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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石千芙、赵月参见玄尊、掌教！”
“赵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出来告诉你师父了吗！”掌教柏瀚一丝不苟的脸部线条紧绷着，双手背到身后，不怒而威的说着。
“掌教何必动怒，她们原本姐妹情深，来看看也在情理中。”温凉的话语伴随着淡淡竹香，让整个水牢飘上了一层安宁之味。
“是啊，师公，玄尊说的对。我只是来看看千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前，我和千芙依然是好姐妹。”她回头向石千芙眨眨眼，又道：“师公，玄尊！晚辈赵月先下去了。”
赵月离去，气氛明显尴尬了几分。
“浅莫，她是你的弟子，还是你来审讯较为妥当。务必要问清她是如何与魔教勾搭进入长祁的。唉，我先下去了。”柏瀚意味深长的望了眼风浅莫，目光扫过石千芙，缓步走出了水牢。
此时气氛，比刚才又紧缺了几分。
随着一声长叹，严谨尴尬的气氛裂开了一个缺口，他先是将外袍褪下，一步一步下了水牢，走近将她抱起，一步一步往台阶上走去。
“这样滋味很好受？”他冷笑一声，低头望着她，环抱着她的腰将干爽外袍披上，捋了捋她耳边的发丝。
石千芙心中百感交集，谁会懂她此时的心情？白日里，他的冷断绝情。夜里，他却又这般……
她深深闭上了眼，推开他停留在她脸上的手，背过身去，不去看他的温柔。
他的手停住在空气中，自嘲的笑了笑，收回了手，叹声道。
“你还在怨我。”
半晌，她望着那悠悠跳动的火把，眸若冷雪，缓缓道：“这一切本来都是我自作自受，你的出现也是我的错，又何来怨念之说。”
“……你这样想，不还是在怪我？”他转到她身前，看到她眼中的冰凉，眼底一闪而过的痕迹。
“我没有！我只是想该如何治好风浅莫，治好我师父，不让他再过这种白天有晚上没的记忆！不想让他只记得白天的冷漠，却，记不得晚上的回忆……”她哽咽说着，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努力平定下来。
她怎么能忘记他白日的眼眸神伤，那对她的失望，仿佛把她整个心凌迟般！
整个不大的水牢中，被火把照耀的盈盈水光涟涟，透过小窗射进的几缕沁凉皎白月色，让整个水牢透着一层隐隐殇意。
“你，真的，想让我消失？……小千儿，我比你师父更温柔，更……善解人意，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何不让我来弥补……”
她拼命的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她眼神闪躲却决绝。
“……”
萧萧决断的话语，让他的心从未有过的疼痛，他优雅却懒懒一笑。
“你真的想让我消失？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后悔，你自以为对的选择，其实……是错的。”
“世间所有皆是相刑相克，我也不是没有办法消失，只是，需要一样东西。”
她的身形一动，缓缓转身对向他，他妖娆一笑，大笑出声，笑的没心没肺，却无法掩饰掉眼底那一抹醉心的伤。
“你果真是想让我消失，小千儿……你还真是让人失望。”他笑着凑近她的脸，手抚上她的唇，陡然吻了上去——
他的吻很用力，仿佛要将她拆解入腹，辗转在她口中汲取香甜，他呼吸渐重，吻侵袭上她的颈，感受她的僵硬，他微微一顿，深吸口气，放开了她。
“天机之眼。魔界想要得到它，自然有它的独特之处。它可以恢复世界一切无法挽回之伤害，即使灰飞烟灭也可以集齐魂魄。你师父的走火入魔分裂，自然也在其中。”
看到她眼眸中光渐而亮起，他冷然一笑，只是，天机之眼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功能。
得到它的人，可以窥得世间一切不为人知之事，只是必须要当事人血滴祭之。
也就是说，他的存在，可以是一段烟云，亦可以成为永久回忆。
“你既然认了罪，仙界便会在三日后将会对你做出处决，背叛仙界投身魔界，仙界明文规定，废弃功力，断其经脉，永逐出仙界。”
他的手抚上刑牢的门，最后留下一句。
“你若是要去，明晚子夜时分。”
她缓缓合上了眼睛，揪着身上他残留余温的蓝色衣袍，站在那里良久良久无法回神。
冥冥之中，一张无形的大手将她掌控于掌心，让她无法挣脱，无法逃避。
——
仙元山常年积雪，到处冰川连绵，寒气逼人，正可谓寸步难行，光是呼沙的风雪足以将人吹成一个雪人。
风雪萧萧，冰天寒地中，一个娇影飞快行驶着，丝毫不敢停顿。
尽管做好了完全准备，可还是无法抵挡寒冷侵袭，冰凉尖刺的风涌灌入衣领，一头的乌发也已是染上白雪成了风霜银发。
她的身后先后跟着两道人影，紧随其后，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黑紫毛绒身影在雪地中穿梭着。
石千芙肩上一把长剑，黑色厚皮披风她冷冷扫了眼身后，突如其来的向后一转，背上的长剑出鞘直直劈开那紫团藏身之处！
“若是再跟着我，小心我劈了你！”
那紫影一顿缩了缩身子，呜咽一声，丝毫不退缩的在雪堆处。
“劈了我，你怎么去找天机之眼？这仙元山我还算了解几分，有我在你的胜算大些。”紫貂儿说着。
“我警告你，不许把我的踪迹禀报他们，不然的话，我就是天涯海角也要将你杀了，不然，就是我死，也会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关系！”它是她的滴血兽，故而她的行踪要想不让它知道，只有一方先死。
石千芙字字珠玑的说着，收起冷剑，剑扫之处，雪片片融化。
不远处两道相随的人影也在此相见，不由对视，再移开。
“仙元山虽然珍宝甚多，但是这件天机之眼乃是珍宝之最，被视为仙元山镇山之宝！故而，要想拿到它，难度很大。”
“废话！不然的话，不早被你们盗走了？”她说着，望了眼那团紫影，她曾对它最愧疚，因为她不是个好主人，而今日，却颠倒了过来。
“所以，因为我们的失败，才能奠定你这次成功的几率。——看到那个雪顶了吗？”
顺着紫貂儿的视线，她望向那高高的雪峰，乍一看，肯定以为是座山峰而不以为然，实则细看能看到透出的微微光线，这是一座塔，只是被雪常年覆盖而已！
“别小看它，天机之眼并不是藏在峰顶，而是藏在你不知道的某一层。你很容易忽略掉它的藏身处，因为里面机关到处都是，而且守卫森严。要想盗它……以你一人之力……”紫貂远魅望了望雪堆后藏匿的人，望着石千芙若有所思的说着。
“不行，盗取天机之眼乃是触犯仙规，我怎能让别人冒险。今日之事，我石千芙一人担当，若是有其他人插手，别怪我石千芙翻脸不认人！”
冰封话语一落，她甩掉披着的黑色披风，朝雪顶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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