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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见喜鹊一直拿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由得乐了,用手指点了喜鹊脑门一下,道:“呆子,还不赶紧去吃早饭,咱们一会就得出发了。”喜鹊被妲己点得回过神来,不由得揉了揉额头嘻嘻地傻笑,憨憨地说道:“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小跑到门口,一手扶着门框,转过头对妲己说道:“小姐,奴婢以后一定都听小姐的话。”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吐了吐舌头,跑了出去。妲己看着喜鹊可爱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喜鹊刚走没多久,妲己就见苏护到了门口,于是行礼道:“女儿见过爹爹。”苏护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进了屋,看了看妲己的房间,当瞧见饭桌旁一地的狼藉的时候,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苏护道:“刚刚红香和绿玉来过了?”妲己点点头,面上平静无波,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神色,于是苏护又说道:“哎,她们自小就被惯坏了,你且别跟她们计较。”妲己道:“女儿不敢,更何况,姐姐们并没有对妲己做什么。”
苏护见妲己神情不似作假,于是说道:“如此便好,你且收拾东西,为父还有公务处理。”说完便迈脚准备出门。妲己赶紧说道:“回禀爹爹,女儿还有点事情想处理,可否晚点再出发?”苏护道:“有何事要处理?”妲己不语,只低着头,苏护见此,想到妲己那日在书房说的话和后来自己将苏三送给她时的表现,自然知道妲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只疑惑了下,也没多问,道:“如此,你便晚些再出发吧。”
妲己道:“谢过爹爹,女儿恭送爹爹。”苏护走后,妲己便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想着事情,没一会儿,喜鹊便进来道:“小姐,奴婢已经用好饭菜了,东西也已经收拾妥当,我们何时启程啊?”
妲己道:“先别忙,你且跟我去给大娘和各位姨娘道别。”说完,便朝大夫人的“如意楼”走去。没成想,妲己主仆到了大夫人房门口却被门口的小丫鬟拦下来。小丫头也不进去通传,而是很鄙夷的告诉妲己主仆大夫人不见。妲己早料到大夫人会如此,便也不在意,只大声地在外面命令喜鹊道:“既然大娘不得空,喜鹊,你先去二娘那,就说妲己有要事求见。我随后就到。”喜鹊听完只对着妲己行了个礼道声“是”便快步朝“喜静楼”走去。
在房内假寐的大夫人自然听到了妲己的话,脸上仍然是一副睡着了的神情,只是心中却是一跳,想着妲己之前的话,于是假装刚刚被吵醒似的,闭着眼问道:“是谁在外间吵闹?”一旁的巧儿赶紧机敏地大声答道:“回夫人的话,是妲己小姐在外间要求见夫人。”大夫人听此,故意很生气地说道:“如此,怎么没人进来通报?”巧儿道:“都是婢子的错,婢子见夫人好不容易睡着,就想着不要惊动夫人,让夫人多睡会,故未曾通报。”
大夫人喝道:“大胆!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般没有规矩,小姐来了也不通报!还不出去请小姐进来!”
巧儿听完,瞅了眼大夫人的眼色,赶紧走出去,对妲己道:“婢子见过妲己小姐,都是婢子的错,想着让夫人多睡会,因此不让人进去通报,还请小姐恕罪。”妲己笑着看着巧儿说道:“大娘能有你这么个乖巧懂事的丫头,我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也是我的不对,想着走前给大娘请个安问个好,因此打扰了大娘休息,我心里正是过意不去呢。”巧儿听妲己说只是来请安的,便也不再客套,只说道:“还请小姐随婢子进去,夫人有请。”说完也不看妲己,径直转身引妲己进去。
妲己进去时,见到大夫人已经坐起身来,待妲己行礼后,大夫人道:“妲己来了啊,母后近日里身子有些不适,就不起身了,巧儿,搬个凳子给小姐坐。”待妲己坐定又开口道:“难为你心诚,想着来看我,哎,我这一病啊,都几日没见人了,你父亲也不常来,也只你三娘偶尔来这坐坐,唉~”
妲己见大夫人打自己一来便开始诉起苦来,虽说是抱怨自己的病,却话里话外地透着一个信息,那就是:我病了,你被你父亲赶出府的事情我不知道,即使你现在来求我,我连你父亲的面都见不着,也帮不上你。妲己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女儿知道母亲辛劳,故特意来给母亲请安。”
大夫人见妲己并未开口提要自己为她求情的事,只当是妲己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的缘故,于是也假装不知道妲己被赶出府的事,说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有点累了,你若无事便先下去歇着吧。”
妲己道:“母亲,女儿有一事要禀告母亲,还望母亲为女儿保守秘密。”说完,见大夫人疑惑地看着自己,又接着说道:“女儿那日去爹爹书房时,在门外无意听爹爹提起要与西伯侯府联姻,要选府中两位女儿嫁与伯邑考世子,而且就在近日便要向伯邑考世子提起。女儿想,以爹爹和西伯侯的关系,今后必定会立其中一位姐姐为世子妃。按说依照伯邑考世子的身份,应从嫡女身上选,大姐姐肯定是要嫁过去的,但是不知是谁说了什么,另外一个人选,爹爹却是迟迟未定······”
大夫人听完陷入了沉思,她显然没想到妲己来自己这是说这件事,她甚至连如果妲己求自己帮忙的托词都想好了。妲己见大夫人如此,于是故意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女儿倒是有一个办法······”
大夫人显然是没有准备,咋一听妲己告诉自己的事情不由得觉得措手不及,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办法,却不曾想妲己居然想到了办法,也顾不得自己还“病”着,着急地问道:“我的儿,你有什么办法,快给母后说说,如是你大姐姐和五妹妹能嫁给伯邑考世子,母后今后必不会亏待了你。”
妲己道:“母后有所不知,那日女儿在书房惹了父亲生气,父亲命女儿今日搬到别院去。女儿想,若是女儿走前去父亲那里拜别时,为红香姐姐和黄瑶妹妹说说话,或许父亲会看在多年的父女情分上,答应妲己也未可知。”
大夫人虽对妲己那句“父女之情”很是不高兴,不过想到苏护当年待妲己母亲的心和这些年来对妲己的关爱,或许会看在妲己马上要搬出去的面上答应也说不定,也顾不得心中的不满,对妲己说道:“我的儿,你让娘怎么说好呢,如果此事能成的话,母后就是舍了这张老脸也要为你求求老爷,让老爷准你搬回来住。”
妲己道:“如此,女儿先谢过大娘,不过此事还望大娘守口如瓶,不管是三娘还是大姐姐、五妹妹都不要告诉。此事事关姐姐们的幸福和大娘的地位,即便是三娘,恕女儿说句不敬的话,假若二姐姐被选中嫁到西岐,以二姐姐的姿色,难保不会被立为世子妃,那时,三娘还会像如今这般吗?而大姐姐在二姐姐之下,日子想必也是······而且,爹爹曾告诫过女儿不许跟任何人提起此事。如果被爹爹知道女儿告诉了大娘,恐怕不仅会责怪女儿不懂事,也会让爹爹对大娘有所误解。因此,还望大娘对此事保密。”
大夫人道:“我的儿,母后醒得的,你尽管放心吧。”
妲己道:“如此,女儿就先告辞了,母亲还请保重身体。”
大夫人似无意般,道:“对了,刚刚听到你说要去你二娘那······”
妲己自然听出了大夫人之意,赶紧说道:“母后且别误会,女儿只是想在走前去给各位姨娘拜别,顺便让二娘命人清点下物品,毕竟妲己马上要搬走了,也不愿落得个莫须有的罪名,更何况,二娘既然掌管府中事务,那便不可能不知道妲己的事,妲己虽假意是她那边的人,可她却是以为妲己是她那边的,而她知道后却没为妲己求情,可见并未真正将妲己放在心上,故妲己绝不可能将此事告诉与她,还请母后放心。”
大夫人听完,笑了,她听出妲己话里的两层意思了:一是向自己解释为什么要去二夫人那,让自己放心;二是表面上埋怨二夫人没有将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其实暗地里也在借机暗示自己,让自己记得她的好,将为她求情的事放在心上。虽然妲己这么说会让自己有点疙瘩,不过也正是如此,打消了自己的疑虑。因为若妲己真是无所求的话,自己反而要怀疑她的用心了。
大夫人道:“我的儿,你多想了,母后怎么会怀疑你呢,你特地来告诉母后这件事,母后谢你还来不及呢,这是母后的陪嫁,母后把它送给你了,也算是母后对你的心意。”说着,大夫人从手上掳下一个翠绿的手镯,强行拉过妲己的手戴上。妲己见“推脱”不掉,只得戴上,并给大夫人行礼告辞,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没想到,还有意外之财,看这个手镯的成色,估摸着定是价格不菲,不过,等妲己走出大夫人房门后,看准四周没人,便悄悄地将手镯取下,藏在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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