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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月黑风高,一只游船点着渔灯行得飞快,船头劈开静谧的河水,在身后留下绵亘不断的层层涟漪。
“肖风。”端木云衾立在甲板之上,幽深迷人的双眸中映满了远处江城中的点点星火,笑得清晰柔暖。他轻攒着一支名贵的福鱼簪子,期待着能将它亲手送给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
“十九爷,属下在。”肖风站在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背影作了一揖。曾经的他与他之间从不必多此一举,如今却要为了一个女人将这怪异的主仆之礼重新拾起。
“月娥她睡了没?”
“回十九爷,还没。”他如实答道,却将她为何迟迟未睡的原因给故意掩了去。自月娥知道了王爷是为了见那女人才带着自己出游南方后,便一直恹恹无神,心思慎重,在人前她始终强颜欢笑,人后却一再抹泪哭泣,看着他的心一如刀割般狠狠疼着。然而他肖风只是一名护卫,永远只好远远看着,甚至连安慰她的机会都没有。
“嗯,让她早些睡吧,我现在还不累。”王爷到底是王爷,纵使心地再善良,性情再温顺,终归还是会有高高在上的优渥感,对自己不想在意的人从不会用心去看、去察。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事到如今他却依然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被一女人深深爱着。又或许……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极聪明地利用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在对此做着逃避。
“是,属下这就去。”肖风旋身而走,眉间带着淡淡的怨恨。
“等等。”突然,端木云衾出声叫住了他。
“十九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看……”他缓缓转过身,略微抬高双臂,而后稍显羞赧地上下打量着自己,对他问道,“我穿成这样去见她还成吗?”
“王爷您生来俊朗,又有尊贵无比的身份,就算是穿着老百姓的布衣那也是神采奕奕,气度不凡,这世上就没有几个男人能比得上您,您就放心吧。”肖风看似答得淡然,实则心底吃味得很。是啊,没有男人比得上他,要不然月娥从不会对自己感到在意。
“是么?呵呵,那就好。”端木云衾释然笑笑,随即又立马转身看向远处。
凉鸢,我答应你的,所以我来了。
——翌日——
马上就是腊八节了,凉鸢想在那一日送给凌初锦一件由她亲自缝制的袄衫,为了给他惊喜,这几日来她老是躲着他,整日过得神神秘秘。
今天,她来到绸园,准备向织坊里的女工们讨教讨教刺绣的手艺——她要如何做才能让那巨龙看起来不似长了腿的小蛇那般别扭。
此时她正学在兴头上,忽然一名小工从作坊外头跑了进来,神色十分匆忙:“小姐小姐,刚才外头来了个头戴黑纱笠帽的男人,他让我传话,说是让您立马去园外的酒楼里找他。”
黑纱笠帽的男人?那不是肖大侠么?他怎么会主动来找她?要她请他喝酒吃肉作为回报么?哎呀,不猜了,过去看了不就知道了么。
于是凉鸢会意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可是小姐,那人看起来阴森森的,不像是好人呀,要不小的陪您去?再找个人去主店知会少爷一声?”
“不用,那人是我的朋友,是个很仗义很了不起的江湖大侠,嘿嘿。”她机灵笑了笑,起身来到门口轻轻拍了拍小工的肩膀,“放心,我命硬得很,不会有事的。大不了你派些人在酒楼门口守着呗,万一有什么动静就立马冲进来救我,如何?”
小工闻后思索了片刻,虽仍由顾忌,但还是从了自家小姐的命令。他对她说道:“好吧,小姐,您自个儿可得小心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说,你一个大小伙怎么这么婆妈,简直比女人还罗嗦,要不改日派你来这里绣花得了。”说罢,她侧身窜出作坊,欢欢喜喜朝园口走去,独留下一脸无辜的小工在门口愣愣发傻,还有一大群女工在屋内掩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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