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邪夫宠妻 > 077 各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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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端着饺子皮,一手拿着勺子舀着菜肉馅儿,麻木地重复着包饺子的活儿,脑里始终搅和着那一大堆破事,弄得自己神情恍惚,没了神主,全然不知有道身影正躲在御膳房的门外偷偷看着自己。

    端木云衾站在门外,眉头微蹙着,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哀莫之色。方才他听闻皇上皇后竟然驾临御膳房,仔细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凉鸢要作水饺的缘故。他踌躇了很久,最终还是来了这里,但却没有勇气走进去与她说话。

    他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她安静地忙着手中的活儿,笑或不笑都是一副极美的画卷。月娥死后,他变得有些犹豫,外人都以为他是在为王妃之死感到哀伤,殊不知他根本就是个混蛋,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妃子,而是那个被人指责的可怜的鸢儿。

    事态发展得有些诡异,乱作一团,什么样的事都接踵而来了:胡族有了动静,凌初锦又出现了,肖风的事还没有解决,夏凉鸢和她腹中的孩子要如何安置……也许这都是他自讨苦吃,本不需要自己操心的事偏偏全要揽到身上来。

    “十九王爷,您怎么会在这儿啊?”

    身后忽地传来宫伶的声音,端木云衾惊然回神,有些慌促地清了清嗓,将视线看向身前之人,道:“恰好路过。”

    宫伶微微一怔,赶紧低头赔笑:“是是是,王爷。”谁都知道这是借口,一个王爷没事跑来深宫别院的作何?他一定是故意找来这里的。

    御膳房中,凉鸢听到有人在喊“十九王爷”,所有神经都战栗了一下,手一震,一只包到一半的饺子从手里落了下来。

    “呆木头。”她出声叫了他一声。

    “额……嗯,呵呵,鸢儿,好巧。”他尴尬笑着,神色有些窘然。在她面前,他果然还是很难自然应对。她的不幸与苦难虽不是由他直接引起,但毕竟也与他脱不了关系——肖风曾一度是他最信任的人,却对她与凌初锦做出了如此无良的事来,作为其主子的他,真的很无奈,两头都很为难。在没有寻到一个合适合理的解决方案前,他想他都无法坦然地面对凉鸢了。好在还有肖清在为他尽忠效力,一边打听着胡族的动静,一边帮他寻着肖风的踪迹。

    是的,自月娥死后肖风就消失了,不知去向,不明生死。他对他有恨,但更多的是十多年来堪比手足的主仆情谊。

    “是呀,好巧,呵呵。”好巧他丫的大头鬼!这几天他天天躲着自己,在那么近的两间宫殿都不曾如此“巧”地相遇过,又怎会在这种旮旯里撞见呢?那根呆木分明就是故意跑来这里的。哼,想骗她夏凉鸢还得多修炼几年。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端木云衾开口问道。

    吼,看看他的表情,听听他的口气,搞得跟真不知道她为何会在这里似的。凉鸢暗堵道,但面上依旧带着笑意。

    “我在包水饺,原本父皇还想找你一起尝尝呢。”她对他“解释道”。

    闻此,他走进御膳房来到她的身边,低眸看了看那一大盆的菜肉馅儿,还有一张张摊开铺了满案的饺子皮,不禁眉头轻轻皱起,心中带起一丝心疼:“这么多?你要一个人做?那得多久啊。”她就不怕累坏自己么?傻瓜。

    “是得有一会,嘿嘿,那么……”凉鸢用肘顶了顶他的胳膊,坏坏一笑,“木头皇叔要不要帮帮你侄女我?”

    “木、木头皇叔?咳咳……”呆木头咋舌了,之前她就有说过他像她的“爹爹”,这次又成了“叔叔”,难道自己就只有做她长辈的命么?

    “是啊,皇叔。”她故意重复了一遍,有意提醒他,他俩的关系容不得他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情意。只是这样的“暗示”太过隐晦,不知道呆木头他能不能懂。

    “好吧,这水饺要怎么做?我帮你。”端木云衾笑了笑,有些苦涩。说罢撩起衣袖,学着凉鸢的模样抓起一张面皮。

    “喂,洗手!”凉鸢大喝一声,一掌狠狠落在他的手背,“这是下厨最基本的规矩好不好?”

    “我这不是第一次做么。”他有些委屈地看着自己微红的手背,呢喃了一句而后跑去搁在一旁的清水盆边将手洗净了一遍。

    片刻后,他重回到她的身边,刻意将手凑到她眼前很近很近的地方,玩笑道:“这下干净了没?”

    “凑那么近干嘛?看不清啦!”她边将头朝后仰边开口道,“好啦好啦,凑合,凑合。”

    “哈哈……”端木云衾忍不住大笑出声。和她在一起就是会不由自主地快乐,舒心,仿佛什么忧愁都能因她而消散。与她在一起的时光就是日光般的明媚与温暖。

    “其实做好了馅儿,接下来就很容易了,哪怕是三岁小儿也能学得会。”凉鸢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拿出一副夫子的模样对身前的男子教导道。

    “我不曾碰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来。”他很谦虚,毕恭毕敬一脸认真地说道。

    “哎呀,你们这些从小就吃香喝辣的人真是没得救了,还没开始就先打退堂鼓了,出息!”她狠狠瞥了他一眼,心里是真的窝火。皇后,一个女人,竟然连荠菜和草根都分不清,王爷,堂堂七尺男儿,为包饺子这种小事还要思前顾后。哎,谁说皇宫里住的都是天下最了不起的人?在她看来,他们不过是一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软肋罢了。

    “对不起。”

    “嗯?”凉鸢神色一僵,尤其在见到端木云衾一脸受伤的神色之后。他为什么要对她说对不起?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啊,要道歉也该由她来吧?毕竟是她说了过分的话。

    “对不起啦,呆木头。”她有些不知所措,焦急向他道歉,“我不是故意那么说你的。”

    “没什么。”他仰头轻叹了声,片刻后重低下头对她浅浅笑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生在帝王之家,我宁愿和你一样,只做一个平凡的人。”因为那样一来,他至少可以和她走得很近很近……

    “呆木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越发察觉其实端木云衾对他的身份很反感,几乎到了厌弃的地步。他一定活得很累、很压抑,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受吧。高处不胜寒,也许地位越高、光环越大的人,承受的压力也就会同步增长。可怜的木头……

    “呵呵,没事了,快教我怎么做吧,再拖下去怕是皇兄皇嫂都要饿得眼花了。”

    “好。”凉鸢点点头,尽力走出了此刻低迷的氛围。她拿起一张面皮摊在左手手心,而后抬眸对他微微一笑,眼里自信的神采。她对他说道:“看着,跟我一起做。”

    闻声,端木云衾温文雅笑,跟着拾起一张饺子皮置在了手心:“夏凉鸢大师,请指教。”

    “嗯,做得不错。”她夸张地点头称许,真有几分大师的味道,“舀一匙馅儿,不要多不要少,大概就和一颗鹌鹑蛋那么大就好。”说罢,她挖了一勺菜肉馅儿放在了面皮上。

    “是,遵命。”他接过她递来的勺子,跟着做了一遍,而后再道:“接下来呢?”

    “笨,你没吃过水饺么?把面皮口捏上就好啦。”凉鸢送了他一对白眼,接着便合起面皮,手指灵活地压紧了封口处,并捏出了一款好看的花样,“看,像不像一只小兔子?它叫‘玉兔’。”

    “你是怎么做到的?好厉害。”端木云衾由衷叹服,不可思议地仔细端详着那只静静躲在她手心上的“玉兔”。别说,还真挺像的,肉呼呼的身子,白白的,还有一双耳朵。

    这下他的兴趣全被激了出来,没想到她只是这么一捏,便能做出一个模样活灵活现的东西来。

    “这算什么,这只是最简单的一种。”凉鸢得意洋洋,笑得快活。她早说过,“琴棋书画”她不行,可“衣食住行”她很行啊!

    “哦?你还能做出什么样的?”

    “嘿嘿,看着。”话音落下,她又利索地拾起面皮,放进肉馅儿。这一次,她没有将饺子皮对折,而是借着左手一边旋转的力量,用右手拇指将面皮一点点扣紧,做出一片树叶的模样,而那树叶的筋络便是她方才捏出来的花纹。

    “呐,做好了,这是‘绿叶’。”她对他炫耀道。

    “这个好似比刚才的还要难。”端木云衾一脸认真地研究着“绿叶”的模样,仿佛它旧事一件稀世的宝物一般。

    “嘿嘿,那再给你看个简单的。”凉鸢乐呵说道,置下“绿叶”,又拾起了一张面皮,重复着舀馅儿的动作。

    “这一次又是什么?”他很好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手上,紧紧关注着那副柔荑是如何翩跹起舞,创造出这么神奇的东西的。

    “你说呢?”说话时她已将另一款饺子做了出来,抬起手,将它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像是元宝。”

    “哈哈,就是元宝。”她抒怀大笑,笑容洋溢着幸满足。

    “等等,我突然记起自己也会做一种。”端木云衾笑得神秘,带着一点点邪气。

    “哟,你也会做呀?我等着看皇叔您的大作呢。”

    “你先回避一下,大师在看我会紧张。”

    “好好好,我到边上等着。”凉鸢道。她带着看热闹的心理退到了一边,双目看着那抹在案前辛勤劳作的身影。

    只见他嘴角含着浅笑,眼里写着快乐。他一身的华服,却在做着皇室之人所不齿的活儿,很突然的,她的心里有些动容,鼻里有些酸酸的。

    呆木头对她真的很好,是她辜负了他……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菩萨大人,虽然您看破红尘不问儿女情长,但可不可以法外开恩,让好心肠的呆木头早日找到一位懂得欣赏他的好姑娘呢?

    “好了。”忽地,端木云衾抬起头,极神秘地将自己的“大作”一手捧起,另一手再死死护住,不让凉鸢看见。

    “快给我看看。”凉鸢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掰开了他的手,“诶,这不是……”

    “哈哈,没错,它就是。”

    “哇靠咧,我还以为你会做出什么厉害的造型来,原来是把水饺包成了烧卖呀。”

    “怎么?不服气?”

    “才不会。”她一甩头,很显然的,她不只是“不服气”那么简单,是“非常不服气”,“哼,看我的。”

    刹那间,她灵光一闪,面部的神色又一次活跃起来。

    嘿嘿,呆木头,既然你做了烧卖,那我就做一个汤圆给你瞧瞧。

    于是乎,三下五除二,凉鸢搓出一只滚圆的面粉团子来。

    “怎么样?”她对他问道。

    “夏师傅果然厉害。”端木云衾作揖“敬佩”道,随即又起身拿起一张面皮忙乎起来。片刻后,他开始展示成品:“喏,我做的寿桃。”

    “这哪是寿桃,分明就是没搓圆的团子。”凉鸢嗤之以鼻,赶紧又做了一款,“看,我做的春卷。”

    “呵呵,不错不错。那夏师傅再看看这个?”他埋下头,过了些许时间,“馅饼。”

    “哈哈哈,呆木头,你是不是想笑死我呀?你这不就是把刚才做的‘寿桃’给压扁了嘛!”

    看着凉鸢笑得如此开怀,端木云衾也浅浅地笑了。趁着她如此开心,他又接着做出一只稀奇古怪的“饺子”来:“海贝”

    “哈哈,不对不对,你做的分明就是河蚌,要多丑有多丑。”凉鸢笑得腰都疼了。她抹了抹眼角的笑泪,“我再来做一个‘小鱼儿’。”

    “等等。”他止住了她,拾起自己的衣袖抚上了她的眼角,替其轻轻擦去了沾在那儿的白面儿,“这么好看的脸蛋可不能弄花了。”

    这一举动让她的身子一阵酥麻,差点没了知觉。她下意识地躲去了一边,徒留下他的手半搁在空中,尴尬着。

    “额……那个,不闹了,快来不及了。”她干笑两声,避开他受伤的眼神,死死压低脑袋默默地包着饺子。

    端木云衾无奈收手。他始终在笑,笑容却由明朗变得沉重苦涩。

    “你先去父王那里等着吧,王爷身份如此尊贵,老在这里呆着不好。”

    “嗯。”他闷闷应了声,最后流恋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

    走出门外,他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依旧躲在暗处看着她。只见她把方才两人闹着玩做出来的那些“饺子”全都收在了一只竹编里,而后置在了一旁。

    她会把它们都扔了吧?会连着他的那份心意一并扔了吧?端木云衾这般想着,心不自觉地就疼得好厉害。

    终于,他截绝转身,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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