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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只要朕能办到。”
“我想要一剂治疗烧伤的妙方。”
“就这个?”端木泓不可意思地反问。
“嗯,我就要这个。”有了它,她就可以治好他脸上的伤,倒时他也就不会为此而躲着自己了。
“这好办,宫中的太医都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活神仙,区区烧伤他们一定能治得好。待会用过膳,朕就叫人将他们统统传上来。”
“谢父皇!”凉鸢激动不已,忽地从坐上站了起来,扑通一身跪倒在地,“皇上的大恩大德,我夏凉鸢没齿难忘。”
“鸢儿!”端木云衾突地大喝一声,走上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这女人怎会如此不自觉,明知自己有孕在身,却还要做出这种夸张的举动来。
“呆木头,放开我。”凉鸢压低声音薄怒着对他叱道,接着挣开了他的手,叩起首来。她真是太高兴了,初锦哥哥脸上的伤终于有办法医治了。
“鸢儿快起来吧,这是你应得的。”端木泓捋了捋胡须,道。
“是啊,鸢儿,快起来,别伤着胎气。”皇后娘娘也在一旁催促。
终于,凉鸢在端木云衾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重新坐回到了位上。此刻,她的笑容格外灿烂,犹若三月的桃花,新鲜美艳,看得人都跟着高兴起来。
“可是,朕有一事不明白,你为何只要一副治烧伤的方子?是有谁被火烧伤了么?”端木泓心生警惕,若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他记得凉鸢最初进宫就是因为一场大火以致昏迷不醒,但看她身上并未落下什么伤痕,那这药剂应该就不是给她自己用的,难道是为了……那个人?
被他这么一问,凉鸢顿时便有些心慌。她沉了沉思绪,在脑中快速过滤着种种说法解释,好不容易才想到了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
她眉头一蹙,低下头,表现得有些羞涩,姿态看来有些扭捏:“那个……不太好说。”
“但说无妨,朕不追究。”
“这事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已若蚊蝇。
“那可以和母后说吗?”皇后适时开口,给了皇帝一个令其安心的眼神。
皇上点点头,示意皇后继续。
“你我都是女人,又是母女的关系,鸢儿不方便在皇上和云衾面前说,那就单和母后说吧。”
闻声,凉鸢抬头,眼神匆匆扫过众人,最后含羞着朝皇后走去。来至她的跟前,她低头,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道:“那个……母后,人家屁屁上还有一处烧伤没有治好啦,太医都是男人,我哪好意思给人家瞧呢……”
“啊?那你怎么现在才说?”皇后大惊失色,双目寻向她的身后,盯在两瓣娇俏臀上,“都这么久了,不会化脓恶化嘛?”
“哎呀,母后,你小声点。”她继续演着戏,演技以假乱真。她又气又羞,脸红得跟煮熟的虾米似的:“就是因为越来越糟糕了,今日才开口恳求的嘛。”
“可是这事马虎不得,你确定不要太医替你看一看么?”
“那我情愿烂死!”
“额……什么烂死?”端木泓满头雾水,忍不住插了句嘴。
“没什么,没什么!”凉鸢狠狠摇着头,对着皇后拼命使眼色。
皇后两头为难,左顾右盼拿不下主意。最终,她还是狠了狠心在皇帝耳边说出了“真相”,让皇上也听得惊慌起来。
“这……这……这得赶紧啊!”端木泓看了一眼凉鸢,“不用太医也成,换宫女替你上药可好?”原来真是自己想多了,他就说嘛,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夫君与当朝的皇帝有着血海深仇,哪里还会如此真诚地对待他、为他和他的亲人亲自下厨?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心酸。他很害怕她有一天会突然变得憎恨自己。他是真的希望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得到她的信任和喜爱,让她替他向凌初锦准确地转达当年之所以会发生那般残忍之事的原因。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在还没有完全理解自己之前便又进到了新的一轮仇恨里,那样的话,天下大乱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不。”她拒绝地果断,“我就要自己来。”
“好吧,那伤伤得果然尴尬,你得加紧治疗才是啊,要是在身上留下什么印记可不好了。”皇后关问地说道。
“母后,求求你别再说了。”凉鸢愤得甩袖,一转身,而后逃出了殿堂。
“喂,鸢儿。”皇上呼唤道。
“皇兄,您与皇嫂先行享用,我去外头看看鸢儿。”端木云衾起身,作揖告辞道。
“也好,毕竟在这儿就数你与她最贴心。”皇上点点头,“快去吧。”
“是,云衾先行告退。”在转身的刹那,他微微而笑,不由为方才那场闹剧觉得好笑。
呵呵,夏凉鸢啊夏凉鸢,古灵精怪的鬼丫头一个,亏她连这样的理由都想得出来。他知道她要方子的用意是为了帮助凌初锦吧,可是,她究竟是怎么知道他还没有死的呢?而且,她知道的就只是这些吗?会不会更多?
走着想着,端木云衾来到殿门外,追上了凉鸢。而此刻的凉鸢,她正捂着胸口,在暗处急急喘着气,顺着急剧跳动的心律。
不知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谎话是否生动?但看皇上皇后那些个着急的表情,大概她自己的演得真的还挺像的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菩萨大人,保佑我千万要成功地骗到治烧伤的方子呀!”她双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十分虔诚地祈祷着。
“佛门之人不是不打诳语么?我想菩萨不会帮一个说谎的人吧?”
“啊!谁?”凉鸢霍地睁开眼睛,朝声源看去,只见呆木头笑得疼溺、文尔,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
“呆木头你想干嘛啊,吓死人了。”她拍着胸脯,一副被吓破胆的模样抱怨道。
“做贼心虚了吧?傻丫头。”他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发。
“我是不得已才说谎的,你自己不也有事瞒着我么?”
闻此,端木云衾的手僵在了半空里。
“什么事?呵呵……我瞒着你什么事了?”他尴尬回答道。
“没什么。”凉鸢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开口挑明一切。说罢,她转身,消失在了宫宇的转角。
当日下午,端木泓竟真的派人将治疗烧伤的方子送来了。
来者是太医馆里的总管,平日不常出诊,专治疑难杂症,对烧伤的治愈术很有研究。他不想把药方公诸于外,但皇命难违,便只好对凉鸢拱手相让。
这是一幅内外兼治的药方,无论内用外用都是极上乘极罕见的药品,此外还需配上十分特殊的药引。
凉鸢托人在宫里宫外寻了几日,终于将这些药剂找到了大半,现今唯独缺了两样,一种是加在外药里的“狼油”,它是由某种特殊的犬科动物的鲜肉炸制而出的,“狼油”沥净澄凉后再拌进药物中敷到伤口上,那绝对会是效果出奇;这个狼油之所以难找,是因为太医口中所指的特殊的狼种实在太特殊,就连太医自己都未曾见到过,一直都是退而求其次用普通的狼犬做药引,以致效果一直都不理想,不但治愈速度慢,而且还会留下淡淡的疤痕。太医说,这种“狼油”只有他的师傅合出过一次,但他老人家还没来得及将狼油的秘密告诉徒儿们便猝然死去了,之后便再也无人成功地合出过这样东西。
为此,凉鸢让人寻了好多种犬,甚至是狼,但很遗憾的,它们没有一个是符合太医所说的“狼油”的标准的。
这还只是其中一个难点,还有一点更难办到——用人眼角的嫩肤替换被烧坏的皮肤。由于人眼周围的肉是最细嫩的,所以才是最好的换肤选择,但是它仅有一小块,要将凌初锦脸上大片的烧伤全部换掉,那得需要多少个人的眼肤啊!?况且,又有谁愿意平白无故地为别人废了自己的眼睛呢?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兴许她该想想其他的办法。
可是,再将她把那一天瞥见的凌初锦脸上的伤告诉太医后,太医只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如今也只有这方子可以试一试了,其他的方法全是徒劳。
得知这个消息,凉鸢几乎绝望了。
一个狼油,一个眼肤,她要去哪里找?难道她与初锦哥哥就要因为他毁容的原因无法相认嘛?
不行,她得想办法,尽快找出解决的方法来。
——三日后——
天竺皇帝携着家眷远渡重洋,在国境之南登陆大戌国的国土,而后一路礼乐相伴,百姓欢迎,朝着北面进行,一直来到皇州城外。
城门前,端木泓亲自迎接来朝的贵客,天竺皇帝与皇后,还有他们最宝贝的小女儿,娜罗公主。
娜罗公主年方十六,聪颖活泼,争强好胜,在人群之中很不安分,时常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例如忽地大声吼叫或是惊乍而笑,遇到什么好奇的事便要跳出对阵来到一旁研究个透彻。这一切在大戌国的君臣眼中看来多少都有些不满,不太能为人所接受,然而天竺的皇帝皇后却对这娜罗公主不加指责,甚至是有些纵容,由此可见他们对她有多娇惯,即使偶尔轻斥几句,那位公主便要吼得比他们还要响,做的事情也更加夸张无度。总之,这娜罗公主的性子着实任性撒泼,很难令人喜欢。
风光的接风仪式过后,端木泓将天竺贵客们引到了宫中的露天大展台,让其就座,奉上酒水美食,而后下令开演一场精妙绝伦的歌舞管乐的表演。
今日,凉鸢也到了现场,很不巧地与天竺公主坐在了相邻的位置。
“喂,你叫什么名字?是大戌国的公主?”娜罗才入席便很“热情”地与她打起了招呼。
“夏凉鸢,是皇上皇后收下的义女。”
“哦,是义女啊。”娜罗的口气忽然变得有些不屑,精神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最终将视线停在了她鼓鼓的肚子上,“你的驸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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