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沂源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穆芙香听见动静,知道他进了院子,就等着他进来。
但是她没有等到。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敏之凑过来说:“小姐,今日姑爷怎么没有过来坐坐,要不然我去把那碗银耳汤给他端过去。”
“也好。”
窗户被风吹得有些晃动,她走过去想要关好它,结果听到砰地一声。碗摔碎的声音。
她猛地一惊,疾步走了出去,结果看见敏之一脸惶恐地从他的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地上赫然是那晚被打落在地的银耳汤。
敏之低声道:“小姐,我说是您特意给姑爷留的,可是他却似乎很生气,这可如何是好?”
“敏之,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
她推开半开着的门,里面的人头都不抬一下,就恶狠狠地说:“滚出去。”
穆芙香冷哼了一声:“三少爷好大的脾气,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也就算了,连人都不待见了么?”
他亦是冷笑:“好心?穆芙香,你所谓的好心,难道是愧疚之心?”
她心里一跳,不动声色地问:“你在说些什么?”
他一下子站起来,步步逼近她说:“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明明清楚的跟一面镜子似的,还好意思来问我?”
“你听到了什么?”
“我外公是怎么死的,我妈妈是怎么死的,我们沈家又是怎么样一步步衰亡的,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当初为何表现的步步退让,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因为你心里觉得对不起我。”
“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穆芙香,谁要你假惺惺的羞愧,我告诉你,我不在乎,你也不要再装模作样地对我好,我不稀罕你这样做。现在,滚出我的房间,我不想再看见你那种脸。”
外面的天空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夜空,她的脸亦是出现一种惨淡的白,四目相对,一个无语凝噎,一个冷漠异常。
她退了出去,所有的言语都在一场滂沱大雨里面被淹没。
荣府里面人人都察觉到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微妙感,来自于三少爷和三少奶奶,之前那段相处和睦的时光,就如同昙花一现那样短暂寂静,很快被一种刻意的淡漠给抹平了。
她还是老样子,看书,浇花,喜欢喝新鲜的茶,一个人吃饭睡觉,安静的很。只有敏之看到了不一样。
穆芙香变得不一样,她的安静,不再是从前那样满不在乎的安静,纵然是那样,也透露着一种乐观和幽默。可是现在,却是真正的不爱说话了。
有时候会发呆,看着院子里的高墙和天空,偶然飞过荣府上空的飞鸟,都会发很长时间的呆。
也不再出去走动,似乎有一种就此孤老一生的感觉。
荣沂源还是忙,只是似乎比从前更忙,有做不完的事情一般,在办公室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早晚不见人。
如同两条平行的轨迹一般,再无交集。
荣景峰在北郊的那个工厂开始有规律的运作,表面上是生产日常的钢材,背地里却是生产军用兵器。
名义上的福建老板姓贾,是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早年丧妻,而他的妻子跟着他度过一段艰苦的生活,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之后的荣华,就已经被一场大病给催死了。
原平城里头有一家最大的歌舞厅,夜夜笙歌,是有名的名利场。富人权贵们常常到这里来,刚筹交错,亦是寻欢作乐。
贾老板喜欢上这里的一个姑娘,这个姑娘笑起来的时候嘴唇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漩涡,让他想起早逝的亡妻。他对她说:“你不要再待在这个混乱的地方了,跟我走吧,嫁给我,我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浓情蜜意的时候,这个姑娘不见了。
贾老板再接收到关于她的消息,是来自于一封匿名的信,他惴惴不安地按照信上的意思一个人到偏僻的仓库去,结果,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荣沂源。
贾老板早就听说过这样一个人,可是一直都没有见过面,他熟悉的是他的大哥荣景峰,两个人的眉目确实有几分相似,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像的。
比如此刻,荣沂源对自己明明是笑着的,但是他却觉得后背冒着突突的冷汗,难以制止。
一个女人从他的身后慢慢地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姑娘。
贾老板即使再怎么不安,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所以此时让自己尽量冷静地说:“荣三公子,不知道让我来这里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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