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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柔地投射进房里,当我随手轻轻将房门开启里,门外院落中一个静静怵立的身影,却实实的吓着了我。
他静立凝视的脸庞却已是明显的瘦削,深邃的深棕色眼眸在瞬时由晦暗变得明亮,疑重而紧抿的双唇微微上扬,淡淡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能等一等吗?"我已举步离开的脚步,因他的话而顿止,"我只说一句话,可以吗?"
深深而长长的猛吸一口气,平和着意外而惊慌的心绪,无声的微一点头。
"跟我回去。"他温声的说道。
"我已经没有可去的地方。"我阖目轻语。
偌大的院落,一时间没了半点声音,寂静得让人惶惑。
忽觉腕间一紧,被人牢牢握住,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他青筋突起的双手,顺势而上,看到了他淡漠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浓密剑眉紧紧深锁。
"是因为你已经爱上了他,所以才不愿意跟我回去?"眸光隐含着阴鸷神色,冷淡的声音,"或是你根本就一直都是厌恶我的存在,不管是你的眼里还是在你心中?"
他直接而犀利的问话,却让我不禁轻轻怔住。
"无心之人,何来喜欢、厌恶之分。"淡淡的声音,没有争辩,没有对抗。
"如果…如果我说,我可能爱上你了,你会怎么想?"他眸底有暗流涌动。
"宁乾哥你又说笑了。"心被深深震惊,敛眉低头,双眼直直地望着地,以及地上并排相向的那两双脚,距离这么近,似又隔得这么远。
"我只是说如果…可能…"他淡漠的闭了眼,只是双眉却拧得更深,"爱这东西还是少碰为妙,它的一切都让人太难以掌控。"
"这世间原本就有太多让人不得不分的痛。"忍着揪心的痛,"错过,是因为人人都有过错。"
"你还是这么执意。"牢握的手却攥得更紧。
"天生如此,我无力更改。"轻轻抽动的手,却被他箍得死死的。
"我要怎样,你才会跟我回去?"他猛然的睁了眼,放出万道寒光,冷冷的射向我。
"我说过,我已经没有可去的地方。"无奈的阖了眼,只剩心里深痛而无力的叹息声。
刹时间,寂静无声,我们之间沉默得似乎连空气都已在这一刻被凝固。一只温暖的手充满柔情的划过我已渐渐冷透的脸颊,睁了眼,却是他有些迷乱的深邃眼眸。
"若璃…若璃…"他轻声呢喃着我名字,而我似受到盅惑的身体却僵硬得挪动不了分毫,"若璃…为什么……"
他重重覆上的唇,我痛痛流下的泪,和着我的无辜、他的无奈,统统都咽到了我们肚里。突然,一阵钻心般的疼,让我猛然间睁了泪眼,却看到他轻咬着我的嘴唇。
"这样,我们就俩不相欠了。"他用指腹柔柔的划过我尚在疼痛中的唇。
"能不再相欠,当然最好。"将唇轻轻缩回,害怕它会悄悄沦陷。
清帐,在我和他之间,已经无法算计的付出和从未曾拥有过的回报。这笔清帐,有谁胜出,依然在我和他之间?
"果然你执意如此,我又能怎样?"他无比痛心的紧闭了眼,"为了能再次见到你,我连呼吸都反复练习,可是见到了又能如何?"
我听见心被悄悄捏碎的声音。就这样遥遥的望着他恨恨拂袖远远而去的背影,让眼泪肆虐地决堤奔涌,他转身那瞬间,我才突然发现,我一颗空心将去面对多少无情的黑夜。
爱,只一晃眼间;思念,却这样固执的盘踞着,直到永远。
"真不知道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达德轻柔的用指腹静静拭去我满面的泪水。
有太多疑问,知道答案又能如何?我微微挑起嘴角,一个苍白而沉重的笑魇如凋零的鲜花般,破碎的绽放着。
"人又何苦在乎得不到的温柔。"转身,举步,房门在我身后紧紧闭合。
日子却似流水悄悄划过指缝,白天等不及夜的黑,安静的房间空荡得只剩下我一个人,白天不知昼的暖、夜晚不懂黑的凉。我试着遗忘,试着微笑,在他离开后的每一秒,却总是听得见心破碎的声音。
"若璃!若璃!"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我,眯了眼看着达德急如旋风般冲进来的身影,"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心死般的平静。
"李宁乾要娶妃了。"猛灌一口水后,达德急急的说着,"大夏国已经通告天下,李宁乾将在半月后娶妃。"
世界末日的错觉,倏然间袭击了我。
"怎么办?"达德急得如热锅蚂蚁,用力的搓着手,"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天塌地陷的感觉,心被狠狠掏空的感觉,终于知道,丢了心的人,已然丢了所有希望。
"若璃,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达德轻轻摇晃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你说话呀。"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认了。"我狠狠的咬着牙,绝望的紧紧闭了双眼,已被掏空的心渐渐丧失着所有关于痛的知觉,"命里无时,强求何益?"
"快跟我走。"达德攥起我的手就疾疾往外跑去,"回到他身边,跟他说明一切,相信他会放弃再娶妃的想法。"
"他从来都未曾放弃过再娶妃的想法,今天也一样。"僵直了身体,拒绝着达德的所有好意,"没有任何事会因为我的存在或是我的出现而有所改变,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
"你就甘心这样失去眼见着就能到手的这一切吗?"达德意外的声音,不解的表情,"放弃他,放弃你皇子妃的身份,放弃这一切的荣华富贵?"
"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又何来放弃可言?"婉约而凄楚的笑容,透着心死般的淡然。
"为什么不试着努力,为什么就这样轻言放弃?"达德是十分心焦的,"你都没有尝试,怎么知道一定不可以?"
"还要怎样,才算是尝试过、努力过?"泪水早已决堤奔涌,"当初阿喇充把我嫁进大夏皇宫时,只要求能让他爱上我,该做的我也做了,该付出他也索取了,可他有吗?哪怕那么一丁点他都从来没有过。"
"他只需要一个温暖的笑容,一个温柔的宽慰,我就象个牵线木偶般任由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战战兢兢、我如履薄冰,可到了最后,我依然是那个他千方百计在探试的不可信之人。"为自己曾经盲目的自以为是感到由衷的可笑,"他又何曾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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