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玺跃来找郑逸梵。郑逸梵工作的医院景观很漂亮,门诊楼前有个很大的圆形喷水池,水池上方铺设了一道优美狭长的景观玻璃桥,夏天的时候,人站在桥面上,感受着吹过水面的轻风,观赏着脚下一团团锦鲤悠闲的游过,心情会舒缓很多。刚下过大雪,玻璃桥面很是湿滑,大家基本不敢从桥上过了,玺跃却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桥中央。她下午心情不好,没拍什么照片,怕晚上和郑逸梵见面的时候,暴露出自己的心事,所以想趁着最后的余晖,在桥上补几张漂亮的景色。水池中厚实的雪层,由于没有受到丝毫的破坏,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形态,好像一块巨大的玉璧,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着如汉白玉般温润又莹光闪闪的质感。凌驾于一片纯白之上,玺跃感受到了一丝震撼,随之心情也松快了不少。她随意的拍着雪景,拍着水池周围行色匆匆的人们,忽然郑逸梵一下出现在了镜头里。郑逸梵今天的穿着很干练,白衬衫配灰色丝光领带,外罩一件黑色修身风衣款呢大衣,伫立在人群中,既显眼又挺拔。看着他阳光帅气又文质彬彬的样子,玺跃打心眼里喜欢,她用镜头对准他一通猛拍。可拍着拍着,方彤却跟着出现在了镜头里。方彤今天一看就是刻意打扮过的,身穿白色修身蓬蓬裙大衣,脚踩白色高筒皮靴,头戴白色大毛球皮草编织帽,搭配上披肩的长发和白皙的皮肤,整个人显得既水灵又甜美。由于距离远,玺跃听不清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能透过取景器观察着二人的一举一动。方彤满脸的温柔,笑意盈盈的好像在拜托着什么,郑逸梵脸上的表情也很亲切,一脸笑意的在回绝着什么。谈话大约进行了5分钟,郑逸梵忽然拍了拍方彤的肩,方彤明显很不情愿的倒退着跟他道别,而郑逸梵则微笑着冲她连连点头。玺跃就静静站在桥上看着他俩温情脉脉的告别,她越看心里越难受。郑逸梵原来真是为了她才特意跑来的,他明明知道她喜欢他,却还在这么一来二去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会是在骗自己,暗地里和她搞着暧昧吗?说什么行的正坐得直,难道他会是更高段位的“李新”吗?要真是那样,自己该怎么办呢?还有必要纠缠下去,说个一清二楚吗?还是该及时打住,免得自己更屈辱呢?玺跃脑子里很乱,也搞不清楚自己心里期望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这时郑逸梵悄悄来到了她身边:“你干嘛一人孤零零站这?”玺跃假装屏息拍照,脑子里在飞速琢磨着,如何进行接下来的对话。要提方彤的事儿吗?万一打破了和谐,这场对话的终点会在哪里?自己已经做好准备接受全部结局了吗?看玺跃忙着认真拍照,郑逸梵自己观赏着桥下的雪景说:“下过雪的喷水池还真挺漂亮,上班这么多年我都没好好看过。”再不接话就不合适了,既然早晚要面对的问题,不如直截了当说个清楚,玺跃横下一条心,尽量保持着平静说:“手术顺利吗?”“有我在,当然顺利了。”“刚才在门口和你说话的白衣服女孩,是你师妹吧?那个给我拆过线的医生。”“你看见了?对,就是她找我帮忙的。”“她刚才是想求你什么事吗?”“你眼神真好,这都看出来了,她想请我吃饭,我给回了。”玺跃转过身,望着雪面,斟酌着接下来的问话,她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今天之后不管俩人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子,但自己至少要保有最后的尊严,决不能以可怜的悍妇形象收场。玺跃再次转过身注视着郑逸梵眼睛说:“她喜欢你,你知道吧?”郑逸梵明显一愣,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心里琢磨着是该玩笑的说这事,还是该正儿八经的好好谈呢?看玺跃真的挺严肃,他一时拿捏不好分寸,只好安全的先用问题回应着问题:“为什么这么说呢?”他没有立刻否认,而是盘算了以后才说话,玺跃在心里冷笑一声,你就是装蒜。她的自尊心一下受伤了,本能的进入到了战斗状态:“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从她的表情,从她的眼神,从她对你说话的神态,我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真的猜忌起自己来了,郑逸梵虽说在心理上,已经做过这种准备了,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而且直接面对玺跃这种自以为是又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反感,但他尽量保持着风度说:“为什么这么肯定你的判断呢?”以提问应对提问,让玺跃更恼火了,她逐渐提高音量说:“你能别老是反问吗?能爽快的直接回答吗?”郑逸梵看着玺跃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躲闪和退让,他放下了温柔的姿态,干脆的说:“可能喜欢,也可能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是你又这么轻易下判断这点,我很明确的知道,我不喜欢。”这句“又轻易下判断”,让玺跃稍稍愣了下,不过她随即想明白,他原来是指的中午那件事,这下她更恼火了:“什么叫又,你是想说中午的事吗?”郑逸梵交叉起双臂,退后了一步,做好了拉开架势讨论的准备说:“我本来没想提,但是如果你想提也没关系,咱们可以两件事一起说。”这么直接硬顶,让玺跃彻底愤怒了:“那你想说什么呢?”郑逸梵不屈不挠的冷静分析着:“你性格直爽,是非分明是好事,但是我认为你有时过于主观了,过于相信你自己的判断了,仅仅凭着直觉就去批判别人,我觉得这样很不好,非常容易出错,像中午像现在。”他不承认自己搞暧昧就罢了,还敢反过来这么嚣张的批判自己,玺跃恼羞成怒了,使劲浑身解数反击着:“郑逸梵,你少给我上课,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什么叫我仅仅凭着直觉就去批判别人?我告诉你,就说中午那事我误会那小孩了,但你们俩之间,你就给我少装蒜了,我看一眼就知道你们怎么回事。”郑逸梵冷笑一声说:“我们俩怎么回事啊?我又装什么蒜了?难道不是你在没事找事吗?你是不是非得想方设法证明我和李新是一类人,你心里就舒服了?”话一出口,郑逸梵就知道说过了,他暗暗埋怨自己干嘛要跟着真急了呢,正想着要怎么往回找补的时候,玺跃却抬手要扇他,好在他反应敏捷,及时抓住了她手。“我告诉你,你还比不上李新呢,他虽然龌龊,但至少不虚伪。”玺跃瞪着眼睛放出了最后的狠话,然后一下甩开郑逸梵手,转身就往桥下走。郑逸梵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气的直咬牙。玺跃刚走下桥,福璂和鞠恩济就迎了上来。福璂拉着她手小声说:“干嘛呢你俩,吵架呢?”玺跃低着头没吭声,福璂和鞠恩济互相看了一眼,这时郑逸梵也走下桥了,鞠恩济对他说:“走吧,吃饭去吧。”“好。”郑逸梵没再看玺跃,和鞠恩济一起并肩往外走。玺跃扭脸要往停车场走,福璂一把抓住她说:“你干嘛去呀?”“我不想去吃饭了。”福璂晚起她胳膊说:“走吧,走吧,一块吃去吧,有什么事一会儿好好说说。”****************************************************************************实在想把当时下雪的照片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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