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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项族生活在大宋的西北部。这里的人们以部落为划分单位,以姓氏作为部落名称,逐渐形成了著名的党项八部,这八部有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房当氏、米擒氏、拓跋氏,其中以拓跋氏最为强盛。除了着八部还有一些小的姓氏部落生活在这里。夏州是党项族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李继捧和贺兰雪在午时左右到达了夏州城外,李克睿贴身侍卫宁辉正等在那里。看见队伍后,向前走了几步,在李继捧和贺兰雪的马前停了下来,行了一个党项族礼,然后说道:“二王子、公主,大汗让下官在此处接你们。让下官转达说,二王子和公主一路辛苦,先回去休息,不用去大汗府里见他,晚些时候再召见。”李继捧和贺兰雪同时沉默了一会儿,李继捧一笑,说道:“好了,好了,本王子知道,正好一路上这马骑得我浑身都快要散架子了。”看了一眼贺兰雪,接着说道:“雪妹,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说着带着自己的亲信往他的住处方向行去。贺兰雪看着李继捧的身影越来越淡,转过头来,对宁辉说道:“宁辉,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呀?”不然大汗怎么可能现在不接见李继捧和她呢,大宋此次之行的目的大汗比任何人都清楚,而这也关系到党项族的未来。除了发什么比这件事还要要命的急事。宁辉不禁一愣,随后想到雪公主心细如发,从细枝末节就能推断出事情的始末,想要蒙过她恐怕不易,想了想,面不改色地说道:“公主多虑了,没什么事。”贺兰雪听到宁辉的回答,不禁一笑,身体向前倾了一点儿,说道:“宁辉,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和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宁辉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说道:“嗯?臣,臣不知道。”贺兰雪挑了挑眉,笑一下,说道:“你呀,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说谎,而这也是你最大的缺点。你不会真的以为二哥相信大汗心疼我们,先让我们回去休息吧?”这个借口恐怕骗鬼,鬼都不信。宁辉紧皱了一下眉头,族里的人都说雪公主的心机谋略不在三位王子之下,今天算是见到了。仍旧面不改色地说道:“公主,真的……。”“够了。宁辉你说我如果现在硬闯进大汗府,我是不是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贺兰雪不禁在心里赞叹其宁辉来,不愧是大汗的贴身侍卫,遇到如此事情,依旧能面不改色,不简单。宁辉想了一下,说道:“不是府里,是北部的一个部落被回鹘攻击,死伤百人,抢走了上千的牲畜。大汗现在正召见将军们商量对策呢。”贺兰雪点了点头,回鹘一直以来就与党项族不睦,也发生过几次战争,但双方都有损伤,这几年里双方都在养精蓄锐阶段,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干戈,只是偶尔有些小摩擦。而这次的打劫恐怕是战争的前奏吧。但战争不是现在。贺兰雪说道:“好了,我知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说完带着亲信向自己的住处方向行去。
贺兰雪刚迈进院门就看见舍令哥在前厅等着她呢,这时舍令哥也看到了贺兰雪,快步走到贺兰雪身边,行了一个礼,贺兰雪看着他点了点头,一起走进了前厅。贺兰雪在主位上坐下,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各方都有什么动静?”舍令哥回答道:“回禀公主,各方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大王子这些日子身体不太好,在府中歇息调养呢。二王子方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调动,只是二王子院子里的开销比往常多了。其他各部也还算太平,对了,野利部的蒙古哥向大汗请求将自己的孙女塔英许配给二王子,大汗已经同意了。”贺兰雪冷笑了一下,说道:“这蒙古哥老爷子是不是太心急了,二哥可还没举行成人礼呢。”舍令哥说道:“蒙古哥这个人一向喜欢先下手为强。所以野利部的势力才会发展的这么快。”贺兰雪点了点头,忽然想到舍令哥刚才提到二王子院里的开销增多了,不禁问道:“你说二哥院里的开销增加了,可查清用途了?”舍令哥摇了摇头,回答道:“还没有,多出的那部分上报说补贴给下人和奴隶以及换了一些陈旧的家具。真正的用途我还在查。”贺兰雪想了想,说道:“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舍令哥低下头说道:“是,请公主放心。”贺兰雪看时间差不多,说道:“好了,就到这吧,你先回去吧。”舍令哥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大概到晚饭的时候,李克睿召见了李继捧和贺兰雪。大汗府上灯火辉煌,但是气氛却异常的沉重,消息已经在府中传开了,很可能明天就会传到族里的各个角落。屋顶上灰色的瓦片显得格外的清冷。屋里,李克睿有些疲惫地坐在主位上,贺兰雪和李继捧站在大厅的中间。李克睿用有些疲惫地声音说道:“这一趟你们辛苦了。大宋目前的形势怎么样?”贺兰雪看了一眼李继捧,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于是说道:“启禀大汗,大宋的朝中上储君之位斗争已经日趋明显,明理赵匡义和赵德昭之争很是激烈,暗里各方势力也在蠢蠢欲动。但从个各个方面来看,赵匡义的胜算要大一些。”李克睿点了点,满意地说道:“很好。那民间百姓生活怎么样?”贺兰雪瞟了一眼李继捧,嘴角冷笑了一下,说道:“大汗,我想这方面问二哥最为合适。二哥不辞辛苦多次查看,尤其是醉红楼,更是让二哥流连忘返。听说那里的当红头牌秋明月,人长得国色天香,温婉动人,歌声更是一绝,就像林中的百灵鸟似的,是不是呀,二哥。”说着向李继捧看去,不禁挑了挑眉。贺兰雪故意把冷无双说成了秋明月,这是给李继捧下了一个迷魂药,让他以为自己的目的没有外露。可是此时无论自己是真的去快活还是另有目的都不能解释,这才叫哑巴吃黄连呢。而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事也够李继捧喝一壶的了。李继捧愤怒地看着贺兰雪,喊道:“你,你含血喷人,你……。”“够了,你住口。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这次给赵匡胤祝寿,是让你去玩耍去了。身为党项族的王子,不为全族着想,却整天想着花天酒地,太不像话了。从今日起紧闭三个月。”李克睿愤怒地说道。李继捧反驳地说道:“父汗,我……”“怎么,委屈了?”李克睿用平静地声音打断了李继捧。李继捧知道越平静代表父汗越生气,现在不能解释,于是说道:“没有。父汗,我知道错了。”
“砰”李继捧的书房里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房门外的侍卫、下人、奴隶全都噤声站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都听说了在大汗的书房中发生的一幕。此刻的二王子正在气头上,谁敢去招惹呀!屋内,李继捧愤怒地坐在椅子上,喊道:“她贺兰雪欺人太甚,敢这样夹枪带棒地挤兑我,绵里藏针地挖苦我、陷害我。害得我被父汗禁足三个月。”说着随手把旁的另一只茶杯又狠狠地摔在地上。身旁的思温蹲下身来,一片一片地捡起摔碎的茶杯碎片,然后放到桌子上,不温不火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您,要小心贺兰雪。”李继捧“哼”了一声,说道:“这笔账,我早晚要算。”思温笑了笑,说道:“但不是现在。”李继捧转过头看了看思温,又转过来,说道:“对。”
天黑了,月亮出来了,温和地月光抚摸着大地。贺兰雪走在回去的路上,撒奴儿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哈荣跟在后面。在李克睿书房里发生的一切他们也听说了。撒奴儿不禁回头问道:“公主,大汗真让二王子禁足三个月呀?”贺兰雪笑了笑,说道:“这消息呀,真灵通!”撒奴儿笑着说道:“我对好消息一向很关注的。”听了她的回答,贺兰雪也笑了笑。而哈荣却说道:“二王子未必被禁足三个月。”撒奴儿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哈荣解释地说道:“别忘了二王子身边还有一个思温呢?”撒奴儿不禁恍然大悟,说道:“对呀,我怎么把他忘了。这个没藏部的嫡系长孙,心思沉稳,诡计多端。”听到哈荣的话,贺兰雪也在思索着这个思温。
阳光带走了漫长的黑夜,送来了明媚的白天。贺兰雪来到了党项族三王子李继迁的住处,可是来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李继迁的身影,恰在这时看到李继迁的贴身小斯从门口走了进来,于是问道:“阿代,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呀?我三哥呢?”阿代向贺兰雪行了一个礼,回答道:“禀公主,这两天三王子和我去部落里查看牲畜崽儿去了。听说您回来,怕你等着着急,让我回来知会一声。三王子还有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贺兰雪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对了,今天的畜崽儿怎么样?”提起今年的畜崽儿,阿代不禁喜上眉梢,说道:“禀公主,今年的畜崽儿长得是格外的好。牧民都说今年将会是一个丰收年。”听到阿代的话,贺兰雪也很高兴,不禁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阿代看贺兰雪好像没有什么事要问了,就对贺兰雪说道:“如果公主没事,我就先告退了。我还得去回禀一下海慕珠小姐。”贺兰雪说道:“嗯,好,你去吧。”经阿代这么一说,贺兰雪不禁想起,自己好像也有些日子没有去看海慕珠了,这个三哥的青梅竹马。
看着院中的树都已经冒出了嫩绿的小芽,带新的气息。贺兰雪拿起身边的水壶,为树木浇水。这时李继迁从外面走进小院,他身穿白色绸缎,头戴白色头巾,看到贺兰雪正笑容满面地为树木浇水,不禁问道:“雪儿,有什么高兴事?”贺兰雪笑着说道:“今年将会有一个好收成。”李继迁笑了笑,接着问道:“还有呢?”贺兰雪挑了挑眉,说道:“二哥得了一个好彩头。”李继迁不禁笑容更大了,笑着说道:“你呀!这下二哥不知道又窝了多少火。”贺兰雪一脸无辜,认真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李继迁“哈哈”大笑起来,贺兰雪也跟着笑了起来。也许只有在李继迁的面前贺兰雪才会像孩子一样笑的这样开心,这样肆无忌惮。不用去管对方的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不用费尽心思地猜笑容的背后藏着什么,不用担心对方会在自己的不经意间捅自己一刀子。这种信任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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