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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直觉总是灵敏的。苏薇薇立刻感知到赫安心情不好,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安慰自己,他可能来大姨妈了……坐在一边也不敢吭声。
因为赫安的精神状态不好,气氛蓦然变得尴尬起来。两人默不作声地回家睡觉。赫安倒在床上就睡了个天昏地暗,梦里却是和苏薇薇在车内缠绵。
不顾第二天一早,赫安就把那个梦忘记了。苏薇薇坐在沙发上已经穿好衣服,见到他起床便问他能不能让她到现场去看他赛车。赫安知道苏薇薇是惦记他。但是他淡淡地说:“那个赛车场,其实是个地下赌场一样的地方。去的自然也都是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人。如果你不怕宁致远或者你曾经的熟人也在里面,就去罢。”
“……”苏薇薇仔细想想也对,她在美国的时候,也曾经目睹过一些黑帮赛马赛车的事情。在国内虽然父母将她保护的很好,但苏薇薇也知道很多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是黑白通吃的,也会私下里用赌马赛车之类的名头打点黑社会。所以赫安说的对,自己如果就那样去了,没准会被人认出。自己暂且无所谓,只怕赫安也会被自己连累。
可是不去的话,怎么能安心?苏薇薇知道这种活动有多危险。要是赫安有什么意外,苏薇薇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恨不得装一个监控器在赫安身上!苏薇薇虽然没有什么传说中不详的预感,可是她内心深处极为害怕,只怕赫安会像父亲一般离自己而去。那她在这个世界上,可真的是无依无靠了。
想着想着苏薇薇就垂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似乎可以看到眼里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模样倾城绝色,我见犹怜。可是赫安看也不看,转身便去沐浴更衣。之后两人默默无语地吃饭,苏薇薇也不敢说什么担心之类不吉利的话,反而在快吃完的时候,笑着鼓励赫安加油。
赫安被苏薇薇前后不一的举动吓了一跳。其实不止是赫安,大多数男人都对女人情绪的变化感觉恐惧,他们这个物种无法理解女人为什么会前一阵子哭,然后后一阵子就会笑。即使是女人被他们惹哭,当他们将女人哄得破涕为笑的一瞬间,也会本能地对女人的情绪变化产生恐惧,可能这与男人的情绪线大多较为平稳有关系。这也是为什么大对数男人无法接受女人耍小性子的原因。
就比如赫安,赫安一直处在冷静的状态,并且足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使心中情绪万千,也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苏薇薇不行,之前担心赫安便是一副苦瓜脸,如今为了给赫安加油,接受他一定要去赛车的事实,就会笑容满面,着实让赫安觉得女人真心是善变的动物。不可理喻……
但是赫安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淡淡点头,听着苏薇薇细微体贴的叮嘱出了门。因为是地下的比赛,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电视转播,苏薇薇只能在家里跪地祈祷一定要让赫安平安回来,拿不拿奖金都无所谓,只要赫安没事就好!
这边赫安已经整装出发,驾驶着兰博基尼的跑车直奔赛场。赛场里灯光明亮,但观众的坐席上却是一片黑暗。赫安知道这是有头脸的人不想露面。不过这跟他也没有关系。赫安戴好防护安全的无镜头盔,系好安全带。随着一阵尖锐的铃声,所有车子齐齐发动起来。
赫安最喜欢的,便是这种车人合一的快感。随着车子的疾驰,赫安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跟随着飞舞起来。心无杂念,只疾行狂奔,方向盘,油门,刹车,种种合并完好,就如同自己的血肉之躯一般。穿越障碍的危险与刺激,每一次都是那样惊人魂魄,在各种穿刺之中,情绪愈加高涨起来。就如同一腔激情即将喷薄而出,此时几乎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赫安觉得自己简直化身为了魔幻世界里的英雄,一手掌控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而达到终点的时候,随着另一阵尖锐的铃声,汗湿的身体更是一阵战栗,用赫安自己的想法来说,比情欲顶峰还要刺激百倍。这种专属于男人的激情,除非身临其境,否则是极难想象的。
因为是地下赛场,选手们也是秘密。多数是不可露面的黑帮或者杀手、所以即便赫安赢得了比赛,也不会有镁光灯聚集在他身上为他祝贺。赫安只需驾驶标志性的兰博基尼跑车在黑暗中继续前行,直到消失在赛场观众的视线中即可。
观众席上大多压了赫安的赌注。虽然不知道哪位驾驶员是谁,但是在这个赌场里,谁都认得那辆经过改造的兰博基尼。车主的身份也有人猜测过,但是主办方当然也不会透露半分。
一个人高马大的刀疤脸在比赛后台,见到赫安笑道:“果然又是你小子赢到了。赚了那么多钱,可是要包养三妻四妾?”
赫安下车查看车身有无损伤,闻言淡淡地道:“妹妹来了。所以开销多了些。”
刀疤脸表示理解:“女人就是个巨大的消费品。我赚的大部分钱,也都被女人花掉了。结果那个贱货还背着我搞别的男人,前些天被我揍了个半死。”
赫安略微皱皱眉头,心想自己倒是不会打女人。即使莲子背叛他被他发现,他也会去打那个勾引莲子的男人,而不会把莲子打个半死。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接下来刀疤脸道:“老规矩,钱会扣除百分之十的中介费,转到你的户头里。到时候别忘记感谢兄弟们的好意。”
赫安点头会意。刀疤脸抽着烟,直到赫安将车内外检查个遍,才有意无意地说道:“听你的上家说,你不做之前那一行了?”
赫安摸索刹车片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淡淡地点点头。刀疤脸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赛车这一行不是总有饭吃。有兄弟说你最近在做苦力,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余钱?要知道干那一行,总是要把卖命钱留下,才敢全身而退的。”
赫安不说话。刀疤脸接着说:“如果不想再做之前那行,倒是也可以去黑市打黑拳。或者开个中介帮人讨债之类。要不开个侦探事务所也可以,你知道,现在离婚的官司多,有时候你拍几张照片,动一些小手脚,就也能赚很多钱。”
赫安起身道:“你怎么突然为我这样着想了?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互相关心生活的程度?”
刀疤脸干笑了几声说:“大家都是兄弟一场,有财自然想大家一起发。顺便不知道赫少爷可否把令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赫安就知道刀疤脸没安好心。无奈地转身,就听见刀疤脸不停说道:“QQ或者微信也行!……”便更觉无语,深感那天带苏薇薇来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刀疤脸见所要苏薇薇联系方式无望,倒也不强求,转话题道:“虽然你现在的钱,应该也够你逍遥度过下半生。不过钱多不咬手,趁着年轻身手好,何不找路子多挣些?”
从刀疤脸说话以来,赫安就觉得他是在绕弯子。赫安虽然不是黑帮分子,但他深知黑帮的一贯作风,很多话不会明白地说出来,而是要设起重重圈套,直把他想要的信息从你的嘴巴里套出来,才会告诉你他们真正想说的。从刀疤脸的言语里,赫安多少感觉到他应该是有什么生意想介绍给自己,但可能与自己之前的职业有关,而自己又已经退出之前的圈子,故而遮遮掩掩,似乎不便直言。
但是刀疤脸不说,赫安也不动声色,只与他闲叙些话。这多少也是一种谈话策略。别人想尽办法找你,和你去主动要求一个任务,待遇可相差的多了。不管赫安想不想要这份任务,他都需得不形于色,表现出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果然刀疤脸绕了一会话题,终于开口说道:“你知道,最近行业没有什么新鲜血液,有些生意,还得找你们这些老人做才行。”
赫安淡淡地说:“我已经退出之前的工作了。”
刀疤脸忙道:“跟你以前的工作不尽相同。只是想让你帮忙找人罢了。别的什么都不用你做。”
赫安愣了一下:“只要找人?”心下却活动了起来。其实他心里不想接这份差事,他自己的女人莲子还没有找到在哪里。
但是刀疤脸见赫安问起,就以为他有了兴趣。便忙对他讲最近的一个生意,再三强调只要找到这个人就好。任务也很简单,只是个女人。而且小声对赫安说:“这个差事多少还有些福利。发出命令的那些人说,只要找到这个女人,你随便对她做什么都无所谓,杀了也可以。”
杀了也可以。那找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派杀手杀掉她。赫安想。也许是这个任务的主人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最好自己来亲手毁灭,但是别人帮着处理掉也无所谓。
“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赫安淡淡地问。但是赫安问起,并不代表他真的有想法。赫安倒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只是想如果自己觉得这个任务很简单,顺手完成一下倒也无所谓。假如是寻找一个失踪好几年的什么离家少女,那还是算了吧。
刀疤脸点了根烟说:“女人的照片我还没有看到。听说是一个千金小姐。宁致远,你记得是谁么?咱们B市数一数二的总裁世家,以前我们还跟他做过生意。”
赫安听到“宁致远”这三个字,内心就震动一下。但是脸上还是冰山脸的模样。刀疤脸当然看不出赫安的内心想法,接着说:“听说那个女人是宁致远的情人,明天上面会把照片发下来。听说是叫什么薇薇。”
赫安重新坐进车里,在刀疤脸的惊愕中发动车子。刀疤脸惊讶地问赫安的意见,赫安淡淡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对这个任务没兴趣。”
说完就发动兰博基尼,在昏暗的路灯下毫无留恋地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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