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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小泽驱车赶到了“demon”，这里有蒋默的股份，蒋默很多会议都在这里开。虽然还没有营业，但是已经有服务生守在门口了，见伍小泽来了，便领他到蒋默的包间。蒋默穿了件淡蓝色条纹衬衫。他以前不是特别爱穿衬衫，只记得白江夸衬衫适合他气质，他家里的T恤便绝种了。
“蒋……”伍小泽把车钥匙甩在沙发上，刚想开口指责蒋默几句，蒋默就把手机甩到了桌上，他了眼睛看伍小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从新闻出来到现在，已经有200多通电话打进来了。”
大理石的茶几上，只有一杯白水。伍小泽已经不记得蒋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喝酒了的，反正就是不喝了，问他，他也只回一句：“误事。”但是蒋默的酒量是着实的好，当年做制片人的时候，有一个人喝趴过五桌投资商的记录。最豪气的是有次有个煤老板，蒋默去和他谈追加投资。那煤老板就对着一箱55度的五粮液说：“一瓶一千万。”蒋默二话没说，先对着吹了两瓶，又一杯杯悠着喝，喝了三瓶。
本来剧组也就想再拉个一千万回来，过个安稳年，谁知道蒋默这一下子就拉了五千万。而且还借着所谓的“酒兴”，让那个煤老板现场签了支票。让助理拿着支票去找财务，自己在现场继续喝他们周旋，直至打电话来说“到账了。”蒋默才晃晃悠悠找到了就近伍小泽的家，而且一躺就是三天。把伍小泽的肝胆都给吓出来了。
也就是那一次，蒋默这个“制片人”才做到头了，虽然那个年头，暴发户很多，但是五千万的投资，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拉得到的。他拿了比厚的不能再厚的提成，投了个叫做“天成”的小经纪公司。那时候蒋默才二十多岁，前途正好，只想多赚几个钱，没想过要成就到什么样的地位。只是没想到，名利二字，自古就是分不开的。
“我早就说过，别管着那个什么破俱乐部了，你现在是几个亿的身家，你何必攥着这个小小的俱乐部，这一年的收入连你喝茶的钱都不够。”伍小泽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在蒋默的面前走来走去。
“这个事情，我找时间和你解释。”蒋默将手中拿着的纸铺在了茶几上，上面密密麻麻地列着名字。显然，在伍小泽来之前，他不仅仅做了开会这一件事而已。“我们要先处理的，是今天这个新闻。我已经通过人，以何威经纪公司的名义在撤新闻了，先要把这个消息的曝光度降低到最少。”
“没用，何威这小子现在风头正盛，刚刚新闻、论坛和sns都已近铺遍了。他没事去找俱乐部的小姐干什么，他这个身份，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啊。”伍小泽絮絮叨叨的，驳回了蒋默的努力。
蒋默忽然一本正经地说：“恩，说明三千俱乐部的姑娘，档次都是非常不错的。赶明我要换个名字，将价位都提上了，改成三万俱乐部得了。”话音刚落，伍小泽和蒋默都笑了。当时蒋默成立了“天成”之后，就发现演员并不是那么好推的。他以前不过只认识一些导演还有老板，但是长得好看的、有演技的演员一抓一大把。很长一段时间，他推得都是一些小角色，陪吃陪喝倒是花费了不少。艺人是个烧钱的行当，很快他的积蓄就见底了。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夜店名媛”这个群体。
当时，那些姑娘还都很“散”，游荡在北京的各个酒吧，穿着艳丽，一身A货。蒋默认识的第一个“名媛”就是莉娜，所谓名媛，也就是现在的“朝阳V姐”。那时候还没有“微博”这一说，所以也不存在“V姐”了。但是蒋默那时就有一个理念“做树，要做白杨。做水，要做海洋。那么哪怕你做鸡，也要做个名媛。”
蒋默很快就把她们聚集到一起，分别根据她们的特长给了她们“歌手”“演员”“模特”“平模”这样的头衔。偶尔也给她们上一两部戏，不过就是给她们增加一些价码。所有的衣服一定都要是真正名牌，买不起，蒋默给买。不懂品牌、调酒、调情？没事，请家教来教。
就这样，“夜店名媛”摇身一变，成了真正的名媛。要名有名，要貌有貌，要气质，自然也是一等一的气质。当然，这些姑娘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摸得到的。起家，三千一夜。至于干什么，自便。
“三千俱乐部”这个名号一打出去，一个月的时间就火热了帝都。甚至很多富商和名流都慕名而来。蒋默也没闲着，这个月生意好的，收入多的，下个月赶紧接部戏，价格再涨个几千。口碑好的，就做几个代言，这价格，也就是成倍的翻。
也就是这样“蒋默”，慢慢被人叫成了“默哥”，这个最终的牵头人，手上掌握着太多的秘密。哪怕客户的资料“再保密”，蒋默也是清清楚楚地知道。只是，他不屑于说而已。他是个商人，守本分的商人。
原始积累完成之后，蒋默就开始投资酒店、酒吧，甚至是电影。也开始正规做起了经纪公司，开始签艺人了。圈内很多人知道“三千俱乐部”，但是其实很少人知道，“天成集团”的老大，就是俱乐部的创始人。
俱乐部姑娘的头发虽然长，但是嘴巴，还是很紧的。得罪蒋默，后果，可是谁都不敢想的。
“我刚问了下，事情的经过很幼稚。何威和一个叫戴升云的老板去山庄开房，点了俱乐部的姑娘。那两个女的，一个是小静，一个是新来的，叫小茹。本来小茹该归到何威一个房间，戴升云是小静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人搞错了。这种事情，按行规都一样，陪谁睡不实陪呢？可是那个小茹死活要陪何威，更可笑的是，戴升云强要了她，发现她还是个处！那姑娘就拼死跑了出去，说戴升云强奸。还抖出了隔壁房的何威，这才惊动了其他人。”
听蒋默娓娓道来，伍小泽惊讶地嘴巴都合不上。他回想起他和白江在美容室听到的声音，猛然惊醒：可能那时候，山庄的吵闹声就是这些人的争执。说不定，那时可以避免的。塞点钱，打点关系，及时把消息压制下去，这种事情他也做多了。
蒋默没有太在意伍小泽的反应，继续往下说：“我想过了，现在，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何威的自我炒作。或者就是，俱乐部新近的那个姑娘的自我炒作。我已经让人去查那个叫小茹的人的底了。这次的事情，她是起头。第二种，就是真的太倒霉了，没人想它刻意发生，但是它还是发生了。这两种都好解决，既然是头痛，那就医头。最不好的情况是第三种。”蒋默停顿了下，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的冤家不少啊。”
伍小泽猛然想起了来之前的那通记者电话：“有人已经在微博上曝光了三千俱乐部的事情了，还说和你有有关”他看了一眼蒋默，难以置信地说，“难道，你觉得有人在针对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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