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福璂坐在仙踪林的秋千上,一直告诫自己一定要平静,可当青远山喷着一身香水,精神焕发的坐在对面时,她还是感到了无尽的哀伤,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赶紧低头悄悄擦掉,使劲调整呼吸平复着声音。
青远山很平静,好像是来办公事的:“咱们其实也没什么可讨论的,我净身出户,所有的财产都归你,不过咱们买房时跟我朋友借的钱,也得你来还,你看看是把现在住的这套小的卖了,还是把那套大的卖了,就都随你了。”
福璂半天没说话,最后还是不甘心的问了:“既然这些年你对我有那么多不满,为什么还要劝我跟你要孩子呢?”
“我当时觉得咱俩也就那样了吧,既然大家都要咱们也就要吧,不过幸亏没怀上。”他轻松的好像不是在说着一个小生命的事。
福璂心痛到底了,也没话可说了,抬手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青远山站起来说:“这协议需要公证一下,过完年咱们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过年期间,福璂一直住在父母家,不想出去溜达,也不想回自己家。七年时间,与青远山去了太多地方,做了太多事,走到哪都是回忆,当初甜蜜的回忆也伤心,后来决裂的回忆更难过。她不想再想了,可是又不停的在想,每天都会无数次的幻想,一推开家门,青远山就站在门口,冲过来搂住自己说对不起。
她每天晚上都做梦,有时梦到他来求自己原谅,有时是他在狠呆呆的批判自己,还有时他要为了那个女孩来追杀自己。
转眼过了春节,到了办离婚手续的日子。
青远山再次散发着香气一身新衣出现了,福璂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要保有最后的尊严。两个人麻木的拍了离婚照,又填了一大堆表,走到最后审核那屋时,前面还排了好几对,俩人隔了好远各自坐下了。
福璂自动就想起了当初领证时的事,那天据说是那月最吉利的日子,前面排了好几百号人,等着的时候,俩人还跑去旁边的体育馆里打沙狐球来的,那天的心情福璂到现在都还记得,可谁曾想,如今又来这等了。
就在这时,前面一对头发都白了的老两口,突然破口大骂起来。
老太太指着老头儿的鼻子说:“你这个人就是混蛋,你就是个骗子。”
“你得了吧你,你才混蛋呢!”
“……”
看着他们,福璂觉得挺可悲,心想好在自己和青远山还算是和平的走到了这里。
接受了例行询问,签了一系列字,工作人员最后把离婚证递过来说:“现在我宣布你们的婚姻关系正式结束。”
从这一刻开始,福璂才对离婚这件事有了真实的感觉。
走出大门,她问了两个人之间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突然喷香水了?以前让你喷,你都不喷的?”
“我想用新的心情,好好过新生活。好了,等你还我朋友钱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福璂点了点头,两个人都没说再见,就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了。
翻脸离婚这个过程,对于福璂来说太快了,之前的感觉更多的是震惊、恐惧、难以相信,而从正式办完手续这一天开始,痛苦和悲伤,才真正的袭来了。她每天的日子都过得浑浑噩噩,不想吃也不想睡,脑子里琢磨的全是过去。
她想不明白青远山如此恩断义绝,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是自己罪大恶极,把一个好人逼走了吗?可自己真有那么坏吗?这些年从没逼他做过家务,也不盼着他去升职加薪,只图俩人过得开心就好。其实想来想去,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感情,可他却恰恰在这点狠狠伤害了自己,那句“我从没爱过你,你根本不值得被爱”时常响在耳边。
她又经常会想,是不是他这人本来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呢?只是自己傻乎乎的没有识破,还当个宝贝一样守着他,要真是这样,那当初那么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是个多么愚蠢决定啊!
就这样一会儿怪他一会儿怨自己,在两极的摇摆间,福璂经历着痛苦的自我折磨。
随着时间流逝,看着日渐消沉的自己,福璂也想振作起来,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慢慢走出悲伤,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承包制作的电视栏目,忽然被撤销了,这让她尝到了祸不单行雪上加霜的滋味。
没收入了,还得还账,那只能现在就卖房,卖大的还是卖小的呢?卖大的,经济压力会小一些,可心里得一直受着记忆的折磨。而要卖小的,现在收入没保障,还得抗住未来装修还贷的压力,并且这段时间得搬回去和父母住在一起,这也是个不小的考验。福璂想来想去,无奈还得回家和父母商量。
妈妈情绪很激动:“要不我恨青远山呢,要不是他支持你,你不会从电视台里辞职开什么公司的,一个女人创业有多难呐,他整天坐办公室里轻轻松松的,你却要每天到外面奔去,你们结婚时我就跟他说了,你让我姑娘丢了铁饭碗,你可得负责任,他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妈您放心我会养她一辈子的,这才几年啊,他就拍屁股走人了,这人没良心。”
听着妈妈的牢骚,福璂心里也憋屈,当初年轻气盛,想着有青远山稳定的工作做保障,自己可以放心出去闯一闯了,于是毅然辞了工作,开起了公司。可是这个决定,对于老观念的父母来说,一直都很难接受。妈妈动不动就会提起这事,以前自己顺风顺水的时候还能反驳几句,可现在这样,就只能忍着听她絮叨了。
爸爸知道这娘俩脾气都不好,怕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起冲突,赶紧转移话题:“你这节目怎么说撤就撤啊?”
“台里换了领导,整个频道都改版了,一下撤了很多个栏目。”
“哦,那你能再做个别的栏目吗?”
“一时半会儿很难,这些年我就主要做这一个节目了,人际关系的面不宽。我觉得现在只能先把房子卖了,钱都是借青远山朋友的,我们都离了,总不能拖着不还了。”
妈妈又来气了,继续数落着:“你说你,看着好像挺强势似的,其实你特别依赖他,工作工作受他影响,这新房子也是守着他们单位买的,人家这一走,你这生活全乱套了吧?”
福璂烦了:“您老说这些干嘛呀?是还嫌我痛苦不够多吗?再多刺激刺激我?”
爸爸赶紧说:“你妈是觉得你那新房子离咱家这么远,回头装修的时候,我们俩也帮不上你,你一个人南北城的跑,太累了。”
妈妈又说:“我们的话你就不听,人家说什么你都听,最后落得所有的罪都得你自己受。”
爸爸说:“行了行了,不说那些了,咱们还是商量卖哪个房子吧。”
妈妈说:“当然是卖旧的了,那房子还能住的下去吗?天天看着多堵心啊!”
爸爸对福璂说:“我和你妈意见一样,把旧的卖了吧,搬回来和我们住一阵,这样你平时吃饭什么的,我们还能照顾你。”福璂心里有些许感动,她第一次领悟到,甭管多唠叨,末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还是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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