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黑故事 > 第一章 无奈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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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不知道第几流的文字写手,这里之所以说是不知道第几流,是因为我从来都没认真的完成过一个作品。从这一点上看来,我是个极度缺乏持久力的人。三分钟热度这几个字似乎就能概括,我到目前为止的整个人生。不过还好的是照比那些没房、没车、没钱的吊丝,我算是幸运的,因为我还算是个有房一族。在城市旁边的乡下我去世的爷爷给我留了,一座不算宽敞的小院子。我大学毕业后就在城市里打拼,所以那座小院子一直是一个概念般的存在。

    失业后的第三个月我终于迎来了,露宿街头的残酷现实。我拉着破旧的旅行箱,一个人游荡在北风凌冽的街头,那种无家可归的落寞与绝望,我想只有亲身经过的人才能感受到。望着十二月北方清澈的夜空,我顿时想起了卖女孩的小火柴。我擦!!口误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可悲的是我只有一个,已经余额不足了的打火机。

    坐在马路牙子上掏出,装着最后几根烟的烟盒。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我,小心翼翼的从中抽出了一根,已经被压得歪七扭八的香烟。由于,打火机的余额不足我只能尽量用身体遮挡寒风的侵袭,在微弱的几乎快要消失的小火苗前用力的吸嗦着,经过几番的折腾终于在,寒风稍稍停止的间隙我成功的点着了香烟。我狠狠的吸上一口香烟,望着夜空无奈的吐出一口烟雾。

    烟雾弥漫在我的眼前,熏的眼睛有些微微发酸,随即又被寒风打散在了寒冷的夜里。我正在人生的绝望中,好好的品尝着什么叫做失落。一辆就像失去了动力,靠惯性飘到我到面前的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了离我不远的前方,司机摇下车窗对我问道:“小伙子,坐车吗”?顿时我彻底的无奈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要坐车去哪里。我苦笑的摇摇头回答道:“大叔、我不坐车”。可是,这司机却说:“小伙子、我快到下班的时间了,现在外面这么冷我载你一段不收钱”。

    其实,我有考虑过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万一他是个坏人呢?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是因为我经过对自己慎重的分析过得出的结论。第一我没钱、第二我没有美色,貌似怎么想我都没有什么犯罪价值。与其在这马路边上挨冻,还不如搭个顺风车暖和暖和也不错。一上车大叔就亲切的问我,小伙子你去哪里啊?我当然是一脸茫然了,因为我比他还更想知道自己可以去那里。

    我纠结了一下之后对司机大叔说,大叔你开吧你到哪我就在哪下。大叔笑眯眯的说,哦、我去的地方有点距离。我家在柳家镇,那可是出了城的啊。柳家镇这个名字好熟悉,一下子还有点记不清了。回忆半晌我才恍然大悟,对呀爷爷给我留的那个老宅子就在柳家镇。想到这里我不免心中一喜,不管怎么样当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知道了自己的归处时,总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想到这里我立刻兴奋的对司机说,大叔没事我也想去柳家镇就麻烦你载我一程了。

    一路上我听着午夜广播的各种歌曲,伴随着大叔侃侃而谈的国内外大事,和他独到的个人见解,进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一晃快十年没回去过了,那里似乎已经成为了我,另一半人生的回忆。我望着车窗外除了黑乎乎的空间,还有偶尔闪过的几根孤零零的路灯,陷入了深度回忆模式。我不停的努力在脑海中拼凑着,关于那个地方的每一个记忆碎片。

    坑凹不平的院子,破旧的堂屋门口的藤子摇椅,一位白发苍苍慈祥的老者,还有那本永远不离手的破旧蓝色记事本。那些永远听不完的故事,和每次都轻抚着我头的,长满老人斑褶皱枯干的手。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样,距离现在的我是那么的遥远而新鲜。被现实折磨的疲惫不堪的我,一下子就像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自顾自的一头扎了进去。等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我才被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中。

    和司机大叔告别之后,我拖着破旧的旅行箱在坑凹不平的乡间小路上寻找着目的地。从儿时记忆的琐碎细节中,我回忆起了门口的那颗大柳树。乡下有一点就是好,不管什么都像是被放慢了节奏似的。如果这要是在城市中,我估计早就面目全非了。没错村子中间的那口井还在,以前我们一上井台就会被大人,像是撵小鸡一样的赶走。从这里往左走,我借着微弱的月光缓慢的前行着。没过多时我果然摸到了,儿时记忆中的那颗长在门前的大柳树。

    在寒风与孤独中折磨久了的我,迫不及待的跑到门前想一把推开大门走进去,在属于自己的家里避避风寒。可是,走到门前我就傻了眼,挂在上面的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一下子,把我拦在了门外,把我和幸福狠狠的分隔开来。纠结之余我慌忙的打开旅行箱不停地翻找着钥匙,说实话我可能早就在无数次的搬家过程中,把这里的钥匙丢掉了。可是,人嘛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不可能,有时候也会本能的做出一些没有结果的事。

    在把我的所有家当一一审查过后,我确信我真的把钥匙丢了。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同时还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我心生一计跳墙,对小时候为了逃避坏小孩的围攻,我向来都是从后院翻墙回家的。说时迟那时快我立刻绕到后院,先把旅行箱扔进了院子里,然后看准了围墙的最矮处,几下就成功的跳进了院子里。这是个荒废了有段时间的小院子,院落的几处已经长出了杂草。这时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进屋再说我眼下只有这一个想法。三步并作两步我来到了堂屋的前门,又是一把破锁我依旧循例看看有没有开着的窗户。我擦勒、、、、、、什么情况?这屋子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怎么锁的这么严实啊。当下我就去牛棚里找出了一把斧子,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砸开算了。

    我运足了丹田之气,双手紧握斧头柄,由头向下狠狠的挥去,只听清脆的一声咔!~可能是这把锁实在是年头够久了,一下便被我用斧子砸开了。推开堂屋的前门我似乎能感受到,那种常年无人居住的腐败发霉的气味。一瞬间呛得我赶忙捂住了口鼻,借助着微弱的打火机亮光我环视了一下这个不大的前厅。所有的东西都被白色的帆布遮盖着,而白色的帆布又被厚厚的灰尘遮盖住了。只剩下那副爷爷的遗照在那里,与尘埃做着最后的搏斗。遗像中老头笑得很开心,慈祥的面容上长满了说不清的沧桑。看着他那双已经笑的只剩下两条缝隙的眼睛,不知道为何我的眼睛却突然涌上来一股酸楚。可能是长期的孤独与寂寞,再加上心中的各种委屈刹那间爆发了。原本是个孤儿的我要不是那年遇见了,上山砍柴的爷爷并收养了我,估计我这会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记得我浑身是伤的跑到一个山洞里躲了起来,至于我为何浑身是伤我早已因为恐慌而记不清了。对于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我当时对这个世界是那样的陌生和恐惧。我无力的倒在山洞中,只希望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全吧。在极度的疲惫下,我沉沉的昏睡了过去。就在睡梦中我被一双,有力的大手轻轻摇醒了。当我睁开迷茫的双眼时,我第一次看见了人类脸上也可以浮现出那样温暖的笑容。那是一张有些苍老,却无比和蔼的脸庞。皱纹在他那黝黑的面容上肆意的生长着。他开口缓缓的对我说,小孙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叫什么。对于他问我的这两个问题我都不知如何作答,一时间话语噎在了喉咙里,只是眼泪不停地从眼眶中涌出。他似乎看出了我的迷茫,就微笑着问我饿不饿啊?我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用力点着头,他从放在一旁地上的背篓中,取出了两个用白布包裹着的馒头递给我,对我温柔的说来快吃吧。

    他看着我抓起馒头拼了命的往嘴里塞,就不停的说慢点慢点来喝点水。说着他把系在腰间的水壶递给了我,然后自己起身准备离开。离开之前还对我说,小孙儿快点下山吧晚上山上不安全。然后就自顾自的朝洞口走了出去,当时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他上衣的衣襟。他低下头看着我好半天才开口说到,没地方去是吧那跟我回家吧。跟我回家吧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在我听来是那样的陌生而又温暖。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这样他背着背篓在前面走,我拉着他的衣襟在后面跟着。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下了山进入村子里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时不时身后会传来别人小声的议论,我抬头望着他那张朴实而坚毅的脸,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眼居然不可思议的放射出一种令人感到安心的光芒。

    每经过几个人打完招呼,都会听见后面用疑问的语气小声的嘀咕。哎!老郎中不是没儿没女吗?这时就会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啊!我们一路上就这样在别人,异样的的眼光和猜疑下回到了家中。天色渐晚他用大木盘乘了一些热水,把我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干净净,又给我找出来了几件他小时候的旧衣服。衣服已经很旧了,但是却干干净净的让人穿上去有种很舒服的感觉。然后他把我抱进里屋的炕上,又为我整理好了睡觉的铺盖。自己便回到了他的那间卧室,临走的时候他回头对我说不要多想了,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说罢便掀开门帘走了出去,我钻进被窝久久不能入睡,看着陌生的天棚慢慢发呆着。我悄悄的从被窝中爬起,离开了卧室穿过前堂跑进了老头住的房间。我慢慢的爬上炕钻进他的被窝,他转过来对我说怎么一个人害怕了?不怕不怕有什么事爷爷会保护你的,这是我第一次开口说话,我吃力的重复着爷爷这两个字。他听见了就摸着我的头,微笑的说嗯嗯乖孙以后咱爷俩一起过吧。当时不知世事的我,只是本能的重复到一起过。

    自那以后我便开始了和爷爷相依为命的生活,爷爷是个老郎中时不时,就会有十里八乡的人跑来请他瞧病。由于爷爷瞧病瞧得好,所以我们的生活还算过得去。每次拿完诊金爷爷都会带我到,镇上的市集给我买很多东西。起初我们还是村里的话题人物,久而久之人们就失去了新鲜感。每次从市集回来,大家都会和爷爷打招呼。而不同的是没有了小声的嘀咕,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温暖的问候。

    一天我从外面玩耍回来,看见家里来了几个大盖帽和村长。他们似乎在争论着什么,而爷爷只是坐在一边不停地抽着烟袋,面色沉重的一言不发。我跑到爷爷跟前问他,他们是谁啊?爷爷只是笑着轻抚着我的头,不管我怎么问他也没说什么。那些大盖帽把我从家里,带上了一辆警车开到了市区的孤儿院。

    直到多年后我从孤儿院里出来,再次回到小山村我才明白。那时候爷爷根本不够领养我的资格,于是我便被警察带到了孤儿院。而再见到爷爷的时候,他已经是个真正的老人了。他再也不能上山砍柴了,也不能为别人瞧病了。他只能每天坐在村口的小土坡上,默默地等待着我的归来。不知是心愿完成了还是什么,我回去没多久的一个晚上。爷爷把我叫到跟前对我说,我们爷孙俩算有缘,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可能要走了他走后就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我了。我拉着他的手有些哽咽到,爷爷没事孙儿陪着你,你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有人说在人临死前会有感觉的,刚开始我不信后来我信了。因为第二天早上等我再到爷爷屋里,准备叫他起床吃早饭的时候。我发现他就这样悄悄的走了,没有痛苦挣扎、没有临别感伤。有的只是还停留在他脸上,最后的那一丝,慈祥而幸福的微笑。心中的悲伤席卷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我忙完了爷爷的后事便离开了小山村。直到这多年以后落魄的回归,再看见这里的时候我心中的那一丝悲伤再次被放大了无数倍。

    我默默的说了句,爷爷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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