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缮绮给昏迷的奕灵冲了一杯葡萄糖水,并硬把它灌入她的嘴巴。他还熬了许些的稀粥,然后,他到房间去叫醒奕灵。
“奕灵,起来吃饭了。”
迷迷糊糊之中,奕灵听到了表哥叫自己吃饭。她猛地从床铺上跳起来。她现在已经很有力量了,喝了杯葡萄糖水。
她迫不及待的端起饭碗。她的吃相实在是不堪入目。
“明天我不送你去学校了,你一大早便起床自己一个人坐公车去,记得安你的钱包与手机,知道吗?”缮绮铭记上次奕灵的过失,所以禁不住提醒她。
奕灵会意地点点头。
“我最近要赶稿子,所以每次差不多通宵达旦,没有时间送你到学校,中午你也要搭公车回来,路上要小心,遇到什么不测就打电话,知道吗?”
“上次,我是饿得实在是不行了,才被他们那个的,要是下次,我见到他们一定反击。”她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呈现各种难堪的动作。
缮绮想到奕灵的遭遇,他跳了起来,双手举向天空,疯狂地跑到电脑旁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有这样的素材?”
他的脑海再也不是以前的乱糟糟,而是满脑子的故事情节安排。他疯狂地打字,简直就是一气呵成,也是作家一贯的气派。
黎明的晨曦透过薄薄的云层,嵌入窗帘而把剩余的经过过滤的阳光射到缮绮的脸颊。又是一个夏意绵绵的中午。缮绮慢慢苏醒,他不知睡了多久,睡眼惺忪。他揉了揉眼睛,想到昨天晚上是爬在桌上睡觉的,觉得浑身上下有些酸痛。他按摩了一下太阳穴,摇了摇脑袋,走下了楼梯。
缮绮听到自家的门铃声响起。现在还没到奕灵军训完的时候,怎么会有人按门铃?附近的住户较少,他们从来不相往来,难道是贼?缮绮提高了警惕地打开了门。
他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怎么是你?”
默默地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而是蕙菲。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问一下事情。”
缮绮清晰可见蕙菲的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什么事?”缮绮捋了捋头发,抬头望了她一眼。
此时,蕙菲把报纸递到了奕灵的手里。
“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有女朋友吗?”
缮绮愣愣地看着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便接过报纸,满腹狐疑。
“该死的,怎么会这么快呢,真是倒霉?”缮绮愤怒地将报纸卷成一团,随手将它扔到了窗外。
“我只想问一下这是不是真的?”蕙菲的眼眸呈现了渴望。
缮绮只是定定望着她,表情很寂静。他很讨厌为什么蕙菲会这么不相信自己。
“我不是说过吗?不管你听到什么关于我的绯闻,你不要相信。”如果她真的喜欢自己,为什么她不相信呢?缮绮无言。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蕙菲泰然自若。
缮绮微微笑了笑。他没想到女人吃醋居然会到这种地步。也是啊,凡是女人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行为不检点,她也会吃醋。女人天生会吃醋。
“你相信我真的有女朋友吗?你就这么容易被骗到吗?”
“事实不是很清楚了吗?你和那个女的关系非同一般,不是吗?”蕙菲几乎要喊起来。
“女人天生就这么敏感?”缮绮脱口而出一句。
“你是不了解女人,不懂得女生的感受,而是伤害别人。”
“如果说是不懂别人的心,那么当初不懂别人的心的是谁?”缮绮被伤到了要害。
蕙菲来此的目的并不是真正为了那张虚实相生的报纸,而是为了了解缮绮到底把她放到一个什么位置上。如果他那么在乎自己,必定会为这件绯闻作出相应的解释,可是他们开始把事情进一步扩大化了。
“归结到底,你还是不懂得别人的心,一直在回避我。”蕙菲声音显得很自然。
每次看到蕙菲的时候,缮绮的心既紧张又害怕。他紧张自己会回到从前对她的热烈的追求,害怕她不明白自己对她的真心,虽然时光已经流逝。他喜欢有气质的女人,貌似蕙菲,而不是像他的表妹那种类型的。
缮绮沉默了一会才悄悄地抬起头。
“你现在来找我就是因为这个吗?”
“你和谁交往,对于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吗?”蕙菲将要摧毁他最后的防线。
缮绮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的头疼痛,他看着事物,发现出现了两个影子。他按了按太阳穴,头还是很眩晕。
“我看你好像不舒服,是不是病了?”蕙菲关心问着,然后扶他坐下。
“我想告诉你,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的表妹。”缮绮觉得胸闷。他是有跑步的,他的身体总是很好的怎么会这样?一个小小的风寒居然牵一发而动全局。
“表妹?”蕙菲愣住了。他的言语之中从来没有向她透露过他好有个表妹。她也未曾听说过。既然已经说出了事实的真相,她也只好作罢。她似乎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所有的误会与吃醋都消散成烟云了。
“她是我姑妈的亲生女儿,我已经核实过了。”
“刚才,我……我……”蕙菲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说话的语气显得不怎么流畅。
下了公车,奕灵沿着熟悉的小路回到了家里。当她走到门口时,门栏前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映入了她的眼帘。她从来没见到过这辆车,怎么回事?是不是表哥的朋友或者同学来了?
奕灵没有贸然推门闯了进去。她站在了窗外,偷偷地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咦,怎么不认识那个女生?”
奕灵从窗外清楚可见里面的情形。她看到了表哥正用一种奇异的眼光凝视着那个不认识的女生,她好生奇怪。
“如果我真的交了女朋友,我也不会让你孤自一人跑来直接问我。”缮绮嘻嘻地笑起来。
蕙菲看得出缮绮很在乎自己,他们之间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她记得雨果说过一句话,人最幸福的是确定有人深爱着自己。既然他已经表现了自己在乎她,爱着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所以她以笑作应。
蕙菲慢慢地站起身。
“看来,她要走了。”奕灵看到他们亲密的表情。她的心不怎么好受,这个小子都没对她笑过,既然对一个不认识的人笑,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奕灵的脑海酝酿出一个结论:他们是情侣关系,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表哥有女朋友的事情。
缮绮送蕙菲出门,他想让蕙菲多待一会儿,留在他身边。他可以用行为拒绝她的柔情,但他的心却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在蕙菲上车之时,他竟然说:“如果你愿意,请你留下来陪我!”
“什么?”蕙菲的脚步顿时停住了,她回头望着那张认真的脸,心被触动了一下。
“我是说,如果你有时间,愿意留下陪我说话,好吗?”缮绮渴求的眼神让蕙菲止步。可是她还是上了车。“回去吧!我有时间一定陪着你。”她摇上车窗。
缮绮愣愣地站在门前,目送蕙菲离开。他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跌进了谷底。他强渴望蕙菲能够留下来陪着自己,可是,一切只是他幻影,她已经走了,确实走了。
奕灵愣了半晌从院子后面串到了前面。她悄悄地走到缮绮的后面。
“啊!啊!”
缮绮像是撞到了鬼,大声尖叫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下课了,我就搭公车回家啦,有什么事吗?”奕灵随时准备进门。
缮绮刚刚被吓了一跳,所以心里很不舒服,愤怒地责怪奕灵。
“为什么你像小偷一样躲在背后听别人说话?你知道这样做很没礼貌的?”缮绮断定奕灵已经听到了他们在谈话。
“小偷?”奕灵还没进去。却被这莫名其妙的侮辱给惊讶住了,她扭转头狠狠地瞪着缮绮。“你说什么,谁是小偷?”她真的很想上去踢她一脚,然后关上门,让他在院子里过完剩余的一天。
“你躲在背后偷听别人谈话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吗?”
“我,我只是……”她无言以对,可是,她只是不想打扰别人谈话而已。难道她这么做也有罪吗?
“既然你偷听了别人的谈话,为什么还不承认?”缮绮显然是在找茬儿。
“你说什么?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只是……”
“就是说啰,你就是没有什么教养?你偷听了别人说话就承认嘛,为什么还为自己找借口辩护?”
缮绮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摇晃,他揉揉太阳穴,可是毫无用处。
奕灵现在正是火头之上,她没有注意缮绮有什么不对劲。她被激怒了,本来她可以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没想到有人公然向她进行挑畔。
“你这种人,说什么不会用这种态度对我,现在要开始气焰嚣张了。你凭什么说鄙人,说别人没有教养,你真的认为自己很有教养吗?”
奕灵眨眨眼,嘟起小嘴。缮绮感到头脑眩晕,不过,他还继续顶嘴。
“不是我没有那个,而是你这种女人总是惹别人生气,没什么事就应该学学基本的礼貌用语,躲在别人的背后侵犯了别人的私有权。连这点法律常识也没有吗?你当初是这样考上大学的?”
“什么?我侵犯你的私有权?你既然这么有礼貌,那么你为什么每次都用这种态度对我?你为什么还侮辱我?这不是侵犯了我的人格权吗?”
奕灵觉得很委屈,她不想大发雷霆。
“我是你的长辈,有权利对你进行批评。”缮绮没想到居然这么多话说,他只是发发气,而一发却不可收拾。
“你是我表哥就可以这么对我说话,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奕灵吸了吸鼻子,眼眶里开始在酝酿着泪水。
缮绮放下了那种尖酸刻薄的嘴脸,而默不成声。
“为什么你对别人那么温和?对我却是这样大喊大叫的,每次都惹我生气,如果你这么讨厌我,我可以搬到学校里去住。”奕灵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不,不是的,我不是的。”缮绮扶住了护栏杆,他感到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嘴唇发白,脸色苍白如纸,还觉得头重脚轻。
奕灵看到表哥摇摇欲坠的样子,跑到他跟前。
“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缮绮抓住了她的手想向她解释,可是力不从心。
奕灵伸出小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似乎很烫手。她见他病成这样子,便扶他进屋,可是,他却因为重心不稳,整个身体倾斜向奕灵。
奕灵的身上顿时被一个庞然大物给压住。她伸手推了推他,他却惯性地滑到她的怀里,她第一次与男人这么亲密接触,所以脸一下子便涨红了,心在砰砰地乱跳。
“表哥,表哥……”任凭奕灵叫喊,他还是昏迷着。
“怎么心脏会跳得这么厉害啊,怎么搞的?”奕灵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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