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榻上躺了数日的璃若,不想因为自己没有归宁而引来闲言闲语,这日,天刚亮,便早早起床。
新妇一般在出嫁的三日后,携夫君回娘家探亲,称为归宁。
璃若的归宁,自然是没有夫君可陪得,这几日她病得糊里糊涂的,除了去请安的那次见到了尹君寒,其它的就没再见了,她知道,他不愿见她,那么正好遂了她的心意,她也不想见他,她正好落个清静。
一大早,璃若和碧儿收拾妥当,正欲出门,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想容的声音响在门外:“吉时将至,不知王妃准备好了没有?”
璃若示意碧儿开门,然后随着想容向王府正门走去。
王府门外,早已有一辆马车候着,随行的只有几个丫鬟和侍卫,没想到尹君寒真的没出现。
想容恭身行礼道:“王妃,王爷有重要事情不能陪您归宁,等王爷事情办妥后,自会至学士府赔礼请安。”想容歉意的一笑。
璃若淡淡一笑,道:“王爷事情重要,我没什么,我自会向父亲解释的。”
想容略略抬头,看了璃若一眼,只这一眼,有疼惜和敬佩!
她不动声色的走到轿边,吩咐轿夫开轿,并亲自为璃若掀开了轿帘。
璃若缓缓做到轿里,微微一笑道:“谢谢。”
“王妃言重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想容说罢放下轿帘,转身吩咐侍卫:“王爷吩咐尔等切记保护好王妃的安全,否则重罚!”
众侍卫一一应道:“是”
接着,轿子便缓缓地向月府驶去。
到达月府时,已是接近隅中。
父亲月峰和大夫人是迎她于府前的,按着规矩行礼之后,方躬身,迎她入府。
“王妃,臣设了酒宴,请。”
父亲这一提,她不能拂了这心意。
遂颔首。
进得厅内,有数十名近支的亲戚相陪,见她进厅,无不满脸笑意的奉承着。
“家里近亲都想着瞻仰王妃的风采呢?”大夫人拉着璃若笑意吟吟的说着。
一众人听了大夫人的话,唧唧喳喳的问候着璃若。
她听着有些头晕,碧儿瞧她神色不对,忙挡了开去:“各位大人、夫人,王妃一路劳累,身子又一直未大好,还请各位入席就坐罢!”
一番推让后,才主宾坐定。
璃若执着筷子的手有些不妥,略动了几筷,宴过半巡,终是起身,说辞需用汤药率先离席。
月峰吩咐奴才引着璃若往歇息的厢房间行去。
于厢房内,方褪去华裳礼衣,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是父亲!
“臣参见王妃。”
璃若望了他一眼,轻挥衣袖让一众丫鬟都且退下,就连碧儿也是如此。
“王妃,玉体可安好?”
象征性的这一问,璃若仅轻轻颔首,直到现在,璃若对于月峰始终做不到放下心结。
“王妃安好就是臣一府的幸事。”月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是吗?”璃若反问道,自嘲的一笑,何时她尽如此重要了。
“当然,王妃,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他有些欲言又止。
“在月府,不用唤我王妃。”
虽有阳光照耀,可为何觉得还是如此的冷呢?
眼里逐渐有了雾气,可终究不能哭。
“若儿,你终究是宁王的王妃,为父知道,让你嫁与宁王,是为父的自私,亦使你受了委屈,可为了月府,为父亦希望你可以继续熬下去。”
“好,真的很好,可我----”她想说的字,始终没有说出。
那两个字,仅是“很累”!
她始终对于母亲一事耿耿于怀,不能原谅父亲。
“我想休息了。”璃若淡淡说道。
月峰听了,微微行礼,终是躬身退出房外。
永福宫
此时的永福宫正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事,宫内能摔的东西悉数全部粉碎,容贵妃正在大发雷霆。
“母妃,何事如此动怒?”闻讯赶来的尹君枫大踏步的走进殿内,向容贵妃行了行礼。
容贵妃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儿子。
“何事动怒,还不是因为尹君寒让本宫颜面尽失!”容贵妃绝美的脸上写满了恨意,使她的脸看起来有一丝可怕。
“母妃还在为处死宫人之事耿耿于怀吗?”尹君枫自个坐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脸上有丝淡淡的笑意。
“他这是摆明和我们作对,枫儿,母妃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这叫母妃在后宫还有何威严。”
“母妃,孩儿知道您受委屈了,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下月初一、宫中大宴,四弟从外回京,我们自会商量让尹君寒上断头台的机会,母妃,切记稍安勿躁。”尹君枫眼眸闪过一丝狠戾,拍拍容贵妃的手。
“我儿大可放心,母妃也会在宫中为你安排好一切,让你顺利做上储君之位,让尹君寒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这话语,两人皆相视一笑,只是这笑容太过狠辣、绝情。
她不可以输,云袖在时,她斗不过她,现在她死了,她不信她斗不过她的儿子,她定可以让枫儿登上皇位。
曾几何时,她也是那个满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人,可不知何时,她已然变了。
后宫这地方,择的都是那一人的恩,你不同人争,人偏要和你争,为了自保,也只好一步一步走向深渊,获得皇上的宠爱,只有他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为了这一切,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自己的灵魂,故此,惟有心狠手辣才是在这后宫生存的唯一法则!
自从入了宫门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不知,将来的日日夜夜,会是她处处谋略布下的一盘棋局,还是说,她已然只是这场博弈中一粒身不由己的棋子?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深宫中的众人,不也是如此?斗着斗着,就忘了自己究竟是为何而争,为何而斗。是为了那份或许早就枯萎的爱恋?还是,为了那能让自己满足的权力、欲望,更或者,只是习惯了……
回望红墙中的岁月,楼阁玲珑,却关掩不住其中的明枪暗箭,花红柳绿,却难遮其下的累累白骨。
多少宫人,在这里埋骨,或者是葬心?
她再也不是那个未入宫前的小女子了,而她也不想回到那时,坐上如今这位置,她已习惯,亦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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