、与蜀山‘龙翱剑’并称‘乾坤双剑’的‘天舞剑’吧?果然如同传说中奇美妙曼。”
北寒门!傲立极北苦寒,镇守北方鬼界出口的无双门派,历代弟子一脉单传,可无一不是震动天下的绝世高人,历代门主的修为无一例外都达到了三清天,在人间的历史上,留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事迹,不说其他,单只立派三千年以来,神州大陆几乎再没受过大规模恶鬼侵扰便可见一斑。
就算如刘一准般沉稳也感到一阵阵眩晕,短短半日之内,竟接连遇到两名名动天下的人物,先是醉仙公子,紧接着又来一个北寒门主……
只见那北寒门主听闻朱寄思的话语,手上动作微微一滞,却仍旧理也不理朱寄思,继续以酒侍剑。
朱寄思笑吟吟地向那人走去,边走便道:“阁下不想回答,在下不问便是,但还请阁下收手,饶过这一众无辜之人。”
那人仍自无话,朱寄思再好脾气也不由地有些不耐,又一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得罪了。”
话音方落,那人却站了起来,仍旧丝毫不理朱寄思,径直向楼梯口走去。朱寄思正待阻拦,却发现大厅中寒气骤然减弱,待到那人走下楼去,寒气已完全消退,甚至像刘一准还有恶少等修真之人已能够行动了。
饶是像朱寄思这种行商天下、识人无数的人也没看懂那人的行为,不由感到一阵阵诧异,哑然失笑。
“少宁,南伊,你们俩个没事吧?”一名黑甲千户询问道。刚刚那人的修为当真强悍,至少是超过他们修为一个大境界之人,在他们都没有动用护体灵力之时先下手为强,才能做到这般,也就是说,那人至少要是第二十九重天无上常融天修为!
少宁摇摇头也关切地询问起妹妹的情况。
刘一准看了一眼朱寄思,又看了一眼少宁,再想想方才那年轻的北寒门主心中不由暗叹:“江山代有才人出,这片天地,日后只怕都是这帮年轻人的天地了。”
的确,就算是修真之士,未取长生,自然难免生老病死,就算是如同新天界之主“星河天尊”沈梦云一般的人物也同样如此。
沈梦云一身太清天修为,再加上早已飞升新天界,寿命加起来也只怕不会超过两千年。一般而言,修真之士在二十岁之前身体和普通人一样慢慢发育,直到到达身体的巅峰状态,在之后近一百五十年的时光里都算是青年时期,在这期间,身体状态都会保持在最佳,而在此之后,身体才会开始渐渐衰老,而这前一百七十年,才是修真之士最关键的时间,如果在这一百七十年中未达到三清天的修为,那么可以说穷其剩下的数百年岁月都几乎无法突破到三清天,而千万年来,寥寥无几能够到达太清天之境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在一百五十岁之前便已到达玉清天之境。
朱寄思拍了拍手,他眉心处的宝石紫光闪动,历时便有一众全身上下俱是黑布覆盖之人从角落中、甚至是众人的影子中出现,纷纷向朱寄思单膝行礼。他看了众人一眼,一挥手,一众黑衣人便闪身到各个还在地上躺着的人的身旁,将他们扶了起来,度之以真气。
他向众人拱手高声说道:“各位,今日小店招待不周,让各位身遭无妄之灾,今日各位的在小店的花销,便由在下做东了,若身有不适者,可去一楼向本店索要诊金。”
听着众人一个个应和、答谢的声音,一名黑甲千户长环视一下大厅中这近一百五十人,不由跟身旁众人低声说道:“这醉仙公子,当真大手笔,醉仙楼一众生意、娱乐一应俱全,这一个人一天的花销,最少也要白银百两,再加上诊金,他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功夫,就将我这等黑甲千户三年甚至是五年的俸禄予人……”
朱寄思似乎听到了刘一准的议论,目光一扫刘一准等人,微微欠身,致以歉意,突然,少宁腰间斜插的青笛引起了朱寄思的注意。
朱寄思沉吟片刻,便走向众人。
“几位客官好。”朱寄思一个抱拳,向几人躬身行礼,说道:“在下朱寄思,小店招待不周,还请多多恕罪。”
“哪里哪里,醉仙公子之名,可谓如雷贯耳啊,在下刘一准,现任职于黑甲军,这些是在下同袍。”刘一准赶忙还礼,这醉仙公子,若论其在神州的地位,足以和各大修真门阀的掌门,或者是九州诸侯相提并论。
“黑甲亲卫千户长刘一准?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朱寄思打量一番刘一准,又客气地称赞道。
刘一准与朱寄思乃是初次相见,对方却似很了解自己一般,让他不由得一阵诧异。
世人都说朱寄思手下情报机构天下无双,这样看来倒不是空穴来风;刘一准亲历百年前那场大战,如今也算是冀州军中一名重要人物,这样的人,又岂会不被详记在案?但像刘一准这等身份的人,在五界之内也不知有多少,就算有些名号,也绝对说不上什么“如雷贯耳”,朱寄思一听其名,便说出未着军装的刘一准的官职,其博闻强识或者说心细如发已到了让人心惊的地步了。
朱寄思又向少宁点头致意,问道:“却不知这位小友是?”
“在下张少宁,这是在下义妹南伊。”少宁指了指向背后怯生生的南伊,又学着众人的模样向朱寄思抱拳行礼,躬身说道:“多谢公子方才救命之恩了。”
“护我店中客人安宁,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何足挂齿。”朱寄思一收手中折扇,笑吟吟地温柔说道,又扭头看向恶少等人,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高声道:“但谁若是敢在小店中胡作非为,莫管在下辣手无情!”
话音方落,铺天盖地的灵力便已压向恶少等人,一众黑衣人瞬间围上,将恶少众人层层围住。
“云公子。”朱寄思走向恶少,一众黑衣人自觉让开一条通路。朱寄思抱拳行礼道:“好久不见,上次相见,好像还是贤弟刚刚踏入赤明和阳天、令尊在此为贤弟设宴庆祝之时的事情了吧,多年不见,愚兄甚是想念令尊和贤弟,今日光临小店,愚兄招待不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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