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呦,小林哪,下班了?”看门的老大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出来,一张老脸笑得跟核桃似的,还是个八卦的核桃,“女朋友?”
林大风一听这称谓,顿时乐了,揽过杜飞飞窄小的肩头,刚要‘嗯’,就听她甜腻腻的声线抢了先机。
“叔叔好,我是他表妹!”
杜飞飞修长的手指像根长钉子似的指着林大风,笑眯眯地一歪脑袋,俏皮道,“像吗?”
夕阳,像打散了的鸡蛋黄,就挂在杜飞飞小身子的右上方。
她的笑,很刺眼。
此时的林大风多希望杜飞飞现在就身处油锅,等着那抹太阳大的蛋黄倒下,然后被煎在鸡蛋饼里!
“像!像!”
老大爷笑得俨然已经成了核桃仁了,一面寒暄着再见,一面看着两个人欢蹦乱跳地越走越远。恍然间自己也回到那个时候、那个年纪似的。
快乐,尤其是纯粹的快乐,总是容易被传染。
比细菌滋生得还快!
*
“干嘛说是我妹?”
林大风没好样儿地坐在公车站牌前,像个赌气的大孩子,两条修长的腿没礼貌地伸着,干扰着自行车道上的行车安全。
“说是我女朋友你能少块肉啊?!”
‘啪——’
杜飞飞一记拍在林大风后脑勺上,低咒了一句,“满脑大肠!”
“你真恶心。”林大风捂着后脑,厌嫌地挖挖耳朵。
杜飞飞也索性就着他边上蹲下,望着公车开来的方向,“本来也不是你女朋友,冒名顶替断了你的桃花运怎么办!”
“你是为我着想?”
“废话。”
话粗理不粗。
林大风听了杜飞飞这么个理由,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心窝儿是被谁轻轻捅了一下,总之之前的烦闷是立刻消失不见了,舒服得很。
有时,用‘废话’作为答复,很受用。
“笨蛋飞,你多虑了。”
林大风得意地拢拢头发,“难道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公检法,竞技场,恐龙一把接一把?”
杜飞飞忍着笑,摇头道,“丑,不是错。”
想了想,又补充道,“那是智慧的沉淀物。”
两个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也不管等候公车的人是不是用异样的眼光瞅着这两个还没被社会阅历磨平棱角的小年轻,总归简单的快乐总是有期限的,能抓住一刻算一刻吧!
“对了,”林大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闲来接我下班?你不‘创作’?”
他这‘创作’两字咬得尤其重,嘲笑的意思总是不言而喻。
杜飞飞极没形象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扑了。”
“什么?”
“我说扑了!”杜飞飞又一记狠狠地抽在林大风后脑上,咬牙切齿道,“扑文,扑文!”
“哦。”
林大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半晌,在她略有颓丧的注视中缓缓掏出手机,弱弱地问道,“你不是……”
“打算让我百度一下吧!?”
杜飞飞撇了撇嘴角,“简单说,就是你的作品无人问津,几十万的字兑换不出白花花的银子。”
叹了口气,杜飞飞垂着头,看着脚边一个个搬家过街的蚂蚁,一捏一个狠。
林大风不禁被她的举动恶心了一下。
看着她脚边,一个个惨死蚂蚁的尸首,细看之下,偶尔还有诈尸的状态,足以见得她的怨念。
林大风忙别开视线,长臂一伸,将她圆咕隆冬的脑袋夹在腋下。
学着杜飞飞的口吻,林大风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也不是你特别想要就能有的,更不是你一直想要就能有的。”
“嗷!!”
林大风一脸悲戚地望着杜飞飞的得意,万没想到她竟然咬他!
“我看我得澄清一点,”杜飞飞掐着小指说道,“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丢丢梦想,不过你千万不要以为我写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是文人墨客酸溜溜的笔触。虽然我们同是写字的,都有条比较寂寞的路,但他们要的是‘丹青’,我要的……”
杜飞飞满意一笑,“是银子!”
“喂,钱有那么重要吗?”
林大风拍拍屁股起身,勾起她还迷糊着他举动的小脑袋抬步便走。
“喂,干嘛去?”
“打车。”
“发什么神经!”杜飞飞好不容易才从林大风有力的臂弯中挣脱出来,给了他一记,“像我证明你有钱是吧!?”
林大风委屈地揉揉后脑,嘟囔着,“下班时间,太挤……太堵……”
“所以说,”
杜飞飞看了眼手表,又望眼欲穿地审视了一下这个时段的车水马龙,随后慢悠悠地说道,“步行还是徒步,你自己选一个吧!”
“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吗?”
杜飞飞大眼睛一转,“有啊!”
说着,她像猴子似的嗖地窜上林大风背上,又向上挪了挪后,才满是理由地说道,“我本来是不需要走路的,既然你又不很赞成前面的两个选择,那就这样吧!”
“别、后、悔、哦!”
“啊!!”
只听一声干嚎,就见杜飞飞可怜的小身板儿吊在人行道上某个超速行驶的‘人形车’上,晃悠着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https://www.tbxsvv.cc/html/59/59936/3298310.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