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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紧张他的原因了吗?"他坐在了我的对面,默默而视的目光充满着期待。
"真想听吗?"我深吸一口气,"这故事有点长。"
"还有关系吗?"他调皮的朝我眨眼,"现在,这一切还重要吗?"
"这一个二十年前陈旧的老故事了。"泪眼迷朦中,我又看到了娘亲苍白而无奈的笑容,"一个不谙世事、混沌无知的姑娘碰到了一位英勇高大的英雄,两人之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深情,还有一个深情后无奈落世的不清不白的孩子。那个姑娘为了孩子,忍气吞声,含冤受屈的嫁为人妇,只是为了那个孩子不会成为没人要的野孩子。"
"那个娘亲很伟大。"他轻轻感叹。
"英雄一去不复返,那个娘亲独自带着孩子在苦苦等待,她不是为了自己,却是那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父亲,她自己的亲爹。"娘亲的泪水,在我心里流过,"于是,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临终之际还是不忘要求她的孩子去找她的亲生父亲,一个完完全全只属于她的父亲,而不是抢夺别人的。"
"孩子在娘亲临闭眼的泪水中,发誓无论如何都会找到亲生爹爹,完成娘亲遗愿,就是为了这么一句承诺,她只身远走他乡,哪怕是身陷险境却也没有放弃,虽然中间几经犹豫,但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往事历历在幕,犹在眼前,"可她却在亲爹生命即将丧失之际见到了他,一个她不愿意相认,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那个孩子就是你。"他已静静起身,诧异的眼神,"那个爹爹就是罗野祓将军?"
我重重地点着头,"一个我真的不想、也不敢承认的事实。"
"你…真的确认吗?"他惊声追问。
"玉镯成壁。"我再次地肯定,"可人却已阴阳永相隔。"
没想到,他竟拧眉深思起来。
"你也高兴不起来,对吗?"我注目而视,"在这样一个是非时候,得知这样的真相,意外吗?"
"确实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他无可奈何的声音,"我原来只以为你因为一时心软而收受别人的托付,才会如此在意罗野祓将军,却原来是因为他是你二十年未曾见面的亲生爹爹。"
"如果可以,你能放他一条生路吗?"我低声央求着,"只希望他的余生能陪伴在娘亲身边,以了却娘亲二十年来最大的愿望。"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愿意。"他抿嘴,却没有一丝笑容,僵硬的面容。
"谢谢,我替娘亲谢谢你。"我向他微一恭身,"当然,也替他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现在谢我,为此尚早。"他摆手拒绝了我,"你还得容我好好想想。"
他落落离开的背影,却让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看来,我的请求又一次为难了他。
安静而安心地等待着他带给我的好结果,可事实却证明,老天再次捉弄了我。
"皇子妃,您的信。"小如轻轻将一个明黄信封递到我面前,"奴婢在门外发现的,跟前几次的一样,都写着要求皇子妃您亲启。"
看着信封上似曾相识的那几个党项文,我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沉重的将它拆开,展开信纸却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行字:"罗野祓将军已被宁乾哥悄悄处斩,皇子妃您没做到您应该做到的事!"
在这一瞬间,我脑中空空洞洞,好象神经全都变得麻木,一切都觉茫然,生的意义已然消失,整个世间仿佛脱离自己而向杳不可知的远方飞去。
"怎么会?怎么会?"惘然的低声呢喃着,"他怎么会做么做?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皇子妃,皇子妃,您这是怎么了?"小如拼命摇着我的身体。
我猛然转身,用满是恨意的眼神盯着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皇子妃,您…您真的是怎么了?"小如欲哭无泪,"皇子妃,奴婢求您了,您别这样。"
浑浑噩噩、乏力地重重坐在凳上,眼前浮现出娘亲临终时,最后一滴泪水落下时,打在我手心的那种凄凉和孤寂,她是这么期翼着有个人的回归,然而现在,却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人无情的砸碎,满心的苍夷。
"皇子妃,这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小如恨恨地将信纸揉搓成一团,重重的将它踩在了脚下,"您这样真的吓着奴婢了。"
"你们宁乾哥回来了吗?"
"应该快了吧?"小如恍然大悟的表情,"奴婢这就去门外候着,宁乾哥一来,奴婢就来通禀皇子妃您知道。"
傻傻地看着地上曾被小如踩在脚下的信纸团,想着自己曾如何傻傻的相信人给予的所谓的承诺,原来,也只是他的一场欺骗,更是自己的一场傻梦而已。
淡淡的光亮下,一个身影悄悄闪现,我没有回头,知道定是他。
"你…都知道了。"他弯腰,拣起地上的纸团,将它轻轻展开。
"你不希望我知道,是吗?"
"我没打算瞒你。"他幽幽地叹气声,"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
"还需要解释吗?"心是狠狠地抽痛,被人重重拍碎的感觉,"在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决定为了你的子民,为了你的族人来牺牲他的性命。"
他沉重如山般的沉默,只听得到呼吸声。
"都是我太傻了。"为自己所谓的善良和信任感到可笑,"我以为可以救他一命的,却不想,反而害他更早的丢了性命。"
"所以,太过于相信别人,有时候,也不一定就会是好事。"
"是呀,相信得几乎已经是傻瓜了。"扬嘴苦笑着,笑自己的可悲,"总以为自己付出就会有回应,却不曾料想会是这样的结果。"
"很意外?"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是深深地苦笑味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只是自己太过于愚笨而已。"
"这也不是你的错。"
"你是想说,错也不在你,对吗?"扭头,冷眼相视。
"这世间本就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你说得诚然不错,但是…"心里感到沉沉的痛,"能请你事先告诉一声吗?"
"如果我事先跟你说了,能改变今天这样的结局吗?"
我顿时无言。的确,他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即便是事先他跟我说了又能如何,是我能改变结果,还是他可以更改结局,答案当然是不能。既然明知答案如此,说与不说,对于我和他而言,又有何区别?
"你终于还是对的,错,确是不在于你。"
"若璃,你去哪里?"
举步离开的脚步因为他的呼喊而顿止,"我很累,想休息。"
把自己关在空荡荡的房里,望着寂静廖漠的四周,思如翻江倒海,久久无法平静。
记得娘亲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矛盾的世间,矛盾的人。而今,我就是一个在矛盾中苦苦挣扎和徘徊的充满无奈的可怜虫。
带着重如泰山压顶般沉痛,迈步走进茫茫沙漠,原以为天涯无路,谁知蓦然回首,所寻之人竟在灯火阑珊后的远处。当我为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而暗自得意之时,一个晴天霹雳却将做梦之人冷冷击醒,犹如一把钢刀无情而无义地狠狠扎在我的心头,这样无所防备。
世事总是百般折磨于我,生和死于我又有何意?看不到的前路。
泪水,静静流下,滑落在我手心,却只感到冰冷;娘亲的泪水,流过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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