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新阁,她便看到碧儿和红儿坐在庭院中,红儿正在一句一句的安慰着碧儿,甫看到月璃若,两人都愣了,随即,碧儿匆忙跑上前,急急问道:“小姐,你回来了。”
她敛住心神,冲着碧儿勉强一笑,轻轻说道:“一直都等着我?”
碧儿点点头,道:“我们不放心你,小姐,事情怎么样了?老爷他们真的免不了一死吗?”
她的脸上,写满了惊痛惶恐的神色,眼里更是溢满了泪水,她紧紧地抱着她,浑身都在颤抖。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此时此刻,她根本无心去安慰碧儿,一想到他们将要问斩,她的心就一阵的恐慌,身子就如同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再也无力支撑下去。
不,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问斩,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猛地转身,她便要出去。
碧儿一把拉住她,心急的问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她回眸,凝了一下脸上已满是泪水的碧儿,开口道:“我去君子苑,去去就回。”
语毕,径直就朝君子苑行去。
其实她心里明白,再回来的马车上,尹君寒就已经算是拒绝过她一次了,然而事到如今,不管有多荒唐讽刺,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他了。
她一刻不停的往君子苑赶去,可是他却并不在君子苑。
忽然想起刚从宫中回来的时候,俊朗曾等在王府正门说是有客来访,这么不凑巧的时机,可对于她来说,却是她无法选择的。
三天之后,父亲他们就要被问斩午门了,她根本就不敢耽搁片刻,现在,她也耽搁不起。
匆匆赶往洛华阁时,看到王府的下人们对她依旧是毕恭毕敬,并没有半分的不同,或许,从表面上看,她还是宁王妃吧。
透过庭前小院,瞧见两旁的墙壁上全是疏疏朗朗的花枝,正殿的门关得严严得,门口毅然有着侍卫的把守,殿内,应是他们在交谈吧!
“….王爷,是到如今,您怎么还把月府的事朝自己的身上揽呢?”
“尹大人说的对,王爷,月府经历此等变故,能避的尽量要避开,否则就是引火自焚啊?”
“本王说了,月家本王是一定要保得,今日叫你们前来商议如何去保,并不是叫你们说三道四。”尹君寒的冷冷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凌厉。
“王爷,卑职们只是替王爷担心,若此事处理不当,王爷背上的可是同谋的罪名啊。”
“本王自然明白,可此事根本就是陷害,安王必定参与当中,月氏一族是一直暗中保护本王的恩人,难道你们想本王做个忘恩负义之人吗?”
“可是如今证据确凿,这件事做的是一点痕迹都没有,想要找到证据证明他们是清白的,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宋将军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既然找证据是行不通了,那么只好走第二条路了。”尹君寒双手背在背后,眼眸透着坚定的光芒。
“禀报王爷,王妃求见。”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殿内众人停止了讨论。
尹君寒愣了愣,即刻,轻轻开口道:“不见。”
门外的月璃若听到他说的这两个字,只感觉心里微微地颤抖,她大声喊道:“王爷,璃若找您有事相商。”
“送王妃回清新阁。”他淡淡说出这句话。
听着他冷漠的话语,她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她势必要闯进去了。
“让开,我让你们让开,听到没有。”
“王妃,请回吧!”侍卫左右为难的说道。
“罢了,让她进来吧!”尹君寒低沉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月璃若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看见屋内数为大人的面面相觑,不以为然。
还未等她开口讲话,尹君寒冷淡而不悦的开口道:“你现在还来做什么?”
她深深看向他,轻轻说道:“打扰王爷议事,是璃若的不是,但此事事关月士一族的性命,不论如何,璃若不能不管,父亲没有谋反,根本就没有,对不对,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其实,父亲他是....”
她急急的想告诉他,父亲这些年的隐忍,皆是为了他,父亲是皇后娘娘的人啊,怎么会谋反呢?
可他却打断了她的话,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那又如何?”他别开眼睛不在看她,依旧冷淡的开口道。
她正欲再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洛华阁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圣旨到--”
宣旨的太监走进正殿,拖长了声音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月士一族通敌叛国,意欲谋反,罪无可恕,朕念及月士一族以往的功绩,特将凌迟处死改为斩首示众,判于三日后午门问斩,宁王尹君寒午时监斩,钦此--”
“儿臣领旨谢恩!”他一字一句的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冰刃一样,刺进了她的心底,从未有过的绝望几乎使她承受不住。
三日后问斩,不,不行,一定有办法救他们的,一定有的。
她的心从未有过的难过,绝望,望着眼前的男子,她闭了闭眼,强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低开口道:“王爷,我有几句话想和王爷单独说。”
他却并不看她,漠然道:“如果是为了月士一族的事,没有这个必要。”
“王爷。”她几乎是在哀求他了:“月家根本就不可能会谋反,根本就不会,王爷,只要你帮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依旧不看她,一字一句,冷漠而残忍:“你能为我做什么?”
“王爷如果想要浅心姑娘的脸,我没有办法给您,但是,我愿一命换一命,求王爷成全!”
她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悲伤与绝望。
这一话语落下,只听“啪”的一声,他重重的一耳光打在她的脸上,力道大的几乎让她站立不住。
她就这么不看重自己的性命吗?她不知道,他为了保住她,费了多大的力气吗?如今,她就那么一句话,就可以随随便便的丢掉自己的性命吗?
洛华阁内的一众人等,全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住了,鸦雀无声。
而尹君寒面色铁青,隐约泛白,贵为星朝宁王殿下,他杀人或许无数,但动手打人,并且还是一个女人,大概还是平生第一次。
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的声音冷寒如冰:“本王警告你,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出去。”
根本不等她有任何的反应,他已经厌烦的开口吩咐殿外的想容:“想容,送她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她踏出清新阁一步。”
想容走进殿内,对着月璃若轻轻开口道:“王妃,我们走吧!”
她慢慢站直身子,冷冷看向尹君寒,那般久,那般深。
没有在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
想容一路跟着月璃若回到清新阁内,月璃若深深凝向她,一字一句的问道:“想容,真的打算就此将我禁足在这里吗?”
想容面上露出为难的神情:“王妃,其实王爷他.....”
她倦怠地打断她的话:“你只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想容静默了片刻,微微点头。
她看着她点头,嘲讽的笑起,而,她却突然对着她躬身行下大礼:“请王妃相信,不管王爷做什么,都是为了王妃着想,王爷心里的疼,不会比王妃少半分,对于浅心姑娘,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王爷对王妃的心,我们都看在眼里。”
“他也疼,可还是心狠。”她闭了闭眼:“他对我没有真心,而浅心.水之湄才是他的真心。”
“王妃,不是你想的这样,王爷心里的苦比任何人都多,您.....”
“不要说了,我累了。”说完,不等想容反应,她就径直走向寝殿。
回到寝殿的她,不顾碧儿的追问,告诉她自己想静一静,碧儿很乖巧的守在门口。
而她,软软地坐在塌间,一段段的往事,依旧历历在目。
若儿,不疼不疼,大哥陪你。
若儿,你看大哥给你摘得梅花,好看吧!
若儿,大哥带你去骑马。
那少年剑眉星目,对着她明朗一笑,极尽宠溺。
多少次,她骑在“行踪”的背上,与他并肩驰聘。
多少次,他舞剑,她抚琴,那种感觉真好。
大哥是她除了娘亲外,整个童年的光亮,他疼她,宠她,甚至为了她,去了离家万里的边疆,而她,什么都没有为他做。
她的父亲,月府的一家之主,虽然她的童年没有父亲的疼爱,可,那也是父亲为了保护她和娘亲,才不得已而为之的,还有大娘,虽不是她亲生母亲,可那又如何呢?他们是一家人,彼此都有着深深地牵挂,那是不容改变的。
她的父亲,她的大娘,还有她的大哥,有着一双坦荡眼睛的大哥,这个世间毫无保留全心待她的大哥,是每一次想起都会让她从心底泛起暖意的大哥。
他们是这个世间她唯一的亲人。
可如今,一切来得这般快,如同惊雷一般,使她措手不及。
现在,不论如何,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午门问斩,而她自己却什么都不做呢?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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