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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点点头道:“好了,我要出去了,你且暗中守着,下去吧。”说完一挥手,苏三答了声“是”便又消失了。妲己却是知道苏三又躲在了房檐上。妲己打开房门,见喜鹊站在门口背对着自己,听到自己开门声后便快速转过身来。
妲己道:“你且在屋里守着,不要让人靠近那两个箱子。”见喜鹊领命走进房内便独自往苏护的书房走去。这段日子,苏护一直操心筹银和妲己所说的办厂的事,故一有空就呆在书房。到了苏护书房,妲己见还是那两个随从,便道:“请通传爹爹一声,就说妲己有事求见。”
随从由于见苏护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对妲己不同,虽听人说将妲己赶到别院,但也机灵,并不像其他下人一般见风使舵,而是恭敬地对妲己说道:“小姐请稍等,奴才这就为小姐通传。”说完,朝妲己弯了弯身子,转身进去。
没多久,便见随从出来,对妲己道:“小姐,老爷让您进去。”妲己对随从点点头,道了声“多谢”便走进书房,进去后,便听到身后的关门声。
苏护从里间快步走出,引妲己到里间,压低声音责怪妲己:“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是让你办好了事就走吗,你这样不小心,万一让人起疑,之前演的戏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妲己道:“爹爹勿怪,女儿之前给各位姨娘请安告辞,现在过来,外人只会以为妲己只是来给爹爹告辞的,不会怀疑,请爹爹放心。”见苏护不再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妲己又说道:“女儿此来是有要事要向爹爹禀告。女儿以为,我们在冀州办造纸厂之事只可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故女儿想,咱们还得想个万全的法子。”说到这,妲己停顿了下,看了看苏护的脸色,见苏护一副思索的样子,又继续道:“女儿想,不若我们跟西岐联姻,一来可以让伯邑考和姬发先回西岐,免得他们留在这起疑;二来若是将来办厂之事泄露,西伯侯会看在两家同气连枝的份上帮咱们一把;三是趁着现在伯邑考世子还未曾娶妻,府中也无女眷,爹爹先一步提亲,西伯侯看在跟父亲多年的情分上和爹爹如今的地位上,必不会拒绝,而且至少会给个侧妃之位,若今后生下儿子,未必不会立为世子妃,若此子将来能继承爵位,爹爹不就如虎添翼了吗?”
苏护沉默着,心思却是活泛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只见苏护猛然抬头,双眼迸发出灼热的光芒,看着妲己笑道:“此举甚好,我儿聪明,爹爹能有你这么聪明的女儿何愁大事不成!哈哈哈!”说着拍了拍妲己的肩膀,不过,转眼又皱起了眉头道:“只是,按伯邑考的年龄和地位来看,只有你大姐姐合适点,可是红香那性格,为父担心她不能成事啊~”
妲己笑道:“这一点女儿已经想到了,爹爹不若将大姐姐和二姐姐都嫁给伯邑考世子,一来可以让西岐看到爹爹的诚意和爹爹对伯邑考世子的看重,巩固伯邑考世子的地位,伯邑考世子见爹爹如此,必会投桃报李对两位姐姐好些,对姐姐心存好感;二来,大姐姐和二姐姐一向姐妹情深,此次一起嫁过去,必会相互扶持,互为臂膀。不管以后伯邑考再纳多少人,未必会是大姐姐和二姐姐联手后的对手;三是,将大姐姐和二姐姐一起嫁,将来不论谁生下儿子,或是被立为世子妃,总归是咱们冀州的人。而且,有了双重保险,爹爹掌控西岐更是指日可待!”
苏护听完,不住赞道:“我儿好计谋,就按你说的办!爹爹这就修书给西伯侯,等下再告诉伯邑考,看看他的意思,让他赶快启程将婚书给姬昌带去。”
妲己道:“此事暂且不急,何况女儿刚来了您书房,您便决定将二位姐姐嫁与伯邑考世子,难免让人起疑,而且这个时辰过去多有不便。不若等到女儿走后,明日再专程过去,不仅可以消除外人的疑心,而且更显得爹爹的诚意。”妲己当然不会让苏护现在就去,除了上面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妲己不相信苏红香和苏绿玉,如果在自己走前她们知道自己能嫁给伯邑考,没准会将金子搬回去,妲己自然是要打个时间差。
妲己见苏护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又故意皱了皱眉,露出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苏护本沉浸在幻想将来掌控冀州和西岐的喜悦之中,忽然看到妲己的样子,心又悬了起来,着急地问道:“我的儿,可是有什么不妥?”
妲己犹豫地说道:“女儿有一点担心,不过应该是瞎操心吧,应该不会的。”说完故意露出一副好像很艰难才说服自己的样子。苏护自然不会相信妲己的话,于是追问道:“有何担心,我儿直说便是,说错了,爹爹不怪你便是。”
妲己听完苏护的话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女儿担心,一但大姐姐她们能够如愿以偿,那大娘的地位自是蒸蒸日上,但大娘就只有大姐姐和五妹妹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可以承爵。女儿担心,大娘将来会因为爱女心切,为了孙儿将冀州变为西岐的附属。女儿只是胡乱猜测,自知不孝,求爹爹恕罪。”说完,妲己赶紧“害怕”地跪下。
苏护一把拉起妲己,安慰道:“我儿也是为了冀州的将来考虑,为父怎会怪你。”
妲己看苏护不似生气的样子,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启禀爹爹,女儿之前看到古书上说,有一个贵族,也是这种情况,当时这个贵族的家族也为此焦虑不已,后来,他家养的一个谋士出了个主意,叫”去母留子“,意思就是留下贵重的儿子,杀掉孩子的生母,保障家族的利益不会被儿子的母亲送给这个母亲的娘家······”(稍微改编了下汉武帝的故事)说到这,妲己也不再明说,只细细地观察苏护的神情。
苏护思索了一会儿,道:“可她毕竟现在还未做出对不起我苏家的事啊,也未犯什么大错,这样对她,恐怕不能服众啊~”
妲己见苏护犹豫不定的样子,于是说道:“其实爹爹可先观察大娘,若是大娘没有做出对不起咱们苏府的事,自是不必对付她。若是真的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而做出对不起府里的事,比如说倒贴娘家、谋害子嗣之类的事,爹爹再做决定不迟啊。若是爹爹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不忍心的话,大可以只夺去她正室夫人的名分将她幽禁即可。”
苏护想了想,说道:“哼!若她真敢做出对不起我苏府的事,我必不饶她!”
妲己知道若是只凭着自己和二夫人定下的计谋,陷害成功了大夫人,到时候苏护未必不会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从轻处罚,那自己想搅浑苏府顺便为死去的妲己报报仇的愿望就落空了,于是便先在苏护这里播下让苏护不会留情的种子。见目的达到,妲己便道:“如此,女儿实在不宜久留,女儿在此拜别爹爹。”说完,朝苏护跪下,正准备磕头,却见苏护将妲己扶起道:“我儿受委屈了,你且放心,待大事一成,你要什么,为父都答应你。”
妲己道:“女儿不敢,女儿只知道只要爹爹好了,女儿就算万死不辞也心甘情愿,女儿先告辞了。”说完,朝苏护行了个礼,听苏护说“去吧”便告退离去。回到追星阁,妲己又与喜鹊清点了一遍行礼便出了苏府,坐上牛车,前去别院不提。
坐在车上的妲己闭着眼睛,看似在闭目养神,可是妲己的脑子转的飞快,思考着办厂的事项。首先就是找人,妲己办厂并不主要是为了敛财,而是发展自己的势力,培养自己的人。所以妲己打算乘着办厂之际让人负责挑选一些资质高的孤儿收养,妲己觉得由自己一手养大的人比较可靠,而且不容易被人收买、用家人威胁。此外,就是造纸的质量要循序渐进,先造一些差一点的纸出来,再慢慢改良,逐步将纸的质量提起来。了解造纸流程的妲己自然知道自己造纸的方法不可能瞒得了很久,一旦市面上出现了后,其他人必定会想方设法地打听自己的技术,而且人都是奇怪的动物,若是你一开始就拿出最好的东西,人们反而会期待你会拿出更好的东西,如果这个愿望得不得满足的话,反而会让人失去信心。然而若是你一开始拿出的东西质量不是很好,而却是在不断更新,不断提高质量。有了比较,人们反而会对你越来越有信心,对产品也更加信赖。没办法,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所以妲己打算先用最原始的材料制造,即使到时候有人将技术偷去了,自己不仅可以通过对手让人们更大范围地接受这个新事物,同时还可以让更多的人分担被人眼红的危险,另一方面,等人们都接受了之后,自己完全可以通过改进材料来提高纸的质量,作为现代人,最大的优势莫过于掌握了很多古人没有的先进技术方法,更何况自己重生前还有一个效益很好的造纸厂呢。因此,妲己压根不怕有人模仿自己,反而欢迎他们来模仿呢,到时候,作为唯一拥有最先进技术的人,这个行业的定价权肯定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就是这个行业当之无愧的老大。其实妲己希望推广造纸术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在纸普及之后办一个印刷厂,有了印刷厂,在如今的时代,相当于有了可以左右人民眼耳的口舌,作用自然不言而喻。正思索着,突然牛车晃动了起来,妲己的思路也被打断了。妲己有个习惯,就是思考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断,因此隔着牛车,有点不高兴地问道:“怎么回事?”
车旁的喜鹊赶紧道:“回小姐的话,有名男子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妲己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喜鹊闻言,赶紧走到牛车前询问,那男子见一行人都围着眼前的牛车,猜测车里的人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于是推开挡住他的下人,奋力挤到牛车前道:“求贵人救救小人的儿子,我尤浑来世一定做牛做马报答贵人。”然后抓着牛车不肯松手。
妲己本来听到前半句,以为就是一个求医的,正打算让喜鹊给点钱财打发了,赶紧启程,后来一听这人的名字,不觉有点熟悉,仔细一想,恍然大悟,怪说这么熟悉呢,原来是商朝大名鼎鼎的奸臣尤浑让自己给遇到了。妲己思索着,想自己现在正是无人可用,那尤浑既然能在纣王面前那么吃得开,想必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不若先救一救,观察下是否为可用之人再说。打定主意,妲己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儿子怎么了?”
那尤浑一听车里是个女声,于是赶紧说道:“小人名叫尤浑,小儿名叫尤必礼,小儿随小人漂泊至此时,不知为何一直高热不退,小人花光了积蓄请来郎中都束手无策,小姐慈悲,求小姐救救我儿,小的必做牛做马报答小姐。”说完,就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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