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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你现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你爹不在我们身边,你不能这样啊?”周母赶紧劝道,从小,致远是被宠大的,周母真的害怕他不能经受住别人异样的眼光。
周志远转过身来,笑了,
“娘担忧了,儿只不过是说了上半首,这还有呢
不如前事不思量,莫向横塘问旧游。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
周母微笑着点了点头,静香也含笑拿着碗去刷了。
周致远回到屋里,刚才也算是有感而发吧,顺口的编排纳兰容若的几句词却是让周母,静香一下子沉默了,尽管后来补救了一下,毕竟嘛,突然的落魄是每个人都不愿意接受的,但总要接受这样的现实,而且就算是为了这两个女人他周致远也要重振周家雄风,负起一个男人应当承担的责任。
在屋中周致远又独自一人待了一会,以好好的理理思绪,记忆,以可以在清朝活得更自然些。
突听到屋外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是撩窗帘的声音,一个甜蜜的声音随着飘散开来,
“给夫人请安,老爷让我通知一下您,今晚大家一起在半月亭吃晚饭,听戏,请夫人带着公子小姐到时候一定来。”
周母应了一声,那女子又轻轻的退了出去。
周母喊声“致远,你也好好收拾一下,今晚和舅舅一起吃,舅舅又想听戏了呢。”
周致远应了一声,自己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准备的呢?便和衣躺到了炕上,想养精蓄锐一下,竟没想却睡着了。
痒痒的,恩,鼻子好痒,周致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睛,是静香在拿着从鸡毛毯子上摘下来的鸡毛故意在他的鼻子上拨来拨去,可是周致远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施了粉黛的静香是那么的诱人,尤其是正有一抹夕阳投在静香的脸上,粉红粉红的透亮,简直让周致远都陶醉了,静香甜甜的笑着:
“致远哥怎么了?又这样瞧着人家?”说着要走开,可是周致远一把抓住静香,让她不要动,
“我在欣赏一幅作品。”“作品?在哪啊,致远哥?”
“不要说话,你仔细看看,从我的眼睛里能看见什么?”
静香低下头去,认真的望着周致远的眼睛,浅浅的呼吸扑在周致远的脸上,一样痒痒的,周致远闻着静香身上淡淡的脂粉味和诱人的体香,脑子里以前的周致远和静香日久生情的感觉清晰起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志远哥”
这时周母却叫道:
“静香啊,不是让你叫致远的嘛?怎么两个都不出来了?”
“来了,母亲。”静香虽也知道自己并非是周母亲生的,可这么多年也是以母亲相称。
周致远从炕上下来,在静香的耳边小声说了句:
“是唯美啊。”
静香不理解的望了一眼周致远,轻轻的摇了摇头跑出去了。
三个人一路说笑着来至半月湖,夜晚的半月亭灯火辉煌,如梦如幻一般,湖水反射着灯光,就如同一块黑色的水晶闪着微光。三人见这府中之人基本已经到齐了,笑声不时的传来,琴瑟鼓声也是一声一声的合着拍子。
三人走进亭子,亭子里那张石桌,铺上了纯白的桌布,上面真是丰富,水果,各种糖果,和刚出锅不久,还冒着热气的佳肴,尤其最中间那盘三十多厘米的鲫鱼,发出诱人的味道,周志远才想起自己确实是饿了,真想做下来狼吃虎咽一顿,可不行啊,这清朝的规矩可是多着呢,桌子的中间还有一花瓶,插着周致远摘得那朵荷花。
桌子的正位坐着卢兴祖,右手方依次是卢兴祖的夫人,给志远母亲留的空位,卢虎生的妻子昭雪,宛诗,凌薇,和静香的位置。右手方是卢兴祖的嫡子卢虎生,次子卢虎轩和周志远的空位,还有卢兴祖的夫人卢母前来探望的侄子,李浩。
上了亭,周母在前,静香在后一点,周母含笑对卢兴祖等道一声:
“哥哥,今日好雅兴啊。”
静香也赶紧迎上去,双手手指相扣,放于左腰侧,弯腿屈身,道一声:“给舅舅行礼。”
“小妹又不是不知道大哥习性的,平日就好这口的,快快坐,小静香也坐。”待两人都坐好,卢兴祖的夫人便和周母亲切的交谈起来,凌薇也咯咯的静香说起笑来,
周致远走过去给卢兴祖作了个揖,道声:
“请舅舅安。”
舅舅卢大人见今日周志远少了平日落魄的失意,倒也心生几分喜欢,微笑着摆摆手让他坐了,说到周志远的舅舅了,舅舅卢兴祖也是被免了职的,在任时为名震一方的两广总督,被免职后召回京城,自己置办了这一处宅院,也多半是还有个在礼部任侍郎的儿子,卢虎生。
周志远突然想到这清朝可是有位大才子---纳兰容若,他的岳父就是卢兴祖,没想到竟是自己的舅舅,那宛诗也就是纳兰容若写无数悼亡词的恩爱妻子了,怪不得凌薇说宛诗已经许了夫家了,果然是政治婚姻,只是想到宛诗在嫁到纳兰家中三年就死去后,周志远有不禁又有些惋惜起来,更是深情的看了一眼宛诗,宛诗却正在为凌薇剥干果。
周志远正想着,卢兴祖示意大家静静,先端起酒杯,:
“好了,人都到齐了,今天大家一起聚聚,就是吃吃饭,听听戏,这荷花也开的正好,顺便夜赏半月湖。今夜大家也无需拘谨,一家人嘛,来,大家干杯。”
众人一起站起干了这头一杯,戏台上也便响起了《林春阁》的悠扬曲调。
周致远喝一口清朝的酒,恩,味道甘甜清醇,入口爽滑细腻,伸手,周致远利索的夹了一小块鱼尾的肉,含在嘴里,肉质鲜美,丝丝入味,在周致远饿的眼睛都快要冒光的这时候,吃到这么好的鱼,一下子又仿佛更饿了似地,可又不好不停嘴的去吃,这种煎熬,让周致远不能全身心的感受身旁的感染,眼睛被鱼迷住了似地,和别人谈笑间,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
推杯换盏间,周致远在21世纪就是个外向开朗的男孩,到了清朝,可是有几杯清酒下肚,也更是能掌握气氛的和周围的人一阵狂侃。
“叔父,你看嘛,我就说的致远表哥从水里上来就变了个人。”
卢兴祖点头,道声:“致远今夜确实是话多了许多,不过今日落水也都是宛诗她们搞怪的吧。”
宛诗想要说句什么,却被凌薇抢先一步,
“叔父,我不是刚跟您说了吗?是表哥自己落水的,我们也都担心坏了呢,您刚才还说是呢,怎么一会又换了语气了呢”凌薇平日里任性的很,也都是因为她父亲乃是朝中太保鳌拜,把女儿自小就托给卢兴祖。
说着,跑过去拽着卢兴祖的衣服,一副撒娇的样子。
“呵呵,你个小丫头平日里最爱调皮了,你说的话我能听不出事实来吗?”
“叔父也不要总拿人家以前犯过的那么一点点的小错误就评价了人家嘛,”
“呵呵,说不过你这小丫头,怎么样,大家吃的还好吗?我们一起听着戏夜游半月湖?”
“好哎,最喜欢了。”凌薇最先表态,也没在提周致远的事情。其他人也俱是同意的,可是周致远不太高兴,因为说话敬酒的空闲,他根本没能吃几口,这要游半月湖,他可是恋恋不舍那条鱼,何况自己还饿的很呢。
卢兴祖以及夫人在前,其他人跟在后面,一齐缓缓的走在半月湖边,卢兴祖边走边说道:
“这半月湖自从我归京搬进这宅子,就一直是一半荷花,一半清水的。可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这半月湖竟满塘皆是荷叶,唯有一朵荷花在半月湖中间金鸡独立,我当下欲划舟去摘,背后却有一慈祥的老者劝道‘此需有缘人才可摘得,无缘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我不信那茬,偏要下湖去摘,谁知道却是起了狂风,那小船眼看就要翻啊,我心中一惊,竟醒了过来。”
“叔父的意思是、、、、、、?”凌薇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卢兴祖大笑几声,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呐”
宛诗心想难到爹爹认为致远哥是有缘人?忍不住回头看了周致远一眼,清亮的月光下恰逢周致远也正盯着宛诗看呢,宛诗小姐莞尔一笑,周致远心里一甜,回一个深情的微笑,不过宛诗没有看到就已经转过头了,周致远的表情僵了几秒,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这个女人是纳兰容若的。
不过周致远听得卢大人的梦时,自己也心中疑惑了一下,难到自己真是个有缘人?不知是和何人有缘啊?
突然旁边的卢虎轩用手碰了周致远一下,低声说道:“
“致远兄,今日落水落得好啊,那老爷子还不得无论如何,给你搞个一官半职的,以重振你周家辉煌?”
这卢虎轩和致远年龄相差无几,可平日最是好吃懒做,惹是生非的,又最有嫉妒心,看着周致远家族落魄,又寄居自家,神情中是有几分蔑视的。
“啊,虎轩兄说笑了,凭在下的这点机缘是无缘的了,何况舅舅已经退下来了,虎轩兄才识过人,颇有做大事的能力啊。”
谁知卢虎轩望了致远一眼,哼了一身向前快步走去,原来是后面的卢虎生轻踢了卢虎轩一脚,低声训斥了句“乱说什么!!”这卢虎轩平日最是惧怕这个哥哥的。
而后卢虎生含笑对周志远说道:
“致远,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虎生兄多心了。”
“你们在后面说什么哦?”凌薇向后问道,
“没有什么,我们是说这夜色下的半月湖还真是别有一番感觉。”
戏台上的戏一直唱到了夜深,散席时,李浩叫住了周致远,
“今天怎么变的我不认识你了。”
这李浩平素是个冷漠之人,重江湖义气。有一身的好功夫,行为神秘,却是和周致远交情不浅的朋友。
“哦,可能是突然想通了,不想萎靡下去。”周致远回道。
李浩曾多次与以前的周致远说过,要振作起来。今夜看到周致远神采飞扬,颇为高兴,虽是有些惊讶,可也没有当回事,由衷的拍了拍周致远的肩膀,
“兄弟这样,我很高兴啊。”
周致远便和李浩一起说笑着回去,这李浩就住在周致远房子的后面。
可两人分别后,周致远并没有回去,而是又回到了半月亭,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里还有些什么事情。此时的亭子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月夜下的半月湖果然是别有一番韵味,亭子的灯光已经灭掉,只剩下一些挂在亭子上的灯笼在夜风中还轻轻的摇曳一下,水中也安睡了的月亮,旁边还有那星星点点的星星在闪来闪去。正在独自欣赏时,周致远突然听到后面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不禁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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