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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从姐姐高平公主的宫中出来,刘胜也和他告辞分手。今天是汉历三月十五,是休朝日,刘胜是太子,他每天要到军机处去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物。而刘云即将领兵出征,事情也不少,和刘胜分手后,刘云就带着小太监高游出了宫门。他要去兵器监看看,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和野蛮的兽人作战,靠人力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在兵器上胜过他们。所以两人一出西华门,就直奔兵器监。
辽东宁远城。
随着一阵金锣声响起,半兽人大军如潮水般地退了下去。宁远将军王平,站在闸楼的他终于松了一空气,他是辽东的总兵官,节制辽东军事,他今年已经四十五,是刚刚提任的辽东总兵。上一任辽东总兵去年战死在临兴城,长安知道他王平善战,所以就把副将的他升为总兵官。
“父亲,我们的伤亡越来越重,就在刚才我们步卒又战死三千,重伤一千五百人,其他轻伤不算。”统计完伤亡数字的王勐,在背后向王平回报说。王勐是王平长子,今年二十四岁。
“我们还有多少可战之兵?”王平没有回头,眼睛盯着远方的兽人大营问道。
“步卒还有六万,骑兵四万。”有这十万将士,如果对方是蒙特人,王平完全可以在宁远坚守一年半载,因为蒙特人善骑射不善攻城。可惜现在对方是比大汉军还善能攻城的半兽人,每一次攻城都让汉军伤亡惨重,城头争夺常常战损比是二比一。汉军两个换一个兽人,这还是守城。若是野战,三千兽兵便可击败一万汉军步卒。只有三千辽东铁骑或许能与三千兽兵打个旗鼓相当。
“唉。”王平深深地叹一声,当初他一听探马回报兽王孤哈乌吐干聚起五十万兽兵来攻,他立刻传令辽东北方诸县兵马回防。十万步兵守宁远,只有八天,守城之兵仅存六万,其中还补充了两次新招的八千老百姓。骑兵没有参与守城,仍然是四万,王平准备放在关键才用骑兵,给对手以突然打击。
“父亲,朝廷的援兵何时才能到啊。”
“我也不知道,十天前我已经快马传信长安,可能皇上才刚下旨确定领兵之将吧。”父子正谈论援兵时,宁远城下的兽兵大营传出了悠长牛角号声,王平父子脸色大变,半兽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勐儿,你快去守城,同时告诉李祥薛超他们一定不能让兽兵攻上城墙。”
不远处的兽兵开始抬着云梯慢慢地向宁远城移动,站在城墙上的箭楼远远望去,一片片人兽头,密密麻麻的,都举着木质的盾牌前进,压得城墙上的汉兵几乎喘不过气来,不少汉兵心里猜,可能有好几万吧。加上这些兽兵都穿黑色的衣服,给人一种黑色的恐怖。
“都不许后退,谁后退一步,别怪老子翻脸无情。”守北门这一段城墙的是大汉参将薛超,而守北门另一段城墙的是参将李祥。这北门一直就是兽人主攻点,攻防战非常血腥残酷。
兽兵们已经进入抛石机射程,汉兵的抛石机马上开始抛射石头,一个个巨大的石头腾空而起,直扑兽兵人群,盾牌被砸的四分五裂,密集兽兵群中也出现了许多兽兵被砸飞起来。随即响起令人心颤的惨叫声和石头落地的沉闷声,并伴随着地面的震动,先后传来。
吐谷浑干达是这一波攻城兽兵的万夫长,他见进入了汉兵抛石机的射程,举起右手的狼牙棒,叫喊:“杀。”接着他一马当先地冲向不远的城墙,顿时兽兵们野性发作,高叫着杀向北门。
空中石头不断地落下,虽然有落在空地的,但也有击中兽兵的,每一个击中兽兵的石头,都会带走两三个兽兵性命,石头布满了人血人肉。
看着兽兵快冲进弓箭的射程,薛超高叫:“弓箭手准备。。。。。”
“放。。。。再放。。。。。”薛超一见敌人进入射程,立刻下令放箭。立时,黑压压的箭雨,铺天盖地飞向兽兵,只见得一片片兽兵被箭雨射倒在地,接着传来噗噗的入肉声和绝望惨叫声。
兽兵的弓箭手冒死推进到城下,举弓望射城墙上的汉兵。薛超身边士兵渐渐出现了伤亡,他边举盾牌边大叫:“射兽人的弓箭手。。。射兽人的弓箭手。。。。”
汉兵的弓箭手转向和半兽人对射,汉兵居高临下而射,兽兵弓箭手很是吃亏,对射的结果是兽兵伤亡惨重,不得不后撤。但他们为冲到城墙下的其他兽兵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没有了弓箭的压制,兽兵们纷纷架起云梯,在声声地呐喊中快速爬向城头。
“快把梯子推到,不能让他们冲上城。。。扔滚木。。。”薛超来回跑动,不断发出指令。
云梯尽头都有倒钩,要推到云梯必须先砍掉倒钩,于是有的士兵提刀砍倒钩,有的抱起滚木向正往上爬得兽兵砸去。不过,越来越多的兽兵爬上云梯,不顾性命地爬上城头。
薛超见形势危机,大叫着:“滚油。。。倒滚油。。。”话没说完,薛超立刻飞身提刀砍向一个刚从云梯露头狼族人,一股腥热血冲天而起,那狼头也滚落下城墙去了。他接着又砍向另一个兽兵,这是个虎族人。
乌木禿是兽兵的千夫长,他刚砸死两个汉兵,还没来得及吸口气,眼角忽见一道白光砍向自己,便知有人偷袭。他连忙挥动狼牙棒迎上这道白光,‘噹’的一声,两件兵器相撞,火星四射,接着这两人马上又迅速地分开。
“好大的气力,杀!”
“再来,杀!”
薛超和乌木禿同是叫了一声,两人又挥身扑上,刀来棒往,杀得难解难分。乌木禿的狼牙棒大开大合,薛超的大刀灵巧多变。乌木禿凭的是一股蛮力,招招泰山压顶,薛超是刀快身轻,刀刀咬肉,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杀上城头的兽兵越来越多,不少汉兵把早已准备好的火把丢出了城墙外,墙脚火油立刻燃了起来,大火冲天。兽兵攻势为之一滞,随之瓦解,城墙下兽兵惨叫着成为一个个火人。
冲天的大火让乌木禿分了心神,狼牙棒的舞动有些凌乱。薛超抓住这一瞬即逝的机会,飞起一刀,砍下了乌木禿虎头,他强壮身体‘噗通’一声倒在墙头上。乌木禿的血喷了薛超一身,薛超用手抹了抹脸上的血,又挥刀扑向其他兽兵。汉兵兵丁也结成小阵一一围剿城头上的兽兵,结局已经是没有什么悬念得了,失去斗志的兽兵很快被绞杀干净。
看着几乎破城的兽兵,又被一场大火烧退了下来,虎王孤哈乌吐干知道今天又破不了城了,‘哼’了一声便下令鸣金收兵。孤哈乌吐干回到大营,对跟在身后的宁完我说:“这宁远守将到有几分本事。可惜了,我们兽人族,多是蛮力之辈。”
“大王其实不必心伤,那王平也不过是借城墙而拒我大军,若在野外,已不知被大王灭几次了。”孤哈乌吐干笑了笑,没有接话,宁完我这话完全说到他心坎上,脸上也是充满得意之色。
不过,旁边土谷浑干达却鄙夷地说:“汉人无能,以为那点城墙就可阻挡我大军,若不是用火,我早就砍下了王平的脑袋。”吐谷浑干达的话很合营内一众将领口味,他们纷纷点头赞同。对吐谷浑干达等人,宁完我是一向很鄙视的,认为他们不过是好勇斗狠之辈,所以也懒得与他理话。宁完我原来也是大汉之人,只是屡试不第,后来他遇上了孤哈乌吐干,就一直追随他,并帮助孤哈乌吐干统一了大兴森林。
“吐谷浑干达,不要轻敌,王平还是有本事的,我们攻打宁远那么多天,可是伤亡惨重的啊。”手下大将看不起汉兵,孤哈乌吐干是很满意的,他就喜欢这样的大将。
“你们下去之后点点今天的伤亡情况,同时想想怎样对付汉兵火烧之计,哼,他王平火油用完之时,就是我破城之日。”
吐谷浑干达众将轰然应若。
宁远城攻防战的残酷是刘云无法知道的,他正在兵器监巡视,皇帝的圣旨已经下达他手里,督促刘云快速组建北上援军。而刘云需要是一支能打败半兽人的军队,而要打败兽人军队,这在冷兵器时代是很困难的,所以他想到了在他前世的一支军队,那就是横扫六国的大秦军,秦军能扫六国,与秦国的弓弩远程打击力量是分不开的,至于去发展钢枪钢炮,刘云直接忽略,这玩意儿现在根本就没法造出来。
陪同刘云巡视兵器监的是刘瑾,他是管理兵器监的署理大太监。刘云拿起一把弩,问道:“这弩能射多远?”
“回禀殿下,这弩大约能射九十步。”九十步大概100米左右,刘云暗暗想。
“射程还是太短了。”刘云很不满意。
“殿下,只有床弩的射程才会超过一百五十步,甚至更远。不过床弩上弦很慢。”
这刘云知道,射得越远所需要的能量就越大。
“有没有,能连续射击的弩呢?”刘云继续问道。他好像记得有一种叫什么的连弩。
“有的,有的。”刘瑾很高兴地回答,终于有燕王喜欢的东西。他们太监是皇家的奴才,只有主子高兴了,奴才才会得到更多的好处。
“哦,真有?”刘云没想兵器监还真有连弩。
“是的,殿下,请随奴才来。”刘瑾说完便领着刘云望库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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